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繁華盡 第十八章 唯你獨一

作者︰汴梁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比翼鳥,連理枝,夫妻蕙,並蒂蓮。夫天地草木菁靈,可比真愛佳緣。高山之巍,皓月之輝,天長地久,山高水長。」

寧南憂端禮受教,向儀官拜禮作謝,儀同時回禮並引侍者迎新娘入堂。

寧南憂對蒙著紗面的江呈佳一揖,請其進門,引其來到正堂前。

儀官此時迎一對新人上台。

寧南憂便再此時又作揖,江呈佳隨夫行禮,緊接著便是侍者遞上紅巾。

二人用紅巾相牽,緩緩上台。

這二人行過沃盥禮又行同牢禮。

到了合巹禮這一步,江呈佳已有些腰酸背痛,她半低著眸,用余光掃視著寧南憂。只見他依然端坐在對面,沒有絲毫放松,便也不敢有所松懈。待侍者將他飲過一半的酒遞到了她面前,她才稍稍掀開面紗,又掩面將剩下半杯酒抿下。

江呈佳一直以為寧南憂行拜禮時心不在焉,于是便也沒有收攏自己私底下的小動作。今日腰部的纏帶繞的太緊,她忍不住稍稍撥弄了一下,卻被對面的寧南憂盡收眼底。

卻不知為何,寧南憂莫名覺得江呈佳的一切動作都很是可愛爽利,令人目不轉楮。

合巹交杯後,總算到了拜堂禮。

兩人在儀官的吆喝下拜了天地高堂,又互相一拜,才算夫妻禮成。直到最後一步結發禮,江呈佳才敢稍稍松懈一些,一旁陪同的千珊站于一旁,輕輕剪去她垂邊的一縷發絲。與寧南憂身邊的侍者遞來的另一縷屬于他的發絲交織在一起,又置于魏帝特意為他二人準備了的同心鎖中,才算真正禮畢,意喻白頭偕老,比翼雙飛。

江呈佳就這樣被稀里糊涂的送入了側殿的新房之中等待寧南憂的到來。

其實,若按照寧南憂如今淮陰侯的身份不得有如此盛大的婚禮。但魏帝只說因寧南憂救駕有功,貶斥為淮陰侯一事可大婚半月後再遵旨令,遷出睿王府,入住侯府。

這樣,寧南憂成婚禮的儀仗便依然按照王制行禮安置。而江呈佳則是天子親封的成平縣主,禮儀又同皇族公主。這禮便格外的盛大。而按照縣主嫁入侯府之禮,必然要于宮中置辦新房,行禮。于是這禮成之繁瑣便更勝旁人。

一天下來,江呈佳幾乎像是打過一場硬仗一般,渾身酸痛不已。千珊不得入房,只能守在新房外听命,便看不見此時她家姑娘此時臉上的無奈與疲憊。

江呈佳端坐在榻上,剛想著讓自己放松一會兒。廂房的板門卻忽然松動了一下,緊接著一聲「吱呀」,門被推開。

她急忙坐直,于是剛剛軟下去的身體再次疲憊的撐了起來。

她低著頭,余光中瞧見一個玄色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她走來,帶著一身酒氣。

江呈佳忽然就紅了臉,不知所措起來。

寧南憂輕步走到她的面前,盯著她被面紗遮去的容顏看了許久。

江呈佳等了眼前人許久,也沒見有個動靜,不由奇怪。于是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他。只見寧南憂此時也正盯著她瞧,瞧得十分認真。

她一觸踫到他的目光,便像驚弓之鳥一般低下了頭,臉上紅雲愈加火熱。可這樣的舉動到了寧南憂眼中,便成了怕他。

「江姑娘不必怕我。我不會再強迫你什麼。」他沉聲說著。

隨即,江呈佳便覺得身邊的軟墊陷下去了一點,他坐在了她的身邊。

寧南憂端坐著,似乎也有些緊張。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猶豫的轉過身,對江呈佳溫柔的說道,「雖我不會再強迫你,但你的面紗還是」

她听他猶猶豫豫的聲音,心底不禁覺得好笑起來,可表面並沒有表露,只是緩緩轉過身,面對著他,乖巧的說道,「臣妾的面紗,自然需侯爺來揭。」

寧南憂听到她的準許,這才伸出手將她耳邊的紗帶解開。

今日她的妝容將她的清麗遮去,卻又多了一份嫵媚。面紗被他除去後,這張傾城之容便落入他的眼中,讓他在難移開雙眼。

他目光有些熾熱的盯著她看。

江呈佳被他看得有些發麻,終于決定開口。誰知還未說話,眼前的人又忽然站了起來,緊接著便開始自顧自的月兌去外袍與衣裳,招呼了婢子拿來洗漱熱水,于一旁清洗去了。

江呈佳覺得有些好笑,發覺好像除了她自己緊張以外,似乎寧南憂也格外緊張。這卻一點也不像今世的他。

明明處心積慮得到,既然得到,她以為他便不會再在意什麼。可卻沒想到,似乎這人還挺在乎她,否則也不會這般緊張了。

江呈佳輕輕咳一聲,低下頭,安靜的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寧南憂听見她的動靜,轉過頭見她似是一臉失望般的垂下頭,便微微蹙起了眉頭,猶豫了一番,他放下手中方巾,重新向她走去。

江呈佳正發著呆,倏的發現眼前出現一只修長縴細的手。她目光一怔,抬起頭,便見寧南憂面無表情的向她遞來一只手,眼神飄忽不定的看著一旁道,「時辰不早了,夫人也洗漱休息吧。」

她懵懵地看著他,最後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將手搭了上去。

寧南憂並沒有看見她的笑容,他有些心神不定。當她將手交給他時,他略略有些詫異。他以為,江呈佳會十分厭惡他。畢竟,他得到她的手段太過無恥。

可他卻沒有意料到,江呈佳似乎並不排斥他。

兩人沉默寡言的洗漱著。江呈佳將千珊喚了進來,隔著屏風褪去婚服,換上薄紗裙與中衣,便從屏風後走出,再次坐到床榻邊等著寧南憂。

她盯著窗前的紅燭許久,那人才從隔間走出。此時他只穿了一件中衣與褻褲,半露胸膛,慢慢走過來。江呈佳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白皙的臉便「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她立即將目光轉開,恰巧撞上了那雙黑漆漆的眸。

寧南憂盯著她,很快便察覺了她的滿臉通紅,于是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敞開的衣襟,反應遲鈍的愣了半晌,才明白她在臉紅些什麼,便揚起一絲笑,負手向她踱步而去。

他坐在床頭,她坐在床尾。中間似乎隔著很遠的距離。

「我有幾件事要說。」她終于開了口,聲音細軟柔和。

寧南憂略略應了一聲,等著她說下文。

江呈佳頓了一會兒,鼓足了勇氣道,「如今,我既然已經嫁給你,那麼便認定你是我夫君,至此之後會專心致志唯你獨一。我不會因你設了圈套逼迫我江氏一族與你結親而怨恨你,你也不必認為我會恨你。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逼迫我,若我當真不願意,便會自行了斷絕不會給你機會。這就是我想說的。」

他輕輕鎖了眉頭,心間對江呈佳的訝異又多了一層。

「夫人不怨我便好。」他溫和的說了一句,便沒了話。

江呈佳舒了一口氣,又見他沒了動靜,不禁無奈道,「侯爺還想端坐在這里多久?」

他眸眼一怔,尷尬的咳了一聲道,「我。」隨後又不知該與她說些什麼,只能愣愣的盯著她看。

她注意到他胸口那道極長的傷疤,記憶又被扯到了一月前,不禁心酸起來,于是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伸出手將他的衣襟掀開,盯著那道赫然醒目的傷看了許久,眼前便模糊了起來。

他被她看的有些燥熱,急忙扯過衣襟將傷痕遮住,不自然道,「不早了,睡吧。」

江呈佳小聲問道,「侯爺這傷是不是很疼?」

她淚眼朦朧的看向他。寧南憂有些不解,並不知她為何眼中突然有了淚光,于是略微慌亂道,「我這傷無妨,你勿擔憂。」

江呈佳喉中依然有許多想說的話,卻還是理智的控制住了自己。她知道此刻的她不能再繼續暴露更多的情愫。

她垂下頭,月兌去自己的鞋襪,一聲不吭的躺到了榻的角落里,默默蜷縮起來。

寧南憂心中莫名被她觸動,雖不知心底那種悸動是什麼,此刻的他卻突然很想抱住她。

自母親病了以後,他便在沒有听見除了季先之以外的人詢問他疼不疼,他就像是被人遺棄了一般,只能獨自一人扛下一切。

寧南憂掀開錦絨被,朝她悄悄靠了過去,一雙手從她的腰際兩側穿到前方,輕柔的攬住了她的腰,緊接著他便感覺到她微微一顫。

他又繼續貼近了一點,靠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既然已是夫妻,日後我定會好好待你。」

熾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之上,令她再次燻紅了臉。她沒有應話,但卻默默的向他懷中再靠近了些。

寧南憂微勾起唇角,下巴抵著她的秀發,聞著她身上的清香,緩緩閉上了眼。

江呈佳一入夜手腳便會冰涼,怎麼也熱不起來。寧南憂不知什麼時候發現了這點,細心的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包圍起來,又讓她的雙腳貼著他的雙腿,為她取暖。

這一切,他做的很小心,並不想驚動似乎已經熟睡的她。只是此時的江呈佳根本無法入睡,她依賴的躺在他的懷中,滿心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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