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生怨念

草木飄落的深秋,斜陽如血的黃昏。在這渺無人跡的荒山,如今卻有一個人在跪在一座孤墳前輕輕說道︰「娘親,時間過的真快,一年又這麼轉眼的過去了,三年前孩兒沒有本事參加藥王大賽,所以他對我不聞不問,這兩年孩兒的勤學苦練,終于闖出了一些名頭,他也注意到了我,前幾天他來勸說讓我參加明年的藥王大賽,孩兒已答應他了,待到孩兒功成名就之時,我必定會讓他來這里給您磕頭認錯的,以還我裴家多年的養育之恩。還有一件事就是您說世界男兒皆為負心漢,所言皆不可信。您說背叛的永遠是最親情的人,這麼多年孩兒孤身一人四處漂泊無依無靠,每當夜晚之際孩兒總是難以入眠,回頭想起過往總是一片空白!可是就在前幾日孩兒在益春堂結識了兩個人,雖然相處短短幾日可他們將卻我當做朋友一般,我猜他們應該知道我的過往,可他們並未像其他人那般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眼神里也並沒有那種憐憫,孩兒現在很迷茫,不知如何是好!他們一個是為人憨厚老實,一個說話尖酸刻薄,也是參加此次藥王大賽的人選,現在正與孩兒一起在墨千秋手下學習如何煉藥。雖然與他們相處只有短短的幾日,可我卻能從中感覺得到,我們應該是同類人,每個人身後都有著不足以外人道的一面,所以孩兒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溶入他們之中!」

屋外繁星點點,屋內燭火搖曳,溫子琦手里拿著一卷典籍在燭光下安靜的翻看著,不遠處的凌浩然正在用藥杵在搗著什麼,一邊搗著嘴里還一邊的發著牢騷︰「說來也奇怪,我都是照老裴的步驟一步步的照葫蘆畫瓢做的呀,咋麼到我這里就不行了呢?難道是老裴做的太快我錯過了什麼關鍵的步驟?」

溫子琦听了搖了搖頭,便放下手中的書籍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面,若有所思的說道︰「听你的話還在那里抱怨老裴做的太快了!」

凌浩然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覺得听上去這麼簡單的事情,咋麼到我手里就這麼難了呢。」

溫子琦笑了笑說道︰「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也不會為這事心生怨念的,不過老裴好像以為你真生氣了,你有沒有發現,老裴從上午開始一直都是心神不寧的,做什麼事情都好像無法集中精神!」

凌浩然頭也沒抬「嗯」了一聲,便接著說道︰「咋麼可能生氣呢又沒多大點事情,不過我們待會的裝成我生氣的樣子,你可別露陷啊,你說他心神不寧,我也看出來了,又不好問,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這不今天下午早早便告假外出了,到現在也沒見回來!」

溫子琦听罷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是嗎,我說咋麼晚飯的時候沒看見呢,原來是告假出去了啊!我還以為是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了呢!」說罷竟然站起身來走到凌浩然面前看了看便連忙讓住手。驚呼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凌浩然晃了晃手里的杵臼說道︰「碾粉啊,還能做什麼?」

溫子琦嘆了一口說道︰「碾藥,你要用藥碾子啊,你拿這個你的搗到何年月?走走走,我和你一起去將藥碾子搬過來。」說罷竟拉起凌浩然就向外走去,二人剛出門外便看見從外面也急匆匆沖進來一人,三人差點撞個正著,溫子琦抬頭一瞧,不正是二人剛才還在念叨的裴淵庭嗎?

裴淵庭見看兩人的樣子好似要出去便開口問道︰「這麼晚了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里?」

凌浩然看了看裴淵庭沒好氣地說道︰「去搬藥碾子,還能干啥,難不成出去尋你?」

裴淵庭自知凌浩然因為今日煉藥的事情心生怨氣,便說道︰「是嗎?那你們兩個可就沒有口服了,我這里有剛買的燒雞,看來只能自己一個人吃了。」

凌浩然瞥了一眼裴淵庭手里的油紙包裹,說道︰「是給我買的?不要以為一只燒雞就能撫平我內心的創傷。我可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屈辱,你們也听到墨老爺子的話了,什麼叫做用嘴嚼出來的都比我用手搗出來的要好。」

裴淵庭听罷便笑眯眯的說道「不是給你買的還能給誰買的?我早就知道一只燒雞是難以撫平你內心的創傷,所以我買了兩只,還有一葫蘆桃花釀,這三樣總可以了吧。,至于墨老爺子說他嘴嚼的都比你搗的細膩那從屬是瞎說。不過話說回來啊像你這麼粗糙的藥粉我也是第一次見。」說霸竟然笑得前仰後合。然後竟然越過二人來到屋內,將包裹放在桌上,看了看待在門口的二人。

溫子琦見此也轉身來到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將里面的茶水潑在地上,遞給裴淵庭嘴上卻說道︰「確實,話可不能這麼說,幸苦一上午好不容易搗的藥咋麼也比嘴嚼的細膩是不是?你就買了兩只燒雞還有沒有其他吃食?」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解開包裹的細繩。

凌浩然看了看已經開始吃喝的二問,那叫一個氣憤。隨手將門 的一關,也坐在桌前伸手撕了一條雞腿啃了起來,剛沒吃兩口便嘟囔著說道︰「這次我就原諒你了,再有下次可不是燒雞就可以解決的。」

裴淵庭笑道︰「那是自然,剛燒雞咋行呢!!」

漠漠黃沙,白天這里是驕陽似火,到了晚上這里竟然是涼爽的有些刺骨,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中一切都好像靜止了,只能借著星光看著有幾根野草。就連這沙漠里最頑強最堅韌的野草此時也是枯萎焦黃,縱然有風吹過,它是否能夠再一次隨風起舞,誰都不清楚。

沈天舌忝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他想喝水,拿起水壺輕輕地晃了一下,「」嘩啦嘩啦」只有小半壺水了,無奈之下只能苦笑的將水壺又掛回腰際,這點僅存的水還不到喝的時候,現在夜已深正是沙漠趕路的好時機,只要明天太陽一出來,沙漠里的風都是熱的,吸一口都覺得內髒像火焚燒一般,那時候如果沒有這一點水估計很難熬的過去!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眾人,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一步步的向前移著,前路在何方,眾人已無所謂,對于他們來說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回家,沈天走過來伸手拿起地上的繩子往肩上一套,緩緩地向前走去,原來繩子另外一頭是副擔架,擔架上躺的正是當日的將台上的男子凌霄。此時的凌霄躺在擔架上,雙眼緊閉,一臉的慘白,僅有的一只手也被白布包裹,兩天腿更是血跡斑斑,有的地方血液還再緩緩地往出滲,緊跟著沈天的是一位膀大腰圓身高足有八尺的壯漢。

壯漢身上也是纏滿繃帶,一直眼楮也是用步包扎了起來,還時不時在往下滴血珠,肩膀上也是有一條與沈天一般無二的繩子,繩子後面也是一副擔架,擔架上也躺著一人,順著擔架向後看去,足有三四十人的樣子每個人都拉著一副擔架。眾人默不作聲,就這樣緩緩地向前走著。望月破一戰,虎賁軍慘勝本應該有後援隊伍接應他們的,可是已經兩天過去了未見一人一騎前來。留在望月破將會耗干淨他們最後一絲生機,只有返回駐地這些受了重傷的將士們才有活的希望。也許兩三百里的行程對于往日的他們不算什麼,可是如今他們已經不再是昔日的他們,一個個身負重傷,更何況身後還要拖著一個,可身為虎賁軍的一員,骨子里不允許他們拋棄手足兄弟。縱然是艱難險阻荊棘滿途,也要將他們帶回去。雖然現在是黑夜,可他們堅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們能夠看到破曉之光照亮這片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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