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繁華盡 第兩百四十七章 不知死活的宋宗

作者︰汴梁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宋宗干笑兩聲道︰「君侯說笑了宋某怎敢窺竊君侯的女人只是這位姑娘長得實在像宋某家鄉的一位故人,宋某這才會同她來此地說話」

寧南憂眯著寒眸,冷笑道︰「宋大人倒是挑了一個好地方,這里四面無人,甬道窄小,若不仔細尋找,怕是找不來此地宋大人當真只是同我的愛妾來此說話的麼?」

他身上一股強烈壓迫感朝著宋宗傾壓而去,令此人忍不住渾身一顫。

「阿蘿姑娘君侯他會錯意了您倒是替我說說好話呀!」宋宗一急,竟亂投醫,向著江呈佳求其饒來。

宋宗怕是以為江呈佳像他手下那些歌舞侍婢一樣好擺布,以為江呈佳不敢將實情說出來,畢竟他們二人單獨于此窄道中,是非黑白誰也說不清。他根據昨夜打听而來的消息,武斷的認定此女是個為財入了侯府的人,因此覺得她為了不讓寧南憂懷疑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定會瞞住這些見不得人的私話。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寧南憂是個多疑殘暴之人。就算,此刻此女說出事實真相,只怕寧南憂事後也不會再寵愛于她。因此,他才有信心讓此女替自己開月兌。

而此刻,趴在寧南憂懷中的女子早就將宋宗這七彎八繞的心思猜透了,只覺得可笑,于是漆黑眸子提溜一轉,瞬間嗚咽委屈起來︰「郎君,您是不是要將阿蘿棄了才同宋大人做得這場戲?難道只是因為昨夜那幾個侍婢您就要將阿蘿丟給旁人了嗎?」

寧南憂听著她委屈的聲音,心頭密密麻麻的心疼起來。

他死死盯著宋宗冷笑道︰「宋大人倒是對本侯愛妾的名字知曉得清清楚楚?」

宋宗一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根本沒料到這個小小的侯府妾室竟敢將話反著說。

他本抱著一番憐香惜玉的心,此刻見江呈佳不領情,便也不在替她考慮。

宋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慚愧道︰「君侯明鑒您懷中這女子並非什麼好姑娘方才是她將宋某帶到此處說呆在您身邊實在太難熬,才會讓我讓我問您將她討要過來,好月兌離您的控制。」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江呈佳趴在寧南憂懷中,快被氣笑了。

寧南憂挑了挑眉頭,壓低了嗓音,假意朝懷中的女子問道︰「果真如此?」

江呈佳一雙大眼不知因何,立即噙滿了淚水,嗚咽道︰「郎君阿蘿從未遇見這樣污蔑旁人清白的人。郎君平日待阿蘿千般好萬般好,阿蘿怎胡棄了您投奔他人之懷?」

她故作柔弱可憐之態,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沾濕了她的眼睫。水霧蒙蒙,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寧南憂鮮少瞧見她這般矯揉造作,柔弱不堪的模樣,此刻臉色雖然暗沉鐵青,心底卻早被她深深吸引,一股愛憐蠢蠢欲動。

他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想都沒想便摟著江呈佳上前向宋宗走去,一腳朝宋宗胸口踹了過去,毫不客氣道︰「你雖然這麼說,但本侯卻不信。本侯向來只信自己听到的!宋大人,你方才對本侯愛妾所說之話,本侯听的清清楚楚,竟還想污蔑本侯的女人?難道你是父親的心月復,便可欺少主之妾麼?」

宋宗猛覺胸口傳來炸裂般的疼痛,被這個玄衣青年狠狠踹倒在了地上,面露痛苦之色,倒吸了一口氣,只覺胸腔傳來隱隱腥甜之意,倏然咳出了一口血。

寧南憂帶著江呈佳揚長而去,留下一句話道︰「本侯便念及你昨日送來八個歌舞侍婢之好意,留你一命。」

這淡淡之語,卻令宋宗毛骨悚然。

他趴在地上,捂著劇烈疼痛的胸口,又是惱怒,又是懼怕。

宋宗並不曾料到,寧南憂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妾與他大動干戈。他慢慢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擦去嘴角血跡,一雙眸子慢慢變得陰冷。

他從小到大從未被人這樣侮辱,也未曾受過這樣的傷。如今,寧南憂這等不受寵的君侯也敢這樣與他叫囂。

他看著寧錚的面子才給他一些好臉色,沒想到此人竟蹬鼻子上臉,如此傲慢無禮之人,他也不必繼續留足情面!

宋宗緩緩支撐自己站了起來,一雙陰鷙的眸子死死釘住寧南憂離去的方向,在心里想到︰寧昭遠,你給我等著你既然入了我的暗崖莊,若再想完好無損的出去,便算我宋宗這輩子白活。我會讓你看著你的愛妾被我欺于身下,受辱折磨!

如此之大的惡毒之意就此蔓延。

寧南憂帶著江呈佳瀟灑離去,兩人行至內院,懷中女子才道︰「你方才那一腳怕是激怒了宋宗你不怕同他商議的事情談不妥嗎?」博士

她拉住他,從他懷中鑽出來,雙眸認真看著他。

寧南憂替她拂去耳邊落下的發絲,小心翼翼別在她耳後,溫柔道︰「天大的事,都不如你重要。」

江呈佳盯著他看,停頓了許久。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寧南憂見她目光如炬,便有些心虛起來。

江呈佳忽然笑道︰「別是你還有什麼其他計劃未曾同我說,所以這樣篤定自信,絲毫不怕宋宗此人睚眥相報?」

她這像是看透了一切的笑容讓寧南憂心口突然一涼,臉上險些掛不住。

「瞎說些什麼?」寧南憂淡淡道,「若是宋宗這樣欺辱你,我卻無動于衷我便不算你的夫君了。」

江呈佳勾唇嘆道︰「是啊二郎待我極好,前些日子,我派去巴丘嚇唬那位南陽公主的人無功而返也告訴我,有人先他們一步,讓李氏經歷了一場噩夢般的浩劫嚇得她一路病病痴痴,大病一場,到如今還昏厥著呢?」

寧南憂臉上的笑意僵住,听她如此步步緊逼的話語,緩緩松弛了神情,更為平淡道︰「她敢用毒害你。我便敢讓她重病臥床,叫她在宋宗一事解決前都不能痊愈。」

江呈佳皺皺眉,繼續盯著他看,又覺得哪里不對勁。思量片刻,忽而放開了他的雙手,四周環繞著打量一番,喃喃自語道︰「不對勁很是不對勁。這次跟著我們出行的人很少馥園這麼大的院子里都是宋宗的下僕家丁,你怎麼敢這樣大膽的在院子里同我說這些私話?從昨日就不對勁,你絲毫不防備這院子里的僕婢二郎,你說說看,為什麼?從前,你在指揮府中還要左防右防,如今到了宋宗的莊子,這個到處都是你父親之人的莊子卻不防了?」

寧南憂被問了這麼多問題,一時之間梗住了話語,不知如何作答。

她太聰明了。

聰明得令他害怕。

「你怎麼問了這樣許多問題?我們如今說話的地方,四周又沒有旁人,無需設防,況且我若處處防著,得多累啊?」寧南憂冷靜地答道,話語中沒有任何慌張之意。

江呈佳懷疑道︰「你是個多麼謹慎的人?二郎你若不是淮王之子,我姑且相信你懶得設防,會覺得疲累。可偏偏你是這大魏時時刻刻處于危險之中,最需設防之人你如今說這樣的話,叫我如何相信?」

「我」此句,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便被江呈佳打斷並截了胡。

「打住!」江呈佳做了個手勢,有些生氣道︰「不必同我解釋了解釋來解釋去,也不是真相。原是我自大了想著你日後都不會瞞著我任何事了如今,卻是我自作多情。若非此處事關你的安危,你做的那些安排,我也懶得過問罷了,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

她捏了捏鼻梁,只覺雙眼間有些酸痛。

「阿蘿我」寧南憂想開口解釋。

江呈佳卻並不想听了,她轉過身,獨自一人朝與北邊廂房相通的廊道上行去,背影有些落寞。

寧南憂沒有追上去,愣愣站在院中,眼中浮現失意。

良久,他淺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還是放心不下追了上去。

江呈佳知道,寧南憂一定有了更為穩妥的法子對付宋宗,查清廣州多年的積案要案,將孟災與宋宗于魏境內的走私捷徑與團伙一舉殲滅。只是這法子,他沒有告訴宋陽、樊彥,也沒有告訴蔣太公與顧安,更沒有告訴她。

她說不出心底是失望還是害怕,只是那股隱隱不安的感覺又從心頭涌了上來。

之前她便覺得此行不太穩妥,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如今寧南憂將他的計劃隱瞞,更令她惶恐難安起來。

她恍恍惚惚走到北廂的軒閣里,踏過門檻入了屋子,正想著事情,只覺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鳴響,滋滋滋的叫個不停。這股令人煩惱的聲響一出來,她便覺腦仁開始猛烈劇痛,叫她忍不住抱著腦袋,死死壓住兩邊耳朵,面部痛苦扭曲著抱頭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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