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鵲橋相會

這一番滴水不漏的話說出來,就連溫子琦都有些許驚訝,雙眉不由一挑,打趣道︰「賈捕頭,如若我不說一點心中隱藏多年的秘密,都有點對不起您的這番安排!」

听聞此言,賈思道心中一喜,如果自己沒有理解錯的話,剛才將幾位衙役支開的決定,已讓他在二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雖然心中頗為得意,但是臉上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甚至還微微擺了擺手,輕聲說道︰「子琦兄弟,你要這麼說,那我老賈豈不是佔了很大的一個便宜?」

對于這種客套話,溫子琦自然不會信以為真,但是為了給其提個醒,以免他太過托大。

便輕哼一聲,語氣森森地說道︰「大便宜?你也是衙門口當差多年的人,你私自將郡主的畫像藏在懷中,你覺得這個罪過能輕?」

賈思道聞言一怔,下意識的將嘴唇一抿,剛才溫子琦所說是不是有意恐嚇他,這一點他心里很清楚。

只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事,原本應該暗藏在心底的事情竟然就這樣說了出來,多少有點不適應。

「子琦兄弟真會說笑,我們雖然是初次相見,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那種出賣兄弟的人!」

听聞驀然間給自己戴起了高帽,溫子琦嘴角微微一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少給我來這一套啊,我可不想被你拖累!」

說著語氣一頓,轉過頭來看著凌浩然,心平氣和地問道︰「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驟聞此言,凌浩然登時一怔,略微遲疑片刻,方才回過神來悻悻地說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私藏郡主畫像圖謀不軌,當治大不敬之罪!不過」話說一半驀然收住聲音,面帶淺笑地看著賈思道。

賈思道初見他沉下臉,語氣也甚是冷冽,以為此事已成定局,可听到後來這話鋒一轉,便知尚不算死棋。

此刻見正雙眸灼灼的看著自己,便立馬知趣地說道︰「老賈我才疏學淺,公子所說的不過是指什麼?這一點還請明示。」

好像對于賈思道會有樣的疑問,凌浩然並不好奇,只見他輕哼了一聲,語氣悠悠地說道︰「不過此女子雖然長相酷似郡主,但並非是她本人,你私藏一個普通女子的畫像這又不是什麼罪過,最多說你是痴情而已!」

听聞此番言論,賈思道好像覺得凌浩然是出言侮辱他一般,登時一改之前的恭敬,臉色一板,冷冷地說道︰「你這人真是讓人無語,我都說了這是郡主,你還在這里說她只是酷似」

本來一腔怒火,可是說著說著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也變的輕了起來,說道最後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直到在說什麼一般。

凌浩然嘴角暗含一絲淺笑,沖著溫子琦一努嘴,淡淡地說道︰「本以為是朽木不可雕也,沒想到還有藥可救。」

正滿臉噙笑的賈思道,听到這番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頻頻點頭附和的說道︰「對對對,公子說的太對了,我就是一塊朽木。」

說著雙手一抱拳,語氣恭敬地說道︰「公子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怎麼這麼傻呢!」

對于他的這番自嘲之語,溫凌二人好像全然沒有當作一回事,凌浩然更是大手一揮,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是不是傻,我們先暫且不去考究,我想問的是,你這位酷似郡主的女子你是在何處見的。」

或許是對于這個稱呼不太習慣,賈思道神情一怔,略微思索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道︰「至今已有二月由于,當時我清楚的記得是七夕節,就是牛郎織女相會的那一日!」

听聞著他語帶炫耀地說起當時的事,凌浩然臉色瞬間肅穆地猶如一塊鐵板,伸手不耐煩地打斷他,語氣森森地說道︰「我不想听你當時的心情,我只想直到她怎麼會去找找你呢?」或許覺得找你二字實在是難以說出口,停頓了幾次方才完整的說了出來。

正滔滔不絕說至興頭兒上的賈思道,心中正因為被打斷而憋屈,此刻有听到如此不屑的詢問,當時便欲發火。

可一想到剛才的出言點撥,便將一腔的怒氣壓了下去,悻悻地說道︰「她並不是找我,而是找我們的羅知縣,我當時乃是屬于陪同!」

聞听此言,凌浩然終于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輕飄飄地嘟囔了一句,「我就說嘛,小七怎麼會看的上你!」

夜深風急,凌浩然又刻意的壓低聲音,站在對面的賈思道,只是雙眸中瞥到他的嘴唇動了動而已。

「啊?」賈思道猶恐錯過什麼重要的交談,連忙湊了一小步上前,笑眯眯地追問道︰「公子,你看這風聲襲耳,你剛才最後說的一句,我只是察覺到你說了什麼而已,並沒有听到你有什麼新的指示。」

其是賈思道如此做也是無可厚非,倘若真的是上級指派任務,明明看到說話了,卻裝作視而不見,結果可想而知。

「我能有什麼指示?」凌浩然悻悻的白了一眼賈思道,沒好氣地說道︰「若不是我追問,我差點以為你二人已經私定終身了呢?可結果卻是」話說于此,驀然想起若是再這麼說下去,極有可能會惹他心中不悅。

想至此節,便話鋒一轉,淡淡地說道︰「這麼說來,當初你是和羅知縣一起去接待這位女子的對嗎。」

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凌浩然說二人私定終身還是其他的什麼願意,只見賈思道干枯的臉頰上霎那間泛出兩團紅暈,就連凌浩然的詢問都走神的沒有听到。

看起一臉花痴的樣子,凌浩然心中登時涌起一股無名的火氣,便想要喝叱一二,嘴巴剛長開,眼角的余光便瞥到溫子琦好似猜到了其心中所想,緩緩地搖了搖頭。

凌浩然微微一錯愕,略微遲疑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地笑了笑,便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賈思道的肩膀,笑著說道︰「進行到那一步了?」

回過神來的賈思道,臉色頓時一紅,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明知故問地說道︰「什麼進行到一步了?」

听聞此言,溫子琦嘿嘿一笑,面帶狡黠之色道「剛才思緒翻飛,都知道你干什麼去了,你還在這里裝傻充愣?」

本來準備裝傻充愣蒙混過關,不料卻被溫子琦直接戳破,賈似道尷尬地笑了笑,自嘲道︰「剛才這事讓二位兄弟見笑了,」

說著語氣一頓,略帶疑惑地說道︰「我怎麼感覺另外一撥人走了也太久了吧,難道那個案發地離這里很遠?」

其實不用他提起,溫子琦凌浩然也覺得事情有點詭異,只不過礙于自己的身份不便提起而已,此時見賈思道主動提起,便立馬應和道︰「是哦!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地方又不遠,卻走了這麼長的時間,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即使心中有疑問,此刻當著這位官階要高于自己的大人,也只有強忍著心中擔憂,佯裝一連淡定地說道︰「子琦兄弟,你想的太多了,雖然我第一次帶這幫弟兄,但是我對他們有信心!」

話雖如此,但是剛才說話之時那一臉的愁容,即使是傻子也看得出他是在佯裝鎮定,溫凌二人只是輕輕一瞥,便知道他心中到地想著什麼。

溫子琦更是強忍著心中的笑意,上前一步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之間的面子固然重要,但是若是真的出了事情,這面子可是無濟于事啊!」

听聞此言,賈思道心中樂的像開了花一般,溫子琦剛才說的話,他可是一個字不拉的全部听到了,「既然子琦兄弟都這麼說了,那我要是在硬撐著屬實有點過意不去了!你說的沒錯,我卻是有點在意!」

話已至此,溫子琦也不再多言,轉過身來對著凌浩然緩緩地點了點頭,一臉肅穆地說道︰「賈捕頭很擔心他的這幾個弟兄,現在想要過去看看,你怎麼說?」

凌浩然倒吸一口涼氣,怔怔地盯著溫子琦,明明是他們兩人很擔心裴淵庭的安危,想要去一探究竟,現在卻變成了二人陪同賈思道前去,「我沒什麼意思,既然賈捕頭掛念弟兄們的安危,我怎麼會不顧他人的安危呢!」

說著語氣一頓,轉過頭來沖著賈思道豎起拇指稱贊道︰「賈捕頭,乃真兄弟,能有幸結識實乃我們的榮幸!」

驀然見听聞吹捧之言,賈思道不由一怔,略微定了定神,方才擺了擺手推辭道︰「公子嚴重了,我只不過是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而已!」

這話雖然說的甚是肅穆,可是在凌浩然眼里竟是如此做作,總感覺在哪里好像听過一般,略微思忖了片刻,發現正是之前朱文說過類似的話。

便嘿嘿一笑道︰「賈捕頭,你這話我怎麼听出了一點其他的意思呢?難道是在有意的提醒我們剛才對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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