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掉以輕心

起初裴淵庭說這話之時,心中確實想著之前馮管事的事情,可是當听到溫子琦所說這話時,便打消了心中猜疑,此時再看到凌浩然臉色鐵青,頓時便意識到自己可能酒後亂言了。

所以當凌浩然話音落地的一霎那,裴淵庭立馬站起來,抬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喝了點酒,就胡言亂語了,浩然對不起啊!」說著將視線移到溫子琦身上,示意其幫忙說說好話。

若是放在平時,此事自然不會如此大動干戈,只不過現在凌浩然已被剛才溫子琦所說的那一句‘身份已經暴露’弄的有點過于敏感。

看著投來的目光,溫子琦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淡淡地說道︰「你兩個這是在干嗎?來來來坐下!」說著雙手微微一用力,二人竟好似听話的孩子一般,各自又坐了下來。

凌浩然此時本就有點心不在焉,並沒有察覺肩膀上的異樣,而裴淵庭本就喝的迷迷糊糊,此時看到凌浩然坐下,便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實在對不起啊,我其實是看到那人武藝高超,所以下意識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並非有意!」

益春堂乃是醫館,又不是武館,所以突然出現一位武藝高超地人,人們自然而然會將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聯系起來,所以裴淵庭月兌口而出的這句話,其實並沒有多少意思。

此間道理,凌浩然靜下心來一想,便知前後緣由,如今又听到裴淵庭的這番話,心中的怒氣便已經消了大半,便白了一眼他,沒好氣地說道︰「你若敢再瞎說,我把你眼楮挖出來泡酒!」

這听上去像是一句听恨意十足的話,但是在其面帶淺笑的臉上卻一點震懾力都沒有,反而更像是嘻鬧一般。

「了解了解!」裴淵庭連忙正色地說道,「我若再敢胡說八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把我這雙眼挖出來給你泡酒!」

坐于一旁的溫子琦,聞听這些,不由自主地搖頭嘆息道︰「說的這麼正兒八經的,像真的似的!那我是不是還要做個見證人?血次呼啦的想想都惡心!」

二人一听他這話,登時一怔,隨即各自地笑了笑,凌浩然更是打趣道︰「到時候就委派你來動手,免得老裴說我下手黑!」

「咦,我才不要呢!」溫子琦佯裝惡心的甩了甩手,瞟了一眼裴淵庭,面露鄙夷地說道︰「這種見色起意的人,眼楮都會長針眼,踫了我也會被傳染的 !」

「去你的吧,」裴淵庭眉睫一挑,質問道︰「你倒說說看,我那里做出見色起意這種人之常情的事情!」

聞听他這番話,差點讓正在品茶的凌浩然一口茶水噴出來,「你听听,這說的是人話嗎?見色起意成了人之常情了,」說著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 道︰「你這是人性的扭曲!」

「對對地!」溫子琦連忙點頭附和道,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這乃是人性的扭曲,要不然怎麼會」

話說了一半,便突然收聲,一臉震驚地看著凌浩然,喃喃道︰「我想到了!」

這一聲來的突兀,讓另外兩個人登時一怔,就連正在笑的前仰後合凌浩然也連忙收起笑容,一臉肅穆地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溫子琦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我還想說一下,我們是不是忘記了剛才說的事!」

被他這麼一提醒,兩人登時一愣,隨即便各自點了點頭,凌浩然更是瞪了一眼裴淵庭,氣呼呼地說道。

「就是你打岔,差點忘了正事了,那個蘇子木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中午沒事,晚上就不一樣了,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對你投懷送抱了?」

原本這只是一句調侃,可讓人大為驚訝地是,裴淵庭竟然緩緩地點了點頭,面露嬌羞地說道︰「投懷送抱說的多少有點過,對我一直暗送秋波倒是有的!」

噗,一口茶水,徑直超燭火噴去,好在大半都噴到來燭台之上,燭火只是搖了幾搖,又恢復如初。

裴淵庭一臉驚詫地看著溫子琦,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難道對于我的魅力就這,這麼不信?」

若不是溫子琦自己強行繃住,听完裴淵庭的這番言論,可能會笑到肚子抽筋,便用力抿住嘴角,但是仍止不住雙頰顫抖的肌肉,控制了好久,方才緩緩說道︰「不是不信,我只是羨慕而已。」

裴淵庭半信半疑地看著溫子琦,默然良久,方才淺淺一笑,「這種事情你們羨慕也沒有用的,這是內在,不是目之所及的皮囊!」

說著突然間停了下來,搖頭嘆氣地感慨道,「有些事,只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方才能散發出迷人的芳香,就好像我」

未待他說完,凌浩然連忙抬手截斷他的自戀,皺眉說道,「老裴,我們知道你有魅力了好不好,我告訴你再給我在這里像母貓一般,你信不信我打到你明天不用出恭!」

本來說話驀然被打斷,心中多少有些不忿忿不平,可是听到凌浩然這番話,登時愣住了,想了好久也沒明白,為什麼會打的明天不用出恭!

便咧嘴一笑道︰「浩然果然是大家公子,罵人都這麼文鄒鄒的,只是我這個腦子有點不好使,這個打到明天不用出恭是個什麼意思!」

本以為裴淵庭會正經一些,沒想到竟然關注點是在這里,凌浩然無奈的雙手掩面,好一會兒才將心中的惆悵盡數散去。

便緩緩地起頭,將視線落在裴淵庭的身上,一字一頓的說道︰「意思就是把你打的月復內沒有東西,你明天就不需要蹲茅坑了!」

聞听竟然是這個意思,裴淵庭嘴角微微顫抖了幾許,便悻悻地說道︰「書讀的多果然有好處,一句把你打出屎,竟然被說的這麼有文化!看來我以後也要多讀書了!」說著甚至點了點頭,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

「得得得!」凌浩然不耐煩擺了擺手,一臉郁悶地說道︰「你要讀書也明天在讀,現在給我說說那個蘇子木除了對你暗送秋波,還有什麼異常之處!」

此言一出,就連一直坐在一邊看二人逗嘴的溫子琦也瞬間直起腰身,一臉肅穆地看這裴淵庭。

「異常之處!」裴淵庭攢眉苦思一番,方才緩緩說道,「我發現發好像有意無意都在打問凌浩然,對就是打問你!」

或許是因為之前溫子琦對他的提醒,讓凌浩然听到裴淵庭的話之後,第一反應則是子琦說的沒錯,自己身份已經暴露,此人旁敲側擊的打問我應該就是想證實吧。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並未漏出什麼馬腳,此人是又從何處得知的呢,事到如今突然回想起當時這蘇小木說的話,也好像是有意無意的在試探。

可是思前想後還是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二人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就算她來青州之前曾經下過一番功夫調查,但是總覺得她應該知道的一知半解才對。

可是為什麼子琦一听說我們二人中了魅術會做出那樣的舉動,雖然自己不明原因,但是看他剛才緊張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念及至此,便將頭轉過來,看著溫子琦,緩緩地說道︰「子琦,我信任你,所以我對你說的絕不懷疑,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這般緊張!」

聞听此言的溫子琦,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之色,反而很坦然的笑了笑,讓人感覺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等待凌浩然開口詢問一般。「人的所見所聞,皆存在于腦海之中,這一點你二位沒有意見吧!」

驀然間听到這番言論,二人神色皆是一僵,隨即便各自點了點頭,裴淵庭更是笑著說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呢?」

溫子琦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隨即伸出手指,蘸了一點茶盞的茶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圓圈。然後說道︰「我們可以把這個圓圈看作是我們的大腦,而這些呢則是我們的所見所聞!」

說著又抬手在茶盞中蘸了一點茶水,在大圓之中畫了許多的小圓,「這些便是我們常說的記憶,所謂的魅術其實就是通過的一定的功法讓你的感官錯亂,以此來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道這里,語氣故意一頓,抬眼看了一下凌浩然,便緩緩地說道︰「昔日所見,只要施法者功力足夠深,你的記憶就好像畫卷一般在其面前任由他自己查閱。」

或許是溫子琦說的足夠直白,凌浩然只听了幾句,額頭上便微微沁處了一些細汗,連忙焦急地說道︰「那對于這種人來說,我們豈不是沒有秘密可言?」

看著凌浩然的神情,溫子琦也沒有過的客套,便直奔主題地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有次功力的人放眼江湖,應該不超過這個數!」說著伸出一個手在二人面前。

「五個啊!」凌浩然登時面露喜色地說道,「我還以為只要會施展魅術,便能做到此地步呢,如果是五個的話,那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可讓凌浩然驚訝地是,他的話音剛落地,耳邊就傳來了溫子琦的反駁,「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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