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計出鋒芒露  謀會武極巔 第三百零六章

作者︰蒼暮老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劉備躬身拱手說道︰「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備明白沛相和元龍的意思了,劉備這就修書一封,希望能勸退曹操,兩家罷兵!」

只見僕人為劉備取來筆墨,劉備拿起筆,在信上寫了起來。

眾人都對此報以希望,唯獨糜竺感到憂心忡忡,他也清楚此次曹軍遠征徐州而來兗州空虛已久,勢必問題重重,但直到現在,兗州還是堅持了下來,原因就在于,鎮守在兗州的,便是赫赫有名的荀彧,荀文若,這位號稱「王佐之才」的男人,在為曹操掌管兗州,不僅供應了數十萬曹軍數月以來,龐大的錢糧開銷,還維持住兗州不亂,不虧為「王佐之才」的稱號,假如換做是他,或者是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讓兗州撐得過一個月而沒有出事。

糜竺知道,在這不為人知的背後,是荀彧竭盡所能,用盡畢生所學和手段,包括他們荀家的影響力,還有通過安撫、聯合當地士族的力量,平息百姓的積怨,制衡外部勢力等等,才勉強能讓兗州支持到這時還沒有生變,這其中一環如果做得不好,就很有可能立刻發生問題,從而引發連鎖反應,讓兗州騷亂起來。

可以說,荀彧才是背後勞苦功高的功臣,沒有他,即便曹軍再強大,也支持不了多久,而這個號稱「王佐之才」的男人,直到現在,也依然沒顯露出山窮水盡的跡象,糜竺猜不透他的極限究竟在哪里?萬一他真的能支撐到曹軍攻陷徐州城的時候,那他們可真的就完了。

糜竺並不敢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因為他深知陳氏父子的霸道強勢,如果自己提出異議,勢必會和他們爭論起來,而以過往的經驗來看,他自己贏過陳氏父子的情況一次都沒有,尤其是今天他們才剛爭論過一次,糜竺不想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大家不愉快,而影響和氣,尤其是現在曹軍已經靠近徐州城的情況下,如果再不團結,就危險了。

見糜竺欲言又止的樣子,陳登自然知道他有話說,不過,他可不想給這個競爭對手表現的機會,既然他猶豫不決,陳登也不說破了。

沒過多久,劉備便將信寫好了,他恭敬地將信交

給陶謙,讓他過目。

陶謙看過信後,連連點頭,開心地笑道︰「玄德公不僅英雄過人,文筆竟也如此出眾,真是文武全才!」

劉備躬身說道︰「陶謙公過譽了,劉備才疏學淺,文筆粗鄙,讓陶謙公見笑了。」

陶謙說道︰「玄德公太謙虛了,以我看來,玄德公深藏不露,才是個絕世高人。」

原本陶謙只是隨口一說的玩笑,但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劉備臉色微微一變,頭上的汗珠差點流了下來。

陳珪目光如炬,這點細微的變化當然逃不過他的眼楮。

陳珪笑道︰「大隱隱于市,玄德公真人不露相,是要等待一個化龍的機會麼?」

陳珪一半真話一半玩笑,讓劉備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他自小起,就是一個喜怒不言于色的人,所有想法,都在心中藏得嚴嚴實實的,即便是他的結義兄弟關羽和張飛,也完全察覺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也正是因為劉備隱藏的夠深,所以總能以一個謙謙君子的身份站在世人面前,而陳珪一語道破劉備心中的想法,讓他不禁感到心慌,擔心自己的內心被人窺探出來。

陳登見到劉備一臉窘迫,知道他有些難堪,于是上前說道︰「我父親喜歡說笑,玄德公不要介意。」

劉備尷尬地一笑,說道︰「陳沛相真是風趣幽默。」

陶謙也笑道︰「是呀,我與漢瑜認識多年,他就是喜歡開人玩笑,玄德你認識他久了也就習慣了。」

陳珪說道︰「主公不嫌棄我油嘴滑舌就已經萬幸了,哪敢要求玄德公也忍受我這里嗦的老頭子呀?」

眾人被陳珪詼諧打趣的話逗樂了,但看得出,在這笑聲之下,是每個人言不由衷和敷衍的謊話,他們雖然表面上和睦,但私下卻各懷心事,打著各自的算盤。

劉備寫好了信後,信使便帶著信出了城,向著曹軍的營地而去。

而這邊,曹操正和眾人商量著事情,一名士兵走了進來,向曹操稟報

道︰「啟稟主公,有一個自稱是徐州城信使的人,帶著一封信給主公。」

曹操說道︰「帶他進來。」

士兵一拱手,應了一聲「是」,然後便將門外等候的信使帶了進去。

信使進來之後,向曹操行了禮,然後說道︰「小人見過曹公,我家主公有信想給曹公,還請曹公過目。」

信使說著,將懷中藏著的信件取了出來,恭敬地遞給了曹操。

夏侯惇走了過去,從那信使手中接過了信,然後交給了曹操。

曹操展開信看了起來,信是劉備寫給曹操的,內容就是希望曹操能罷兵言和。

曹操看過信後,給了郭嘉一個眼色,似乎他們早已猜到會有人寫信來求和,不過戲還是要演一演的,不然怎麼能騙過徐州城的人?

只見曹操臉色突然一變,將信扔在了地上,然後大聲說道︰「劉備以為自己是誰?也敢來勸我?看我打破徐州城,連他一塊斬了!」

這時,夏侯惇問道︰「那這個人怎麼辦?」

夏侯惇說著,指了指送信來的徐州信使。

曹操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後衣袖一揮,一言不發。

夏侯惇會意,說道︰「來人,將此人退出去斬了!」

那信使見到曹操發怒,已經感覺到不妙,當听到要將他處斬的時候,更是嚇得兩腿發軟,癱倒在地。

「曹公饒命,我只是個送信的……」

信使趴在地上向曹操求饒,但曹操並不理會,連正眼也不瞧他。

營帳外的虎賁軍听到命令,走了進來,只見兩個強壯的虎賁軍守衛,一左一右將徐州城信使架了起來,就像抓起一個小孩一樣簡單。

信使被虎賁軍守衛架到半空,他自知難逃一死,萬念俱灰。

作為一個信使,最怕的就是送信給生性殘暴的諸侯,只要他們一個不高興,送信之人就很有可能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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