人會改變。
每天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因為閱歷、知識甚至是大喜大悲，人都是在改變的，但是至少那個時候自己依然是自己。
消耗壽命固然能夠解除很多的不良狀態，卻沒辦法讓記憶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兩人都沒有說話，面具人注視著姜夜，似乎在期待姜夜能夠將那個帶著餃尾蛇環的水晶吃掉。
姜夜微微的眯了眯眼楮，這應該也算是收獲了，只不過就算是他也不敢吃。
長嘆了一口氣︰「我都等好久了，你就是不說，怎麼就不能讓我如意的知道你們是誰、知道我是誰嗎，就不讓我安安心心的尋個仇嗎，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跟我講一個你無中生友的故事嗎。」
「就不能不讓我用最原始的暴力解決問題嗎。」
姜夜模了一把臉上的面具，白色的面具變成了嬉笑小丑的模樣，嘴角延伸到面具的邊緣。
面具人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已經猜到會是這樣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到底恢復了多少吧。」
面具人順手一撒，無數的紙人變成了奇形怪狀的鬼怪，有大有小。
瞬間就擠滿了地下室，鬼怪沖著姜夜咆哮。
「鏗！」
姜夜二話不說拔起身側的脊柱屠刀，兩步就已經沖到了面具人的面前，揮動了手中的脊柱屠刀。
轟隆的一聲。
整個地下室都跟著晃動了兩下。
這一刀，不僅阻攔在姜夜面前的所有紙人灰飛煙滅，就連地下室都被一刀切成了兩半。
「嗤嗤！」
脊柱屠刀的脊柱小孔噴射出淡紅色的在蒸汽。
……
……
……
躲開了這一刀的面具人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哪里還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全都已經變成了廢墟，整個地下室更是坍塌了一大半。
「真是恐怖的戰斗力！」
在他分神的時候姜夜的手已經抓了上來。
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抓到你了。」
感受著脖子上傳來溫度，姜夜臉上露出微笑。
他對刑訊逼供也略懂一些，只要能抓到活人，也就不用擔心沒辦法從他的嘴里敲撬出東西了。
「呲呲！」
面具人身上炸開了呲花一樣的東西，黑斗篷竟然從這人的身上分離了出去，並且迅速的縮小成了一個紙人。
「我當然知道你的戰斗力，正因為知道，所以你覺得我會蠢到用真身來見你嗎？」
紙女圭女圭臉上露出了大大咧咧的笑容。
用替身來見這種危險的家伙才是正常操作。
紙人說道︰「我可不覺得你是那種會安穩讓我離開的人，你既不穩定，又很危險。」
姜夜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人，就只是一個尋常的傀儡，隨著紙人的離開已經昏迷了過去。
應該是被精神控制了。
看樣子他被狠狠的擺了一道，對方引他來就是為了確認他的狀態。
這時候姜夜也明白了，怪不得他沒有看出來這個面具人的問題，用紙人控制普通人來和他見面，只要不是姜夜動手探查，基本上能夠保持萬無一失。
平常的戰斗前，玩家好像也沒有什麼強者氣息，更沒有那種鋪開的威壓。
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姜夜只能通過對方的呼吸和心跳來判斷對方是不是活人。
當然，姜夜站在別人面前也是如此，只要不動手也就看不出來到底有多強大。
面具人防備著姜夜，姜夜同樣沒有沒安好心，只是兩人都互相都有他們的算計罷了。
姜夜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你以為你跑得了？」
猛的一躍，將月兌離出去的紙人抓在了手中。
順便從地下室的口子跳了出來，只是兩個閃身就已經出現在了艾卡孤兒院的頂層。
傀儡之術，並且是這麼精妙的傀儡。
姜夜感覺他的主人應該就躲藏在周圍，不然想要這麼細致入微的控制，那他的精神力就太恐怖了。
而且這里面刻字的圓環水晶看起來也很珍貴，怎麼可能讓一個傀儡隨身攜帶著。
更別說在他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那道隱藏起來的視線了。
「追獵！」
灰霧籠罩，四周的聲音一瞬間被壓低了數倍，姜夜感覺自己的听力被放大了無數倍，但是那些干擾自己的聲音卻都已經被過濾了。
眼前出現了些許扭曲，他的視線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細致的追蹤了出去。
面具人從他的視線中一閃而過，腳步聲很清脆，清晰的傳入到姜夜的耳朵中，視線追蹤了過去，竟然剛好就在街道對面的大樓里。
而且對面大樓還隱藏著不止面具人一個人。
「在那里。」
同時姜夜也感受到了威脅，屠夫感知猛地跳了跳。
轉頭看去，大樓中的其中一個窗戶反射著點點閃爍光芒，光芒的背面是什麼姜夜還沒有看清楚。
「砰！」
淡藍色的光束激發。
激光打在艾卡孤兒院的樓頂上，樓頂被打了一個大洞，洞的周圍還伴隨著呲呲的火星，不僅如此，連帶著其他的數層都被貫穿。
這種武器絕對不是現實世界能造出來的。
狙擊手細微的調整著手感，戴在眼楮上的高科技護目鏡同時也兼備著鎖定的效果。
只不過姜夜的速度太快了，狙擊手根本就沒有辦法鎖定。
趁著狙擊手干擾的功夫，面具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打中他了嗎？」耳機里傳來詢問。
「沒有，他的速度很快，只是一個眨眼就消失了。」狙擊手趕忙的將架著的電漿狙擊槍收進背包。
「快點離開，晚了就走不了了。」
此地已經不能久留，作為一個合格的狙擊手，打一槍就要換一個位置，不能讓敵人發現。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發現狙擊的，竟然能夠躲過電漿狙擊槍，那已經不是普通玩家的速度了。
「砰。」
狙擊手踹開鐵門，走到窗戶邊。
將背包中的纜繩用鉤鎖掛在一旁的消防栓和暖氣管子上，狙擊手雙手一撐人就跳了出去，想著能順著纜繩直接滑下去。
「吧嗒。」
一條手臂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肩膀。
狙擊手臉色大變，不僅僅是被嚇了一跳，同樣是因為這條手臂竟然牢牢的錮住了他，甚至他身軀已經完全騰空了，那條手臂依然紋絲不動。
狙擊手猛地抽出腰間削鐵如泥的匕首，直接刺向這條手臂。
還不等他刺過來，這條手臂就已經抓小雞崽一樣將他提了進來。
沒有了窗戶的阻隔，狙擊手也看清楚了這個人。
身著帶著兜帽的常服，臉上是看起來頗為廉價的面具，淡漠的雙眼根本看不出絲毫的感情。
姜夜俯視對方，同時伸出另一條手臂攥住了他想要拉響自己腰間，那一連串看起來就頗為厲害的手雷的手，聲音听不出男女的中性音︰「你是什麼人？」
「去死吧！」狙擊手握著匕首直奔姜夜的咽喉。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人絕對受過訓練，被擒下的第一時間竟然是拉手雷和敵人同歸于盡，在被阻止後還能干脆利落瞄準脖子。
而且看格斗身形，還有手法，也都是專業人士。
「 吧。」
姜夜攥住了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骨頭脆裂的聲音響起，他的手掌被攥成了雞爪的蜷縮模樣，而且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歪在一旁。
盡管疼的撕心裂肺，但是狙擊手卻沒有哭喊一聲，而是一頭錘砸了過來。
砰的一聲。
倒是給自己撞的頭暈眼花，差一點就昏死過去。
「你……」
「鏗。」
脊柱屠刀出現在姜夜的身旁，擋住了身後來者的強力一擊。
看身形是個女的，用兩把狗腿刀，一擊未中，另一邊的狗腿刀已經如期而至。
鏗。
姜夜單手提著脊柱屠刀隨意的抵擋著她的攻擊。
鏗鏗鏘鏘。
順手擰斷了狙擊手的脖子，狙擊手倒在地上，身上浮現了淡色的立方體。
姜夜微微閃身，躲過了從他身前刮過去的狗腿刀，猛地揮拳。
砰。
拳頭砸在面具女的肚子上。
「咳。」
鮮血咳出的同時她宛如貓兒一樣輕盈落地，雙刀到持在白皙手掌的兩側。
啐了一口︰「沒想到你會這麼強，看來是小看你了。」
盡管姜夜收了力量，但是這個人似乎也不弱，估算等級的話，大概在30級左右，戰斗能力似乎比飛熊還要強上一些。
「代價就是你的生命。」
姜夜不喜廢話，他已經有些惱怒了。
無緣無故的被攻擊，而且是那種奔著宰了他的攻擊，真當他是泥捏的，沒有半點火氣。
至于說他們的秘密和情報，他自有辦法搞定。
「死！」
揮動手中的脊柱屠刀。
勢大力沉，宛如山岳壓頂， 的一聲，狗腿刀女玩家雙眼猛的瞪大，身軀狠狠的撞在牆壁上。
她再站起來的時候雙手虎口竟然完全撕裂。
五根手指連帶著手掌都微微顫抖了起來，根本就握不住手中的兵器，渾身更像是散架了一樣，只能夠勉強的支撐自己站著。
女人撕掉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清秀的面容，一雙眼楮炯炯有神。
「金剛極意！」
金色的紋路涌現，虎口的傷勢迅速愈合，兩只狗腿刀竟然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殺！」
刀光閃過，頭顱落地。
身軀倒地之後同樣浮現出了淡色的立方體，姜夜走到狙擊手的身旁，將狙擊手的耳機撿了起來。
「已經解決了，他本身就有重傷在身。」姜夜偽裝成狙擊手的聲音對著耳機說道。
耳機的對面一陣沉默，也許是驚訝，又或許是震驚于姜夜就這麼死了。
「沒想到是我太小心了，原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中性的聲音嘆息了一聲，在耳機中響起。
姜夜听明白了，這就是那個在孤兒院地下室約他說話的人。
「對了，他身上出現的立方體回收了嗎？」
听到了面具人的詢問，姜夜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他們是一伙的話，這個面具人這麼問肯定是要接管姜夜的物品或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