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繁華盡 第兩百二十六章 接近宋宗的計劃

作者︰汴梁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江呈佳抱住了他的胳膊,倚靠在他身邊笑著道︰「好啊。」

一行人走到了莊院外頭,季先之便帶著千珊、宋陽與孫齊等人往莊子的西邊去了。而他夫妻二人則是自主院,從泥地里鋪成的石子路上朝連著的長廊甬道而去。

甬道盡頭便是這座莊子的主堂院,越過一座奇石自形而成的假山,便見一片寒潭橫跨在院子中央,幽幽潭水翠綠深邃。

小潭的對面,有兩人正互相跽坐在石案前,于棋盤上「廝殺」著。

那兩人正是自臨賀一戰後便消失不見的蔣太公與顧安。

江呈佳站在池潭對面,瞧著那邊笑語宴宴的場景,心中暖成一片。

若此次無寧南憂籌劃安排就算蔣氏一族不死于孟災烏滸軍手中,也會因寧錚多番設計陷害而損耗殆盡。

她此刻才明白寧南憂設如此之局,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保住蔣氏一族與顧安。

「太公之棋果然精妙,顧某同您對弈多日竟沒有一局佔到了便宜。」對面,似乎棋局有了輸贏,顧安拱拳而抱,看著蔣太公的眼神滿是敬佩之情。

「顧卿亦是後生可畏,老夫三次走棋,險些敗于你的陷阱下。」蔣太公哈哈一笑,端起身子,模了模下巴上那搓白胡子,客氣謙虛道。

「蔣公的棋藝可是當年我皇爺爺都比不過的顧大人若想贏了他老人家,恐怕還需多鑽研幾年。」寧南憂趁時走上前,從潭邊小路繞行,來到兩人對弈的石案旁。

他停于石案四步外,躬身作揖朝蔣太公行了晚輩的大禮,又側過身朝顧安行了平輩之禮,這才松懈了一些。

顧安見來人是寧南憂,便急忙起身朝他一拜道︰「淮陰侯。」

「淮陰侯說得不錯當年明帝棋藝可謂是天下一絕只是連帝也曾嘆服言說自己不如蔣太公我的確是班門弄斧了」顧安淺淺笑著,又躬身朝蔣善一拜恭敬道。

「不敢當,老夫且不敢當,這些都是你們後生小輩的吹捧之詞老夫怎能比得過明帝陛下。」蔣太公抓著胡子哈哈笑起來,扭頭朝寧南憂望去,便發現他這次來的不同,身邊竟然還跟著一名女嬌娥。這小女娥生得極漂亮,見寧南憂朝他們行了禮,便也跟著行了同樣的禮乖巧的站在一邊。

「這位是?」蔣太公站起指向他身邊的這位姑娘輕聲詢問道。

寧南憂粲然一笑,牽過她的手,向顧安與蔣太公介紹道︰「這是內子」

江呈佳頷首微笑,不失禮度再行一禮道︰「見過蔣太公、顧大人。」

此女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身形曼妙,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優雅自若,身上散發的氣質大有一種寒雪傲梅的清麗品格,濃郁的書香氣息撲面而來。

「原是江府司之妹,果然生得極為標致」蔣太公看著她,又朝寧南憂看了幾眼,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二人般配,是在般配。你老師若是曉得你得妻如此黃泉之下亦能合眼了。」

寧南憂再朝蔣公一拜道︰「太公所言甚是」

江呈佳剛開始站在寧南憂右側被擋住,顧安不曾瞧見,此番上前行禮,立于他面前,便徹底將他看呆。

這驚天之姿讓顧安吃驚,他從未見過古往今來有哪一個女子能如此女般,這樣容貌綺麗,只要她站在這里,仿佛整個園子里的花朵草木都能失去顏色。青青

寧南憂同蔣太公寒暄幾句,轉頭朝顧安望去時,便見他一臉凝滯的站在那里,目不轉楮的盯著他身側的小姑娘看。這讓他登時有些不悅,于是負在身後的右手輕輕扯了扯江呈佳的衣裙,把她拉到了身後藏住,不動聲色的朝顧安抱拳道︰「不知顧大人與太公這幾日可有商榷前往廣州的計劃?」

顧安見這青年定定地往自己面前一站,臉上堆滿了笑容,嘴里詢問著查證宋宗罪責的事宜,便立即回了神,對上青年的眸子正預備回答,卻莫名覺得他的眸子里多了一絲危險與深邃,于是心中一驚,他鎖住眉頭,轉了轉眸再朝青年看過去,便發現他身上又沒了方才那種令人不適的寒涼之意。顧安垂下眸子,心里想著許是自己看錯了,便抬手抱拳回道︰「已有確切計劃,只等淮陰侯今日一居商榷細節了。」

青年點點頭,高大的身軀遮著身後的嬌小女娥,愣是不讓她被任何人瞧見。

江呈佳瞧著寧南憂這牽她衣裳,若無其事的將她遮住的小動作,有些啼笑皆非。想著以後,她出門,必得打扮的丑一些,難看些,寧南憂才肯讓她見人了。

沒想到,他對感情一事不精通,倒是十分精通喝醋。

小姑娘眯著眼,垂著頭在他身後悄悄笑著。

三人在院中談了沒一會兒,便互相朝主堂走去。江呈佳急急跟上,在他身側一句話不說,只安靜地呆著。

「宋宗此人,最是狡詐,平日里將走私與買賣人口之事做得滴水不漏,我這里也只是掌握了兩個人證與多年來陸陸續續積累的認證,若靠這些證據想要扳倒他是絕對不夠的,我父親一定會力保他在這些證據上做手腳。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他判以死刑的證據,才能夠徹底剿除廣州這一條走私鹽鐵軍火的線,將他與孟災買賣人口所殃及的那些無辜百姓就出來雖宋宗警惕,但近日由于孟災借用臨賀一事,在廣州更加胡作非為起來。宋宗也有些控制不住他,走私一事便被拉到了台面上,我的人這些天埋伏在廣州,也收集了數十樣證據。但至于能治他死罪的販賣人口一事卻沒有半點進展。我常念居于軍營,對這種查案之事完全依靠精督衛一力進行,實在不擅長,還要依靠太公與顧大人方能成事。」

寧南憂簡單交代了一番如今事情的進展,小心扶著江呈佳于大堂右側入座。

蔣太公以年長之資,坐于主人座。顧安則入左側席座。

听寧南憂這麼一說,顧安馬上接話道︰「宋宗雖將拐賣人口一事捂得嚴嚴實實,卻並不一定是壞事君侯前段日子托人帶來的卷宗我細細看過一遍,其中大有漏處可揪」

說到這里,顧安不知為何停了下來,瞧著江呈佳欲言又止。

寧南憂眨眨眼,側過頭與江呈佳對視一眼,沖著蔣太公與顧安笑道︰「還請太公與顧大人不必防著我家夫人她自小與她兄長走馬天下,仗劍天涯,是個男兒性格,對這些事的見解不比我們差我今日帶她來的意思,也是想著她或許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

顧安听完此番話,吃了一大驚,盯著對面的夫妻二人,眼珠轉來轉去的來回掃視,有些難以置信。

令他感到驚異的除了寧南憂對江呈佳這種呵護寵溺的態度,更多的是他竟然絲毫不防著陛下心月復之人江呈軼之妹?還如此信任有加?

蔣太公坐在上座,模著胡子看著下面的三人,將三人的一舉一動乃至神態都看入了眼,對他們三人的想法也了然于胸,瞧著寧南憂待江呈佳的態度,既尊重又帶著幾分偏寵,便打心眼里替盧夫子高興。

盧遇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寧南憂,覺得他孤苦伶仃一人無依無靠,爹不疼娘不愛,身邊連一個稱心的朋友也沒有,心中甚是愧疚。若他能有幸有命瞧見如今這一幕,想來也是高興的。

顧安沉默幾分,不說話,蔣太公便趁著氣氛還未徹底冷卻下去時,開了口道︰「既是如此,老夫便來說說,近日我同顧卿所商榷的計劃。」

「宋宗雖然是個極為警惕之人,但如今這情勢,他卻並不一定還像往常那樣警惕。如今孟災霸佔臨賀,徹底隔絕了荊州與廣州的來往朝廷的人難從山路繞過臨賀前往廣州。陛下失了臨賀的掌控權,便等同于失去了對廣州的監察權。宋宗既是你父親的人,想來也知道此次孟災之所以能夠輕松拿下臨賀,其中便有你的功勞若君侯能夠假裝承孟災所托與宋宗商榷走私一事便能夠接近此人。到時在慢慢盤旋細查,不怕他暴露不出馬腳來。」

蔣太公將話題切入正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下去,慢慢凝重起來。

「要我假承孟災所托接近宋宗這個法子的確是眼下唯一可行途徑,本侯也曾細想過,只是卻不知以走私一事來套宋宗口中有關于人口販賣據點一事可不可行?」寧南憂顯然顧慮重重。

「此事的確不容易,只是近日我同太公住在此處也並非只是為了養傷,或是查閱君侯您送來的卷宗。」顧安接話道,「這幾日我們突破萬難,也查到了些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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