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回】反將一軍無處逃

作者︰汴梁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沐雲見他們不承認,冷著的臉更黑了些道︰「任憑你們如何狡辯,今日,你們也逃不掉了。我已命護衛將莊子里外統統圍了,必然要搜出人來。若不見人,明日,我便將你們一干人等送官查辦!你們心底清楚!扣押謀害朝廷命官究竟是什麼罪責!」

這一干伏跪在地上的管事們立即磕頭求饒道︰「夫人,且听小人們辯說小人們當真冤枉至極。」

沐雲懶得繼續同他們爭辯下去,便要命人將他們拉下去。

誰知,此時宅子外面卻傳來一聲低沉男音,喝住了這場面。

「沐夫人好大的火氣?」屋子外頭,一個身著華貴錦衣襦袍的公子緩緩入內,臉上沉沉之色,像是有些惱怒。

沐雲轉頭一看,眼見來人,不由一挑眉頭,冷笑道︰「我倒是不知衛將軍亦在莊中。」

入了屋內的公子,正是付仲文。

付仲文面色平靜,淡淡道︰「我與這莊子的原主人恰好相熟,今日只是過來拜訪罷了,卻沒想到原主人有事出了遠門,竟有幸在這里見到沐夫人。」

沐雲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衛將軍既未曾見到人,還是快些回去吧。今日,我有些家事要處理。」

「沐夫人怎麼這樣著急趕人呢?這莊子雖然由你水閣出資購買,可據我所知,原主人並未將莊子上的錢糧賬簿交接干淨,這邊意味著,莊子還未到江府名下。我也算是原主人的熟客,他還未曾驅客,怎得您反倒下了逐客令?」

沐雲瞧著是他是打定注意不願離開這莊子,便更惱了︰「幾日前,衛將軍還裝模做樣命人送了一封帛書入府,叫我千萬小心你們付氏中人,莫要作過多的糾纏。今日這情形,卻是衛將軍鐵了心要與我糾纏了?真是可笑。」

這付仲文全不似當日李老夫子壽宴時,那般謙遜謹慎,竟笑而不語,朝沐雲步步逼來。

沐雲防範起來,身前家丁也團團護衛著。

付仲文面露嘲諷道︰「我的確命人提醒沐夫人小心付氏子弟。可沐夫人卻未曾領我好意,若這莊子上的事情,沐夫人您沒有插手,或許今日還能出了這個莊子。」

沐雲臉色一變,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付仲文嗤笑一聲道︰「算著時辰,如今也該發作了。夫人何須我多說?難道自己沒有察覺嗎?」

沐雲一怔,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茶盞,勾著唇,輕聲哼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中你的計麼?這杯茶盞,我根本未入口就算有毒,你也害不了我。」

付仲文又笑了一聲道︰「沐夫人,我可沒說您的這杯茶盞有毒」

沐雲露出古怪神情,正要站起來,卻忽然覺得眼前暈天旋地。

她心中驚了又驚,腳步搖搖晃晃著差點摔跤。

一旁陪侍的孫計急忙上前扶住她道︰「女君這是怎麼了?」

沐雲穩住腳步,扶著變得有些沉重的腦袋,瞪眼朝付仲文看去︰「卑鄙小人,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付仲文嘲笑道︰「世人皆傳,東府司江大人之妻,是仙子般的人物,聰慧大方,又有天資。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僅僅這些雕蟲小技,便能讓您深陷其中,倒是白費了我這一番布謀。」

沐雲想與他爭辯一二,抬起腳步朝前跨了兩步,身邊的孫計卻拉住了她。

她忽然頓住,扭過頭看向身邊的小少年,有些不可置信道︰「是你?」

孫計有些膽怯的低下頭,害怕道︰「女君,您怎麼了?」

這小少年滿臉通紅,露出了些愧疚之意。

「我我怎麼了?你難道不知?」沐雲甩開孫計的手,自己扶著桌子,越發覺得眼前模糊眩暈起來。

她喘著氣,費勁兒的支撐著自己。

「如今這情形倒是叫我覺得可笑,原來我竟做了農夫與蛇的蠢事,救了個蛇蠍之人?」她虛得話都說不上來,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直勾勾得盯著孫計,咬牙切齒道。

「我確實沒有想到你這樣一個年幼的孩子,竟也竟也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她就算喘不上氣,也要將話說完,唬得那孫計眸中露出一絲恐慌與羞愧,立刻跪在了地上。

「女君恕罪小人亦不想如此若不是若不是祖父母以及母親的性命握在公子的手中小人也不會做這樣恩將仇報之事。小人真是無路可走女君,女君!請原諒小人!」

他跪地大拜,渾身顫抖起來,話語間也有些抽噎。

事到如今,沐雲卻也懶得再說什麼,只忍著渾身難受,一下子跌坐在矮塌上,失了力氣,弱聲道︰「付仲文,我如今中了你的計,也是跑不了了可我卻不明白,你究竟要做些什麼?如此這般費盡心機對付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付仲文仰著頭,似懶得看她一眼,扶起跪在地上的孫計,柔聲沖他說道︰「阿計,你做得十分好,今夜便可去見你的母親,還有祖父母了。」

這小少年听到付仲文得允準,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沐雲看著眼前景象,這才想明白。原來當時東門大街上,孫氏大漢鬧得那一出,本就是做戲。只怕她命人接入府中的那對老夫妻以及婦人根本不是這小少年的親人,而是付博命人假扮的。

她如今懊悔已無用,既然中了計,只能怪自己毫無防人之心。

她低著頭,閉目養神。

付仲文支開了孫計,這才轉過頭回答沐雲的話。

「沐夫人,怪只怪你那位夫君在朝政上出盡了風頭,替你招來了災禍他既然有對付氏起了動搖之意,便莫要怪我們不留情面了。」

付仲文緩緩上前,扶住沐雲,將她攬入了懷中。

正要行事,外頭便又傳來了聲響。

「公子公子!」一陣吵吵嚷嚷的呼喚。

外頭的小廝沖了進來。

付仲文此刻正驅散了莊頭管事,獨自一人坐在屋里,已將沐雲的衣裳褪去了一半。

這聲呼喚叫付仲文驚得停下了手。

那小廝眼見此香艷場景,不由止了聲,畏畏縮縮得站在門前,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付仲文輕咳了咳,收攏了衣裳,放下了沐雲,走至門前問道︰「何事?此刻前來打擾?」

那小廝欲言又止,仔細又朝內屋榻上看了一看,面露奇怪之色。

付仲文見他臉色不對,狐疑道︰「可是莊外發生了什麼事?」

小廝咬了咬唇,遲疑道︰「公子里頭那位,確是沐雲沐夫人嗎?」

付仲文听他這樣問,不由奇怪道︰「不是她還能有何人?我又不是沒見過她」

小廝撓了撓頭,面露疑惑,語氣焦急起來︰「公子您且快些躲起來吧。城大將軍、城夫人以及另一個與這沐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眼下就在莊子外頭,看樣子是要硬闖莊子呢」

付仲文吃了一驚道︰「你說什麼?與沐夫人生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這」

他立即回頭瞧了一眼榻上昏厥的女子,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這世上怎會有人與她生得一模一樣?又不是同生子!你這廝胡說些什麼?」

小廝急了眼,又道︰「公子奴說得是真話!外頭那女子還自稱自己是江府女君。她說,半月前御史中丞薛青大人因江府家事出了城,至今未歸,因這段時日,城郊及城內接連鬧出了馬匪一事,她實在擔憂害怕這城郊外頭的莊子有什麼不干淨的人馬扣留了朝廷命官,便前往城大將軍府邸,想向將軍借兵,來此一探」

「什麼?」付仲文驚了又驚,轉頭再看了看榻上的女子,愈覺得這小廝是胡亂唬人。

他斥責道︰「你說什麼胡話?莫不是做夢做糊涂了?如今竟也敢在我這里嚼起口舌來了?」

小廝急上了天,拉住付仲文的衣裳,跺跺腳道︰「奴婢怎會說胡話!公子,是真的。城將軍和城夫人身後像是還跟著一人,只是未露面,上午府內便有人來傳話,說是城皇後今日出宮歸了娘家,探望父兄母嫂此事恐怕連城皇後都知曉,實不知城大將軍身後跟著的人是不是皇後殿下此事若鬧到殿前,公子!您是死罪一條啊!您快些躲起來吧。」

付仲文見小廝說著毫無邊際的話,更不信了。

他眸中露出一絲陰冷,道︰「你莫不是江府派來的人?」

小廝眼瞧著面前人說什麼也不信他的話,急得直跺腳,「公子,且不論那女子究竟是不是沐夫人,即便不是,她身邊跟著的總歸是城大將軍本人,若皇後殿下當真喬裝更了過來,事情便全都敗露了!」

付仲文還是不敢相信,頓了一頓,思考了良久。

直到外頭院子里嘈雜的動靜越來越大,隱隱傳來莊頭管事們的驚恐喚聲︰「沐夫人?您怎麼在此?」

他才漸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他急忙轉身,想要帶著榻上昏迷的女子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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