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喜從天降

窗外風聲乍起,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客房里除了老李里的喘息聲,再無其他聲響。

良久之後溫子琦咳嗽了一聲,道︰「這種事也只有菲菲你能想的出來,救人還分是救誰嗎?」

秦可卿見他並沒用否認,便知南宮菲菲所說不假,當日他舍身擋劍恐怕真如剛才所言,是為了救自己。一直並未細想其中深意,而今突然被提起,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當日自己並不知曉凌浩然的身份,若那一劍真的刺在其身上,其後果可想而知。

念及至此不由脊冒汗粟,便斜斜的飛了一個眼波過去,怎料他與平日無異依舊是一幅古井無波之姿。

正在思忖該如何打破此僵局的溫子琦,見秦可卿有眼神飛來,便尷尬地撓了撓頭,口中喃喃道︰「都是菲菲胡亂猜想,不作數的。再說了我們眼下也不是談這事的時候。」

秦可卿見他有意思岔開話題,也就沒有繼續在追問,只是嬌嗔一聲道︰「就是,現在什麼時候,菲菲還在這里說這些!」

被二人群起而攻之的南宮菲菲聞言一愣,登時撫掌大笑道︰「是我多嘴好不好。是我將這層窗戶紙戳破的!行了吧,我認錯。」

二人自然听出此話調侃之意那是昭然若揭,哪有一絲的認錯之態,卻也不想深究,只是相繼搖了搖頭,嘆氣連連。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一直垂手而立的祁樂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師傅,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可以證明他們不是潰軍了。」

三人俱都一怔,南宮菲菲更是一臉的驚訝,疑問道︰「你剛才一直在想這事?」

似乎不明白南宮菲菲會有此一問,祁樂一臉的疑惑,「對啊,事情當然要想明白,要不然放在心里多難受。」

南宮菲菲狡黠一笑,「對,有些事情呢,真相大白最好,要不然放在心里讓人猜多難受。」

秦可卿深知南宮菲菲若是找不回場面絕不會善罷甘休,便佯裝沒有听到這話一般。對著祁樂微微一笑道︰「哦?那你現在想明白了?」

「嗯,」祁樂立即點頭,「回大人的話,想明白了!」

雙頰緋紅地溫子琦正愁沒有話題岔開,聞听祁樂這麼一說,連忙道︰「那你說說是因為什麼?」

似乎早已想好了該如何回稟,現在聞听溫子琦首肯,祁樂登時輕咳一聲︰「徒弟是這麼想的,如若是潰軍那必定是補給全無,所以最為緊要的應該是果月復之物!」

溫子琦嘴角輕揚,緩緩地點了點頭贊賞道︰「沒錯,既然是潰軍,必定是丟盔棄甲拋棄一切負重之物逃之夭夭才對,所以但凡是潰軍經過必定有搶奪之事發生。」

見自己的想法與溫子琦一直,祁樂登時大喜道︰「可是,並未有接到過周邊村民的報案,難道這群人是鐵打的不需要吃東西?」

三人聞言俱是點頭稱是,秦可卿更是眸色低垂,神色黯淡地喃喃道︰「怎麼可能有人不吃不喝呢,只不過是軍令如山,不可以打擾村民罷了。」

說完這句話只見她閉上雙眼,頭靠在床帷上似在想著什麼。

看她這番樣子,溫子琦眸中微露憂慮之色,但又不知該如何勸說,只能心里暗自著急。

在場之人,只有南宮菲菲知曉秦可卿為何如此,眼見她一臉憂思,便關心地輕喚了一聲︰「可卿姐。」

被這一聲輕喚,將秦可卿從久久的回憶中拉了回來,只听她低低回了一聲,「我沒事,祁樂你繼續說吧!」

因不知是何觸動了秦可卿的傷心之事,祁樂正一臉的茫然,聞听此言神色登時一滯,「啊?哦!」接著便繼續說道︰「放著周邊鄉野小村不去搶奪,卻跑在附近兵力最為強勁的行宮去徘徊,這怎麼都說不通啊,所以…」

話未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眾人皆已听出,便都緩緩點了點頭應和到︰「沒錯。」南宮菲菲更是撫掌稱贊。

對于南宮菲菲的夸贊,祁樂笑得像個孩子一般開心,撓頭道︰「暫時就想到這些,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溫子琦。

被他這麼一看,溫子琦反而有些尷尬,他當然明白祁樂為何會時不時征詢自己的意見,便微微一笑緩緩地點了點頭。

或許是祁樂剛才之話提醒了秦可卿,只見她單手撫額略加沉思開口道︰「一不偷二不搶,未曾照面只是遠遠一觀,就斷定其實潰軍確實,看來這位領隊也是有點問題。」

正在沉思的溫子琦聞听此言,緩緩抬頭凝視著秦可卿,柔聲問道︰「你為何覺得領隊也有問題?」

秦可卿稍加思忖便開口道︰「我雖不是行宮的衛軍,但作為兵第一要素乃是服從,所以剛才吳瓊才對領隊的命令深信不疑。」

溫子琦微微皺眉,一臉不解地追問道︰「這樣說明不了領隊有問題啊?」

秦可卿淡淡一笑,垂目搖頭道︰「你並非出生行伍,你可能不清楚,但凡能做到職務之人,必定是有一定過人之處,連他的部署都發現這群人有問題,他這個領隊怎麼可能沒發現呢?除非」

話說到這里,唇邊漏出似有似無的淺笑,繼續道︰「除非他確信或者認定!」

听著她這模稜兩可的說法,溫子棋一臉訝異,疑惑道︰「未曾照面就能確信,難道你的意思是,不管這伙人是不是真的潰軍,都被扣上了潰軍的帽子!」

秦可卿緩緩點點頭,眉睫輕顫道︰「若真如你剛才所猜,這一伙人是北疆歸來的兵冑,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此話說的一點錯都沒,究竟是不是潰軍到時候一問便知。念及至此,便轉眼一掃床上的老李接著說道︰「我們都去了那他怎麼處理,就放任在這里不管不顧顯然是不可能。」

聞听她竟然擔心起老李,溫子琦一怔,隨即輕笑一聲道︰「有祁樂在這里無礙。」

猛然听到讓自己一人照料老李,祁樂瞪大雙眼疑惑地看著溫子琦說到︰「師傅,你讓我一個人在這里?恐怕有點…」

溫子琦連忙伸手截斷他,柔聲說道︰「再過一個時辰,你再按照我剛才教你的在搽拭一遍,然後便可抬回行宮了。」

說到這里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一拍額頭干笑道︰「差點忘了給你說回去要注意些什麼了。」

听聞此言,秦可卿與南宮菲俱是一怔,不知此話時和意思,可祁樂卻連連點頭,一臉恭敬地說道︰「請師傅吩咐。」

溫子琦回頭一掃老李,轉過身來語重心長的對祁樂說道︰「之前和你說的天賜秘術,必留一弊,而下蠱之人往往做事是十全十美這你還有印象?」

祁樂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

對于祁樂的記憶溫子琦是頗為贊許,便神色肅穆地說道︰「好,蠱蟲是由人工培育而成的毒蟲,種類繁多,恐怕我一時半會很難給你說清楚,我先教你一些陰毒之蠱的辨別之法?」

站于兩旁的南宮菲菲和秦可卿聞言一怔,心知這是要教祁樂, 雖然二人也對如何辨別陰毒之蠱頗為在意,但又顧及可能會犯了忌諱,便欠身一拜,想要邁步離開客房。

尚未轉身,便听到溫子琦開口換道︰「二位也可听听,全當做個了解,畢竟我不可能一直陪伴在你左右。」說這話時眼神不由自主的輕輕瞟了一眼秦可卿。

正欲離去的二位聞言心中一驚,秦可卿雖然身在官場,但是對于江湖中的一些忌諱還是頗為了結。

她可知道有江湖中自古以來就有師傅授藝,旁人不可在場這種規矩,除非是至親至信之人。而今看他盡然絲毫不避諱,驚訝之余更多的則是驚喜,便微笑地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南宮菲菲聞听可以待在這里,頓時大喜道︰「溫大哥,你這是要教我嗎?」

溫子琦面色一段,佯裝老成地說道︰「怎麼,是你不想學,還是覺得我這個資格呢?」

南宮菲菲頓時雙手連擺,乖巧道︰「藥尊傳授焉能不學?」

對于南宮菲菲的調侃之言,溫子琦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隨手一擺。繼續道︰「那你可以仔細听好了。」

原本南宮菲菲一句調侃之話,卻因為溫子琦的沒有否認,讓一直猜測其身份的祁樂登時大驚失色。

何為藥尊,當今周國用藥第一人,雖不是官,但是見官大一級,自己竟然能拜在其門下,這是何等的幸事。

溫子琦並不知道祁樂此時竟然將南宮菲菲的一具玩笑話當了真,只見他輕輕一笑,接著道︰「常見的陰毒之蠱有蛇蠱,泥鰍蠱,金蠶蠱,情蠱,以及針蠱。」

一直豎著耳朵細听的祁樂听完這一番話後,一臉疑惑地看著溫子琦,好像有話要詢問,但是又恐打斷,便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

正環視眾人的溫子琦發現他好似有疑問,便停下嘴中之話,好似知道他要問什麼一般,便開口道︰「是不是發現沒有老李中的羊毛疔?」

祁樂連忙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回師傅的話,小徒是有此想法,但是怕打攪了您,便沒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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