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馬失前蹄

看著沉思不語的老李,剛才言語有點偏激的那幾位頗不好意思的緊走幾步來到辛康身前小聲問道︰「頭,老李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辛康扭回頭來瞟了一眼,語氣無奈地說道︰「是不是生氣我不知道,但我發現他好像有點不舒服。你瞧他那臉色,怎麼這才沒走多遠就一臉煞白。」

幾人被他這麼一說,全都扭轉頭去,只見老李此時臉上毫無血色,額頭上沁著豆大的汗珠,就連呼氣也是猶如風箱一般哈哧哈哧直喘。

眾人面面相覷,這老李怎麼一回事,這才從客棧出來沒走一盞茶的功夫,怎麼就成這般模樣。

按理說向他們這種行伍之人,一日行進四五十里基本是屬于正常,雖說有些乏累,但也不至于走到月兌相的地步。

辛康登時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便連忙揮手讓眾人停下。疾行幾步來到老李面前,伸手一拍老李的肩膀,關心道︰「老李,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老李茫然地抬起頭,雙目無神地注視著他,視乎並不能理解辛康為何有此一問。

辛康雙眉緊皺,將搭在肩膀的手抬起來一看俱是汗水。忙驚呼道︰「快來幫忙,老李有點不對勁。」

大家本就是在一個鍋里吃飯多年的好兄弟,平日里斗嘴耍混相互之間謾罵幾句,都是不往心里去的。

而今一听到辛康這麼一說,頓時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道︰「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這一轉眼的功夫怎麼了?」

有個焦急衛兵更是那拿手一推猶如木樁一樣的老李,開口道︰「你他娘的說話啊,你直勾勾的看著我干啥!到底哪里不舒服?」

老李並沒有回答他,依舊張著嘴巴雙目空洞的望著前方,似乎壓根沒有听到眾人的呼喊一般。

眾人都覺得此事透露著說不出的怪異,但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在一旁素手無策的干著急。

作為領隊的辛康,此時更是神色慌張,只見他伸手拍了怕老李的臉頰,詢問道︰「老李老李,能听到我說的話嗎?」

看著毫無反應地老李,辛康暗吸一口冷氣,罵道︰「這他娘是被人勾了魂嗎?叫上去也不應成,把水囊給我!」

說著便把手隨意的伸了出去,有甲衛應聲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個水囊遞在其手中。

「砰」塞子應聲而開,辛康拎起水囊就給灌了起來,可張的老大的嘴巴竟然灌不進去,灌多少從嘴角流多少。

眾甲衛一看這番情形,登時各個面若死灰一般。這人明顯是只有出氣沒進氣了,已經死人一個了。可如果是死人,又怎麼可能還戰立行走呢!

對于死人,他們自然是見得多了,但是如此詭異的確實是第一次見。

辛康更是一頭霧水,他不相信會有如此詭異之事,便伸手去耳後的經脈。雖然極度的輕微,但是至少能夠感覺的到。

神色一松,長吁一口氣道︰「還有脈搏!」

聞听此言,眾甲衛也都神色稍緩,便連忙說道︰「頭,那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老李是裝的?」

「我那里清楚,」辛康搖了搖頭,略加思索道︰「要不這樣,留兩個人攙扶著老李返回樂安鎮去求醫,其他人還是隨我前去祝家莊捉拿賊人。」

眾甲衛紛紛點頭贊同,雖說也擔心老李的安危,但是受命出來緝拿賊人,現在知道消息若是拒不前往,恐怕回去也不好交差。

辛康隨手指出兩人吩咐道︰「現在你二人,攙扶著他趕緊返回剛才的那個小鎮,我記得在客棧的斜對面有一家跌打醫館,你們二人去問問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之間有一人就是剛才老李出言制止,讓不要沖動的那名年輕甲衛。或許是出于感激,這名年輕的甲衛二話不說就將老李架在肩上往回趕,另外一位則是從中協助。

看著三人離去,辛康劍眉一立,神色肅穆地朗聲道︰「我們也要抓緊時間了,這一來一回可不近,要是在遇上個什麼事,天黑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說罷之後大手一揮,帶著一眾甲衛腳下生風的奔著西北而去。

客棧內,溫子琦三人圍桌而坐。

四人方桌上放著一盤精致的小點心,看似是綠豆糕,可上面卻刻著朵朵花卉,色彩艷麗栩栩如生。南宮菲菲絲毫不顧及其花魁形象,左右開弓一口一個的往嘴里塞著。

坐在其對面的秦可卿卻與她正好相反,只見她秀眉微蹙一臉的心事重重,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嘆息。

「怎麼?」南宮菲菲雙手稍停,開口問道︰「你還在想那楊弘之事?」說罷之後,也不顧及旁邊溫子琦的眼神,又將手里的半塊糕點塞到嘴里。

秦可卿緩緩地點了點頭,無奈地干笑了一聲說道︰「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金甲一去我們如果再橫插一杠,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吃點東西返回城內吧。」

說罷之後身後捏起一塊糕點輕咬一口,稍作品嘗後,只見她雙眼放光,驚嘆道︰「入口細膩滿嘴清香,而且瞧著品相也是上乘。能做出此等美味,這位曹氏不簡單啊!」

對于女子來說針織女紅自然是樣樣不能少,若是再有好廚藝燒的一手好菜,那可是讓媒婆能夠踏破門檻。

而這兩位,雖說也是女兒之身,但是對于針織之事那是一竅不通,至于廚藝更是想都不敢想。

南宮菲菲還好,至少能將水燒開煮個雞蛋是沒問題。秦可卿就有點讓人大為欽佩,據她自己說,至今沒有下過一次廚房,恐怕鹽糖若不嘗分辨起來都有一點難度。

如今見到曹氏竟然將及其普通的綠豆糕做出這麼多的花樣,頓時欽佩之情油然而生。甚至有了拜師學藝之心。

坐在一旁的溫子琦看著兩人已將一盤糕點盡數吃下,任然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嘴唇,便開口說道︰「一盤綠豆糕,竟然就將你二位芳心徹底俘獲?」

听著這酸溜溜的話,南宮菲菲笑道︰「溫大哥,你說的這般輕巧,好似你會做一般。」

南宮菲菲本來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可坐在溫子琦卻不樂意了,更何況看到一旁秦可卿投來不屑的目光,便不加思索地回道︰「這有何難!」

「阿呀,」南宮菲菲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便笑著說道︰「這小心眼又開始作祟了,那你說說這東西怎麼做?」

被南宮菲菲這麼一激,溫子琦毫不猶豫地說道︰「嘿,這你還真小瞧我了,我小時候可是吃了不少的這東西,怎能不知道怎麼做!」

「小時候吃了就會做了?你這不是吹牛吧!」南宮菲菲依舊不依不饒地出言刺激著他。

溫子期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南宮菲菲其實是在激他,便嘿嘿一笑,志得意滿地說道︰「你還別說,我小時候…」話說到一半不由神色一頓,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我還真會做!」

雖然神色驟變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還是被單手托腮一直盯著他秦可卿發現,不過秦可卿並未出言打斷,依舊笑嘻嘻地看著他,甚至開口道︰「吹牛可記得要打草稿,要不然牛皮吹破了可就麻煩了。」

「連你也不相信我?」似乎對于秦可卿這樣說他,溫子琦有些失落,稍作調整後便開口道︰「我先說一遍,你們將它記下,待會兒等到曹氏過來再行詢問看我做的對不對!」

見他好似真是認真的,二位女子俱是一愣,但是事到如今,你如果不讓他將這事說完,反而會讓他如鯁在喉一般難受。

念及至此,便雙雙點頭說道︰「你說,我們听著!」

溫子琦並沒有留意這二位的神色,只是輕咳一聲,「將剛收倉的綠豆清水沖洗干淨之後,找一瓦罐浸泡六七個時辰以上,最好將其泡到外皮開裂。」說道這里只見他炫耀似的一掃二位,笑著問道︰「你們可知為何要泡的開裂嗎?」

對于他這樣吊人胃口,這兩位好像頗為反感,輕切一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

似乎早已料到二人並不知曉,只見他笑了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道︰「為了好剝皮!」

或許二人是真的不知為何要泡到開裂,聞听他這麼一解釋,頓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為了這個,那剝完皮之後呢?」

「剝好皮之後,就可以上鍋蒸了,當然上鍋之前最好再洗一遍,將洗好的豆子放在盤子里面,稍加一些清水,就可以燒火開蒸了。再這里有個小秘訣就是一定要涼水上鍋,待水燒開之後再蒸一炷香之間就差不多了。」

秦可卿好似真的要學一般,連忙伸手打斷正欲說下去的他,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涼水上鍋呢?」

至于為什麼涼水上鍋,溫子期也不知道,因為他就是記得有此操作,至于是何緣由他並不知道,而今被秦可卿這麼一問頓時語塞,這般馬失前蹄的挫敗感頓時席卷而來,雙頰轉瞬間變得緋紅。

正在挖空心思想為何要涼水上鍋,耳邊傳來一聲︰「一為細膩,二為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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