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更直接的辦法

「文兄,其實我有一個更直接的辦法?」吳德厚攛掇一聲說道。

「什麼辦法?」

「直接把素清老板給帶走,這齊斌若是真愛素清,那她必然就會現身,可如果他根本沒把素清當回事兒……」

「這是個餿主意,萬一她們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呢?」文子善微微一皺眉。

這有點兒不折手斷了,他有些不喜歡,畢竟跟著羅耀身後,被他影響很大。

雖然軍統做事也不擇手段,可他們加入軍統的初衷是保家衛國,而不是欺負平民老百姓。

別人怎麼做,那是別人的事情,如果想要往上走,為未來考慮的話,這種髒手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

「我知道,文兄,你們做事講究,跟我們不一樣,你要怕髒了手,我來就是了。」吳德厚說道。

他也是臨訓班出身,只是成績和本事差的比較遠,三英,五虎還有十八羅漢什麼的,都跟他沒關系……

但是,他也知道想要在軍統內出人頭地,沒關系,上面沒人罩著可不行。

戴先生雖然照顧這幫臨訓班的學生,可也分個親疏有別,能靠上臨訓三英,未來在局里也就有說話的人。

文子善不說了,稽查處科長,中校, 妥妥的實權。

他呢, 在軍統內才混到上尉,這已經算是提的快的,慢的還在下面蹉跎歲月呢。

「我們發了通緝令後,可以請她過來協助調查, 也不打她, 也不罵她,你看怎麼樣?」

文子善仔細考慮了一下, 點了點頭︰「可以, 但是你不準打人家的主意。」

「明白。」吳德厚微微一笑,一副我理解的表情, 大家都是男人, 這齊斌完蛋了,素清一個女人,那還能撐得住這麼一家店嘛,可不得找個更大的靠山?

那用什麼來找靠山, 那還能有什麼?

軍統掌握的警察系統, 發一份通緝令,那自然是很快就能夠做到, 何況吳德厚親自坐鎮, 警察局內也有軍統的人。

很快, 通緝「齊斌」的通緝令就貼滿了巴縣的大街小巷, 而碼頭上更是重點地區。

然後吳德厚就帶著人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將「清湯」館包圍了起來, 清空里面的食客後。

素清和啞巴伙計都被押了出來, 門口圍了一群人, 文子善也站在人群當中。

吳德厚親自對後院進行的搜尋, 沒有發現任何可疑後,當眾宣布「清湯」館暫停營業, 老板娘素清和啞巴伙計帶走接受調查。

這一頓操作後,圍觀的老百姓迅速散去了, 門庭若市的「清湯」館也迅速的冷清了下來。

……

巴縣稽查所內。

「素清老板,抱歉,在下吳德厚,是這稽查所的所長, 今天請你來呢,其實就是想了解一些情況,希望你配合, 我們並無惡意。」吳德厚解釋道。

「我一個弱女子,能怎麼樣?」素清也知道自己的處境, 撒潑無疑吃虧的還是自己。

「那好,既然你願意配合,那我們就開始吧?」吳德厚親自上陣,對素清進行問話。

「齊斌你認識吧?」

素清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她不承認的話,那接下來肯定要吃苦頭的。

她跟齊斌的關系在巴縣不說人盡皆知, 起碼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否認不了。

而但對于一邊的啞巴伙計,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雖然稽查所沒有人懂啞語。

但是這啞巴伙計識字兒, 不會說,可以寫。

不合作, 那就只能大刑伺候了。

啞巴倒是個倔種, 有關齊斌的事兒,他是一個字都沒寫,那自然就遭罪了……

啞巴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也是吳德厚故意讓素清听到的。

「長官,啞巴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為難他,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好不好?」听到啞巴的慘叫聲,素清臉色發白,懇求一聲道。

「素清老板,不是我們為難他,而是他什麼都不肯說,故意對我們隱瞞,抗拒調查,你這兒不是很好嘛,我們沒為難你吧?」吳德厚道,「再者說,你說的也是一面之詞,我們得拿到他的供詞,一一驗證才是,他不肯合作,就只能吃點兒苦頭嘍。」

素清神情流露出一絲驚慌來。

「齊斌這一次回巴縣,去見過你,對嗎?」吳德厚一看女人的表情,馬上就覺得有戲。

這個素清還真有可能知道齊斌的下落。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齊斌有沒有去你的清湯館,見沒見過你,你居然不知道?」吳德厚叱問道。

「那天夜里,他確實來過,但是我們沒見面,我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知道,他給我寫了一封信,從窗戶縫隙里塞進來的……」

「信呢?」

「我不敢藏在家里,隨身帶著。」

「交出來吧。」

「長官,這信里面……」素清臉頰紅了,畢竟這是齊斌留給她的私密信件。

「我們對你們的私事不感興趣,我們只想知道齊斌哪兒去了,他現在是通緝要犯,十分危險,素清老板,你明白嗎?」

……

「文兄,怎麼樣,這個信里有沒有線索?」吳德厚取到了信,自己沒有拆開,而是直接拿到了隔壁,交給了文子善。

信封早就拆開了,文子善取出里面的信件,確實是齊斌寫給素清的,抬頭就是「素清吾妹」。

內容大致是,齊斌跟素清說,他惹了一點兒麻煩,可能暫時離開一陣子。

至于是什麼麻煩,齊斌顯然沒有說清楚,估計是怕她擔心。

這個內容大致跟文子善推測的相當,但是這樣一來,也表示素清這條線索也徹底中斷了。

「除了這封信,就沒有別的東西?」

「沒有,她沒說。」

「先把這封信拿去鑒定一下,看是否是齊斌的筆跡。」文子善吩咐一聲。

「行,齊斌在巴縣工作三年,他跟著齊耀榮,處理過不少文件,找到他的手稿不難。」吳德厚點了點頭。

「給山城發報,把這里的情況告訴鄧科和曹隊,同時問一下,他們那邊有什麼進展?」文子善吩咐手下一聲。

「是!」

……

四十八小時已經過去一半兒了,還剩下一半兒,如果真找不到齊斌,或者拿到關鍵線索的話。

稽查處真的要把齊耀榮是放了。

這把人放了,再想抓人就難了,中統是不會給你機會的,哪怕你日後掌握了證據都不行。

帶走齊耀榮是打了中統一個措手不及,突然襲擊。

「這個齊斌還真是個多情的風.流種,六哥,您看一下,這是文科長剛發回來的情況通報。」鄧毅推開沈彧辦公室,將文子善發來的電文放到了沈彧面前。

沈彧看了一眼,放下道︰「能從這個女人身上突破嗎?」

「目前來看,線索是斷了,如果齊斌只是暗中把信給了這個素清,他自己沒露面,並且悄悄的離開的話,這就很難再繼續下去了。」鄧毅苦惱的說道。

「是呀,這個齊斌在中統多年,早就熟悉我們這一套追蹤的流程,我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如果他真想藏匿起來,想找到他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巴縣他熟人太多,很難隱藏身份,所以,我覺得,他極有可能不在巴縣,而是返回了山城。」鄧毅說道。

「山城的各個關卡都已經下了通緝令,除非他是在我們下通緝令之前進來……」沈彧道。

「齊斌如此重情義,為了不連累自己的女人,就留了一封信走了,他對齊耀榮呢,是不是也是如此?」

「他若是重情義,為什麼殺了李萬川三人,那可是跟他一起從巴縣出來的。」

「齊斌突然帶人返回巴縣,齊耀榮知道嗎?」

「不知道,反正現在齊耀榮是一句話都不肯說,怎麼問,他就是閉口不回答。」

「實在不行,就給他用藥。」沈彧道。

「用藥是有風險的,有的人會有後遺癥,概率還不小,萬一出事兒,怎麼辦?」鄧毅道,對日諜用藥,那沒有任何負擔,可齊耀榮再沒定罪之前,那還是自己人。

鄧毅沒說的是,如果用藥沒有效果,最終人出事兒,到時候上頭要他們交人的時候,怎麼辦?

後果誰來承擔?

「那怎麼辦,我們還剩下多長時間,沒有線索,抓不到人,就得放人?」

「我們對齊斌的了解僅限于手頭的資料還有對他的調查,最了解他的人應該還是齊耀榮,他不開口,我們真的很難有實質進展。」鄧毅道。

這是個死循環。

「齊斌刺殺宮組長的動機是什麼,他跟宮組長並私人恩怨,若非奉命為之,動機實在令人費解?」鄧毅道。

「他現在應該知道我們帶他回來是為什麼吧?」

「嗯,這個他應該知道,但是他一直不配合,顯然是想包庇齊斌,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指使的,他當然不會說了,杜廣元的事情,他本來就有責任,現在又策劃這樣一次刺殺,事情敗露了,自然要遮掩一切,只要我們沒抓到齊斌,他就可以把責任都推到對方身上,然後月兌身。」鄧毅分析道。

「是呀,問題的癥結就在這里。」沈彧點了點頭。

「處座,鄧科,羅副主任過來了……」就在這時候,沈彧的副官進來,稟告一聲。

「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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