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女帝看著眼前床上躺著的馬凡,心中暗道︰「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給你找到仙魂葉你曾經拯救了我離合門,現在,該是我離合門報答你的時候了」不知不覺間,淮陽女帝竟然握住了馬凡的手。
一陣溫潤的舒適感瞬間傳到淮陽女帝的手上。女帝心中一陣嬌羞,不過卻舍不得放開,反而加大了力度,將馬凡的手握得更緊。
阿雅一直在外面站著。剛才三公主和門主在房中,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回避。
不久,淮陽女帝就出來了,肩膀上還站著一只金色的小鳥。
阿雅心中好奇,不過卻沒有開口問。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在這個地方什麼話能問,什麼話不能問。
淮陽女帝沒有多做停留,只是將馬凡托付給三公主,自己則帶著阿雅和八月離開了勝州,開始全天下地尋找仙魂葉和幾種丹藥。
而與此同時,三公主則發出了告示,向全天下的修真門派和修真者尋求仙魂葉和幾種丹藥。
其間也有人想濫竽充數,用其他冒充這幾種丹藥,不過卻被馮逢一眼看穿。
一時間,東陸國境內幾乎所有的修真門派都知道,三公主現在急需仙魂葉和煉魂丹、妖魂丹、凝魂丹,似乎是要救治一個小小的賬房先生。
而馬凡則依舊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日復一日。
很快,又一個月過去了。
馬凡依然是昏迷不醒。
這一個月來,馮逢也為馬凡嘗試了多種辦法,希望能夠有所效果,不過卻都毫無用處。
馮逢心中前所未有地產生了動搖。
其實馮逢心中有一個秘密,一直未曾向任何人說過。
他是數百年前醫聖一脈的傳人。
七百多年前,醫聖一脈面臨分崩離析。最後一任醫聖、馮逢的高祖父馮瀚城座下的三個兒子為了醫聖的稱號互不相讓,最後竟然鬧得各自為陣,互不來往。而從那之後,醫聖這個名號便再也沒有傳承下來。
而馮瀚城也心灰意冷,從此歸隱山林,再也沒有露面。
馮瀚城的幾個兒子的後代在之後得幾十年里繼續紛爭,根本無心鑽研醫術,甚至有的後代轉而開始專心修真,再也無心將馮家的醫術發揚光大。
馮家傳承上千年的醫術至此開始沒落。
馮逢便是馮瀚城第三子的後代。到了馮逢這一代,更是只傳承了馮家醫術的幾分皮毛。
而當初馮瀚城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雖然醫術強于三兒子,但是到了現在這一代依然比馮逢強不了多少。
三公主並不知道馮逢和醫聖一脈的關系,前幾天還專門找到了醫聖後人、馮瀚城大兒子的後代來為馬凡治療,不過依然毫無起色。
想到這里,馮逢不由一聲嘆息。
「不知高祖現在是否尚在人世?」雖然七百多年前馮家高祖馮瀚城便已經有了將近四百歲的年齡,但是馮逢一直都堅信高祖馮瀚城依然尚在人世。
馮家現在的醫術已經沒落,但是馮瀚城的醫術並沒有沒落。
「或許,如果高祖還在的話,應該知道該如何救治馬凡吧」
馮逢心中的想法一旦滋生,便不可抑制地與日俱增。
「三公主,我想去尋找我的高祖,或許他老人家在世的話,會有辦法治好馬凡」
「你的高祖?請問馮大人的高祖是」三公主見馮逢竟然突地提起自己的高祖,甚至表示高祖可能只好馬凡,欣喜之余卻產生了極大的疑問。
「實不相瞞,其實馮瀚城便是我的高祖」
「什麼?馮瀚城?醫聖馮瀚城?」三公主瞪大了眼楮。
「是的當初馮家為了醫聖之虛名分崩離析,一分為三,致使馮家的醫術日漸沒落,到了我這一代更是毫無建樹」馮逢有些慚愧地說道。
「想不到馮大人竟然還是醫聖之後即使這樣,那你還是快點去找尋醫聖吧」三公主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之火。
馮逢是東陸國名醫,以馮逢只能未能救治馬凡,三公主將希望又放在了醫聖馮瀚城身上。
「可是皇上閉關前命下官護衛公主周全,如果我離開國都去尋找先祖,那公主的安全如何保障?」馮逢有些左右為難。
「我在國都應該無事你就放心去吧!」三公主心中燃起了希望,頓時對探尋醫聖的下落變得十分迫切了。
馮逢嘆了口氣。自己恨不能分成兩半。然而以自己渡劫中期的修為,遠沒有達到出竅期,所以無法釋放自己的分身,自然無法將自己當成兩個人用。
不過轉念一想,當初國主命自己護衛公主周全,那是因為公主遠離都城,容易被人暗算。而現在三公主已經回到了皇城之內,即便是有人心懷不軌想對三公主下手,那難度也要大得多,何況這里在國主眼皮底下,即便大皇子想動手,也不會蠢到在這里下手。
「既是如此,還請三公主多加小心!」
心中主意已定,馮逢決定出發找尋高祖的下落。
當天馮逢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從都城出發,探尋高祖下落去了。
皇城之中,一套富麗堂皇的深宅大院內,一個華服公子正細心地听著身前一個中年男子的匯報。
華服公子正是東陸國國主的大皇子。
而中年男子,赫然正是當初在暗棺峽襲擊前出現在松洲城外的一處茅草房中的家丁。
當時那個家丁不是別人,正是大皇子身邊的侍衛統領季忠申。
「三公主當真讓馮逢出門了?」華服公子听完季忠申的匯報,不動聲色地問道。
「千真萬確!」季忠申抬頭看了一眼大皇子,然後頷首道。
「哼,當真以為留在皇城之內便高枕無憂了麼」大皇子眼中閃過一絲一瞬即逝的決絕,不過很快眼神便恢復了正常。
「那個馬凡的來歷,查清楚了嗎?」
「現在為止,還是只知道此人和離合門關系非同一般,不過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還不得而知」季忠申道。
「這個馬凡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讓老三如此不計後果要救治?」大皇子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和疑惑。
「這離合門前不久差點被幽冥宗滅門,這個馬凡即便是出身于離合門,又有何可顧忌的?」季忠申見大皇子有些猶豫,不由忍耐不住,開口提醒到。
季忠申知道大皇子的計劃和想法,以為大皇子在顧忌馬凡身後的力量。
「小心使得萬年船!你親自出馬,定要將這個馬凡的來歷查個明白!」大皇子沉吟片刻,對季忠申說道。
「是!」季忠申頷首道。
大皇子看著金鑾殿的方向,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是內心卻極不平靜。
東陸國國主資質平庸,直到七十多歲時還只是築基期巔峰境界,一直未能突破到金丹期。八十歲時東陸國國主終于有了進展,突破到了金丹期初期境界。此時的東陸國國主已經一百零幾歲了,雖然進入金丹期後,壽命又增加了一百年,但是東陸國國主還想更進一步,達到元嬰期修為。
修真者到了元嬰期後,壽命便可以再增加兩百年。
不過,東陸國國主每日要面臨瑣碎的國事需處理,所以東陸國國主便日益感到自己的修煉時間緊缺。後來,再三思索之後,國主終于決定提前退位,以便自己能夠全身心投入修煉中。
當國主的兩個最年長的兒子得知了他的打算之後,便紛紛開始準備。
一國之君,位高權重,對任何人都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然而東陸國在幾個大國中絕對算是一個異類,因為東陸國國主一直以來都沒有立太子。一國沒有立儲君原本就是極不正常之事,而東陸國國主卻又是一個特立獨行之人,私下里甚至有了禪讓的想法。不過這些年來自己的三女兒,也就是三公主開始嶄露頭角,在各方面的能力都讓人刮目相看,這也讓東陸國國主漸漸改變了禪讓的想法,開始關注起自己這個三女兒。
這樣一來,大皇子就更加感受到了自己的處境將會越來越不妙。
其實說起來東陸國皇室不過是東陸國境內各個修真門派利益的代表,歸根到底都是為了修真門派服務,所以大皇子很早就看穿了這一點,一直以來都在背地里活動,想獲得更多修真門派的支持。
大皇子是東陸國第二大修真門派仙羽派掌門的弟子,數年來在大皇子的苦心經營下,他早已獲得了仙羽派的支持。因為作為大皇子的師門,如果大皇子順利登基奪得皇位,仙羽派無疑會在以後的利益分配上更加有利。
然而,除了皇城中的皇帝,最大的障礙便是三公主的師門昆侖派了。
三公主是昆侖派掌門的弟子,無疑是昆侖派利益的代表。如果三公主能夠繼位當上東陸國國主,無疑昆侖派會繼續擁有在修真界利益分配上的話語權。
因為東陸國國主便是昆侖弟子,也就是上一任昆侖派掌門的弟子、現任昆侖掌門的師弟。
仙羽派對昆侖派卻是不敢公然翻臉,畢竟昆侖派數千年來的發展底蘊是要強過仙羽派的。
所以,大皇子便一直在背地里活動,想要獲得更多修真門派的認可和支持。
一連幾日,皇城之內風平浪靜,似乎一片平和跡象。
然而,平靜之下,卻是暗里涌動。
一場東陸國史無前例的陰謀,正在皇城中悄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