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無稽之談

溫子琦聞言一愣,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許,雖然不知道這個姓胡的二世祖究竟是什麼人,但是從眾人的神情可以不難猜出此人定不是什麼善類。

「怎麼了?」滿臉笑意的秦可卿似乎察覺到溫子琦的神色有異,便連忙收起笑容,關切地問了一句,「你難道沒有听說過這個人?」

這話其實並沒什麼特殊的意義,不過就是一句簡單的詢問而已,可不知王林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大,竟然噌的一下站起來說道︰「他當然要說不認識了!」

聞听他竟然敢打斷自己和溫子琦的對話,秦可卿臉色登時一凝,毫不客氣地喝叱了一句,「我問的是你嘛?」

王林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錯愕的瞪著一雙眼楮,怔怔地看著她。

雖然說他可能沒有秦可卿等人聰慧,但是對方是不是真的生氣他還能有所察覺的,便遲疑地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擔心大人受此人欺騙而已!」說罷便知趣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更讓人哭笑不得是坐下的時候還沖其他人點了點頭。

秦可卿對于他的這種狡辯之詞壓根兒沒有心思去搭理,還沒有待王林的踫到座椅,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少廢話,你在一邊乖乖待著就可以了!」

本就一臉驚慌失措的王林,听聞他的這番言論之後,更是嚇得面如死灰,額頭上也是不由自主地沁出了豆大的汗滴。

不過他畢竟身為白馬賭坊的掌櫃,心中雖然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但是臉上還是表現出一臉的虔誠,只不過此時的這番神情並沒有人在意而已。

「是沒听說過!」溫子琦看到此人不再插嘴,便眉頭微皺道︰「難道此人很出名不成?」

此時他的眼眸中就好似可以射出劃破黑暗的曦光一般,竟然讓秦可卿萌生了一絲的愧疚之意。

「也不能這樣說吧!」定了定神的秦可卿莞爾一笑,安撫好自己的情緒緩緩道︰「人們常用好壞來將人歸類,可是這個胡甬呢,卻不能單純的這麼分辨!」

「什麼意思?」溫子琦雙眉微微一蹙,雖然他知道如果單純的將一個人用好壞來區分確實有點片面,但是讓一身正氣的秦可卿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事就有點蹊蹺了。

秦可卿作為督查這麼多年,對于人是否說謊可以說是一眼就能分辨,在加上他對溫子琦的了解,她現在可以很確定是說,王林所謂的調查一定是無稽之談。

念及至此便嘿嘿一笑,搖頭道︰「其實也沒啥,不過就是一個紈褲子弟做事偏激一些而已,好惡全憑自己的心情!」

溫子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按照她的理解,秦可卿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說明此人必定有著與人不同之處。

念及至此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雖然嘴上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其眸中掠過的那一抹黯然,還是多少暴露出其心中的失落。

秦可

卿幽幽輕嘆一聲,本來自己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沒想到竟然讓對方產生了誤會,可事到如今若是特意的去解釋,反而會給對方造成更多的負擔。

想至此節便將心中的郁悶一掃而光,笑嘻嘻地說道︰「就像你治病救人從來不看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一樣,他也是如此,這一點不要說,你們還真有點相似!」

俗話說得好,听話听音鑼鼓听聲,秦可卿的這番言論一出口,瞬間讓王林有股想哭的沖動,謀劃許久的事情,就這麼被人無情的破壞,放在誰身上都好不到哪里去。

可事情好似並不像他所想的那一樣,就在他的心情還沒有徹底平復,耳邊竟然想起了一聲,「給你,拿去!」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是對于王林來說就好似六月驚雷響在耳邊一般,讓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給!」

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外加丟在面前的一塊令牌,瞬間讓王林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多謝大人!」

緩過神來王林連忙恭恭敬敬地拿起面前的令牌,雖然沒有光明正大的端詳,但是不經意的那一瞥足以讓他嚇得腿部一軟。

「現在去把那人叫過來吧!」一句雲淡風輕的話緩緩地從秦可卿的嘴里飄了出來。

當發現秦可卿的身份後,王林有點後悔,自己勞心費力的這個局很大可能連個水花都不會濺起來,可事到如今自己的話已經說到如此地步了,再臨陣逃月兌顯然是已經不可能的事情了。

念及至此便緩緩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剛一來門口之際,耳邊便緩緩地響起了一聲,「王掌櫃,我覺得這種叫人的事情你隨便招呼一個雜役就可以了,你就用不著親自去一趟了吧!」

這話雖然說的客氣異常,但是深偕世故的王林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若是我行我素不听介意的將腳步邁出門去,那麼結果可能就是項上人頭不保。

反應機敏的王林,自然不會讓人瞧出他此時心情是何等的復雜,便立馬伸手一排腦門,自嘲道︰「瞧我這腦子,大人在這里我怎麼可以先行離去!」

說著轉過身來,笑嘻嘻地又走了回來,只不過他的這麼笑容明眼人一看就是強擠出來的。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焉能看不出來王林是何等的不願意!只不過並沒有人站出來說什麼,皆都笑嘻嘻地看著一臉尷尬的王林。

其實此事也不難理解,溫子琦和姬雪冬本來就和秦可卿是一伙的,所以自然不會多嘴,海大江和徐人友即使真的有這個心思說實話也沒這個膽子,所以氣氛突然變得無比尷尬。

一兩米的距離,不過是數塊地磚而已,可是對于王林來說,就好像是萬水千山一般,一雙腿更好似澆灌了鉛一般,每挪動一步都好似要使上吃女乃的力氣。

秦可卿也不催促,就這般靜靜地等待著,直到王林耗費最後一絲力氣終于來到了座

位前,才爆發出了一整無情的笑聲。

這笑聲雖然來的不是很突兀,但還是將眾人的視線全部吸引了過來,王林更是喘著粗氣,笑著問道︰「瞧王掌櫃的樣子,我怎麼感覺,你走了這麼幾步就好似翻越了萬水千山一般呢!」

王林自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是何等的害怕,便嘿嘿一笑辯解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你可不知道你的這塊令牌是何等的重,說句不怕您笑的話,您可是我見過品級最高的大人了!」說到此處竟然下意識的瞟向手中的令牌。

听他這麼一說,其他幾人皆都好奇的將目光移動到王林的手上,只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就在眾人視線馬上要踫觸到令牌的莎娜,坐在一旁的秦可卿竟然嘿嘿地笑了起來。

這一聲淺笑來的異常突兀,瞬間便將眾人的視線從令牌上拉開,就在眾人都將疑惑的目光移動到秦可卿身上時,秦可卿竟然搖了搖頭道︰「王掌櫃,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不過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虛職而已,怎麼從你嘴里好像變的有什麼生殺大權在手上一般!」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語氣一改,幽怨地說了一句︰「還有你的這個什麼叫做,你加過最大的館,據我所致,與你私交甚好的柳知府可是要比我大兩級吧!」

王林完全沒有想到,秦可卿竟然這麼會說,饒是他一向口齒伶俐,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好在他反應還算不錯。

只遲疑了幾息,便笑著說道︰「大人您這話可就自謙了,柳南天他就是官職再大,也不過是一方大員而已,即使有著什麼所謂的生殺大權也不過是自己的屬地而已,真要是涉及到其他的州府,也只能乖乖地按照章程辦事!」

听聞此言,秦可卿本來一臉的笑意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冽,就好似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一般,「听你的意思,我們督查做事就是不按照章程辦事了?」

王林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番阿諛奉承的話,竟然會招來這樣的事情,瞪著雙眼驚恐地看著秦可卿。

「大人!」定了定神的王林,連忙將頭低下雙拳一抱道︰「小的笨嘴拙腮的不會說話,望大人恕罪!」

話音還沒落地,便看到他一腦袋嗑在桌面上,一面嗑嘴里面還一面在念叨著望大人恕罪之類的話語。

秦可卿畢竟久居高位,早已見慣了這種高威之下的恭敬,便大手一揮,冷冷地說了一句,「這事等以後在說,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喚一個手下的雜役進來,拿著這塊令牌去將你的後援請過來了!」

听聞此言,王林心中大喜,說句不好听的話,他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但為了不顯的心虛,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還未待秦可卿作出回應,王林好似生怕她出爾反爾一般,一溜煙跑到門前,對著門外吼了一嗓子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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