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人盡其才

「難道什麼?」一臉冷冽的溫子琦,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藍大人,你這是在暗示著什麼嘛!」此時他的眼眸就好似瓖嵌在夜空中的兩顆寶石一般,閃耀著奪人神魄的光芒。

藍遠志心里躊躇,作為一個郡主侍衛,雖然說如今國力鼎勝,沒有宵小之人敢以身犯險,但自己能夠勝任此位置那也是需要過人的膽識和能力,可為何此人的一個眼神竟然讓自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錯覺。

「瞧溫兄弟這話說的!」定了定神的藍遠志,連忙打了一個哈哈辯解道︰「我這人就一根直腸子,有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暗示!」

溫子琦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自然不會對這種辯解之詞信以為真,只不過礙于對方的身份,所以沒有繼續步步緊逼,而是隨意的應付了兩句,便話鋒一改,淡淡地問了一句,「雖說這琉璃瓶的事情因該是人盡皆知,但終究實物因該沒多少人見過才對,藍大人雖為侍衛,但畢竟」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語氣驀然一頓,尷尬地撓了撓頭,畢竟他話到嘴邊才意識到這樣說,極有可能讓人誤以為自己是在貶低郡王府。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話音剛一落地,對面的藍遠志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野貓噌的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溫子琦的鼻子便準備開罵。

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本來怒氣沖沖的藍遠志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尷尬,伸出去的食指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換成了稱贊的大拇指。

「藍大人,你?」溫子琦尷尬地笑了笑,雖然不能準確的判斷此人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大概可以猜測是因為懷中的琉璃瓶,便打趣地說道︰「你難道想揍我不成?」

聞听此言,藍遠志尷尬地陪笑了幾聲,他也是聰明之人,知道此人這麼說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剛才舉止,但俗話說的好,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只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著被壓制的無言以對的藍遠志,溫子琦心中長吁一口氣,雖然在外人眼里自己是太子的人,但是他自己清楚的很,真正有此能力的乃是現在被困在知府後院的楊宏。

想至此節便哈哈一笑,順勢往椅背上一靠道︰「藍兄弟,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就不和你繞彎彎了,當日你們羈押的那個捕頭,他是我的人!」

藍遠志聞言一頓,瞪著一雙眼楮錯愕地看著溫子琦,像他這種聰明人不會听不明白溫子琦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不過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此人為何和自己一個侍衛說這些。

「怎麼?」溫子琦似乎對藍遠志的反應有些不解,眉毛微微一凝,詫異地說了一句,「難不成我和你說的這些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嘛?」

藍遠志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他實在不明白以對方的身份,怎麼會和自己說這些,可現在看來自己

若說不出什麼所以然,對方定不會善罷甘休,便硬著頭皮回了一句,「卑職知道是知道,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不明白?」溫子琦好像不明白藍遠志盡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驚訝地打量了半天,方才笑著說道︰「藍兄弟,你盡然和郡主微服來到這青州之地,難不成只是普通的侍衛嘛!」

這話乍一听好像是沒什麼,但是仔細一琢磨便會發現其中暗含著其他的意思。

藍遠志作為當事人自然不用多想,便知道溫子琦到底想說什麼,臉色不由自主地一變道︰「溫兄弟萬莫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溫子琦臉上登時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本來自己不過是小小試探一二,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明顯,即使是傻子也可以看出此人心理到底是想什麼。

「嗯,對胡言亂語!」藍遠志一臉肅穆地點了點頭,生怕自己說的不夠堅定,還在後面補充道︰「溫兄弟你貴為太子身邊的紅人,怎可拿我們這種人開玩笑呢!」

既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溫子琦便沒有在繼續在試探,便嘿嘿一笑,擺了擺手道︰「好好好,一切就依藍兄所說,我們不開玩笑說點正兒八經的事情!」

「對對對!」藍遠志生怕溫子琦會反悔一般,還未等他話音落地便干嘛結果話茬說道︰「這眼看就天亮了,想必諸位還有要事要去處理,我們不妨開門見山地說罷!」

話說至此便語氣一頓,轉身對秦可卿一抱拳道︰「秦大人,按理來說屬下本不該多嘴,但在不知道大人來此地究竟是所謂何事之際,小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大人!」

這話雖然听上去像是在打探消息,但說的不卑不亢也頗有一些道理,但秦可卿可不是一般的人,豈會被這種簡單的套路所迷惑,便淡淡地一笑沒有過多的發表意見。

藍遠志並不知道秦可卿心中作何想法,仍舊一臉坦誠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這什麼回應。

微風卷起紅燭搖曳生姿,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溫子琦看了看一臉從容的秦可卿,雖然不知道為官之道是什麼,但是總覺得直屬皇帝的督察員是不可能吐露任務信息的,便將話茬接過來打趣道︰「藍兄弟,你可真的夠意思啊,我在和你說著,你卻跑去找秦大人!」

藍遠志聞言一愣,他並不知道溫子琦這麼做其實是為了讓秦可卿不顯得尷尬,竟然還誤以為此人是真的生氣了,連忙回過頭來抱拳行禮道︰「溫兄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沒加過什麼大世面,這不」

話說至此驀然發現自己面前放著的一個酒杯,不由二話便端起來自罰了一杯道︰「什麼都不說了,這一切都在酒里了!」

溫子琦嘴角微微抽搐了幾許,若不是從剛才的舉止中發現此人並沒有說慌,他差點以為此人就是王林所請的戲子呢!

念及至此便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好好,

就以你所說我們一切都在酒里了!」說罷便將之前放在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常言道宰相門前七品官,藍遠志雖然是郡主身邊的侍衛,但是和太子身邊的寵臣還是有些差距的。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的紅人他日說不定就是國家的基石,而自己若無天大運氣降臨,這輩子也就止步于此,所以若能和此人交好,他日必定是好處多多。

「溫兄弟,有事不妨直說吧!」藍遠志一面盤算這心中的小九九,一面笑嘻嘻地說道︰「兄台剛才所說這位捕頭是你的人,是指?」

俗話說的好話說半句猶如鈍刀子殺人,這話說一半最讓人生氣,可有時候恰到好處的停頓往往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藍遠志雖然不如溫子琦聰慧,但是這麼多年跟在郡主身旁,所學東西也屬實不少,這一個嘎然而止讓溫子琦不得不將問題擺在明面上來。

溫子琦雖然有些無奈,但聰明激靈的他只略微遲疑了一下,便想到了應付的對策,「唉,藍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位捕頭呢當日因為有要事要辦,沒想到沖撞了郡主,這一點我實在沒有想到!」

說至此處便端起面前的酒杯,遙空一舉道︰「在這里我先行向郡主陪個不是,還望藍兄能夠在郡主面前為溫某美顏幾句!」說罷便將杯中所遺之酒一飲而盡。

這一幕屬實來的有些突然,藍遠志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錯愕地瞪著一雙眼楮,等到反應過來對面已經杯子倒懸。

事已至此,藍遠志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只好尷尬地一抱拳道︰「好說好說,溫兄弟,你這話就有點客氣了,當日沖撞之人又不是你,你何罪之有!」

這話乍一听好像說的頗為客氣,可是若仔細的這麼一想,好像並沒有賣溫子琦的面子,甚至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在其中。

溫子琦也是聰明之人,馬上便明白若不說出點什麼重磅的消息,此人定不會在郡主面前為老黃求情的。

念及至此便將杯子往面前一放,隨意地笑了笑道︰「藍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偏激了,當日雖然不是我沖撞了郡主,但是那個黃捕頭卻是我派遣過去的,所以此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的失誤!」

「你?」藍遠志雙眉登時擰在一起,若是一個捕頭,抓也就抓了,可若是真的牽扯到這位太子身邊的紅人,那這個事情可就不是那麼好處理了!

想至此節便立馬打了一個哈哈,笑著說道︰「溫兄弟,你不會開玩笑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的身份應該是益春堂的一個學徒,按理說你和太子的關系應該沒有幾人知曉才對,他一個捕頭豈會任由听你擺布?」

聞听此言,溫子琦心中一緊,沒有想到此人並不像看上去這麼魯莽,好在自己早有準備,便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道︰「藍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位捕頭幫我辦事,並不是因為他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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