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技高一籌

或許是因為勁風吹過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察覺溫子琦竟然不受魅術影響,蘇小木不自然地將雙臂環抱了起來。

就在她察覺此動作已暴露其內心之際,原本神情呆滯的溫子琦眼皮微微上撩,好似大夢初醒一般掃了一邊的裴凌二人,喃喃道「怎麼一轉眼竟然睡著了!」

說著將視線落在蘇小木身上,驚訝地問道「蘇師妹,你為何這般模樣,難道我長的猶如鬼魅嗎?你只看了我一眼就嚇得面色慘白!」

這話說的不錯,蘇小木確實是被他嚇到了,只不過並不是因為他自詡的長相,而是因為一直無往不利的魅術竟然失靈了,與其說是失靈,不如說是無用更為貼切。

更讓她驚訝的則是,溫子琦自知不會被其所影響,反而佯裝中了魅術一般,這才是她害怕的根源。

對手可不可怕,唯有身臨其境方能有所體會,遠在黔州的她自然有一些渠道能夠打探到青州幾位門徒的消息。

據線報回稟,青州三位門徒有望與其項背的唯有這溫子琦一人,所以其不遠千里來一探虛實,可是這初一交手自己竟被嬉耍了,而且這種嬉耍讓其深入骨髓的感到害怕。

暫且先不說其在藥學方面的水平是不是真如傳言中所說,單就這一份心計就讓蘇小木望而卻步。

在外人看來雙臂環抱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可是作為魅術修習者來講,此舉則是說明自己內心正在害怕,雖然只有數息,但是還是被此人發現並且出言刺激。

「溫師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蘇小木抬眼瞟了一下溫子琦,輕笑一聲,話鋒如刀地繼續說道「身體發膚,受制父母,你長成這副模樣也不是你的錯!」說著搖頭嘆息一番,看上去甚是遺憾。

這話一出口,就連遠在外圍的石原听了都是一怔,如此譏諷之語竟然是從一個出水芙蓉猶如仙子一般女子口中說出來的,讓人頓感驚訝。

原本見溫子琦轉醒而長須一口氣的裴凌二人,聞听這番言語紛紛抬起頭望向蘇小木,只不過此時二人的眸中絲毫沒有柔情可言,俱都是冷若冰霜。

正在洋洋得意的蘇小木,歪頭看了一下二人,神色挑釁地說道「怎麼,我難道說錯了什麼?你二人的身體發膚,難道不是父母所給?」說著輕哼一聲,抬手想輕撫白薔薇的良駒。

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的手還沒有踫到鬃毛,就被突然伸出來的一只手擋了開了,「蘇姑娘,請自重!蘇蘇不是誰都可以踫的!」

蘇小木僵在原地,眉捷微翹,驚訝地問道「白姑娘你說的‘蘇蘇’  可是這個?」說著抬手一指其身邊的馬兒。

白薔薇側頭看了她一眼,神情不耐煩地回了一句,「難道不可以嗎?」言辭犀利神情冷冽,與之前判若兩人。

听到這樣的回答,蘇小木徹底的怔住了,她確實無權干涉別人,只不過當著她的面叫一匹馬為‘蘇蘇’確實讓她心里不舒服。

心中正在惱怒之際,耳別突然想起了一陣哄笑,循聲望去,正是剛才被她出言回懟的裴淵庭與凌浩然。二人一邊笑,一邊還沖著白薔薇豎起大拇指稱贊不已。

「不許笑!」蘇小木秀眉一豎,拿手一指二人,語氣森森地說道「再笑的話,我要你們好看!」

說著負氣一跺腳,將身子轉過去,沖著白薔薇說道「白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何必如此奚落與我呢?」

「啊?」白薔薇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好似不明白蘇小木為何會說樣的話,稍加思忖後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蘇姑娘是不是想說,我為何給這麼一個畜生起了一個人名呢?」說著抬手輕撫了一下馬頸上鬃毛,輕喚一聲‘蘇蘇’

按理來說,即使是畜牲你若長時間叫它一個名字,它也會習慣性的回答,可讓人驚訝的是,白薔微這般輕喚,身旁的馬好像一點反應都沒,好似不是在叫它一般。

如果此時還不知道這個‘蘇蘇’是白薔薇臨時起意,那麼她蘇小木盛名在外的機敏,應該是空穴來風。

「白姑娘,」蘇小木輕瞟一眼白薔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好甚厲害,只是我想不到你為何會對我如此,你我乃第一次相見,按理說我應該沒有過得罪你的地方!」說著回頭將視線落在溫子琦身上,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就在她以為一切都已被她看穿之際,溫子琦竟然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蘇師妹,先不說你能力與否,單就剛才這幾句話,就著實讓我驚訝不已。」說著抬手輕拍了一下裴凌二人的肩膀。

雖說相處時間不常,但是三人早已熟知彼此,此事見他如此,裴凌二人相視一眼後,各自搖了搖頭讓了開來。以他二人的了解,此時的溫子琦,雖然看上去神色與之前並無差別,但是此時的他應該是動了真怒。

事情果然如二人所猜測的一般,溫子琦越過二人,徑直來到白薔薇面前,雙手一抱拳,語氣柔和地說道「白姑娘,今日初見,竟萌生出這樣的誤會,實在抱歉!」

說著躬身行了一禮,待禮畢之後,又昂起頭來凝視著白薔薇的眼眸,打趣道「剛才姑娘說並無信物證實,所以才會被蘇姑娘擔心我會冒名頂替!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雖然溫某與你夫君同名,但我自知自己幾斤幾兩,斷然不會出現剛才這位蘇姑娘所說的事情,所以你也無需擔憂。」

這至後兩句的時候,便將眼神從其身上移開,落在蘇小木的身上。待一切說完之時,剛才還和風細雨的雙眸,霎時間變得有如深淵一般望著心驚。

因背對著眾人呢,所以大家並不明白此時發生了什麼,只見剛剛的傲氣十足的蘇小木,此時雙手竟然不自然的抽搐了起來,口中還喃喃自語,只因太遠尚不能听的清楚是說些什麼。

但是從站在近前的白薔薇神情上可以看出,她因該是听得一清二楚,因為連她都不自覺的向後退去一步,好似在逃避一般。

就在眾人驚詫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溫子琦好似沒事人一般,扭轉頭來看了一眼遠處的黃捕頭,笑著說道「黃捕頭,你剛說貢藥被盜蘇師妹難逃干系?可有此事!」

正與眾人一樣,在猜測剛剛溫子琦到底做了什麼的黃捕頭,猛然听到這樣一問,便不加思索地回復了一句「確有此事,怎麼了嘛?」

「呃,」溫子琦抬手輕撓了一下額頭,人畜無害地輕笑了一聲,「剛才蘇師妹說她們今日才來的青州,所以昨夜之事應該和他們沒有關系!」

听聞此言,黃捕頭愣了一愣,隨即稍加思忖後,便接著追問道「溫兄弟,不是我有意多事,可是昨夜確實有人說看到了已死去多時的馮管事,這等妖異之時,剛才這位蘇姑娘也做到了,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黃捕頭聲音一落地,裴淵庭便連忙點頭附和道「老黃說的沒錯,之前在你沒回來之前,我們三人都著過她的道,若不是這位是石少俠,我們都不知道被這位小師妹嬉耍到什麼地步了!」說著沖著遠處的石原微微一抱拳,以示感謝。

好似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溫子琦怔在原地,抬頭將視線落在石原身上,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便遙遙一抱拳,揚聲道「石少俠,剛才我這位倆這位朋友多蒙你出手搭救,溫某感激不盡!」

行走江湖之人,自然不會將這般客氣之話放在心上,石原只是隨意的抱了抱拳,不耐煩地回復了一句「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說著便抬起擔子準備離去,好似他一直等在此地就是為了听一句溫子琦所說的感謝之語。

原本一直要挽留他的黃捕頭,此時听了溫子琦所說蘇小木並非嫌犯之後,也就沒有再去挽留,就任由石原抬著擔子向街尾走去。

或許覺得自己逗留在此已然沒有了意義,白薔薇右手一拽韁繩牽著馬也要離去,走至裴凌二人面前時,竟然停住腳步。

正在詫異其為何如此,只見他沖著裴淵庭微微一施禮,柔聲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有緣會再見!」說罷之後,也不理會裴淵庭是何反應,便牽著馬緩緩離去。

什麼情況,裴淵庭臉頰一紅,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凌浩然,結巴地問道「浩…浩然,這位白姑娘什麼意思,她不是有婚約在身嗎?對我說這句胡又是想干什麼!」

原本眉頭緊鎖的凌浩然听聞此言,嘴角一撇,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哪里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又不是沖我說!」

「咦?」裴淵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撫掌大笑道「哎吆吆,你這是吃醋了嗎?看她和我道別你受不了了?」說著拿手一拍凌浩然的肩膀,神情自傲地說了一句,「知道嗎,這就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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