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已經被嚇的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它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竟然這麼狠，那麼遠的監視範圍都能被他感知到。
甚至它們兩人只是交流了一下，再回頭的時候這個人就不見了，回過神來，此人已經出現在了它們的身後。
這種恐怖的實力，就是用膝蓋想一想也能明白它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鬼王？」
「虛肚鬼王。」獨眼怪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姜夜的問話。
咕嘟。
姜夜咽了一口口水，這玩意一听就很龐大，既然是鬼王的話，估計能好吃一些。
畢竟人類對糖分和碳水化合物有種莫名的偏愛。
听到了姜夜咽口水的聲音，獨眼怪還以為是眼前的這個人听說過它們鬼王的名頭而被嚇到了，頓時心神穩固了不少，畢竟若是可以談一談的話，它也不想死。
「這位爺，想必您也听說過鬼王的名號，您放了小的，小的必然會在王上面前替您美言幾句，不然的話，再來的說不定就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鬼卒了。」
獨眼怪伸出佝僂的爪子，似乎想要推開架在它脖子上的脊柱屠刀。
「還有鬼卒？」
「沒錯，那些都是王上的親衛，它們的實力非同凡響，就連那些生人都要避其鋒芒。」獨眼怪越發的覺得眼前這人是畏懼了，不然的話，怎麼會問的這麼詳細。
放在一般人的身上，詢問的這麼詳細就是害怕的表現，。若是不擔心鬼王，直接把它砍了，到時候跟隨著異調局的大部隊離開，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姜夜雙眼微微的亮起，他這次好像逮著了一條大魚。
「鬼王為什麼讓你們跟著我？」
獨眼鬼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言辭鑿鑿的說道︰「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接到的消息就是讓我們兄弟跟著大爺，其余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
它說不出來，姜夜就是撬開它的腦袋也找不到原因，所以姜夜換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的鬼王在哪兒？」
「王上在……」
話音未落，一支青銅箭矢刺破空氣，以超越音速的速度迸發來。
姜夜早有準備，猛然抬起手，這只青銅箭矢被他硬生生的抓在手中，手套都磨損了一大半，能夠看到絲絲的鮮血從姜夜的手掌中流淌了出來。
打開窗戶，數百米外，站著一個身高似有一米九甚至兩米的青銅全身甲冑的人正張開著手中的青銅弓，弓弦還在微微的振顫著。
全身甲冑遮蓋了那東西的面容，甲冑甚至連眼楮和呼吸孔都沒有預留出來，整體渾然一體。
對方好像正注視著姜夜，不過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就直接從房頂上消失不見。
姜夜端詳著手中的青銅箭矢，上面還有暗色的符文流轉著，聲音平靜的問向匍匐在地上的獨眼鬼︰「鬼王在哪兒？」
「是它們，是王上的親兵。」
獨眼鬼哆嗦著，嗓音都已經變形，現在就連模仿人說話听起來都那麼的刺耳，就像是錄音機失音後發出嘈雜的呲呲聲。
「大爺，您饒了小的吧，說出來王上的位置會死的。」匍匐在地上的獨眼鬼根本不敢說話。
姜夜冷笑一聲︰「不是我，你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死，要麼說出來，我放你一命。」
也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放冷箭了，不同的裝備在不同的人手中是不一樣的。
如果不是姜夜的感知足夠精準，說不定姜夜也發現不了這個青銅鬼放的冷箭，就算是意識到了也是冷箭接近到姜夜的周圍，到時候說不定獨眼鬼就活不成了。
當然，如果是姜夜這種級別的人用弓箭，效果也一樣，只要不是瞄準了同級別的玩家，其他的目標有很大的機會弄死。
衡量了一番是現在就死，還是逃跑出去，最後獨眼鬼識時務的將虛肚鬼王所在的位置告訴了姜夜。
「王上在舊宮，沿著這條街一直走到盡頭，越過了那些親兵就能進入舊宮。」
姜夜轉頭看向了鬼街的盡頭，那里似乎更黑了，卻也更貼近天邊的光芒。
姜夜點了點頭，有時候鬼比人識時務，不，是大多時候鬼都比人識時務，不過正因如此才是人和其他東西的不同之處，人是有信仰的，也能夠堅守信仰。
就算是現在這種工業革命後的現代，每個人都能用那些多元素的符號歸納和總結，樣板式的居室、當代的流行元素，甚至是只是一些空洞的數據。
「趕緊跑吧。」
姜夜向來是說到做到，並沒有食言而肥的宰了這只獨眼鬼，聲音平淡，也根本不在意這只獨眼鬼最後的歸宿，他能放它一條生路本身就是看在它說出了有價值的情報上。
「謝謝大爺，……。」獨眼鬼披上了黑色破舊的斗篷，很快就走到了樓梯轉角。
站在樓梯的拐角，似乎有些猶豫，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小聲的說道︰「大爺，我兄弟的尸首。」
「拿去吧。」
姜夜擺了擺手，也沒有管這東西拿走干什麼用，而是徑直的下了樓。
不一會兒的功夫姜夜就已經回到了異調局設立在鬼蜮中的辦公大樓。
他並沒有直接去找虛肚鬼王的麻煩，姜夜打算等異調局的人走了後他再折返回來，這樣的話也就降低了他實力暴露的可能。
至于說虛肚鬼王派這些東西盯著他的原因，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公車那邊的事情傳到了它的耳朵里，不然的話還能是哪方面的原因。
姜夜現在的身份完全干淨，和誰都沒有仇怨，只是看起來和于曉走的有些近，總不可能是針對于曉的吧。
他的感知還算不錯，于曉出門的時候周圍並沒有那種被盯上的感覺，所以對方只可能是沖著他來的。
「咚咚。」姜夜敲了敲門。
「進來。」于曉的聲音從門內響起，姜夜這才打開門走了進來。
辦公室不小，里面的人也有幾位，姜夜並不認識他們，于曉也沒有介紹他們的意思，同樣的也沒有把姜夜介紹給他們。
「這件事就這麼辦，到時候通知下去，各路的關口都不要松懈。」于曉最後結尾，將這一次的任務敲定，那些沒有來的人也用其他的方式告訴了他們。
等到辦公室中的人離開，于曉才和姜夜說話。
「夢曦這次竟然登頂了，這確實連我都沒有想到，既然登頂了戰術自然要有調整。」于曉露出笑容，似乎是給姜夜解釋。
姜夜佯裝出些許的激動神色，隨後才露出疑惑以及不解，甚至是透露著些許的溫怒︰「于姐，我和王乾聊過，他應該是故意的破壞了公車的行程。」
于曉沉吟了一番，並沒有對姜夜的神色表現出驚訝，畢竟換了誰被擺了一道都是這樣的，而且他們竟然還想把這一次的事故都甩鍋個干干淨淨，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實際上姜夜的內心絲毫沒有激動，波瀾不驚，他現在就盼著異調局的這些人趕緊走，然後他去宰了那個舊宮的虛肚鬼王。
現實世界中強大的鬼怪現在越來越少了，姜夜不得不將重心轉移到劇情副本中。
但是也沒辦法，姜夜的效率很高，最開始一晚上都能解決三四起，甚至四五起由異常引發的異常事件，以姜夜的速度，現在浦江區都被他刷的只剩下小貓三兩只了。
于曉自然不知道姜夜心中想的是什麼，只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似乎是有些介意把姜夜卷進了麻煩中︰「這件事……」
「這件事確實有些麻煩，但是無非是上層的利益交換。本來我們也沒什麼希望，也沒有想掙些什麼，由于夢曦的戰斗力太出眾，她的比分已經穩坐第一。」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告訴你也無妨，兩片區域的第一名都能異調局的寶庫中挑選一件十分有用的物品。」
「小夜你也知道，聯邦制就是這樣。」
「對了小夜，你對現在的政治體制怎麼看？」于曉似是閑聊的將話題扯了出來。
姜夜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于曉這麼一問，姜夜感覺她似乎對現在的體制不滿意，又或是旁敲側擊的想從姜夜的口中得到什麼其他的答案。
實話說，姜夜也不滿意，甚至早就已經不滿，他畢竟是藍星穿越而來的穿越者，在這樣體制的世界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姜夜本身也不喜歡。
遠的不說，看看現在歌談市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以及糟糕的治安問題。
「不算太好，我覺得還是要以人為本。」姜夜並沒有對這些事情發表太大的看法，他手里就握著另一種更好的政治體制，只不過要是說出來的話說不定太驚世駭俗，甚至會被打上‘異類’的標簽。
「所以我們才要努力讓曙光更好。」于曉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露出了笑容。
「于局，出現問題了，沈夢曦的分數不動了，而且已經持續了一分鐘沒有變動，她的排名重新回落到了第二名，我懷疑是他們做了手腳。」手機中的聲音很急切。
他們剛剛布置好作戰，這會兒沈夢曦那邊出現了問題。
于曉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小夜，你有沒有渠道問問夢曦那邊的情況。」
姜夜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搖了搖頭，在這樣的鬼蜮中原先的屠夫名單明顯沒法通達。
「看樣子需要升級屠夫名單了。」姜夜心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