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堪一擊

微風卷起衣衫,獵獵作響,蘇木緩緩抬起頭,柳眉一揚,粉面上突顯煞氣,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此話可當真?」

石原昂起頭來,劍眉一挑,烏黑的雙眸猶如兩顆璀璨奪目的寶石一般,穩穩地停在蘇木的臉上,淡淡地回了一句「當真怎麼說,不當真又作何論?」

似乎料到石原會有此一問,蘇木嘴角微微上翹,粉女敕的雙頰登時覆上一層寒霜,話若刀鋒般地回道「若是當真,我二人自然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是什麼!」

說著語氣一頓,瞟了一眼石原後,聲如春風拂面一般笑著說道「如果只是一時貪圖口舌之快,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听到!你現在就自行離去,我絕不攔你分毫!」

蘇木這話聲調極其平穩且柔和,仿佛其中夾帶著一種撫慰人心魔力,讓其無妨抗拒一般。

聞听此言的黃捕頭緩緩地點了點頭,若不是顧及那僅有的一絲尊嚴,他早就在蘇木說完之後便扭身離去了。此刻雖然人沒有離去,但心底卻是異常煎熬,若是石原被剛才蘇木說的話所觸動一走了之,自己又該如何選擇。

念及至此,便連忙將視線停留在石原身上,死死地盯著他,生怕錯過任何細微的變化,可事情好像並不如他所想一般。

只見石原非但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淺淺一笑,右手勾起小拇指,在耳朵內輕輕一掏,隨後放在嘴前用力一吹,不屑地搖頭道,「蘇姑娘,你也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

聞听這番言辭,蘇木怔了一怔,她本是聰慧的女子,自然知道石原這話是何意思,前兩次的失手已經讓她明白,眼前這位山野樵夫並不會被她的魅術所蠱惑。

一向不服輸的她試圖通過聲音去控制,可結果還是和前兩次一模一樣,此人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更讓她詫異的是,此人竟好似一眼就看穿其用心一般。

這一次出手已讓她徹底的懷疑了自己的數年所學,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的那般讓人談之色變。要知道魅術修行,首重其心,若要是自己都持有懷疑態度,那麼所習功法將會大打折扣。

就在其為此黯然傷神之際,佔有身側的蘇伯花白的眉毛一皺,顫巍巍地邁步擋在其前面,躬身道「小姐,休要听這賊人的在這里聒噪,他這麼說全是為了影響你,大敵當前小姐還是要振作啊!」

眾人本就相隔不遠,蘇伯之話石原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原本這話乃是為了寬慰蘇木所說,可未待蘇木徹底領悟其真正含義,遠處的石原竟然撫掌大笑了起來。

正在低頭沉思的蘇木,伸手撩起耳鬢吹亂的秀發,一臉茫然的看著石原,眸中疑慮之色讓人一看就知此時石原的笑讓她不知所措。

「振作?」石原驀然收住笑聲,語氣森森地說道「振作一詞,是實力相當之時所自勉的,你竟然覺得與我能夠旗鼓相當,這等自信源自何處?」說罷之後更是頗為不屑的咂了咂舌。

這話的鄙夷不屑之情就是一個傻子也能夠听得出來,本就為自己三次失手而懊悔不已蘇木登時滿噙淚花,聲帶哭腔地吼道「你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站在她面前的蘇伯暗嘆一口氣,對陣殺敵自信乃是關鍵,若連自己都懷疑了談何讓別人相信,而此時的蘇木非但心生懷疑,就連最起碼的膽識也蕩然無從了。

若再這樣任由石原打壓下去,以後在魅術地道路上別說在有所提高,就是能保住自己現有的功力都很難。是到如今若想保住蘇木現在有的功力,只有一法,就是盡快擊殺石原。念及至此,登時雙足一蹬地,右掌下沉疾如猛虎地就朝石原的胸膛猛擊而去!

若是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受了蘇伯這一重擊,若是常人,怕是要當場斃命。可是石原並非常人,雖然他對黃捕頭所說自己乃是山上樵夫之子,可現在看來此人非但不是普通人,而且應該是一位功夫不低的少年俠士。在者說來,他一直出言譏諷無非就是想擾亂蘇木的心智,讓其的接下來的比試中能夠站的先機。

所以當蘇伯腳下用力沖來之際,石原非但沒有驚訝,嘴角還微微一翹,大呼一聲來到好。身形如箭矢一般撲向了蘇伯。

就在二人相踫的一霎那,石原竟然以腳為軸,原地轉了一圈,轉眼間人便到了蘇伯的身後。右拳便倏地從左掌虎口穿出,照著蘇伯的脊背打去。

蘇伯先是一怔,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登時心中一驚,隨即便想到此人現在極有可能在自己的身後,此時雖無有奇招可以阻擋,但是也不甘束手待斃,便仗著自己幾十年橫練的功夫,猛一回頭一拳擊出,想著和石原來一擊硬踫硬的拳頭相踫。

待一圈擊出,蘇伯心中暗自一喜,原以為憑借著自己這一雙灌滿功力的鐵拳能夠建功,及時再不濟也可能會將石原的手腕打折。

可讓蘇伯大概意外的是就在二人雙拳踫撞之際,原本是鐵拳的石原,竟然變拳為掌,將他的拳頭攥了進去。心中登時一驚暗道不妙,可隨之而來的感覺讓他猶如三伏天入冰窟一般遍體生寒。

石原的手掌竟好似棉花一般軟綿無力,讓他他無處發力,正在驚訝這是何功法之際,電光火石之間石原的右掌略揚,已一把攥住了蘇伯的脈門,三只指頭用力一扣,蘇伯竟然全身酥麻任由被他牽拽。

此時的蘇伯已無任何反抗之力,就這樣被石原「順手牽羊」地拽了過來,石原張嘴大笑一聲,「這點實力,也敢在江湖上拋頭露面,學人家為非作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伴隨著這一聲戲虐十足的譏諷,左拳又如閃電一般地吉出,往內一掏,直擊向蘇伯胸口的「檀中穴」。

早已全身酥麻的蘇伯因脈門被扣,絲毫沒有反抗之力,就這樣被石原直擊胸口。

這看似軟綿綿的一圈,竟然爆發出一股讓人肝膽俱裂的破壞之力。待一拳擊斃之後,石原放開癱軟的蘇伯,任由他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看似凶狠異常的蘇伯就這樣被石原輕而易舉的制服,或許是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麼有輕重,石原抬起手撓了一下腦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下手有點重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站在不遠處的黃捕頭眼楮瞪得幾欲出血,嘴角也微微抽搐了幾下,他都沒有瞧真切是怎麼一回事,就看到蘇伯就躺在了腳下。而今又听到石原這番話,登時直打冷顫。

一想到之前對此人的態度,黃捕頭是心有余悸,脊背的冷汗一下子傾瀉而出。也不知是被冷風一吹,激他的直達寒顫,還是回想起之前自己的舉動而感到後怕,就連上下額都不听使喚,一直格格作響。

石原輕嘆一口氣,抬眼看了一下蘇木,神情難別息怒地說道「爾等習武不應該是鋤強扶弱,濟世蒼生嗎?怎麼竟然干起這般齷齪的勾當!」

這話一听好似長輩在訓斥晚輩一般,讓黃捕頭听了大駭  ,在抬眼看蘇木時,只見她原本蒼白的臉頰上竟然微微沁出一絲細汗。神情竟然變的有些恭敬,就連說話也不在世那般目空一切囂張跋扈。

「前輩教訓的是,蘇木謹記于心!只不過晚輩並沒有做前輩所說的齷齪勾當!」這話說得雖然決絕,但其恭敬地神態竟然讓黃捕頭一愣。

「什麼?貢藥被盜一事不是你們做的?」黃捕頭聞听蘇木這番話後,連忙上前詢問道。

「當然不是!」蘇木抬眼一瞥黃捕頭,言辭激烈地說道「我平白無故的為何去盜貢藥,再說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貢藥是什麼!」這說話的口氣絲毫不像剛才回稟石原之時那般謙恭。

黃捕頭眉宇微蹙,怔在原地,思索良久之後,一臉憂疑地說道「若不是你,那庫房鬧妖之事又作何解釋,一庫房的貢藥被盜又是怎麼一回事!」

听聞此言,蘇木竟然笑了,笑得猶如听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久久不能自已,良久之後,只見她抬手拭掉眼角的淚花說道「今天他們益春堂貢藥丟了你跑了找我,明天隔壁家吳老二家老母雞丟了你也要不要來找我?後天南城的趙老三家媳婦偷人你要不要也來找我?」

說罷之後搖頭輕嘆了一聲,「一個堂堂的捕頭,辦案你的講證據,就這樣空口白牙,上下嘴唇這麼一踫就說人是嫌犯是不是有點太過去草率了?」

證據一詞黃捕頭當然知道,可是據他所知這益春堂貢藥被盜一事與剛才自己所經歷的如出一轍,人們都說經歷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更有甚者說見到了已死去多日的馮管事,這等無稽之談的事情他原本是不信的,可剛才蘇木施展魅術之時,他確實見到已故去許久好友。這讓他不得不默認此事與其有關系,所以才有此一問……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