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四號學校正式上課，不過和陳聞姜秋以沒太大關系。
兩人課程都已經修完，都在準備畢業論文，姜秋以還在準備畢業音樂會的曲目，順便找找杭城哪所學校在招音樂老師。
陳聞則還是老樣子，除了去實習，就是待在租房這邊，要麼寫論文，要麼看書，要麼就是搗鼓搗鼓手工。
開學這幾天又做了一把劍，是海賊王里索隆的和道一字文。
不過今年鄔鍵文已經去了杭城發展，姜秋以買來的索隆cos服，陳聞只是試穿了一下，拿著劍擺了幾個簡單的動作，沒有再拍攝短片。
本來是想把索隆的三把劍都做完後才上傳視頻的，但陳聞這幾天正好在篩選後台私信的廣告意向，和里面一家賣鬧鐘的達成了協議。
「所以你打算把廣告插到後面兩把劍的視頻里嗎？」
姜秋以問道。
「沒，如果只是單純插入廣告的話，錢給的少。」陳聞搖頭，「得做一個跟鬧鐘有相關性的視頻。」
「這樣錢給的多？」姜秋以從廚房里模了個隻果出來，吭哧咬下一口，又遞到陳聞嘴邊。
陳聞也咬一口，把隻果上的盆地擴大了一倍，就順手把她摟進懷里，「多一倍。」
合同是階梯式的，最低是五萬，不過大頭不是這個。
往上就要看視頻的質量，主要看各項數據，包括播放量、點贊數、投幣數、轉發次數和收藏數，彈幕互動和評論區互動也會作為參考標準。
然後就是通過陳聞這邊轉化的用戶購買量，也會計算進去，最後都會變成陳聞的小錢錢。
所以數據越好賺得越多。
要是只在視頻末尾插個廣告，這就不算一級廣告了，合同的價款就會少一截。
姜秋以最近也接了兩個廣告，不過都只是插入式，一個小零食，一個小包包。
「我們辦張銀行卡好不好？」姜秋以感覺到陳聞的雙手在作怪，滑到沙發上，小腳一踢，就從陳聞懷里溜走，把吃了半個的隻果塞他手里。
「然後呢，要干嘛？」陳聞一手拿隻果，另一只手不甘心的捏住她的腳丫子，包裹在白色長襪里，軟乎乎的。
「我們把賺來的錢，按照比例都存進去，當做買婚房的小金庫。」姜秋以用另一只腳丫頂開陳聞的賊手，然後伸直了大長腿擱在陳聞大腿上，整個人躺到舒了口氣，「然後咱們努力存到四百萬~買一個大大~的房子！」
說到最後，姜秋以張開雙手，像個幼稚的小孩子。
陳聞把剩下半個隻果咬干淨，果核扔垃圾桶，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那就抽空去辦一張好了，我這邊已經有一百多萬。」
「這麼多？！」
「嗯……大頭主要是去年那個木料網店的分紅，然後就是以前省下來的零花錢和B站的創作激勵。」陳聞算了算，又模出手機查了一下自己幾張卡的存款，「應該有一百五六十萬了吧……」
「你這不當人啊。」姜秋以的腳丫子戳戳他的腰，無語的同時又感覺很安心，「我就二三十萬的樣子。」
「那這就快有一半了。」
「總不能全放進去。」姜秋以白了他一眼，「咱們一個人存七成，這樣就有一百二三十萬了。」
「多存一點也無所謂，反正平常也不花什麼錢。」
「要有規劃意識，懂不懂？」姜秋以的小腳丫順著他的腰頂到了肩膀，像手一樣推了他一下，「虧你還是學會計的呢。」
以後又不當會計……陳聞抬手把她的腳丫子捉回大腿上擺好，下意識聞了聞自己的手指。
「？」姜秋以刷的把腳縮回來，「臭的？」
「不臭。」
「變態。」
「真不臭。」陳聞把手遞過去，給她聞。
「滾！」姜秋以嫌棄的把他推開，踩著拖鞋拿起逗貓棒，挑逗兩只小手揣懷里趴在橫櫃上的有種。
有種不理它，伸出一只爪子舌忝一舌忝。
「你看它還舌忝自己腳。」陳聞走到姜秋以身後抱住，指了指有種的動作，「所以我不是變態。」
「是畜生？」
「你罵有種畜生？」
「哼。」姜秋以後退半步，把腳丫子踩在陳聞拖鞋上。
過了會兒，陳聞重新坐回沙發，看著懶洋洋的跳到地上的有種，在那里敷衍的抬爪子踫踫逗貓棒，倒像是在陪姜秋以玩。
也不知道是人逗貓，還是貓逗人。
手機震動了一下，陳聞低頭一看，來了短信，說是有快遞到樓下蜂巢。
到樓下了也不願意打個電話問問他在不在家的。
還得自己下樓拿快遞。
「我下去拿個快遞。」
「什麼東西啊？」姜秋以擼擼有種的下巴，蹲在地上抬頭問。
「應該是廣告商送的鬧鐘。」
「送這個不吉利吧……」
「……我做了廣告總得要個產品用一下。」陳聞腳步一頓，有點無語，「難道還自己花錢買？」
「那也是……反正不是送我的。」
又過了一會兒，陳聞從樓下上來，進門拿這個快遞盒，拆開來後，就是兩個長方體的液晶鬧鐘，屏幕有一個鉛筆盒那麼大，大概半個手臂長。
「喏，粉色的給你了。」
「我也有？」
「哦，有點不吉利，還是不給你了。」
「拿來！」姜秋以身法如電，從陳聞手里搶了個鬧鐘過去。
「以後就用這個定鬧鐘吧，看看好不好用。」陳聞拿起鬧鐘，把商家免費送的電池裝進去，按照操作手冊的指示，將鬧鐘的時間設定成現實時間。
姜秋以蹲到茶幾邊上，把有種拋在一邊，也學著把鬧鐘裝好︰「手機也有鬧鐘啊，為啥還有人要買鬧鐘呢？」
「比較有儀式感？」
「光靠這個能賺錢？」
「……總有人想不用手機就能定鬧鐘的。」陳聞想了想，「比如小宇，晚上就沒有手機。」
「也是哦。」姜秋以眼楮亮起來，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思路，「先記一筆，萬一以後魔鬼舅媽系列要用上。」
「……」陳聞在心里替小外甥謝謝舅媽。
剛剛還說送鐘不吉利，這會兒就盤算著給小外甥準備鬧鐘了。
「我得想一下怎麼做個視頻配合這個廣告。」把設置好的這個多功能夜光靜音智能鬧鐘放在茶幾上，陳聞開始思考。
姜秋以也在旁邊幫他，「拍個小情景劇？比如早上起床，中午午睡，然後下午做手工什麼的，都用到鬧鐘幫忙定時。」
「那就變成純粹拍廣告了，跟我的視頻沒什麼關系。」
「那就集中在做手工的場景里？」
「再想想吧。」陳聞起身往手工室里走，「反正期限有一個月，還不急。」
姜秋以貼心的幫他泡了杯枸杞送進去，出來之後就回了臥室，看看論文資料，刷刷私信里的廣告意向。
跟陳聞不一樣，她的大號視頻質量一般。
雖說她鋼琴水平不錯，但跟那些鋼琴大師肯定沒得比，視頻同質化又比較嚴重。
如果不是去年琢磨出搞笑逗比流的方向，她壓根不可能這麼快就漲到兩百萬粉絲。
所以雖然粉絲量比陳聞多，但是廣告單子的質量肯定沒法跟陳聞比。
按照陳聞這次拿到的合同，只要制作的視頻質量過得去，每個月就接那麼一個，一年也能有好幾百萬。
姜秋以就不行了。
真想要早點賺到買婚房的小錢錢，她就只能靠走量才行。
但又不能隨便挑，不知名的小牌子比較危險，只能挑有點知名度的。
這範圍就小多了。
以前她懶得接廣告，是因為養活自己一個人吃穿不愁，光靠家里給的生活費就夠了，創作激勵則大部分都用來買cos服。
沒有太大的存錢需求。
現在就不一樣了。
盡管陳聞連求婚都還沒求，但兩個人早都互相認定，婚房什麼的，兩邊爸媽都還沒怎麼商量過，小兩口就已經在畢業前偷偷模模準備著了。
這放到一般人身上還真挺離譜的。
要是他倆真的肯接廣告勤奮一點，不是沒可能在畢業之前，就湊齊買大房子的四百萬。
這麼想一想，姜秋以就感覺渾身充滿干勁，像個小倉鼠似的，只想要快點把兩個人的小倉庫給填滿。
……
晚上，照例一起做菜。
過了個年，兩人手藝倒沒生疏，只是在廚房里折騰了很久，從五點一直墨跡到六點半，才把幾個菜弄出來。
等吃完飯後補充了體力，姜秋以恢復了狀態，便拿起鑰匙去隔壁練琴。
音樂學院的本科生，正常畢業只需要學分修滿，論文答辯通過就可以了。
而優秀的畢業生還能申請畢業音樂會的節目演出，最厲害的一小撮能夠進行單人演出，資格不夠的就兩三人合奏。
當然，也有本就是小組合小團體的人，配合默契的話更加分。
以姜秋以的實力，是可以單人演出的。
本來她導師還想讓她讀研或者出國試一試，但姜秋以執意要畢業，甚至本來都不太想參加畢業音樂會。
後來還是讓導師把申請表交了上去。
反正平常就要練琴，也就無所謂準不準備了。
只是姜秋以志不在此，從小練琴只是家里的安排，她對鋼琴談得上喜歡，但要讓她全身心投入這個領域，就缺乏了些熱情。
每年能參加學院畢業音樂會的人都有那麼些，一年一年攢下來也得有幾百個。
不差她一個。
陳聞之前還考慮要不要勸她，後來也就看開了，只是每次姜秋以練琴的時候都會去廚房切點水果過去，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給她當听眾。
一邊听鋼琴曲一邊看看書，也挺不錯的。
等姜秋以彈累了，就跑到沙發上讓陳聞給她揉手手，還要他喂水果吃。
最後嘴對嘴的喂上了，壓到沙發上。
甚至有時候姜秋以練完曲目，改彈一些動漫歌曲或者流行音樂放松的時候，陳聞便繞到她身後，用雙手鍛煉她的抗干擾能力。
要是抵抗不住的話，就得在鋼琴椅上接受懲罰了。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了？」姜秋以半坐半躺在鋼琴椅上，背對著漆黑色的鋼琴，腦袋偶爾不小心靠在琴鍵上，就會發出一陣凌亂的琴音。
「沒有。」
「那怎麼天天都給我送水果？就這麼好心？」
「你也天天給我泡茶。」
「我給你泡枸杞啊。」姜秋以不懷好意的笑起來，「給你泡就是給我泡。」
「那水果給你吃也是給我吃。」陳聞捏捏她像水果一樣能掐出水來的白女敕臉蛋，「道理都一樣。」
「歪理。」
陳聞托了托她的，讓她坐進自己懷里，然後給她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圈，面對鋼琴，接著就自己伸出了手，在鋼琴上胡亂按了幾個音節。
「你又不會彈。」姜秋以的手指也落在鋼琴上，手指靈動的跳躍，就即興彈奏了一段樂曲，「我教你？」
「不用，你彈吧。」陳聞把手收回來，摟住她的腰，順著衣擺，在細膩的肌膚上彈奏，讓懷里的樂器吟出美妙的聲音，與鋼琴聲合奏共鳴。
姜秋以彈著彈著，手上的力道就軟了下來，草草結束了今晚的練習。
……
第二天早晨，六點鐘。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越來越響的鬧鐘鈴聲響起。
一只白白女敕女敕的縴細手臂從被窩里探出來，啪的按在廣告商送的粉色鬧鐘上。
滴滴滴滴。
啪。
姜秋以一巴掌按在陳聞臉上，「關掉。」
陳聞伸手，把自己床頭的藍色鬧鐘關了，勉強睜開眼楮，感覺眼楮還很干澀，但還是抬手想要掀開被子，準備起床晨跑。
結果還沒有動作，就被背後的姜秋以緊緊抱住，然後被她掰了回去。
「我起床晨跑了。」陳聞無奈道。
「再睡會兒~」姜秋以扭了扭身子，讓自己背對他，然後就整個兒縮進陳聞懷里。
陳聞摟抱著軟乎乎暖洋洋的女朋友，又陷入了掙扎當中。
說好了的回來就晨跑啊。
這都一個多星期過去了，他還沒成功起來過！
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要變成挺著啤酒肚靠著枸杞茶才能勉強活下去的可憐中年男人了啊……
不行，他得起來。
陳聞這麼想，又掙扎的想把手抽回來，掀開被子下床去。
結果兩只手又被姜秋以捉住了，塞進了她衣擺里，往上頭一提。
……
好吧。
明天。
明天就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