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繁華盡 第七十四章 喜怒無常的侯爺

作者︰汴梁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見她驚慌失措,寧南憂低低一笑,鼻尖默默在她頸間蹭了起來,干涸的唇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的肌膚,令江呈佳渾身一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面色潮紅起來,還未來得及抵抗,寧南憂便將她整個人轉了過來,正預備尋機輕下去,誰知此時馬車的錦簾忽然掀起,呂尋冒出了個頭,沖著里面喚了一句,「主公!」

呂尋沒頭沒腦的掀開錦簾,便瞧見自家主公正抱著夫人親熱,頓時直了眼,愣愣然的盯著,也忘了說話。

江呈佳見此情景,便趁機從寧南憂懷中逃月兌了出來,往車壁角落里多去,雙袖遮面,羞得見不得人。

寧南憂面色一沉,怫然不悅。他扭過頭,烏亮的眸里多了幾分寒森森的意味,盯著格窗外呆愣愣的呂尋道,「你是越發膽大沒規矩了?」

呂尋被他那寒光四溢的眸驚的回過了神,一張鐵面上多了幾番尷尬與燥熱,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是是屬下不知規矩,還請主公責罰。」

寧南憂蹙了蹙眉頭,扶額擺擺手道,「罷了,你可有什麼打緊的事要報?這麼急躁?」

呂尋低下眸,不敢同寧南憂對視,清了清嗓子道,「秉主公,施安死活不肯隨精督衛入京,途中已逃了兩次,打個半死言說想要見少夫人一面。」

躲在角落里,將整張臉埋在臂彎里的江呈佳登時一怔,心間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這個施安此時要見她作甚?

寧南憂眯起眼,挑眉重復了一遍呂尋的話道,「施安將軍要見夫人?」

呂尋點了點頭,應答道,「不錯,施安指名道姓,要見夫人。」

寧南憂的眸子漆黑一團,看不清是何情緒,一望無底,他沉默片刻道,「知道了,下去吧。」

呂尋應一句「喏」,便趕忙將錦簾放下,也不敢作任何停留,生怕寧南憂尋他算賬。但同時對與江呈佳的反感又多了幾分,自從這江氏女入了府,他同主公說話的時機與地方愈加少了,實在麻煩至極。偏偏主公被這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他想要寧南憂清醒過來,可無論如何勸說都不見效,不免令他對江呈佳更加防備不喜起來。

馬車里,江呈佳已抬起了頭,恰好對上寧南憂探過來的目光,裝作並不知施安已被寧南憂所抓,吃驚道,「季叔不是說那施安潛逃,不知去向了?二郎什麼時候將他抓住的?」

「大約兩日以前。」寧南憂平靜答道。

簡短的對話過後,兩人之間突然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下來。

半晌過後,他突然開口道,「阿蘿同這位施安將軍是何關系?」

江呈佳一時語塞,對眼前境況迷惑不解,心下一片絮亂。她不知這是寧南憂故意安排的戲碼想要套她的話,還是施安真的想要見她一面。

「我倒是想問問那施安,為何想要見我一面?君侯怎麼反問我同他的關系?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卻險些陷我失節于寧南昆那個惡賊這種人面獸心的偽君子,我能同他有什麼關系?」江呈佳露出滿臉的厭惡之情,撇過頭不想理會寧南憂的詢問。

寧南憂一怔,臉色難堪起來。他雖知江呈佳指的是施安並不是他,心底卻還是沒有來的恐慌起來。他知,她嫉惡如仇。雖如今表面上她願同他琴瑟和鳴,裝作一團和氣,可心底對他的怒意,對當初他的不擇手段的厭惡與憤然並不可能那麼快消失。

如她口中所說的偽君子他與寧南昆又何嘗不同?

他的眼神暗淡下來,強抑心中沒由來的酸澀,逼迫自己扭過頭,不去看她,淡淡道,「施安既提出了這要求,我也不好不替他問,夫人可願去見他一面?」

「見他作甚?不見。」江呈佳毫不猶豫的說著,語氣里充滿著對施安的抵觸。可她越是這般,越是令寧南憂心間不適。仿佛此刻,她拒絕的是他一般。

寧南憂一張面容漸漸黑沉下來,逼迫自己從她的溫柔鄉中醒神。這幾個月里,同江呈佳的相處,叫他險些忘記了自我,險些忘了她的兄長是誰,江氏背後之人又是誰。他為她,不顧一切沖入泉陵相救,為了她甚至願意舍棄布好的局。這些不可思議的行為與想法于他腦海之中旋轉一周,叫他徹底清醒過來,也叫他那顆已慢慢被她融化了的心再次凍住。

他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忽而覺得馬車里悶的慌,冷聲沖著外面駕車的車夫到了一句,「停車。」

江呈佳听他冷語,忍不住心頭微顫,不安起來,急忙詢問道,「二郎作甚?」

他不回話,不知怎得耷拉下了臉,待車夫將馬車停穩,便預備下去,卻被她扯住了衣袖。寧南憂面無表情的扭過頭,見她一雙美眸里夾雜著絲許不安,心下終究不忍,略略皺眉道,「車中悶得慌,我下去走走。」我愛

江呈佳不知他又在鬧什麼脾氣,心下委屈,卻顧及著他的傷勢沒有發作,小心翼翼哄道,「可是我呆在這里的緣故?二郎身上有傷莫要多行,還是在馬車里休憩。我去同嫂嫂乘坐一輛便是了。」

「不必,你呆著吧。」寧南憂聲色不自覺地放緩了些,還是潛意識中怕惹她傷心。

她瞪著一雙大眼,烏亮烏亮的眸子里涌出一絲驚慌失措,輕聲道,「君侯是因阿蘿不願去見施安生氣了麼?若君侯想讓阿蘿去見,阿蘿去見便是了。」

寧南憂背影微頓,雙眸如寒潭般冰涼,他轉過頭,冷冷的盯著江呈佳看,目光里滿是探究懷疑之意。

她不知眼前人究竟因何生了氣,總之覺得他不對勁,心下更加委屈起來,于是垂下頭嘆道,「君侯好生在馬車里休憩,妾退下了。」

她突然自稱妾,一切仿若又回到了第一次拜訪曹氏後,兩人不歡而散的場面。寧南憂本能的想拉過她,抱到懷中來哄,卻克制住了自己,袖中的手卻漸漸曲成了拳頭。

江呈佳頗為狼狽的從馬車上下來,一陣熱風迎面吹來,令她瞬間紅了雙眼。她失落的站在馬車外,听見里面的人冷冷傳來一句,「行車。」

她愣愣的看著車駕從自己面前緩緩移動,向前趕去,鼻間不由酸澀起來。

騎馬跟在後面的千珊瞧見這一幕,不由一驚,急急忙忙駕馬行至一遍,蹬著馬磴子,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牽著馬向江呈佳跑來。

「姑娘怎得從馬車上下來了?」千珊詢問一句。

江呈佳垂下眸,忽而奪過千珊手中的韁繩,迅速抽出她手中握著的馬鞭,一蹬腳,旋身上馬,揚鞭一揮,呵斥一聲,「駕!」

頃刻間,人與馬便似離弦的箭一般從車隊里沖了出去。

「姑娘!夫人!姑娘!!姑娘!」千珊大驚失色,心急追出去,無奈江呈佳駕馬疾行,她追出去幾里,便眼睜睜瞧著江呈佳消失于山林之中。

「怎麼回事?」寧南憂听到動靜,掀起錦簾,蹙緊雙眉沖著一旁隨行的小廝問道。

那小廝被江呈佳出乎意外的行為驚得不知所措,又聞主公厲聲詢問,不禁嚇得叩地而拜,滿臉土色道,「夫人她駕馬沖了出去。」

寧南憂眼中一怔,即刻朝前望去,只見千珊奔于山路間,沒幾里便停了下來,滿面焦急的往回走。

他立馬從馬車中竄出,奔至疾風身邊,拍了拍馬背,蹬上馬鐙,揚鞭一揮,追了出去。

千珊馬不停蹄的往回趕,便是想要再牽一頭馬去追江呈佳,卻見寧南憂緊握韁繩,駕著疾風自她面前飛馳而過。

她頓了幾秒,反應過來,又著急地沖著寧南憂那抹疾馳而去的背影喊道,「姑爺,您身上有傷,讓奴婢去尋夫人!君侯!」

話還沒喊完,寧南憂也消失在山林之中,這令她不知所措起來。

主公與夫人一前一後離開,使得侯府車隊方寸大亂。一直侯在曹夫人馬車旁听命的季先之還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麼,只察覺到前面的車隊停了下來,于是正準備上去問情況,卻見千珊急急忙忙沖了上來同他道,「季大人,快些派些人手去尋君侯與夫人吧。他二人似有爭吵,現下雙雙駕了馬,沖出去了。」

「什麼?君侯身上還有傷,這怎可使得?」季先之蹙眉驚道,急忙向曹夫人通稟一聲,又囑咐尾隨于車隊的呂尋看顧好曹秀的安全,便令幾名小廝駕馬隨他去尋那夫妻二人。

千珊原本要去,被季先之攔下,叫她護住曹秀與沐姑娘的安全,于是便沒隨行,但亦是滿臉的焦躁不安。

呂尋騎著馬,也憂心起寧南憂傷勢來,極想隨著季先之一同前去尋找,但又放心不下曹夫人的安危,只能呆在原地不動。他見千珊在車駕前著急的跺腳,便心生不滿與怨懟道,「果然女人事兒最多。」

他的話茬正是說給千珊听的,言語之中的譏諷與厭惡皆是沖著江呈佳而去。千珊一听便知,于是惱火的轉過頭瞪著他道,「不知呂將軍在說誰?」

「我說你家姑娘!」呂尋氣憤道,「先前便是因著你家姑娘,害的主公身受重傷。如今她又這般任性的駕馬逃走,給主公添了多少麻煩?我同你說,若是君侯因此,身上傷勢發作有什麼好歹,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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