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因為，以前送過情書的人都死了。」夏雅平靜的坐在座椅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不寒而栗。
這才是姜夜想象中的惡鬼，嬉笑之中取人性命。
完全不在意生命的燦爛。
所謂的愛，姜夜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他感受到的是凜凜寒意。
剛才夏雅可是直接將他的腦袋都擰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壽命沒有耗盡，說不定剛才就已經死了。
如韓文清這種中立的鬼怪，類似鬼教師那種對人類友好的鬼怪，眼前的夏雅明顯帶著森森惡意，那是對方任何甜美面容都沒辦法改變的，那是最原始的惡。
只憑自己的喜好做事。
最原始的殘忍。
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就算是如姜夜這種強制要求自己冷漠無情的人，心中仍然保留著底線。
盡管姜夜總是說自己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已經不剩下多少。
但是真的遇到了受到異常襲擊的陌生人，在不傷及姜夜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他很樂意伸手拉對方一把。
不僅僅是因為他要布局，同樣是因為要保留住自己的七情六欲，不讓自己變成純粹的殺戮機器。
不讓自己變成純粹的屠夫鬼。
可是，眼前夏雅，卻讓姜夜感覺如巨大的陰雲襲來。對方完全是憑自己的喜好做事，所有的獵物全部殺死，甚至過程之中，宛如貓捉老鼠一樣的戲弄。
嬉笑之中，將獵物的腦袋擰下來。
而這樣的鬼，竟然需要送信人，最真誠的真愛之心，實在令人忍不住冷笑出來啊。
攥緊手中的殺豬刀，姜夜一臉的陰沉。
咚咚咚。
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姜夜的神色變幻，解除了屠夫形態，將節點也給解除。
剛才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夏雅穿著黑色的包臀裝，翹著二郎腿翻閱著書桌上的書籍，而姜夜則乖巧的站在一旁，就像是平常的課代表站在老師旁邊听訓示一樣。
「哎，剛才拉門沒有拉開，是什麼東西卡住了嗎？」進來的女老師看了看辦公室的大門，有些疑惑，不過卡門這種事也發生過，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石老師好。」姜夜帶著燦爛的笑容向那位走進來的老師打招呼。
「小姜啊，又帥了。」石老師微微點頭。
「夏老師我跟你說，你這個課代表可是年紀第十二，外語從來都是年級前三，從來沒有掉出過。」石老師點頭笑著說道。
因為以前他們外語老師的緣故，姜夜雖然不算時常來辦公室，卻也認識其他的老師，加上他的成績不錯，人品長相都過關，自然能夠獲得老師的關注。
對于學生而言，學習好本身就是一層光環，是一層天然的保護符，保護自己不會受人欺負，不會受到委屈。
而一位好學生，自然也會成為老師們的談資。
夏雅笑著點了點頭，「確實不錯，所以，以後也要好好相處，姜夜同學。」
姜夜知道，這是人家送客了。
就算是不送，連多一秒鐘他都不想在辦公室待下去。
至于說夏雅為什麼是送客，而不是再把他的頭給擰下來，應該是任務節點有限制。
就像是他的節點，其實也有攻略的方法，只有玩家們找對了方法就能攻略他，然後獲得裝備、經驗等。
夏雅剛才已經動手殺了他一次，現在可能沒有辦法再殺他一次。
「老師再見。」
姜夜皮笑肉不笑的說完，轉身離開外語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的姜夜鷹視狼顧，回頭看了一眼，夏雅正專注的看書，並沒有理會他。
「不可能，不存在殺不死的鬼，一定有辦法，要麼就是我的辦法不對，要麼就是夏雅本身有問題。」姜夜皺緊了眉頭，回班級的路上，他一直思考著。
就連擁有系統的他都會死，更何況是其他的異常，是鬼就有節點，有節點就能攻略，這是玩家的常識。
雖然姜夜自己是異類玩家，但是他仍然是玩家的一種。
皺緊了眉頭，姜夜向著教室走去︰「所以，夏雅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破綻，只是我沒有找到而已。」
姜夜心中發狠，他別的都不干，也必須要先解決了夏雅這個大麻煩，這種能夠進入他地盤的鬼，絕對不能放任自流。
至于真心的對人說「我愛你」，這一點姜夜自己完全做不到，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對于他而言，只有好用的工具和不好用的工具兩種，不好用的工具就要被毀滅然後實現他應有的價值。
「最後勝利的，必須也只能是我。」
所以，這所謂的通關條件本身就十分艱難，比找出對方的破綻更難。
姜夜的腳步一頓，眼楮頓時亮了起來︰「如果我催眠自己，先通關任務，然後再擺月兌催眠，這樣可不可行？」
姜夜搖了搖頭，這個方案靠譜是靠譜，就是不知道說完之後會不會死，說不定夏雅要離開，順便也要帶他走。
然後那個時候他又是被催眠的，肯定傻了吧唧的跟著走。
甚至姜夜懷疑，就算是催眠了自己，真的就能通過嗎？
催眠了自己，那他還是姜夜嗎？
雖然這是一個很壞消息，不過姜夜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就算是死亡了也能消耗一天壽命復活，也就是說他的壽命那一欄如果不消耗光的話，他是不會死的。
這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也讓姜夜松了一口氣。
「唉！什麼稀奇古怪的鬼都有，踫到了也只能自認倒霉。」姜夜頭一次感覺這麼煩躁。
「叮鈴。」
上課的預鈴已經響了，姜夜小跑了兩步進入到教室中。
……
歌談市，浦江區異調局分局二組的辦公室內。
陸向橫撓了撓頭，他雖然是二組的小組長，但是整個節點的分析都基于智囊團，雖然他看了視頻後也有一些了解，但是節點中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育文中學的節點進不去？不會是時間搞錯了吧？」陸向橫看向其他的組員。
景門之變嘆了一口氣說道︰「時間應該沒問題，我們昨晚上是九點十五的時候去的節點，並沒有接到節點任務，而且我們進入了一號教學樓，里面也和正常的時候一樣，連監控也沒有任問題。」
「不會是被人給攻略了吧？」其中一個組員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有這個可能，不過按理來說那種強度的任務本不可能只出現兩次就消失，我更傾向于有人先我們一步進入到了節點，所以我們才沒辦法進去。」
「哎，這麼一想確實很有道理。」
陸向橫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感覺這最能解釋的通。」說著他看向桌面上的資料，上面記載的是智囊團分析出的資料，其實並沒有多少。
最關鍵的是現在給他們的信息太少了，他們好需要讓人進入節點探路，將其他的樓層都給探出來。
而且調查員的等級一定要高，不能再讓新人上了，沒有經過系統培養的新人，不管是個人素質還是心理狀態都偏差。
浦江區異調局總局。
辦公室中的中年人正批注著資料。
「叮鈴鈴。」
電話響起。
中年人拿起電話︰「喂」。
「頭兒，今天上午有一隊刑警進入了育文中學，我們懷疑和頭讓關注的那個育文中學的玩家有關，所以詳細的調查了一番，那位還真有可能是玩家。」
「對方的學校個人信息我已經發到頭兒那邊的傳真機上了。」
電話的另一邊聲音听起來有些模糊。
「嘎吱嘎吱。」
傳真機發出聲響，兩張A4紙檔案傳了過來。
中年人拿過檔案，他還記得地鐵尸鬼那個節點任務，按照匯報是一位身著育文中學校服的學生攻略的。
而傳過來的檔案上，從照片看來，眼前的人確實相貌不凡，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尤其是對方燦爛的笑容，看過後就連心情都好了不少。
「育文中學校服，玩家，姜夜，強度未知。已知情況，五分鐘攻略地鐵尸鬼，攻略過副本‘老大爺的校園管理’，疑似攻略過副本‘屠夫的命運游戲’。」
「果然是他！」中年人露出了然的神色，上次他就已經听于曉匯報過，于曉遇到了一個玩家，歲數不大，還是育文中學的學生，很強的一位玩家。
能夠直接拎著女鬼甩出去，在新手節點中救了于曉一命。
由于對方是孤兒，所以于曉申請自己去接觸，讓按個玩家加入到異調局中，只是目前的進展比較緩慢。
中年人也就沒有多想，直接批準了。于曉想組件自己的班底，他也無法干涉，畢竟于曉本身的級別就不低。
沒想到如今查來查去，最後翻出來的竟然依舊是那位玩家。
「姜夜，年齡16歲，孤兒，十二歲離開艾卡孤兒院……」
也不怪如此，就目前統計的數據而言，整個曙光聯只有4%的人成為了玩家，要是算上隱藏起來的，最多也就只有5%，一個學校能出一個玩家就不錯了，更何況還是這種好苗子。
「還是要溫水煮青蛙，不過倒是可以讓于曉多接觸接觸這位，說不定對于學校的那幾個任務副本，他知道一些什麼。」中年人點起了一顆煙，煙霧繚繞之中，撥通了于曉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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