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再遇巡查

燭光微搖,溫子琦一臉凝重的看著躺在塌上的南宮菲菲,只見她呼吸忽快忽慢,時而急促如牛喘,時候卻輕若游絲一般。宛若玉琢的臉龐也是以眉心為分界一邊猶如出水的芙蓉般沁滿汗水,另外一邊卻一滴汗都沒有。

小綠站在一旁面露焦急的輕聲問道︰「先生,我家小姐這是中了什麼毒?咋麼會這樣呢」

溫子琦眉頭緊鎖想了想說道︰「此毒倒也不是什麼奇毒,只不過將兩種毒混在一起而已,不過解起來相對比較麻煩而已。」

小綠一听臉色便稍微和緩一些,開口詢問道︰「先生,那需要額如何做才能徹底的去除呢?」

溫子琦長吁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待我把完脈再說。」說罷也顧不上禮法便伸手搭在南宮菲菲右手的脈門之處。

小綠剛想開口說什麼,但是看到南宮菲菲雙眉緊皺,時不時發出一聲聲的申吟。便按耐住自己想要阻止溫子琦的舉動。

約莫過了幾個呼吸,溫子琦收回把脈的手,說道︰「你家小姐用內功封住了心脈,所以毒氣尚未侵犯髒腑,只在表里!所以要解此毒其實不難。只要行一遍針將毒放出來,然後再服用一劑補氣血的便可。」

小綠面露喜色的說道︰「那就有勞先生為我家小姐行針!」

溫子琦心中暗道︰「這傻丫頭難道沒發現我隨你前來雙手空空嗎,還讓我趕緊行針,我去那里找所需行針的工具!」

便面露尷尬之色的說道︰「剛才太過匆忙,出來之際什麼都沒有帶,俗話說巧婦難做無米之炊,溫某雖然知道行針可以醫治此毒,但無奈身邊並未攜帶此物。」

小綠一驚,才回想起來剛剛自己與這位先生趕過來的時候,此人雙手空空。便開口問道︰「那咋麼辦,那我趕緊再跑一趟益春堂幫您取來您看如何?」

溫子琦聞言微微一愣,心中暗暗叫苦道︰「這可咋麼辦才好,這針灸所需要的銀針雖然益春堂的坐堂大夫人手有一套,可是此物向來是概不外借的,再說了此時已是半夜,她跑回去找誰借呢!」

相至此處不由得暗自著急,雖說這位小姐現在憑借內功,將毒氣拒之門外。可是時間也不能拖太久,若讓毒氣長時間在表里游走,也是對肌膚有莫大的傷害的。

站在一旁的小綠見溫子琦對自己剛才所詢問不作回答,以為是因為沒有給酬勞所以才拿捏著不說,心中暗暗咒罵道︰「每個人道貌岸然對外宣稱自己行醫乃是濟世救人,可是一到關鍵時候,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那個不是先拿銀子後辦事!」

心中認定眼前之人也是如此,不過此人既然說了只要行針一遍,便可將毒氣驅除,雖然恨的七竅生煙,但是不敢絲毫表露一絲的不悅,依舊堆著笑臉的說道︰「三更半夜勞煩先生跑一套實屬無奈,這是五十兩銀票還請您笑納!」說著從袖兜里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溫子琦面去的桌上。

溫子琦看了看面前的銀票,心中暗嘆道︰「看來這位小姑娘是誤會了,剛才我不對她回應不是因為酬勞的問題,而是不知道讓她回去找誰才好,現在這個時辰回去大家都睡了,你叫起來說是要借銀針,不被趕出來才怪,要是吃貨裴淵庭沒睡就好了,他認識的人多,興許能借到。」

一想到裴淵庭突然靈光一閃想道一個人,便連忙開口對小綠說道︰「你現在快點趕到益春堂,找一個叫做墨老的老人家,就說溫子琦腰一副銀針用來驅毒!」

小綠內心冷哼一聲,心中暗想道︰「果然不出所料,這銀票一拿出來,立馬便回應我了!」

心里雖然對此人厭惡至極,但是因擔心小姐安慰,便開口詢問道︰「那這個東西是何樣貌呢,萬一我說錯了沒拿對,耽誤了時間豈不糟糕。」

溫子琦點了點說道︰「一般是一個牛皮包裹,里面放著三寸,五寸不等的數十枚銀針。」

小綠一听面露詫異,然後附身從南宮菲菲榻邊的取出一個小箱子,伸手揭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牛皮包裹,遞給溫子琦。

然後詢問道︰「先生說的可是這個東西嗎?」

溫子琦一怔,便伸手接過遞過來的包裹,拿手一捏便知道正是行針所用的針灸!然後將它放在榻邊的小桌上,解開上面的扣,將里面東西攤在桌面,正是自己一籌莫展的銀針。隨即便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物,既然身邊就有,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罷便三指捏出一根足以三寸長的銀針,在燭光下看了一看,然後轉頭說道︰「你家小姐既然有銀針,而且是這種上等的足銀!」

小綠笑了笑說道︰「小的也不懂,只是剛才先生說此物的外形,我記得我家小姐正好有!」

溫子琦笑了笑便不再說話,扭過頭來伸手掀開蓋在南宮菲菲身上的毛毯,然後找準位置輕輕的一扎。

夜深人靜,柳府全宅昏暗無光,大門緊掩。放眼望去只有後院緊靠大山的一處小廂房仍舊亮著燭火,房內擺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只有一張木床,和一個一人多高的大衣櫃擺在屋內,再就是一張破爛不堪的四人桌,連把椅子都看不到。

原本寂靜的後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仔細听去,發現有兩人好像在交談,沒過多久便看到小廂房的門被推開邁步進來一人,正是前去益春堂的柳祿。

此時的柳祿一臉諂媚的說道︰「姚老爺,剛才來的路上我和你說的事情,你明天回去一定的幫我出口氣,那小子太目中無人了。」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你說的我知道了,現在先別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趕緊櫃子推開!」隨著聲音,便看到門內又進來一人,正是益春堂的副堂主姚炳坤。

只見柳祿點頭哈腰的說道︰「好的,姚老爺您稍微等一下,小的這就幫您推開。」

說罷便走到大衣櫃的旁邊,用力將大衣櫃推至一邊。

原本放衣櫃的地方露出一個足可以並排通過兩人的通道。倘若湊在洞口仔細听之,隱約能听到從洞內傳來陣陣嘶吼。

姚炳坤面露不悅,邁步向洞內走了進去。大約走來十幾步得距離,原本擁擠的通道便豁然開朗,原來這里乃是一處地下密室,足有十幾丈之深。一個個窯洞分布在通道兩側。

此時已是深夜,但窯洞內依然有很多干活的人,看到姚炳坤出現,紛紛駐足恭敬地說道︰「姚老爺!」

姚炳坤點了點,然後詢問道︰「柳老爺現在在哪里?」

「回姚老爺的話,柳老爺現在正在乙字第三間」只听到一個聲音回答道。

姚炳坤點了點,然後邁步向內走去,走了大概二十幾步遠來到通道右側一個窯洞面前,便俯身鑽了進去。

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陣陣作嘔,姚炳坤掩住口鼻,定楮看了看窯內,只見洞內正中間擺著一把輪椅,上面坐著一個須發皆白,面如枯樹的老者。

老者看道姚炳坤進來,開心的說道︰「斌坤,你可算來了。」

姚炳坤掃視了一下洞內,看了看只有靠牆木架上綁著的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便開口說道︰「岳父大人,不著急,剛剛才來的路上,柳祿和我說有個下人,莫名其妙的得了失心瘋,見人就打,可有此事?」

白發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事情卻有此事,不過是我讓人假扮而已,這樣只為好掩人耳目而已!」說話間一個勁的喘個不停,仿佛是一個隨時會被分吹滅的殘燭一般。

姚炳坤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說咋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病呢!還是岳父大人做事高明。」

原來這位白發老者正是姚炳坤的老丈人,人稱柳半城的柳彪。 此時若有人發現原本說句話整個青州都得顫三顫的柳半城現在一副行將就木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要知道在青州,有一半的產業都能和柳家有關聯,先不說柳家女婿姚炳坤,乃是青州最大益春堂的副堂主。

單說青州知府柳南天,俗話說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何況柳南天任職青州知府已有多年之久。自古以來朝廷為了降低知府在當地的實力都喜歡從外地調任,整個大周自建朝以來,留在出生第任職做到知府的估計一只手都數的過來,這柳南天便是其中之一。

由此可想而知,柳家在青州的勢力會是何等模樣。可就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掌舵人

如今只能坐在輪椅上苟延殘喘。咋能讓人不敢嘆!

姚炳坤邁步走到牆邊看了看昏死過去的人眉頭緊鎖,然後轉身輕聲詢問道︰「 岳父大人,此人還沒有招嗎?」

柳彪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一直在說他並不知道!」

「不知道?」姚炳坤疑惑的說道。

柳彪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對,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有用的消息!」

姚炳坤陰狠的笑了笑說道︰「堂堂巡察使,竟然不知道,貢藥何時運送回京?岳父大人你信嗎?」

柳彪抬眼看了下被綁之人,冷冷的說道︰「既然他不想給我們,那我們只能自己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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