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馬失前蹄

事到如今溫子琦自然不可能一問三不知的搖頭否認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畢竟對方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龍邸別苑?」溫子琦恰到好處的長大嘴巴,驚訝地說道︰「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好不好!」

這話雖然說的含蓄,但是言外之意已經昭然若揭,藍遠志雖然沒有他反應快,但還是準確地領會到了,便連忙結果話茬說道︰「那是自然,說的不夸張一點那可是生人勿近才對!」

「那他又怎麼可能進去呢!」溫子琦抓準時機連忙抬手截斷道︰「而且听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是有什麼任務在里面!」

話說至此便語氣故意一頓,驚訝之色也瞬間變成了茫然,「這去別苑能有什麼任務呢!」

這話乍一听上去好像是疑惑味道十足,但是當中的引導之意卻更甚,稍有不慎便會被左右。

「這誰能知道呢!」藍遠志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一般,神色自若地品著手里的茶。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將茶盞遞到唇邊,低眉細瞧的那一霎那,坐在斜對面的王林神色突然大變,就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沖著他擠眉弄眼。

「王掌櫃,你這是干什麼!」一句很是突兀的呵斥不合時宜的響起。

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還是將眾人的視線全部聚攏了過來,就連藍遠志也不例外,只見他順手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冷冷低盯著對面。

可讓藍遠志意想不到的是,對面的王林並沒有因為他的視線而有所變化,依舊在沖著他擠眉弄眼。

「藍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溫子琦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畢竟剛才自己的計劃沒有能夠如期實施,萬般無奈下只好另闢蹊徑!

說實話藍遠志也不知道王林為什麼會沖自己做這種事情,所以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好在他臨場反應能力還不錯,便雙肩一聳攤手道︰「鬼知道是怎麼回事,興許是突然發病也說不準!」

若說一個人是否有病,在場的所有人員當中恐怕沒有人比溫子琦更有說服力,所以藍遠志這看是一句簡單的調侃,其實是暗藏著不少深意。

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被將了一軍的溫子琦只能暫時服輸,順著藍遠志的話說道︰「你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我來瞧瞧看!」說罷便起身來到王林身旁伸手便要去搭脈。

可讓人想不到的是,就在溫子琦的手剛要觸踫到對方手腕的剎那間,本來安靜地放在桌上手竟然詭異的翻了過來,變掌為爪直接扣住了溫子琦脈門。

「總算被我逮到機會了啊!」

剛才還在擠眉弄眼的王林為什麼也許因為抓到了溫子琦,此時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怪異表情,而是一臉的獰笑。

「什麼機會?」溫子琦看了看自己被攥著的手腕,一臉淡然地說道︰「王掌櫃你可想清楚了,現在這里可

是有藍大人這位高手在呢!」

「笑話!」听聞此言的王林並沒有流露出什麼驚恐之色,而是嘴角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道︰「我猜測藍大人應該是聰明之人,在這種敵友不分的時候,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輕易下決定的!」說罷便將下巴微微揚起,沖著藍遠志會心一笑。

可事情好像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發展,就在他的視線剛一接觸到對方之際,猛然間感覺眼角掠過一抹亮光,就好似利刃在陽光下綻放出來的光芒一般。

一股鑽心的疼痛驀然傳到王林腦海,還未來得及嘴上發出聲音,便發現原本坐在對面的藍遠志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到了自己的近前。

王林雖不是江湖中的高手,但是情急之下還是下意識提臂去擋,可讓他想不到的是本來還有一臂之遠的藍遠志竟然後發先至,在他肩穴、肩穴、臂臑穴三處穴位各點了一下。

「何必呢!」一句懶洋洋的話不合時宜的響在王林的耳邊。

王林很想循著聲音好好看看溫子琦此人到底想干什麼,可是胳膊處傳來的疼痛早已讓他不能夠去想其它的東西了,就連視線都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傳來疼痛的地方。

王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只見扣著溫子琦脈門的手依舊抓的緊緊的,只不過是和自己的胳膊已經徹底的分開了而已。

事到如今,王林焉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剛才的那一道精光分明就是有人揮刀劈向自己所發出的光芒。

想至此節便欲用左手去抓斷臂,可讓他絕望的是,不要說被剁掉了手的右臂,就連那條健全的左臂都是絲毫沒有感覺。

或許是因為沒有感覺的緣故,就連之前的鑽心之痛好像也消失了一般,王林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斷臂之處,額頭登時沁出豆大的汗滴。

「還好我反應快!」藍遠志神情傲慢地瞟了一眼姬雪冬,目光之中隱隱有絲嗔怒道︰「這麼好的一桌子菜,要是被糟蹋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聞听此人竟然是在擔心桌上的吃食被糟蹋,眾人無不動容,就連走南闖北行走在暗處的姬雪冬也有掉受不了他的冷漠道︰「你還有沒有人性!人家得手都斷了,你卻在擔心吃的,何況你也沒吃什麼好不好!」

按理說遇到這種場面,一般普通人都會被嚇得不知所措,可此時的兩人竟然是雲淡風輕地談論著,絲毫沒有將並王林的慘狀放在眼里。

「王掌櫃,你這是為何呢?」

溫子琦反手一抬,原本扣在自己手腕處的殘肢毫無疑問地掉在了王林的面前。

「為何?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何!」王林惡狠狠地瞪著溫子琦,此時他的雙眸就好似可以射出利刃一般,徑直朝他奔襲而去。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對方好像對他的眼神根本沒有在意一般,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便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本來秉承著救

死扶傷的心去幫你看看有沒有生病,可誰能想到你這家伙竟然恩將仇報想置我于死地!」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神色一改之前的和煦冷冰冰地說道︰「你說說這樣子我們還怎麼好好的談呢?」

「談?」王林嘴角輕輕一撇,面露一絲鄙夷之色道︰「你這叫談?我這斷手還擺在這里,你這話好像說的沒人相信吧!」

這話雖然說的有點不中听,但卻是沒錯,畢竟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

溫子琦聞言只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雖然他不是什麼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是和乾坤二子待的這些年,早已練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

房內陽光灑滿了整個地板,按理說應該是溫暖和煦才對,可不是是出于什麼原因,竟然隱隱覺得有森森寒意襲來。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一句不算突兀的話緩緩地從藍遠志嘴里面說出來,畢竟此人在動手之前對自己可是有一通讓人不明真相的操作,倘若被對方先聲奪人一通胡說八道,自己將會必定會陷入困境。

聞听此言王林雙眉登時一蹙,像他這種在賭場待了這麼多年的人,豈能不明白藍遠志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俗話說的好,此一時彼一時,在自己沒有被制服之前,他可能會肆無忌憚地說一些,可現如今非但行動受制,就連手掌都被姬雪冬一劍給砍下,那他又怎敢再說一些毫無把握的話呢!

想至此節嘴角微微一撇,悻悻地冷哼一聲道︰「藍大人,現在問這話還有什麼意義,我既然已經落入了你們設計的圈套,你現在假模假式的問這些還有意義嘛?」

有道是听話听音,鑼鼓听聲,他這通話雖然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在發泄一般,可若仔細這麼一琢磨便會發現其中另有深意。

「這嘴巴真夠厲害啊!」藍遠志眉峰微微上挑少許,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道︰「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是在說,閣下有此時的處境,全部是拜我們所賜一般!」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溫子琦道︰「溫兄弟,你看到沒,這家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嘛!我們好心好意的幫他,誰料這家伙竟然反咬一口說我們設圈套害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溫子琦一臉淡定聳了聳肩膀,抬起被沁滿血漬的手臂嘟囔道︰」送你上山學藝這麼多年,到現在都沒有學會兵不血刃!」

這後面的一句明顯是在怪罪姬雪冬,在座的那一個不是近乎人精的存在,又豈能听不出來,姬雪冬自然也知道是在說她,但是在不明對方的目的前,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尷尬地杵在原地。

對于姬雪冬的安靜,溫子琦好似沒有想到,錯愕地看了一眼對方,方才明白問題可能是出在自己身上,便幽幽長嘆一聲,低頭可是在雜亂無章的桌面上翻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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