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引狼入室

溫子琦淡雅一笑,並沒有與藍遠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而是轉過頭來對著王林說道︰「王掌櫃,藍大人剛才說的想必你已經听得很清楚了吧!?」

「呃…」王林聞言一頓,錯愕地瞪著一雙眼楮驚詫地看著溫子琦,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屬實讓他有些發愣?。

「溫兄弟,你什麼意思??」定了定神的王林雙拳一抱,客客氣氣地說道︰「剛才二位大人之間的談話小的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溫兄弟剛才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咦?」溫子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我還是腦袋驚詫地看著亡靈,許久之後方才從嘴邊擠出一句︰「看來王掌櫃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我說的都這麼清楚了你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話說至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語氣驀然一頓,滿臉壞笑的看著王林。

從窗外灑落的陽光可以不難看出此時的天光已經徹底大了,頭頂的蠟燭?????就顯得有一些突兀不和時宜。

王林並不知道對方要問什麼,只能硬著頭皮尷尬地應付道︰「二位剛才已經說了很多,只是小的不知道您究竟問我的是哪一句??」

此言一出,房間內的眾人皆都一愣,紛紛將視線聚集在他身上,就連溫子琦也是如此,只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更多的則是詫異。

「不知道是那一句?」定了定神的溫子琦,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在這位藍兄弟沒來之前,我可記得你是何等的趾高氣揚,何等的不可一世,這怎麼人來了你反而像榆木圪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了呢?」

王林尷尬地苦笑了下,他也想把控戰局,可現在看來自己非但沒有這個能力,還極有可能是引狼入室。

看著一臉尷尬的王林,本應該是他幫手的藍遠志,面露鄙夷之色地笑了笑道︰「溫兄弟,你搭理他做什麼!一個跳梁小丑而已,你還真把他當作個人物了!」

听他這麼一說本來就有些不自在的王林,更是臉上涌起一抹緋紅,怎麼說他也曾是個人物,雖然不能說是響當當的跺一跺腳抖三抖的角色,但也是說句話有人附和的主,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場面。

「唉,這可就你的不對了!」溫子琦自然不會將王林的想法放在心上,大手一揮,一臉笑意地說道︰「藍兄弟,不瞞你說,在你來之前,我們可是深受此人的戲虐!說是將我們玩弄于股掌之上可是一點也不為過哦!」

藍遠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楮錯愕地看著王林,好半天才從嘴角擠出一絲絲地笑容道︰「溫兄弟,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就此人,還能將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這話說的其實並不是毫無道理,畢竟在他的認知里面,王林不過是一個唯利是圖吃人不吐骨頭的賭坊掌櫃而已,可溫子琦乃是手持太子心愛之物的寵臣,這一反一正的差距說是

天塹也一點不為過。

「你以為呢!」溫子琦並沒有太夸張的表情,神色入常地點了點頭道︰「昨日我與王掌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曾低三下四的想請王掌櫃幫我個忙,可你猜王掌櫃怎麼著?」

此言一出,最為震驚的不是藍遠志,而是王林,只見他一臉驚訝地盯著溫子琦,雙唇顫抖不止,好半天方才從嘴里擠出一句,「溫兄弟,你可不能這樣說啊!」

對于王林的反駁,溫子琦並不意外,好似早已預料到一般,輕蔑一笑追問道︰「我怎麼說了,難道事情不是這樣,是我姓溫的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你王掌櫃幫我忙了不成?」

若是就他二人,王林最多一口咬定是對方在胡說八道,興許不明真相的藍遠志可能會被他所左右,可是現如今一屋子的人,每個人可都是看清清楚楚,自己若是真的一口咬定抵死不認,勢必會讓另外幾人站出來評判,別的人不說單就姬雪冬和秦可卿就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

俗話說的好,個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藍遠志自身都難保,又怎麼會在意一個與其毫無相干的人呢。

本來還正愁找不到借口,現在猛然發現王林的神色有異,便立馬笑道︰「溫兄弟,也真有你的,雖然我不知道您求他什麼事情,但是這事听上去真的很好笑!」

說著順手拎起面前的酒壺就要給溫子琦斟酒,可就在壺嘴要踫到杯沿的那一刻,突然間停了下來。

「唉,不對啊!」好似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的藍遠志,抽手將酒壺拿到面前研究了起來。

三才壺本來其實不是什麼精妙的玩意,之所以可以讓人無法察覺就是因為其做的和普通的沒什麼區別,但是懂行的人一拿到手立馬就可以差距其中的詫異,何況拿在近前仔細端詳。

「有點東西哦!」藍遠志一邊掂量著手里的酒壺,一面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林道︰「你不是和我說你這是正經的賭坊嘛!那這個東西怎麼解釋呢?」

王林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解釋道︰「藍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呢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但是這來的客人是不是正經的客人我就很難保證了!」

聞听此言,藍遠志眉頭一皺,他可是郡主身邊的護衛,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孩子,論江湖經驗可能不如些姬雪冬,但是警覺性也是在座人群中數一數二的!

藍遠志並沒有立馬和王林對質,而是將手中的酒壺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前,雙臂環抱著往後一靠,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听你剛才這番話的意思,好像是說這玩意並不是你的,而是有客人遺留在你這里的嘍!」

王林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幅度小到基本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在點頭,畢竟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抵賴,終歸還是有些心虛。

「那你可知道是誰的嘛?」藍遠志好似並沒有就此打住的計劃,仍舊一本正經地問道︰「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個東西的主人!」

俗話說的好听話听音鑼鼓听聲,眾人听他這麼一說,皆都一愣,尤其是心思細膩的溫子琦,更是眸中掠過一抹驚訝之色,雖然剎那間便恢復如初,但還是被一直暗中觀察他的秦可卿有所察覺。

只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她並沒有當面點破,而是兜了一個圈子找到姬雪冬說道︰「我剛剛好像發現你的眼神不一樣,難道你有什麼異議?」

此言一出,姬雪冬瞬間愣住了,好在她反應敏捷,只遲疑了幾息邊玉手一揮,不以為然地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覺得這位藍大人對此物好像有點格外上心!」

這番話一出口,本來一臉愜意的藍遠志臉色登時大變,想要坐直身子,又怕過于明顯,只好尷尬地僵在椅子上前後都不是。

「藍大人?」姬雪冬並沒有準備收手的打算,而是笑眯眯地往前湊了一下,小聲地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東西嘛?」

藍遠志並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嘿嘿一下,借著拍手之際緩緩將身子坐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這每個人都有一些嗜好,比如有的人視錢如命,有的人呢又喜歡收藏一下大家的丹青妙筆,而我呢也有個小嗜好!」

姬雪冬完全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會這麼說,但她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豈會被這種現編的謊言所欺騙,便步步緊逼地說道︰「難道藍大人的嗜好就是收集酒壺?」

藍遠志神色一凝,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姬雪冬,方才笑著說道︰「姑娘真會開玩笑,這酒壺有什麼好收集的,我是比較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已!」說著又拿起酒壺開始端詳起來,就好似真的如他所說一般,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

可是姬雪冬好像並不相信他這番說辭,嘴角一撇輕切了一聲道︰「你當我是傻子不成,你可是郡主的護衛,說句不好听的話,想要什麼樣的玩意弄不到手還會喜歡這種稀松平常的陰陽壺!」

藍遠志並沒有繼續和她爭辯,而是繼續研究著手里的酒壺,就好像真的愛不釋手一般。

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眾人都被他這種忘我的神情所驚嘆不已之際,一句不合時宜的冷笑,驀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嘿嘿嘿,真是可笑!」

這一嗓子屬實來的有些突兀,眾人皆都被這個笑聲所吸引了過去,姬雪冬更是詫異地說了一句,「哥,你這是干什麼呀!」

溫子琦雙肩微微一聳,神色坦然地說道︰「因為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歪著腦袋打量著他半天,方才嘴角微微一撇,悻悻地說道︰「想明白就想明白了唄,為什麼笑的這麼人!要知道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你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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