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壞人我們來當

作者︰崛起的石頭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看來你們這幫人,還是賊心不死。」

傅應星嘿嘿怪笑一聲,上前說道︰「周順昌,你當真還以為現在的蘇州,是你能鬧得起來的嗎?」

「這個壞人,我傅應星當定了!」

「小的們,押走!」

「周府全部查抄,一個活物都不留!」

一聲令下,番子們紛紛踹門而入,旋即周府中又是一陣的雞飛狗跳。

一名番子直奔著周順昌的老爹過去,當眾將這老鬼按在腳下,對著腦門子就是一陣狠踩。

直踩到老家伙連慘叫、申吟的力氣都沒了,這才一道割下他的首級,交到這邊。

而周順昌,顯然也沒料到番子們經受這次事件以後,居然還會如此的毫無顧忌。

他看著死不瞑目的父親,厲聲痛罵︰

「閹狗,你難道就只會對付我那些手無寸鐵的家人和師友嗎?」

傅應星恬不知恥地笑道︰「你說對了,我就會這些,我這次不僅要把你的家人和師友都抓得一干二淨。」

「我連他們的家人和師友,也要一個不落的抓了。」

「怎麼,難不成你還能再鼓動數萬人造反?我告訴你姓周的,眼下江南大營幾萬人在蘇州城鎮著,你翻不了天!」

「帶到廣場上,老子等會兒要親手,挨個把他全家都給砍了!」

「給他嘴里塞上,我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我是怎麼把他全家一個個給砍了的。」

「既然已經是壞人,那就壞得更徹底一點兒。」

聞言,番子們也是哈哈大笑。

這話說的不錯,反正無論怎麼樣,自己這些人在天下人的眼中,就是壞事做盡。

那倒不如破罐破摔,一「壞」到底了!

這事後清算,掀起大案,得罪人的活兒,還是得咱們東廠來干!

傅應星看著周順昌痛苦的神情,走到他身邊,低聲冷笑道︰

「你等著看,看看你的那些幕後主子們,有沒有一個人再敢跳出來找死的。」

「東廠查案,開門!」蘇州城某條小巷,一名番子錘響了一戶看似毫不起眼的百姓房門。

門內一陣的慌亂,還有瓷器被不慎摔落打碎的聲音。

不一會兒,傳出一句發抖的問詢︰「東廠的老爺們,我們沒有參與暴動啊…!」

番子道︰「參沒參與,開門便知道了。」

「再不開門,我們可就要砸了!」

「別、我開!」門內傳出一陣爭吵,但是很快,由一個神態慌張的中年男人,打開了房門。

番子向屋內一看,發覺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

一男一女,一個孩子。

「嗯,你們沒事了。」番子剛要離開,門還未曾關上,便從內房傳出一聲細微的輕咳。

轉瞬之間,番子的刀抵在了門縫之間。

「什麼聲音?」

男人頓時驚慌失措。

「沒什麼聲音啊…廠爺是不是听錯了?」

「給老子滾開!」番子「砰」地一腳踹開房門,推開男女,大聲喝道︰

「搜!」

番子們頓時間魚貫而入,很快,就在內房中搜出一名身著青衫的落魄士子。

這士子,便是蘇州城內眾多蘇州士子的領袖之一,國子監生文震亨。

文震亨,說起來有些來歷。

天啟元年朱由校親自主考的天啟王朝首次殿試上,欽點了他的哥哥文震孟問新科狀元。

文震孟被欽點新科狀元以後,並沒有做出一番事業,反而是利用這關系,不斷的提拔東林士人。

很顯然,那位新科狀元,甚至于因其才深受皇恩得以雞犬升天的這些家人們,並沒有對朱由校感恩戴德。

番子冷冷望向那中年男人,而此時,女人也開始瘋狂的對那男人又喊又打。

「我叫你不要參與這些事情,你為什麼就是不听?」

「咱們就好端端的過自己的日子不行嗎,非要貪圖這個便宜,出去搶別人。」

「不然,咱家怎麼會被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要挾,要咱們收留他?」

男人枯坐在地上,事到如今,也是一萬個後悔。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能有如今的結果,也是他鬼迷心竅,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番子臉上沒什麼可憐之情,揮手道︰

「將文震亨帶到廣場,至于這家,按例流放外地,永不許再歸回原籍!」

男人臉上一愣,隨即抬頭,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不用殺頭嗎?」

女人也是滿臉的淚痕,連連磕頭道︰「感謝廠爺爺,感謝廠爺爺不殺的恩情!」

男孩兒也在父母的帶動下,極其懂事的磕頭。

「謝?沒有陛下的旨意,你們在我手上,一個也活不成。」番子本來都走到門口了,聞言轉身,冷笑說道︰

「陛下感念你們也是窮苦人家,特有恩旨,要有家室的徙放外地。」

「記得再有人勸誘你們的時候多長個腦子想想,天底下這樣的好事兒可沒有幾次!」

「我們走!」

番子們押著文震亨而走,留下驚魂未定的一家三口,癱軟在地上,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號稱所到之處,雞犬不留的番子們這次除了大張旗鼓的照單抓人,居然並沒有對他們怎麼樣

蘇州鼓樓街外,廣場。

大批的士民聚齊于此,甚至塞滿了附近的街巷,少說要有幾萬人,但與之前不同的是,街道上滿是明甲持銳的官兵。

江南大營步軍自從昨日抵達蘇州後,便即接管了整個蘇州的城防、軍備,開始施行戒嚴、宵禁。

最近幾日,不論白天還是黑夜,官兵都完全代替了蘇州府衙的差役,在全城不間斷的巡防。

蘇州城頭增添了數十門黑洞洞的火炮,每一個垛口的後面,都有一名面無表情的官兵站崗。

甚至于,周圍幾個州府、衛所的官兵,也被勇衛營軍將短暫接管指揮權。

按照規制,西北大營、江南大營的參將及以上將領,在危急時刻,是有權利直接接管地方兵馬指揮權的。

而作為禁軍的勇衛營,規制上甚至比西北大營和江南大營還要高出一級。

作為皇帝直屬御營,勇衛營的總督陳策,在逼不得已的狀況下,甚至可以對參將級別以下的將官,進行先斬後奏。

當然,這種情況自勇衛營建立,還從沒真正的出現過。

有明一代,江南蘇杭一帶,一向都是世人趨之若鶩的繁華之所,從未出現過如此大規模的官兵戒嚴情況。

尤其是蘇州城內,在黃得功的嚴令下,簡直出現了寧殺錯十人,也不放過一人的情況。

宵禁期間出現的人,不論是何目的,殺!

再有造謠生事之人,不論是什麼身份,殺!

江南大營可不是一般的官軍,雖說戰斗力不如西北大營和勇衛營,但卻也是集合了忠于朝廷的江南七省精銳而組建。

西北大營、有江南大營,這兩個由朱由校親自組建的地方軍營,一律都是按照九邊邊軍的規格發給兵械、盔甲。

之所以組建這些大營,就是為了在關鍵時期迅速出兵,平定地方,震懾宵小。

黃得功坐在最上面,鐵甲葉子上仍有一些凝固的血跡,握著刀柄的指尖泛白。

空氣中隱隱飄散著一股血腥的氣味,令周圍的數萬士民都是胸腔窒悶疼痛。

除了那些常年刀頭舌忝血,見慣了生死的官兵,沒有幾個人會在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時,保持嵬然不動。

高台之下,是上百顆驚恐不一的頭顱。

在事態平息之後,東廠用于報復那些作亂者的手段之血腥,之殘忍,直令整個蘇州士民心中恐懼。

但是無論如何,蘇州必須要做天下的一個表率。

不然,這種事情在江南七省以後還要層出不窮!

直到現在為止,依然有源源不斷與作亂有關的人被從家中,或是城中各地搜捕出來,鎖往此處。

東廠在這幾日,幾乎是照著名單,挨家挨戶的在抓人。

一旦發現藏匿包庇者,直接定為謀逆同罪,全家一並緝拿,听後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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