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魔女的犄角

這句話的威力太大了!

少女一听,嚇得渾身一激靈,想想那可怖的後果……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松口,然後一雙大眼楮恨恨的瞪著房俊!

終于逃月兌「虎口」,房俊舉起自己的手一看,差點沒氣死!

右手拇指根部大魚際的位置,差點都被咬爛了!兩排細密的齒痕深入肉里,血肉模糊。幸好這個部位的肌肉比較緊密,否則說不定就被咬去一塊肉!

房俊氣得破口大罵︰「你是狗嗎?咬得這麼狠!」

少女不說話,只是咬牙瞪著他!

房俊與她目光對視,心底突然一虛……

這丫頭目露凶光,唇角還沾著淡淡的血漬,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能撲上來咬住自己的咽喉……

房俊下意思的咽了口唾沫。

這丫頭看上去嬌嬌弱弱的,骨子里卻是這麼潑辣!

身邊的混戰依舊在繼續,這麼一個又香又軟的小女孩坐在自己小肚子上,隨著動作時不時的摩擦一下隱秘部位,房俊覺得丹田有股熱氣直竄,有些蠢蠢欲動……

房俊四周看了看,然後有些尷尬道︰「那啥……要不,你先下去?」

少女這才發現自己正以一種極為不雅的女上男下式,跨騎在房俊肚子上……頓時俏臉殷紅如血,狠狠瞪了房俊一眼,站起身。

房俊松了口氣,緩緩做起來,掩飾著某處不雅的崛起。

少女剛剛站起來,一只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鞋子正中她的後腦。

「哎呀!」少女嬌呼一聲,發現自己站起來會時刻面臨危險,趕緊蹲。

她往下蹲,房俊坐起來。

一蹲一起,然後……

「砰」

「嗷嗚……」

兩顆腦袋正巧踫在一起,少女的前額正撞在房俊的前額,頓時慘叫一聲,一坐在地上,玉手扶著潔白的額頭,疼得晶瑩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傾瀉而下,嚎啕大哭起來。

房俊也被這一下撞得眼冒金星,心說這顆小腦袋還挺硬……

看著眼前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的少女,房俊徹底沒轍了,想要埋怨兩句,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哭鼻子的臭丫頭什麼的,最討厭了……

少女這麼一哭,便被謝成杰听到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閨女,但是謝成杰對少女的愛護卻絲毫不差,此次還是自己被少女纏的沒法子,這才帶她到京城來見見世面。臨走的時候,自己可是跟老三兩口子打了包票的!

要是這丫頭發生點什麼不測……

謝成杰滿頭大汗,大叫道︰「住手!都住手!」

可雙方混戰都是怒火大盛之時,誰會听他的?更有人趁他走神的功夫,一個沖天炮錘在眼眶上。

謝成杰慘叫一聲,捂著眼楮蹲下。

混戰的香客一看對方頭腦的眼楮被打了,也不知道這一下會不會給打壞了眼楮,一個個心頭發虛,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呼啦啦」一群人做鳥獸散,一眨眼跑了個干干淨淨。

剛剛還熱火朝天的斗毆現場,一瞬間就安靜下來,只留下一地雞毛……

跟所有的故事一樣,警察總是姍姍來遲……

等到長安縣的衙役得了舉報趕來,現場只有申吟哀嚎的謝家眾人。

謝成杰捂著一只烏青充血的眼楮,慌慌張張找到少女,急問道︰「明珠,可是受傷了?」

少女捂著額頭,只是嗚嗚的哭。

謝成杰急的團團亂轉,起身對著趕來的衙役們大吼道︰「簡直無法無天!真當吾謝家是要欺負的?爾等若是不能將凶徒緝拿歸案,給謝家一個交代,某就去告御狀!」

為首的衙役頭領大大咧咧道︰「既未動用管制兵器,亦未有流血發生,只是一場沖突而已,有什麼大不了?告御狀,你當朝廷是你家開的啊?」

但凡能當上衙役頭領的,哪個不是老油子?謝成杰的威脅根本毫無力度,既無足夠的力度,又沒有塞點小錢,沒好處的事情他們才懶得管!

謝成杰氣得眼前一黑。

果然是京師啊,連小小的衙役都能給謝家難堪麼?

謝文舉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混戰之中他挨得黑圈最多,氣咻咻瞪著衙役頭領說道︰「某乃是御史台監察御史謝文舉,此事你們長安縣必須給某一個交代,否則某怪謝某不念情分,上疏彈劾你家上官!」

監察御史的威懾力還是不小的,衙役們也不敢憑白給自家縣令招惹麻煩,態度終于軟化了一些。

為首的衙役詢問道︰「謝御史可知襲擊你們的是何人?」

謝文舉張了張嘴,他哪知道這些泥腿子是誰?

沒好氣道︰「就是在此處上香求簽的,某如何知曉姓名?」

衙役就有些問難,試探著問道︰「現在城中雲集了大量學子和商賈,人多繁雜,謝御史若是不知其人身份,那吾等就只能嚴密排查了。只是如此一來,必然耽擱時間,還望謝御史海涵。」

謝文舉氣得不行。

他哪能不知道這些衙役的油滑?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說反正也沒有大礙,您就擔待著點,條件很艱苦,我們慢慢排查……

這得排查到猴年馬月?

最後肯定不了了之!

可謝文舉也沒法。

這衙役雖然態度敷衍,但是說的還真就不錯。現在科舉考試臨近,長安城里匯聚了大量學子和商賈,外來人口達到十幾年來的最高峰,就算長安縣能下力氣去排查,也不知道哪天能有個結果。再則說了,長安縣目前最大的任務必然是確保科舉考試的順利進行,他謝文舉還不夠資格讓長安縣放棄主要任務替他去出氣……

謝文舉郁悶得不行,一回頭,就看到不遠處的房俊三人,心中大恨!

正是房俊的沒事找事胡攪蠻纏,才使得謝家眾人被香客圍毆,便指著房俊說道︰「此人毆打吾謝家子佷,然後又煽動香客圍毆吾謝家諸人,還請官差將其帶回衙門,仔細審理,還謝某一個公道。」

那衙役點點頭︰「那行,屬下就先將這人帶回去……」

當面的畢竟是監察御史,人家依舊變相同意了不追究這次的圍毆事件,那麼自己肯定要給一點面子的,否則不依不饒起來,最後還是長安縣的麻煩。

身為下屬,就要有下屬的覺悟,時時刻刻想著為領導分擔麻煩,減少麻煩……

可是當這位衙役看清楚這個「嫌疑犯」,腿都快要抽筋了……

尼瑪!

「謝御史,您不是在開玩笑吧?」衙役轉身怒視謝文舉,咬牙切齒,很是憤怒。

這特麼是房二郎啊!

呼風喚雨、橫行霸道的房二郎!

你特麼讓我抓他?

信不信我先把你抓起來!

謝文舉見到這衙役瞬間變臉,就覺得很是心塞……

他知道房俊的名聲很響,卻沒想到居然連長安縣的衙役都視其為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看這位衙役的神情就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抓捕房俊的。

不過謝文舉還是硬氣道︰「怎地?你們長安縣也玩官官相護這一套,想要在房相面前討好賣乖?」

那衙役一臉不屑︰「您還真別給咱下套,什麼叫官官相護?什麼叫在房相面前討好賣乖?一看您就不是個實誠人!您是監察御史,房二郎是崇賢館校書郎,您二位有爭執,可以去大理寺,咱長安縣廟小,供不起您二位這大菩薩!再則,房二郎那是駙馬爺,您想告他,得去宗正寺,咱長安縣管不著……」

居然設個套讓咱鑽,想要坐實房相勾結長安縣袒護兒子的罪名麼?真以為咱是傻子不成?不過這個小白臉兒真不是個好東西,良心大大的壞了……

謝文舉被噎得夠嗆。

拿這個油滑的衙役沒法,他也有點泄氣。

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脆生生的聲音︰「二叔,咱們走吧……」

謝文舉回頭看去,卻是自己的表妹扯著叔父的袖子,眼淚 哩叭啦的掉,委屈得不行。再仔細一抽,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只見表妹原本光潔的額頭,陡然生出一個紅彤彤的犄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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