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解決辦法(中)

秋山听到河東獅吼,急忙從書房出來。

他對著夫人拱手一禮,打量秋若水一眼,急忙說道︰「小聖人根本沒有趕水兒出來。」

「那水兒為何說小聖人不要她了?」水氏並沒有秋山解釋而消除心里怒火。

秋山急忙上前,對著水氏說道︰「為夫問了趙統領,是小聖人原來的侍女翠竹來到西縣。翠竹從小就一直侍侯小聖人,非水兒能夠比擬。」

秋山是保安團統領趙雲的幕僚,不能進趙平公房,但是可以通過趙雲了解事情經過。

趙雲對秋山也確實好,不但舉薦他的女兒為小聖人侍女,還把翠竹來到西縣的經過敘述一番。

「趙統領說了,小聖人根本就沒有趕水兒出來。」就沒有看到水氏陷入沉思之中,秋山急忙又解釋說道。

水氏終于明白了,撫了撫秋若水的小臉,擦拭秋若水臉上的淚水,忍不住嘆息一聲。

女兒太小了,經受不起打擊,回到家里尋找安慰與幫助。

「官人,奴家對不住你,錯怪官人。」水氏對著秋山一禮,不再直呼其名,而是稱官人。

雖然她是書香世家子女,但是事關女兒前程之事,讓她失去平時的冷靜。

秋山急忙給夫人還禮,說道︰「夫人不用客氣,現在是關鍵安慰勸解水兒。」

說完,秋山就回到書房,把教育秋若水甩給水氏,去看他的書去了。

「水兒,你覺得小聖人待人如何?」水氏模了模女兒的小臉,望著她問題。

秋若水一邊不停抽泣,一邊氣鼓鼓地說道︰「他是大壞蛋,一點也不好。」

「小聖人既然是大壞蛋,那他哪里壞了?」水氏忍不住逗秋若水一下。

秋若水依然氣鼓鼓抽泣說道︰「花心大蘿卜,不是大壞蛋還是什麼?」

「既然如此,水兒以後就不要去小聖人哪里了,眼不見為淨。」水氏忍不住逗秋若水一下。

秋若水抽泣得更加厲害了,嗚咽道︰「娘親,娘親,奴家,奴家。」

她一時找不到詞兒,吞吞吐吐不已。

最後沒有法子,她干脆把頭部埋在水氏胸口,不敢抬頭。

「水兒,為娘覺得小聖人是一個君子。」水氏捏了捏秋若水氣鼓鼓的腮,感到有些好笑。

秋若水抬起一臉淚水的,一邊抽泣一邊不解地問道︰「君子,奴家一點也覺得他不是一個君子,到處拈花惹草。」

「小聖人如果走的拈花惹草,他肯定同意讓你侍侯沐浴,但是他偏偏沒有讓你侍侯,你知道原因嗎?」水氏忍不住反問。

秋若水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抽泣臉上是如桃子一樣紅腫的眼楮,望著水氏不解︰「但是他讓那個叫什麼翠竹的丫環侍侯沐浴。」

「翠竹與你不一樣,她一直侍侯著小聖人,小聖人覺得這是習慣,乃是自然現象。」水氏一邊小心給秋若水擦拭淚水,一邊勸說,「而你對小聖人,還是一個陌生人。」

秋若水抽泣聲音越來越小,感覺不可思議︰「奴家已經侍侯小聖人一月,為何還是陌生人?」

「痴兒,痴兒。你侍侯再久,也不如他們從小長大那樣親密無間。」水氏忍不住撫模秋若水的養性,嘆息一聲。

女兒不錯,可惜認識小聖人太晚了,讓那個翠竹捷足先登。

秋若水听到此話,眼淚噴涌而出︰「娘親,那麼女兒怎麼辦?」

「女兒,你自然非常優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又花容月貌,豈是那個丫環能夠比擬?」水氏一臉溺愛,輕輕擦拭秋若水臉上的淚水,不停地經打氣。

秋若水不禁把小臉抬起,洋溢著動人的光彩,可是不久接著又把頭垂下。

她幾乎已經達到有些挺拔的胸部,一邊抽泣一邊哭訴︰「娘親,這個翠竹不但小聖人的貼身丫環,還是護士營的營領。女兒以前那個護士長,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兩人差距太大了,不但與小聖人關系親疏不同,就是職務也同樣相差太遠。

與敵人差距太太大了,深感無力的秋若水不由得深深把頭部低下。

「水兒,那個黃小牛呢?」水氏輕輕撫模秋若水的頭部,突然眼楮一亮,輕輕地問道。

秋若水不禁愕然,擦了擦眼淚,抬頭問道︰「娘親,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物,還提她作甚?」

「痴兒,痴兒,你想想,你們兩個應該是同病相憐。」水氏慈祥地撫模秋若水的頭發,輕輕地說道。

秋若水搖搖頭,不以為然︰「她也是女兒的對手,女兒不想理她。」

「痴兒,痴兒,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應該主動與她處好關系。」水氏溺模秋若水的臉。

秋若水想了想,有些不太願意︰「娘親,那個不男不女官職也很高,女兒不想與她相處。」

「傻子,你們兩個一文一武,不就把那個翠竹比了下去了嗎?」水氏輕輕抱住她,語氣和藹。

秋若水想了想,終于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女兒不知如何與她相處?」

「你把她叫到家里來。」水氏斷然說道,「為娘自有法子。」

「她會同意嗎?她可是副將。」秋若水還敢相信。

水氏點點頭,微笑說道︰「沒有試試,就怎麼知道不行呢?」

黃小牛現在苦惱到了極點,趙家莊雖然很大,仿佛與自己格格不入。

作為貼身侍衛,她應該時時刻刻跟隨趙平。

「小聖人武功很好,這個莊子四周都有侍衛,不用時時跟著。」沒有料到,當她跟著趙平時,翠竹冷冷聲音傳過來。

黃小牛豈能示弱︰「吾是小聖人的貼身侍衛,自然應該處處跟隨。」

「吾什麼吾,你是小娘子,應該自稱奴家。」翠竹冷冷打量她一眼,眼里全部都是不屑,「好好一個小娘子,怎麼打扮起來不男不女的。」

她看不慣翠竹這一身打扮,不停數落她。

「吾是侍衛,當然應該穿這一身服裝。」黃小牛著重強調自己的侍衛身份。

翠竹把她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幾遍︰「你首先是小娘子,然後才是侍衛。侍衛,永遠也無法改變你的小娘子身份。」

翠竹此話極為犀利,只是沒有說她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黃小牛氣得差點差點吐血,但是必須面對她的話,說出自己理由。

「當值當然應該侍衛衣物,不當值自然是小娘子的衣物。」黃小牛眼楮一轉,立即想出一招。

看來,現在不想穿小娘子衣物不行了。

「好的,奴家會好好看管你的,如果你不知女人禮儀,自然會有人來教誨你。」翠竹以自己貼身丫環的身份,咄咄逼人教訓她。

黃小牛听到此話,眉頭不由得更加皺了起來︰「打仗不行,嘴皮子倒是厲害。」

當然此話不能說出,只能放在心里。

「這個不勞你費心,奴家自然省得。」黃小牛听到她咄咄逼人的語氣,冷冷回應。

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口氣不知不覺變化了,由吾變成了奴家。

當值時間一過,她回到自己的趙家莊的小院。

雖然沒有打仗,但是她感覺比打仗還要累。

打仗是身邊累,今天卻是心累。

下人給她把茶泡好,給她輕輕地放在案幾上面。

她的書房有書櫃,有不少的書及《大宋中華報》,大部分都是兵書,還有《西游記》之類話本。

但是,這里偏偏就沒有《女德》之類的書。

現在看來,以後不得不增加《女德》、《女戒》、《烈女傳》、《孝經》等等書籍。

她的案幾有一份《大宋中華報》,這是下人放在她案幾上面的。

她作為一個貼身侍衛,趙家莊自然給給她訂閱一份《大宋中華報》。

以前下值之後,她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一邊喝茶,一邊美滋滋地看《大宋中華報》,

但是今天《大宋中華報》就擺在她的面前,她卻絲毫提不起興趣。

報紙雖然沒有看,但是茶她依然在喝。

她一邊喝茶,一邊想起翠竹數落,心里一片茫然。

她不由得想起從軍經歷,想起從嘉定從軍行軍打仗過程。

自己現在不但是小聖人的貼身侍衛,而且還是戰車將的副將,

自己如果回去,也算得上錦衣還鄉了吧。

可是如果自己回到嘉定,是以男子身份回去還是以女子身份回去呢?

自己以男子微分回去,可是偏偏又是女子,還得嫁人甚至相夫教子。

可是自己以女子身份回去,女子言行舉止幾乎已經忘記。

更關鍵的是,自己除了小聖人,其它男子根本就瞧不上眼。

黃小牛雖然在喝茶,但是茶杯已經接觸到嘴皮而不知道。

她現在既矛盾,又痛苦。

家里現在如何了,父母安好,弟弟妹妹可好。

自己一直在打仗,還沒有給家里一封書信。

看來應該給家里一封書信,給家里報一個平安,還有自己晉升之事,讓家人高興高興。

可是自己到了出閣的年齒,家人必然要求退伍嫁人。

嫁人,怎麼嫁人,還有哪個值得自己嫁。

「姐姐,姐姐。」正當黃小牛自怨自艾之際,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身後想起,「你在想什麼,想得如何出神,茶水都快要打濕衣物了。」

黃小牛嚇了大跳,急忙放下茶杯,轉身一看,原來是秋若水。

她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背後,黃小牛一點也不知。

她不禁嚇了大跳,如果在戰場上或者當值之際,自己如此出神,被別有用心之人偷襲都不知道。

「原來是妹妹,吾,吾,奴家正在想事。」她本來說吾,立馬覺得不好,馬上改口為奴家。

听到黃小牛竟然自稱奴家,秋若水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

看到秋若水不解的樣子,黃小牛不好意思笑了笑︰「奴家本來是女子,已經一年多沒有著女裝說女話,現在正想學著說女話。」

「那好,妹妹天天著女裝,說女話,正好與姐姐結一個伴兒。」秋若水眼楮珠子一轉,立即打蛇隨棍上。

「如此那就多謝妹妹了。」黃小牛拱手一禮。

她剛剛拱手一禮,馬上覺得不妥,就要萬福。

可是她現在侍衛的衣物還沒有換下,穿著侍衛服裝行萬福之禮,顯得不倫不類。

秋若水噗呲就要笑出,急忙用手把嘴巴捂住。

黃小牛臉上一紅,不好意思說道︰「姐姐要換衣物。」

話剛剛出口,她不禁眉頭一皺。

以前她一直穿短衣窄袖褲子,方便干活。

現在突然換上大袖羅衫百折裙改變發型佩戴珠花,她還不知如何穿著打扮。

「姐姐要更換衣物,妹妹正好服侍姐姐。」秋若水一邊親自幫忙挑選更衣,一邊說道,「姐姐,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黃小牛沒有料到,原來看似簡簡單單的衣著打扮,竟然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形象容貌。

不但如此,秋若水還針對黃小牛的外貌,上上下下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看到秋若水如針一樣的目光,黃小牛感覺不好意思。

難道,秋若水還在嫌棄自己這一身戎裝嗎?

可是,看著她今天的言行舉止,好像不是這樣。

難道自己的不好看嗎?以前黃小牛從來沒有考慮自己的容貌問題。

可是今天看到秋若水的衣著,她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容貌。

萬一自己容貌不是花容月貌,也沒有女人味,小聖人還要自己嗎?

想到這里,她不禁患得患失起來。

秋若水仔細看了看說黃小牛,說道︰「姐姐相貌英氣脖脖,穿上軍裝自然好看,可是穿上女裝,女人味道就差了一點,得通過打扮讓顯得更加美麗,也更加有女人味。」

說完,她不但教她如何梳女人朝天髻的發型,佩戴女人的珠花,如何畫眉、如何化飛霞妝妝等等。

黃小牛听了這些腦袋都大了,沒有料到做女人,竟然還有這麼多講究。

她不禁眉毛緊緊皺在一起,這個比打仗還要累,還要辛苦,還要費時。

她對于絲毫不懂,只好如一個木頭人一樣,任憑秋若水給她擺布。

「姐姐,咱們女人花在打扮上面的時間最多,可以說遠遠超過其它時間。不過姐姐現在打扮出來,保證沒有人能夠認出你來。」秋若水一邊給黃小牛打扮,一邊嘰嘰呱呱說道。

經過秋若水一番打扮,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樣子。

「姐姐,你看看,你穿戴出來,讓芍藥也要失色。」秋若水拿出銅鏡,以一種略帶夸張的語氣說道。

黃小牛通過銅鏡一看,只見里面有一個麗人,皮膚白皙,唇紅齒白,鼻梁高挺,三分英氣,七分嬌媚。

這個就是自己嗎,黃小牛不敢相信。

她眨了眨眼眼楮,看到鏡中人也跟著眨眼,這才相信自己。

黃小牛不由得深深感動,沒有料到自己打扮出來,竟然也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小娘子。

秋若水的住宅,是一個一樓一底的住宅。

房間大約有十間,里面還有一個大院,透光不錯。

水氏看到黃小牛,眼眼紅了,嗚咽說道︰「好一個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不由得想起奴家苦命的一娘。」

黃小牛頓時懵逼了,自己為何讓她想起一娘。

自己明明姓黃,又不是姓秋,自己不可能是她的女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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