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貧道以此幻陣創造出的肉身,只具其形,不具其意……」
「肉身是度過苦海的舟筏,每一個人輪回轉世之後才會擁有和自身靈魂相匹配的肉身,隨意創造的肉身,是和靈魂不協調的……」
「雖然在境界低微時,沒有問題,但若羽化成仙,這一點就十分致命!」
赤發道人看了一眼聖蛇,解釋道︰「貧道在紫霄宮中听道時,長離仙尊曾經舉過一個例子,曾經有仙神被貶下凡,錯投豬胎,之後其形態一直為豬妖模樣,更改不得,只能以神通變化之術變化人類,著實可悲!」
「如此……,你還想更換軀體嗎?」
「貧道倒是不介意為你創造一具相柳之軀,只可以怕你不願意!」
赤發道人嘆息道。
「不敢!不敢!如此有毀道途之事,智者不為!」
聖蛇連忙拒絕道。
輪回轉世之身後,只有轉世的肉身和靈魂是最匹配的,所以一般修士才不會輕易舍棄肉身。
奪舍雖然可行,但是境界低微時,勉強能用。
但等到渡過苦海,羽化成仙時……
那破破爛爛的肉身能用?!
聖蛇雖然警惕赤發道人,但也不想失去自己的成仙之機,哪怕這因為肉身耽擱一分可能的成仙之機,他也不願意。
不是誰都和那些大神一樣,成仙幾乎是板上釘釘之事。
他只是一道星辰真命轉世投胎而已。
那福祿壽三星的轉世之身,也不敢妄言自己一定能在這一世成仙。
除非有著大氣運!
他們雖然為此次大劫的氣運主角,可此時的氣運主角卻不能與先前的氣運主角相比,兩者差之千里。
他們禍亂的也只有苗疆一地罷了。
例如先前的氣運主角始皇帝嬴政,可是擁有整個諸夏之地……
……
五毒門山門前,秦軍陣營。
作為歸化苗寨效忠的典範,歸夏軍也隨之一同出征五毒門,只是和一般郡兵不同,歸夏軍是作為黔中郡郡守的親衛來用,並非一線的戰兵。
此舉一是為了安歸化苗寨之心,二是有這歸夏軍數千歸化苗寨最出色的年輕人在手,由不得這些歸化苗寨的勢力不盡心。
「此次郡守出兵,一舉蕩平五毒門上下,到時候門主扎麻古一定逃月兌不了,五毒門扎麻古是最有可能的瘟神星星辰真命轉世之人……」
秦雲面色嚴肅,穿著一身秦軍的制式鎧甲,在私營中給壽星和祿星二人說道。
「若真能一次建功,就無需我等使用那破壞肉身根基,提升境界的法門,畢竟越用,我等二證仙道的可能就越小……」
幾人神色輕松,交談道。
他們三星下凡的任務就是殺死轉世投胎的瘟神星星辰真命,攜帶這一道星辰真命返回域外星空,將其重新鎮壓在瘟神星中,然後三星日夜看守鎮壓。
這是他們三人歷劫的任務。
不允許他們請求仙神直接出手,幫助他們完成此事,不然因果就在那位仙神身上,非在他們身上,即使鎮壓了瘟神星的星辰真命,待到適合的時機,瘟神星的星辰真命也會隨之逃走。
但此次不同,是瘟神星的星辰真命直接惹上了仙秦運朝,黔中郡的郡守直接出兵討伐五毒門,擒殺五毒門門主扎麻古,並非是他們借力。
所以只要他們在最後關卡殺死扎麻古,攜帶瘟神星星辰真命就算完成了此次歷劫任務。
五毒門門主扎麻古畢竟是一統苗疆的厲害人物,他們福祿壽三星本來以為自己少說要使用一些禁忌法子,不顧後患,先提升修為,再進行鎮壓……
卻萬萬沒想到,仙秦運朝出手了!
他們也無須自損根基。
能保留一分肉身的潛力,由不得他們不高興。」只是……我總感覺此次歷劫不會這麼容易。「
秦雲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作為福祿壽三星之一的福星,有著逢凶化吉的本事,這是他的一種天賦神通,無關修為,是隱隱約約心血來潮。
「能有什麼危機,現在五毒門山門即將被大軍攻破,戰場上死傷的蠱師已經接引四千多人,整個五毒門覆滅近在眼前,扎麻古還能飛走了不成?」
祿星不以為意道。
「不!福星畢竟有著逢凶化吉的本事,雖然比不上一些可以推算天機的星辰,可在萬千星辰之中也算是上等,不能輕易忽視……」
壽星畢竟和福星覺醒記憶早些,所以知道一些福星的星辰真命特質。
聞言,祿星也稍稍一愣神,「那麼到底會是哪里出現問題……」
「此事我也不知!」
「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以我們三人轉世仙神的眼光,難道還看不穿一些陰謀,不必杞人憂天!」
雖然隱隱感到心血來潮,但以秦雲如今的境界,也難以推算出什麼結果,所以只能故作輕松,安慰二人。
他說的也是實話,以他們三人轉世仙神的眼光,一些算計根本難以逃出他們的眼中。
一人還好說,可這足足有三人!
很快,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
只听營外轟鳴一聲,無數的靈蠱自五毒門所在的山巒上四散而下,見到秦軍就攻擊,異常凶猛。
但是秦軍的鎧甲可早就不是以前戰國時期的鐵甲、石甲,而是仙秦運朝將作監的練氣士特意煉制的法寶,每一具甲冑都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威能。
再配合上秦軍武者的實力,這一副鎧甲幾乎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五毒門蠱師的靈蠱雖然能力萬千,極其刁鑽,可面對這幾乎防護到每一寸的秦軍鎧甲,根本就難以下手,一些弱小一點的蠱蟲在踫到鎧甲的時候,直接被其上的被動禁法反擊,一個照面不到,就化為灰灰。
一些實力強大的蠱蟲即使能保全己身,可也是氣息虛浮,受了重傷。
直接被無情的秦軍一劍砍死。
看似密密麻麻如同墨水一般涌動的蠱蟲在遇到圍攻山門的秦軍,很快就變成了一堆堆的尸山。
令人震驚!
數千萬的蠱蟲,連一名秦軍士兵也未曾殺死。
只是做了無用功。
「勿謂言之不預也!」
黔中郡郡守豪氣大增,他先前以為這五毒門敢膽反抗仙秦運朝,到底有著什麼底氣,此時看到這一幕,內心生出一絲冷嘲。
就這?就這?
土雞瓦狗一般,在郡兵圍攻之下,無所抵抗。
黔中郡郡守意味深長的盯著這些歸化苗寨一眼,「天朝之強大,非爾等所能想象,這只是我大秦的郡兵罷了,在大秦郡兵之上,還有駐守在關中的大秦禁軍,足足三百萬的大秦禁軍,在大秦禁軍之上,又有守衛皇帝的三十萬宮禁軍,宮禁軍之上,又有陛下建立的神策軍,每一神策軍幾乎都是武聖境界……」
他緩緩說道,雖然語氣平和,但任誰都能听出這中年文士心中的自豪和自傲。
朝廷強大,他這個做郡守的也好當官。
不然朝廷威儀盡失,哪怕他有不世之能,也難以彈壓住這些野心之輩。
休看這些歸化苗寨在他面前有若忠犬一樣,但若是仙秦運朝虛弱,這些寄生在其上的鬣狗絲毫不介意咬上一口,反目成仇。
所以他需要時時敲打,讓這些歸化苗寨認清他們的地位。
如此再以懷柔處之,不到百年,這些歸化苗寨的熟苗就是諸夏之人,他們其中的子弟可以考科舉、舉孝廉、拜入宗門、進入軍中……
「仙朝之威儀,我等化外之民俯仰叩拜之,莫敢不從!「
這些歸化苗寨的首領一個個心里咯 一下,連忙表達忠心。
說實話,他們也被秦軍這摧枯拉朽的一幕,震驚到了。
而這……,還只是仙秦運朝黔中郡的郡兵,是最低級的軍隊,遠遠無法與駐守在咸陽的禁軍相比,可在這禁軍之上還有宮禁軍、神策軍……
如此強盛的軍隊規模,說不定比他們整個苗疆的人口加起來還要多!
這特麼怎麼打?
只有臣服這一條路!
他們瞬間就斷絕了內心那一絲的僥幸和渴望。
「此役過後,我青山寨願意編戶齊民,接受黔中郡的管轄,或設置青山邑……」
青山寨寨主稍稍猶豫了一會,立刻說道。
他們這些歸化苗寨說是歸化,可也是兩頭騎牆,一直以寨中百姓尚未熟悉仙秦百姓生活,害怕編戶齊民之後,屢犯律法,所以一直游離在黔中郡的管轄之外……
難以熟悉律法等等,這確實卻有其事,但是一年有這事可以理解,十年有,還能勉強理解,但是現在已經有近百年,還是如此……,早就惹人微詞了。
但黔中郡郡守念在這些歸化苗寨尚且恭順,有無興師理由,所以一直耽擱下來。
此刻,殺雞儆猴,這被敬的猴子立刻就知道自己如坐針氈,貼著臉來了。
編戶齊民,顧名思義,就是給青山寨的百姓安上大秦的戶籍,是中原歷代王朝施行的戶籍制度,但凡控制的人口都必須按照姓名、年齡、籍貫、身份、相貌、財富情況等項目一一載入戶籍之中,被證實編入戶籍的平民百姓,稱之為編戶齊民。
「你有心了!」
黔中郡郡守微微頷首,表示滿意,「大秦所行制度為郡縣制,你所在的青山邑不可為縣,只能為一城邑,唔……,就將你暫時編為廄騶,掌管一縣的車馬之政!畢竟苗疆的一些靈蠱也是有一些用處的……」
「不過你所在的巫山縣卻有了廄騶,此事不太好辦,若是能新置一縣……」
「你這官職說不定可以升一升!」
他微微皺起眉宇,似是在思索什麼。
青山寨寨主聞弦而知雅意,他瞬間就明白了黔中郡郡守的意思,他們這些歸化的苗寨可以編為一縣,但僅有他一人卻有些難辦!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說動其他的歸化苗寨,也一同編戶齊民,如此就有了新縣。
「卑職一定盡心竭力!」
青山寨寨主微微躬身,保證說道。
雖然他看似成為仙秦運朝的官吏,好像在黔中郡郡守面前的地位低了些,但這不能相提並論。
一些蠻酋,所轄之民不過萬眾,所管之地不過一鄉,但朝拜中原王朝之時,往往能位列朝堂之上,能和皇帝近些,比起一些朝廷大官更有面子……
但事情不是這麼計較的。
這些蠻酋更像是上國為了彰顯大國氣度的吉祥物,都算不上一個人!
禮遇也只是上國自視為禮儀之邦的傲慢罷了。
青山寨寨主顯然心里清楚這個道理,他是歸化苗寨的勢力首領之時,能和郡守見上一面,平等交之,可要是成為下轄縣的官吏,能不能見上郡守這等中上級的高官還是兩說之事。
但是成為仙秦運朝的官吏,對于青山寨和他的好處絕對不僅如此。
他們的子弟有了更好的出路,上限從小小的青山寨,直接上升到了整個仙秦運朝。
並且還免了朝廷和郡守的惡意……
當然這些都不是青山寨寨主作出決定如此痛快的原因,根本的原因是,他青山寨的子弟更受黔中郡郡守重視,比如秦雲,已經為秀才,未來焉知能不能更進一步,也成為郡守或者其他高官……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不是比他們窩在一地好得多!
若是沒有秦雲這些優秀之人作為後輩,他如此痛快,還是兩說之事。
當然,秦雲之事,也是原先黔中郡郡守布置下的暗子之一。
為的就是分化歸化苗寨。
不患寡,唯患不均。
有秦雲秀才的榜樣,這些歸化苗寨還不眼饞,青山寨為了保住秦雲的前途,定然也是極力擁護他黔中郡郡守。
「不過,秦雲到也真是有著真才實學……」
黔中郡郡守忍不住搖頭感慨。
仙秦開科舉不久,但因為時代所限,並無以往先例,科舉勢微,更重要的是舉孝廉舉薦制。
這開科舉取材,也是仙秦運朝朝廷看到諸子百家道脈大開山門,遴選修道之士,充塞壯大自家道脈,才借用之,開創的科舉。
每一個成熟的政權,無疑是十分穩重的。
開科舉對于朝廷的沖擊太大,畢竟涉及到了遴選官職之事,所以步子放緩,飯要一口一口的吃。
運河不是一日能成的。
貿然快速前行,除非新建根基,否則就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