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琴瑟合鳴

雲收雨散。

氣喘吁吁仿佛一條離了水的魚兒一般的高陽公主殿下,晶瑩的肌膚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兒,眼楮卻像是貓兒一般眯起,嘟囔著有氣無力的反駁房俊︰「什麼日後再說,都是騙人的……日後,什麼事兒也說不成了……」

房俊就嘿嘿一笑,大手愛戀的輕撫著濕滑的肌膚。今日應公主殿下要求,沒有昨日的狂風驟雨,反而溫柔細膩,死丫頭的反應卻比昨日更加不堪,幾下子就繳械投降,玲瓏的嬌軀響尾蛇一般顫抖不休。

沒想到這丫頭喜歡這個調調兒……

難道正是因為原本的房遺愛是個只知硬橋硬馬、橫沖直撞的莽漢,完全不懂在閨房之中曲意奉承取悅女人亦是男人的責任,因此不為高陽公主這等講究溫柔愜意交頸纏綿的貴女所喜。是以,極度憧憬閨房和諧溫柔的高陽公主紅杏出牆,看上了風流倜儻溫潤如玉又才華超絕的辯機和尚,並最終迷失在辯機的溫柔手段之下,非但毀了自己,將辯機的一世英名喪盡,亦將房遺愛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千秋萬世成為綠帽的代名詞……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啊!

房俊不禁為那位前身默哀,就因為無法取悅妻子,最後導致悲慘的結局,這到底算是誰的錯?

最起碼,房俊認為房遺愛是沒錯的。

是高陽公主的錯?

在大唐這個崇尚自然、道德約束並不嚴苛的時代,高陽公主也只是隨波逐流而已。以李二陛下為首,私生活糜爛至極點的李唐皇族,高陽公主也只是其中一員。受到身邊親人的影響,在情慾無法得到滿足的情況下干出這種出格的事情幾乎是順理成章……

當然,不守婦德,這放在任何時代都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喂,想什麼呢?」白女敕的腳丫在房俊粗壯的腿上蹭了蹭。

「如果我只是個粗魯的莽漢,不懂憐香惜玉,亦沒有才華橫溢,殿下會不會厭煩之余,干脆紅杏出牆?」房俊將心底的疑惑問出來,雖然知道歷史已經發生的事實,卻還是想听到否認的答案。

「哼哼,那可說不定。房陵姑姑還記得嗎?就是竇駙馬納了小妾,冷落的房陵姑姑,姑姑就偷了楊豫之,差點把竇駙馬氣死。竇駙馬也是個有血性的,捉奸在床,就把楊豫之給宰了!哦對了,父皇又給房陵姑姑結了一門親,知道是誰嗎?就是媚娘姐姐夫家的同族,賀蘭僧伽。」

高陽公主聲音軟膩膩的,說起房陵公主的往事來。

房俊臉色有些難看……

他本就對高陽公主有心理障礙,總害怕這死丫頭不知什麼時候會給他戴一頂綠帽子。雖然辯機這個隱患消除了,可誰特麼知道還有沒有辯鵝、辯鴨出現?

「喂,你不會吧?這就不開心了?」听不到房俊的聲音,高陽公主側臉一看,便看到房俊黑著一張臉,頓時嗤笑出聲。

她側過身子,將半邊軟軟的胸脯擠在房俊的肩膀上,手肘支起上身,蔥管也似的玉指在房俊健碩的胸膛畫著圈圈,咬著嘴唇低聲說道︰「小心眼兒的樣兒……剛剛把本宮折騰得差點散架,魂兒都飛了,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男人?」

房俊哼了一聲,沒接話。

高陽公主咬著嘴唇,忍住笑聲,覺得小心眼兒的房俊特別可愛。誰能想到這個一言不合連親王大臣都敢揍的大棒槌,卻還有這般孩子氣的時候?

她從床榻上坐起來,紅著臉兒跨坐在房俊小月復處,私密處毫無隔閡的緊緊相貼,房俊甚至能感受到潮濕的泥濘……

高陽公主一手撐在房俊頭側,將無限美好的上身盡情展示在房俊面前,然後牽著房俊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那里,潔白晶瑩的肌膚上一處猙獰的傷疤宛如白玉微瑕……

「在涇水橋頭,你救了我。在驪山農莊里,我也差點為你送了命……這不是兩清,而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連命都能給你,又怎麼會舍下你卻跟別的男人相好呢?」

高陽公主輕聲呢喃,傾訴著自己的心跡。

不知為何,房俊對她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疏離感,似乎天然就對她有所提防,這讓高陽公主很是惶恐。

她喜歡這個男人。

從涇水橋頭房俊單人匹馬舍生忘死的阻擋突厥叛軍的那一刻,她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愛情是盲目的,可以將所有的缺點自動轉化成優點。

房俊的暴躁變成了威武剛硬,時不時的甩臉子也變成了男兒雄風,尤其是當除夕之夜那夜空盛放的煙花璀璨得勝過天上星辰,那一闕「東風夜放花千樹」,讓她徹徹底底的沉淪。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自己曾經厭惡房俊,心中幻想著有一個溫潤如玉、柔情似水的情郎能陪著自己度過一生……可是兜兜轉轉,卻驀然發現,最好的其實一直不就在身邊麼?

在等待婚期將近的那些時日里,高陽公主不止一次後怕過,若是當初父皇當真取消了這門婚事,自己會是如何的後悔?

現在,她要愛護這個男人,更要愛護自己的幸福……

房俊婆娑著光潔的胸口那一處丑陋的傷疤,心底狠狠的悸動了一下。

一個願意為了你送命的女人,除了珍惜愛護給他幸福之外,還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她呢?若是當真依然有那麼一天,那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緣分若是盡了,何苦自尋煩惱?

放手便是……

說到底,房俊是一個來自後世的靈魂。

他有著傳統的大男子主義的思想,但對于一些事情也能看得開。

當然前提必須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時候,這頂綠帽子堅決不戴……

更何況,他就不信憑借自己強健的體魄、超越時代千年的見識,就征服不了一個成天傲嬌公主病的臭丫頭!

正沉浸在心情激蕩之中的高陽公主,驀然發覺一根硬硬的東西抵在自己的柔軟的地方。頓時驚呼一聲,就想要從房俊身上爬下去。

房俊豈能讓她如願?

一雙大手鎖住柳條兒一般縴細的腰肢,微微一挺。

宛如熱刀切黃油。

「哎呀……」高陽公主渾身一軟,趴在房俊胸膛上喘著粗氣,驚慌叫道︰「不行啦……剛剛差點被你弄死,還來?求求你了,好郎君,去找媚娘吧,要不然,將秀玉和秀煙那兩個妮子喊進來,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人,平素見你也眼饞德緊……」

房俊有些窘︰「本郎君正大光明,哪里有眼饞了?」

惱羞成怒之下,緊扣住柔軟的腰肢,聳動起來。

臥房里響起一片求饒聲……

歇息在外間的兩個侍女躲在被窩里面紅耳赤,被夫妻見的情話和激烈的戰況刺激得芳心蕩漾。

*****

翌日一早,天尚未亮房府的院子里便人喊馬嘶,車隊裝好了各式禮品,等著公主殿下進宮。

高陽公主打著哈欠,渾身軟軟的任由秀玉秀煙為她穿戴梳洗,不時的打著哈欠,神情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兩個侍女便暗自偷笑。

高陽公主無意中發現兩個侍女臉上的古怪神情,頓時有些羞惱,拍了拍梳妝台,冷哼道︰「很好笑麼?今晚就讓你們侍寢,好生嘗嘗那家伙折騰人的本事!」

兩女心神一蕩,趕緊低下頭,怕被殿下發現臉上的喜色。

對于服侍房俊,兩女自然是千肯萬肯……

門口的珠簾撩開,武媚娘窈窕的身影走進來。

「媚娘啊……」高陽公主剛剛開口,一陣困意襲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趕緊捂住自己張開的最,有些羞赧。

武媚娘可是過來人,若被她看穿,那可就羞死人了……

武媚娘精致的俏臉含著微笑,看了一眼高陽公主疲憊的神情,上前接過秀玉手里的梳子,替高陽公主梳理一頭烏黑如絲緞的長發。

高陽公主有些羞惱,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還要臉上那副表情?想笑就笑唄,本宮就不信你能抵得住那家伙!」

武媚娘為之莞爾,俯身紅唇湊到高陽公主晶瑩的耳旁,輕聲笑道︰「那家伙總是纏著人要不夠,妾身也是每每精疲力盡求饒不已,只有感同身受,又怎會笑話殿下呢?」

高陽公主面色紅潤,恨恨道︰「那家伙實在過分,一次又一次的沒完沒了,讓秀玉秀煙來他又不肯,純粹就是折騰人,這個混蛋!」

想到房俊的強悍,武媚娘面色緋紅,心底一蕩。

房俊與高陽公主正值新婚,這兩天有些冷落了武媚娘,不過武媚娘並未在意。心竅玲瓏的武媚娘早已看透房俊的性情,絕不是那種新人進門、舊人上牆的薄情寡義之輩。

大丈夫三妻四妾,正是理所應當,若是摟著一個女人過日子,那才是沒出息……

她武媚娘能看得上沒出息的男人麼?

武媚娘的眼神有些迷離,透露著無盡的愛戀和信心。

那家伙,注定是要彪炳青史、征服四海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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