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自命不凡

正欲離去的衙役,聞听又有人出言阻攔,心中登生不悅,頭都沒回便沒好氣地罵道︰「又是那個不長眼的家伙,膽敢阻攔大爺我辦案!」說罷悻悻的轉過頭來,準備看看究竟是誰?

正欲離去的眾衙役,也都紛紛駐足扭回頭來,想著今天真是開了眼了,竟然有人接二連三的往老李的槍口上撞。

可讓他們驚訝的是,帶頭的老李並沒有出現意料中的勃然大怒,而是滿臉堆笑的跑到此人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溫小哥!」

溫子琦淡然一笑,並沒有將剛才老李所說的話放在心里,如今已經夜半子時,他們也是人,如此勞累難免會積攢一些火氣,所以說話自然而然就不是很中听。

「沒事,你們這大半夜不睡覺,也夠幸苦的。」

看著並沒有因自己的失言而依舊是滿臉和氣的溫子琦,老李心里暗送一口氣,便連忙笑著說道︰「多謝溫小哥體諒,我等皆都是受命所差,即使是再苦再累也別無他法。」

話音還未落地,便覺得自己可能說的有點多,此人乃是連黃捕頭都要禮讓三分的人,自己這里對其發牢騷,這不是自討沒趣嘛。便連忙話鋒一轉說道︰「這麼晚了,溫小哥這是沒睡呢?還是被我們哥幾個吵醒了呢!」

溫子琦微微一愣,隨即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說道︰「和你們沒有關系,是我還沒有休息呢。」

其實說這話只是為了打消老李的愧疚,因裴淵庭酣睡不起,所以在他出言喝退陳柳二位女子之後,和凌浩然說了一會兒話便去了裴淵庭的廂房內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過于疲勞,亦或是已經錯了休息的時辰,所以躺在床上個把時辰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有了些許的睡意,耳邊卻傳來一陣陣的叱喝。

俗話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大可以蒙頭大睡,可是不知為何老是覺得心里有事,所以無奈之下只好翻身下床尋聲而來。

對于溫子琦的話,老李頭並沒有懷疑,而是自以為是的認為溫子琦應該是學習到這個時辰。

于是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溫小哥已貴為門徒,仍然這般努力,著實讓小的夢傾佩不已!」

溫子琦何等聰明,自然听的出這乃是恭維之話,便擺了擺手,「哪里哪里,和你們幾個相比我這哪里算什麼幸苦,」

說著語氣故意一頓,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燕十三,壓低聲音問道︰「他這是犯了什麼事嗎?怎麼手鐐腳鐐都給上了…」

老李雖說不是什麼機敏之人,但是能作為一隊之長,自然人情世故要比其他衙役要通透,所以溫子琦張嘴一問,他便知道此人要打听什麼。

若是常人這般詢問案情,勢必會招來盤問,因何這麼關注此人,是同黨亦或是其他的原因。可是此人不同,就連黃捕頭都對他恭敬有禮,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自然沒有天大的膽子駁其顏面。

所以溫子琦話音未落地,老李頭便壓低了聲音回道︰「據說此人有通敵叛國之嫌,其他的小人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通敵叛國?」溫子琦怔了一怔,將視線移到被眾人押解的燕十三身上,他實在想不出一個藥房的小小管事怎麼就通敵賣國了。

再欲要詢問清楚,可是突然意識到此人應該也所知甚少,便抿了抿嘴唇,話鋒一轉笑著說道︰「這個罪名屬實不小,難怪如此!」

話已至此,再多說下去便是贅言,老李頭知趣的抱拳一拜道︰「溫小哥若無其他差遣,小的這就要將此人帶回衙門嚴加審問了!」

溫子琦點了點頭,抱拳相送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諸位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客氣,說的老李有點茫然若失,隨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溫小哥也早些休息!」說罷便轉身帶著一眾衙役押解著燕十三離開了西廂院。

按理來說這麼多的人在此緝捕,聲音自然是難以控制,可是整個西廂院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這讓溫子琦頗感意外,難道說這些人睡得沉到連這麼吵鬧都听不見?念及至此,便多留了心眼,穿過角門來到西廂院。

雖說頭頂皓月當空,可是這西廂院不知為何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溫子琦皺了皺眉,耳邊時不時的傳了此起彼伏的鼾聲,登時長吐一口氣道︰「若說一個兩個睡得沉還則罷了,整個院子的人都睡到這種地步,我還是頭一次見!」

嘴里一面嘀咕著,一面轉身就要離去,就在其一只腳跨出角門之際,腦袋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讓其脊冒汗粟的念頭冒了出來,登時就變了臉色,擰腰轉身一個箭步便沖向了最近的廂房。

「啪」木門應聲而開,溫子琦身行急閃飛縱道床前,看著榻上之人的睡姿,視線開始有些不穩,因為眼前之人雙目並非緊閉,嘴巴大張。此人如此,同寢的另外幾人俱是如此。

確認完這間後,又飛奔至隔壁,里面的人也是如出一轍。

站在院子中間,溫子琦環顧四周,剩下的幾間房已然沒有必要去查看了,定是和先前的兩間一樣,所有人都被人下了魅術。

如若要這麼多的人同時中術,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則是將這麼多的人集中在一起方可同時完成。其二則是等人熟睡了在一間一間的進行也可達到同樣的效果。

只不過西廂院子廂房雖然說多不多,但是也有七八間,而且每一個房間內都是住著四人,若是施術之人為一人之話,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而現在才是子時剛過,衙役們進來捉拿燕十三至少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情,所以若是一人在此施展魅術,至少是亥時之前就要行動。

可亥時自己則是剛才外面回來,路過大堂還見過不少的雜役,所以這番推論便是不可行的。既然此番推論不可行,在其他事情都無法改變的情況下,唯有施展魅術的時間縮短方才能行的通。

對于魅術的高低,溫子琦不自夸的說可以站在巔峰,如若自己對這麼多的施術也差不多需要一個來時辰。

比他精湛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這為數不多的高手,應該不會來到這其貌不揚的小醫館,來做這種有失身分的事情。

既然排除了這幾位高手,那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多人同時進行,方可大大縮短時間。可是另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此大費周折將這一眾雜役迷倒,究竟是為了什麼?

夜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溫子琦猛然就想到一件事情,一件凌浩然隨口一說的事情。念及至此,便慌忙轉身奔向自己所住的廂房。

或許是因為蘇子木的事情,凌浩然直到此時仍舊是全無困意,孤身一人端坐于桌前,呆呆的看著手里的茶盞。

驀然間听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緩緩地抬起頭,目露寒光地看著門口。隨著一聲熟悉的「浩然!」,門被緩緩打開。

看著面露急色溫子琦,凌浩然失落地長嘆一口氣,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之前你不是說去老裴那屋休息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溫子琦何等敏銳,凌浩然剛剛失落之色雖然只是短短的一霎那,但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楮,此時听見他詢問自己因何又去而復返,便淡然一笑反問道︰「你不是也沒睡嗎?」

說著邁步來到近前咂了咂舌,驚呼道︰「我的個乖乖啊,你這是著急的眼楮都不眨嗎?怎麼滿眼血絲!」

凌浩然白了一眼溫子琦,悻悻地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為何會這樣難道你不清楚!」

對于凌浩然的責難溫子琦好像充耳不聞一般,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未待坐熱便笑眯眯地說道︰「我剛剛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所以就趕緊跑來和你說。」

「古怪?」凌浩然淡淡一笑,仿佛猜到溫子琦要說什麼一般,不以為然地說道︰「不就是剛剛外面亂哄哄的事情嗎?有什麼古怪!」

本就隔著一個院子,所以剛才亂混混的凌浩然自然是可以听的清楚,只不過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已。此時一听溫子琦這麼一說,下意識的便以為所謂的怪事就是指此事。

溫子琦並未說話,但是他的神情已經讓凌浩然覺得自己錯了,便眉睫一挑,疑惑地說道︰「不是啊!那是什麼?」

「我剛才去了西廂院,」溫子琦抬起頭來,深邃如潭雙眸穩穩凝在凌浩然身上,緩緩地說道︰「整個院子的人都中了魅術!」

「啊?」凌浩然大吃一驚,幾乎用盡全部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站起來的沖動,但是臉色卻忍不住變成慘白,「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整個院子的人都中了?」

「嗯!沒錯,」溫子琦緩緩地抬起頭來,眉宇幽幽,眼眸之中更似又精光閃動,一字一頓地說道︰「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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