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抓捕宣昆黨

作者︰崛起的石頭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們這是做什麼,怎麼忽然做起了白事?」

陳策翻身下馬,來到魏國公府門前,拎起一個穿著衰服的侍衛,劈頭蓋臉地問道︰

「魏國公怎麼了?」

那侍衛也知道眼前這位的身份,壓根不敢多作掙扎,任憑被陳策拽著衣服,垂頭喪氣道︰

「公爺重病死了…」

陳策彷如晴天霹靂,松開那名侍衛,後退幾步,回頭問道︰

「陛下——?」

徐宏基雖說年逾四旬,可身子向來健壯。

在陳策看來,這位南京勛戚之首的死,必定與他在大事上支持皇帝改革有關,可見這南京究竟亂成了什麼樣子。

再不整治,南京遲早要成為大明朝的墳墓!

朱由校心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面上卻並無什麼不一樣的神色,聞言也是翻身下馬,邊走邊道︰

「全城戒嚴,一人不得出入!」

很快,消息傳開,听見的人無不是膽顫心驚。

南京城上次戒嚴,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圓月高懸,魏國公府邸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卻是一千多名勇衛營兵士,披著盔甲,手持刀槍,將這里團團圍住,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不能再出入。

不久以前,官府接到一項命令,然後迅速出動,在許多人不理解的目光中挨家挨戶的排查可疑人選。

很快,一個消息席卷了夜晚的南京城,魏國公徐宏基及其正妻夫人張氏,在天子的行宮周圍死了。

的確,這無論在朝廷上,還是在南京地方上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國公可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更何況,徐宏基還是支持改革的南京勛戚之首

朱由校打定主意,要查個水落石出。

此刻的魏國公府正廳,色調已經成了白色,那些披麻戴孝的人也都是看不見絲毫生氣,一片的死氣沉沉。

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經隨著徐宏基和張氏的死一同失了性命。

朱由校上前兩步,見到前幾日還好端端的徐宏基,正靜悄悄躺在眼前這副棺材里面。

三名小妾,還有徐宏基的三個兒子徐文爵、徐仁爵和最小的徐漢,魏國公府的眾多親舊都跪在不遠處,低聲的哭著。

陳策穿著盔甲走過來,垂首道︰

「陛下,這群人臣都問過幾遍了,都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尤其是那個管家,連人都找不到了。」

「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朱由校說完,就這麼站在棺材前面看著徐宏基的尸體,臉色顯得有些不太好看。

徐宏基和張氏,死的太蹊蹺了!

「魏國公是怎麼死的?」

朱由校冷眼看著驗尸的人,說道︰

「若你接下來的話敢有半個字的欺瞞,朕必誅你九族!」

那人惶然跪倒,瑟瑟發抖。

「回…回陛下,國公爺是被人悶死的…」

「滾!」

朱由校現在覺得自己有些六神無主,怒罵一聲,見那人如蒙大赦般離開,更是心中煩躁。

查案?

這不是自己的強項!

魏國公夫婦,在死之前究竟是想和自己傳達一個什麼消息,這里面會不會還有趙之龍耍的手段。

想到這里,朱由校坐在王朝輔端來的椅子上,手中握著那把寶劍,盯了徐文爵半晌,直盯得後者心中發慌。

一個簡單的道理擺在眼前,徐宏基死了,最有襲爵資格的就是這個徐氏長子徐文爵,得利最高的也是他。

難道是這個徐文爵與徐宏基政見不合,與趙之龍合謀弒父?110電子書

可事情會有這麼簡單嗎?

如果真是這樣,魏國公一脈可就真的要被徐文爵拖累到了深淵谷底,朱由校對徐宏基和張氏印象都不錯,其實不是很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朱由校還有更多的大事要做,遼東還在打仗,這個案子今晚就要有個見證!

同一時間,督辦司人手四出。

大隊人馬的奔襲腳步聲響在深夜的南京城中,仍有許多百姓還不知道,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暮春樓,乃是歷史上秦淮八艷之一,寇白門出名之所,雖已到深夜,這里卻依舊人來人往。

田爾耕領著一批督辦司校尉來到樓外,僅僅向里一望,就能透過黃色的角燈和歌舞聲,探知里面的聲色犬馬。

這一群校尉,盡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總督辦,我們現在就動手嗎?」很快就有人躍躍欲試,問話間,已經打算要沖進樓內。

田爾耕靠在門旁牆邊,看著里面一群達官貴人,臉上的冷笑愈發濃厚。

「把暮春樓全部圍住,這次不能有一個人走月兌。」

為了這件事,南京總督辦司可以說是傾盡全力,抓的還不只是宣昆黨,督辦司衙門現在已是人去樓空。

校尉們將暮春樓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就是為里面的這群人,宣昆黨的官員們。

田爾耕又發揮了他猜測聖意的功夫。

朱由校剛才想到的,是個人就都能想得到,徐文爵和趙之龍合謀弒父,這是最簡單結案的方法。

田爾耕同時又知道,皇帝對徐宏基一直比較重視,不一定會對魏國公一脈下如此大的狠手。

如果真的就是這樣結案,最大的可能是要找出一群替死鬼。

宣昆黨的這些人,督辦司把他們在這個時候盡數拿下,可能就會是最好的替死鬼。

魏國公府的這個案子,無論能不能查的出來,都不能讓皇帝什麼都得不到,甚至有可能會扯出大魚。

查出來了,皆大歡喜,可以放了宣昆黨這群人,這次就當個威懾和警告也不錯。

可要是查不出來是誰干的,甚至連證據也沒有,徐文爵和趙之龍必定難逃一死,宣昆黨這群人到時候就是陪襯。

合謀殺害當朝國公,這種罪名足以砍下這幫人的狗頭。

暮春樓二樓雅間內。

前南京國子監祭酒湯賓尹、應天知府趙同朋、戶部侍郎鄧顯,一干曾經的南京六部大員,聚集在一起,酒過半酣。

按照習慣,該是到了抨擊朝政,數落君上的時候。

湯賓尹不勝酒力,只喝了幾杯,便就滿臉漲得通紅。

宣昆黨就是他組建起來,這也讓他體驗到了許久沒有過的被吹捧感,更覺得自己是朝廷不可多得的賢才。

作為宣昆黨的黨魁,他自然當仁不讓,一手拍桌,大聲道︰

「什麼改革,什麼南巡,不過是那昏君為游山玩水,濫殺無辜的借口罷了!」

「裁革南京六部,不遵祖制,我大明朝就要毀在這等昏君的手中!」

湯賓尹坐在座位上,一身的酒氣。

他組建這個宣昆黨的目的只有一個,想讓朝廷在再給自己官做,他不缺錢,他缺的是權利和名份。

朱由校的這次改革,對大明朝的財政是一個極好的恢復,但卻阻擋了許多人的財路。

原本的南京各部院官員,他們的財路都讓朱由校一紙聖旨給斷了。

勛戚們也是一樣,徐宏基很聰明,他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什麼也不要,只想著明哲保身。

甚至于江南大營的兵權,他也沒想過要去爭一爭,只因為他心里知道,這一切朱由校心中早有計議。

去爭,于事無補,還可能將魏國公一脈推上懸崖。

可身為領頭的,這樣做雖然保全了魏國公一脈,卻相當于背叛了整個南京勛貴階層。

或許徐宏基在南京掌權多年,威望甚隆,大部分人明面上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跟在其後,但凡是總有意外。

如趙之龍這種人,就是為了自家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無論朱由校,還是督辦司或南京官府,都將趙之龍和那個管家,視作此案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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