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井底之蛙

看到驚慌失措的王林,溫子琦一臉從容,絲毫不受影響地往椅背上一靠,翹著二郎腿笑道︰「我是誰?你不是知道嘛!」

王林滿臉驚恐地靠在牆壁上,有些懷疑地看著溫子琦,畢竟按照此人的說法,他不過是一個學徒而已,可一個學徒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呢?

念及至此便嘴角一撇,沒好氣地說道︰「我不相信一個益春堂的門徒能知道的這麼多!」

對于王林的質疑,溫子琦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剛才所說的不要說是一個益春堂的門徒了,就算是其堂主朱之廉也未必知道,想至此節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攤手道︰「你信不信這都改變不了事實!」

王林嘴角微微抽搐了幾許,他也知道從剛才此人道出這一番話開始,自己便已經一敗涂地了,可是生性好賭的他並不想就此附屬,便垂死掙扎道︰「事實?我怎麼沒看到所謂的事實是什麼!」

「哎?」溫子琦眉睫微微一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王林,本以為此人可能會就此一蹶不振,沒想到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不由對此人的看法有所改觀。

常言道各為其主各憑手段,既然已經知道此人乃是他國的臥底,那麼很多事情站在他的角度去考慮的話便合情合理。

亦或是因為心中的改觀,溫子琦不由自主地收起了輕蔑之姿,一本正經地說道︰「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忍受著思念之苦,默默地為自己的國家出力,其實站在你的立場的話,你沒有錯,只不過我們兩人的立場不同而已!」

聞听這番言論,王林臉頰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少許,雖然嘴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其眸中掠過的那麼黯然還是讓溫子琦有所察覺。

只不過讓他好奇地是溫子琦並沒有出言點破,而只是沖著他干笑了幾聲而已。

這個笑容明明和煦的猶如春風撫柳一般,可卻讓王林有了一種刺骨的寒意,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好在他反應還算機敏,連忙打了一個哈哈道︰「溫兄弟這是在暗示著什麼嘛?王某人才疏學淺恕不能領會其真諦!」

溫子琦並沒有因為王林的這番話而心生惱火,只是哈哈一笑,撫掌道︰「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承認自己的失敗,王掌櫃果然是位人才!」

話說至此語氣故意一頓,抬眼看了看秦可卿與姬雪冬道︰「此人應該是南越安插在瑞將軍府上奸細,沒想打此人誤打誤撞得到了有關長生不老藥的消息,便自作主張地離開了瑞將軍只身一人來到了青州。」

聞听至此,一直專心听的姬雪冬雙眉微微一蹙,遲疑了半天,方才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此人多年前被人安插在瑞將軍府上,中間不知道是因為個人的原因還是上面人布局出了問題,此人便一直在瑞將軍府上以門客的身份隱藏了下去。」

溫子琦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如果真如自己所說,此人應該很多年前便在瑞將軍府上,畢竟近幾年的瑞將軍不過是一個衣錦還鄉的老者而已,如此大費周章卻被安插在一個平民百姓頭上,不要說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單就心里落差便受不了。

想至此節便將腦袋微微轉過少許,看著王林道︰「王掌櫃,這麼多年,按道理說你應該早已經功成名就退居二線了,卻沒想到還能在見到你,看來我兩是真的有緣!」

听聞這番言論,王林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就好似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玩笑話而已,「何止是有緣,我看簡直是」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就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客套話給咽了下去,話鋒一轉道︰「溫兄弟,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是則怎麼知道這酒有問題的呢?」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溫子琦淡雅一笑,就好似一直在等到這王林詢問一般道︰「很簡單啊,只需喝一杯就知道了呀!」

「喝一杯?」王林瞪大眼楮,錯愕地看著他半天,方才從齒間擠出一句,「溫兄弟,奚落也有個限度可好,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嘛?還喝一杯!」說至此處,竟然腳步輕移,緩緩像自己的座位走去。

「怎麼你覺得我在吹牛?」溫子琦抬手揉了揉酸脹地雙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若是連這點東西都喝不出來,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和你談條件呢?」

俗話說的好,听話听音鑼鼓听神,像王林這麼聰明的人焉能听不出這話中的弦外之音,便雙目一凝詫異地看著溫子琦。

「怎麼?有意見?」溫子琦似乎知道王林心中在想什麼一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常言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機會只有一次,難道你不想」說至此處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眸中帶著一抹詢問之意地看了看秦可卿。

秦可卿何等聰明,焉能不知道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何況兩人早已到了心有靈犀的地步,即使溫子琦沒這個舉動秦可卿也知道他想干什麼,便抬手輕揉眉角緩緩道︰「我來白馬賭坊不過是為了玩而已,有案子也好,沒案子也罷,對我來說差別並不是多大!」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王林焉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便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道︰「為什麼?」

「為什麼?」溫子琦顯然有些意外,瞪著一雙眼楮錯愕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從齒間擠出一句,「其實很簡單!」

「簡單?」王林雙眉一蹙,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溫子琦,俗話說的好,話說半句猶如鈍刀子殺人,若要細分剛才溫子琦所說的不要說半句了,恐怕連三成都算不上!

看著一臉憂疑地王林,溫子琦哈哈一笑,抬手輕輕地拿過一個茶盞來,指著上面的蓋碗說道︰「若要喝到這碗中之茶,我需要做什麼呢?」

「什麼?」王林瞪大眼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溫子琦,按理說本來應該是溫子琦來回答自己的問題才對,可沒想到此人竟然反客為主,讓自己先回答他的問題。

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想到剛剛秦可卿所說的話,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到︰「要喝茶嘛,當然是先拿起上面的蓋碗嘍!」

對于這個答案,溫子琦好似早已猜到一般,只待他話音一落地,便笑嘻嘻地說道︰「王掌櫃說的沒錯,若要這杯中之物重見天日,只有一個辦法再是推開上面的東西!」

「上面?」王林也是聰明人,立馬意識到溫子琦的這番話中真正關鍵地乃是這兩字,便緩緩說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常言道點到為止,王林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雙拳一抱客氣道︰「看來我二人是不打不相識啊,如此也好,我們就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听聞此言,溫子琦哈哈一笑,隨意地擺了擺手道︰「王掌櫃快人快語,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你說什麼客套話了,我們不妨開門見山地說可好?」

看著兩人驀然變成這個樣子,秦可卿和姬雪冬俱都一愣,秦可卿還好,知道溫子琦定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便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地待在一旁,可姬雪冬則不同,越听越覺得糊涂,便控制不住地問了一句,「哥,你們說什麼呢?」

這一聲來的屬實有些突兀,在場的俱都一愣,就連姬雪冬也不由臉色一滯,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豈是想收便可以收回的,只好尷尬地撓了撓頭。

「哥?」王林看了看姬雪冬,又看了看一臉憨笑的溫子琦,他雖然不知道姬雪冬為什麼會叫這麼一聲,但是現在清醒的人中間只有他和溫子琦是男的,很顯然姬雪冬絕對叫的不是自己,既然不是自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沒錯!」溫子琦嘴角微微上揚少許,一臉鎮定地說道︰「這位姑娘正是在下的妹妹,我既然和王掌櫃說了坦誠相待,自然不會有任何私藏,所以」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面帶一臉寵溺地看著姬雪冬。

听完他這番解釋,王林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他既然能成白馬賭坊的掌櫃,自然有著非比尋常的見識,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這二人竟然是兄妹。

亦或是他的神色太過于明顯,溫子琦竟然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搶先道︰「王掌櫃,你不用多想,這位卻是我如假包換的妹妹,之所以隱藏身份就是因為怕有人會多想!」

王林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許,很顯然溫子琦嘴中會多想的人指的就是自己,想到此處不由苦笑了一聲搖頭道︰「溫兄弟,我一直自詡我還算是哥人物,不論是什麼,我都覺得我應該是出類拔萃之人!」

或說至此語氣故意停頓了少許,將一雙眼楮穩穩地凝在溫子琦的身上繼續道︰「可今日一見,我才發現和你想必的話,真的就如你之前所說我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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