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裝神弄鬼

聞听此言,王林心中簡直就像是開了花一樣開心,便咧嘴一笑道︰「那此事就有勞溫小哥了!」

溫子琦面帶微笑,淡雅地擺了擺手道︰「無礙無礙,王掌櫃不必如此客氣!」話說至此,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所謂的勾魂說來也並不是很玄乎的一件事情!」

眾人聞听此言,俱都露出了如出一轍的笑容,有道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或許對于他來說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有可能是好比登天一樣難。

亦或是溫子琦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由神色略寫尷尬,抬手揉了下自己的鼻子,靦腆地自嘲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有點自以為是?」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自然對這種話不會當著,便都嘿嘿一笑,王林更是擺了擺手,寒喧了一句,「溫小哥真是風趣,這有什麼呢!」

話已至此,溫子琦也不再客套,便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諸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在我青州凡是辦喜事,都是張燈結彩的掛紅燈籠,新人都是穿紅袍對不對!」

聞听此言,眾人俱都愣了一愣,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連頗為了解他的秦可卿都是微微一錯愕。

看到眾人並沒有接話茬,溫子琦便繼續說道︰「諸位想必已經感覺到了,當我說到辦喜事的時候,大家腦海里的第一印象便是紅袍紅燈籠!」

溫子琦這話說的一點沒錯,當他提到辦喜事的時候,眾人腦海里的第一印象確實是紅色,一對對的紅燭高挑,滿屋子皆是張燈結彩,就連賓朋的臉上都是紅光滿面。

一下子被人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眾人皆露出相同的神情,一個個瞪著雙眼,驚詫地望著溫子琦,姬雪冬更是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慌失措地喊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們想到的這些呢!」

有此疑問的人不在少數,杜繼昌更是點了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小哥你這也太神奇了吧!」

對于這樣的稱贊,溫子琦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客氣道︰「听上去雖然神奇,但其實一點也不神奇!」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寒暄,而是話鋒一轉,一臉肅穆地說道︰「觀各位年齡,大都已經成年,所以我說的話有可能會觸及到你們心中的痛楚,所以在這里,我先向諸位賠個不是!」

說到這里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此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便看到溫子琦驀然站起身來,雙手一抱拳給大家施了一禮,這一禮屬實來的有些突兀,眾人皆不知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王林身為賭坊掌櫃,又考慮到周通的事情還要仰仗此人,便立馬站起身來回禮道︰「溫小哥,你這是干什麼呀,我們那能受的起你如此大的禮呢!」

這番客套話一出口其他人都愣了一愣,尤其是與他有過節的海大江,更是面露鄙夷的輕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真他娘的惡心!」

聞听此言,王林臉色登變,怒氣肉眼可見的爬滿臉龐,若用耳朵仔細听,還能听到牙齒輕咬的聲音。

亦或是想到當務之急乃是了解什麼是勾魂的緣故,王林愣是將一肚子怒火給強壓了下去,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有點森森寒意,「我現在沒功夫搭理你這種跳梁小丑!待我處理完了手上的事,我再好好的和你算這筆賬!」

說至此處便轉頭過去,一臉諂媚的對著溫子琦說道︰「溫小哥,您不要受此人的影響,剛才我們說到哪里了?」

溫子琦哈哈一笑,像他這麼聰明的人自然不會傻兮兮地去摻合他人之間的恩怨,便隨便打了個岔就繼續說道︰「我剛才之所以對大家先行道歉,其實也是因為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讓諸位不好受!」

王林怔了怔,饒是他聰明也實在不知道這說話怎麼可能讓人不好受呢,心中雖然有些不信,但臉上還是滿臉堆笑地說道︰「這都是什麼話,若真是如此那此事也絕不怪你!」

說至此處,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並不能代表所有人,便尷尬地撓了撓頭,改口道︰「至少我可以保證我自己絕對不會怪罪與你!」

「說的和真的一樣!」海大江眉封一挑,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我海大江活了這麼大年齡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他這話雖然說的不好听,但是道理確實有些,只不過眾人與他並不對路,所以即使心中又此想法,明面上不願意表露出來。

杜繼昌就是這樣的,雖然他也懷疑此事的真實性,但是听到海大江這麼說,他非但沒有贊同海大江的觀點,甚至唱反調地說道︰「沒听過那是說明你見識少!就比如說你親戚被人用亂棍打死一樣,你傷不傷心!」

若是一般人听到這樣的詛咒之語,即使是個再善良的人恐怕也會翻臉,可讓人意外的是海大江非但沒有面露不悅之色,反而咧嘴一笑,道「我親戚是不是被人用亂棍打死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傷心個什麼勁呢?」

聞听如此無情無義之語,眾人愣了一愣,皆都將視線聚焦在海大江的身上,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可海大江並沒有出現他們腦海中,人們說錯話慌亂彌補的場景,反而一點淡定地回視著眾人。

有道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雖然對海大江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忿,但俱都沒有表態。

幽暗地房間內,本來人心就點沉悶,再加上海大江剛說的這一番違背良心的事情,空氣瞬間變得凝滯了起來,若仔細听都能听到頭頂燭火爆芯的「 啪」聲。

姬雪冬因為自小失去了雙親,所以對于她來講,別人如此不屑的東西,在她這里乃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心中正想著世上怎麼有如此絕情之人,耳邊驀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這一聲笑的突然,听的眾人皆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俱都默契地循聲望去,只見杜繼昌正搖頭大笑。

「你笑什麼?」海大江輕靠這拳頭,眼楮一白,陰惻惻地說了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他娘的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杜繼昌驀然笑聲一收,一臉不屑地咂了咂舌,道「我是說是笑,關你鳥事,再說了我笑我自己傻,既然問一位畜生這種問題!」

話說至此,驀然搖了搖頭改口道︰「是連畜生都不如,畜生都知道孝敬父母,可某些人別說孝敬了,」

未待他說完,坐在另外一側的海大江驀然的冷哼一聲,「哼,你在說我?」

被驀然打斷的杜繼昌,只好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喚做一聲嘲諷「就你也配?」

聞听此言,海大江眼尾向上一挑,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有種你再說一遍!」

如此劍拔弩張的對話,就是腦子只有杏仁大的傻子都听出來二人積怨以深,何況是一群聰明伶俐的人。

就在眾人以為杜繼昌可能不會在頂上去的時候,耳邊驀然想起了一聲,「再有種也比不了你!人家是手刃賊人,你到」

話說至此,驀然間想到,就因為這事,此人對自己兩次出手,登時怒火攻心,蹭的一下站起來,大喝一聲,「姓海的,我一直對你忍讓,你當真覺得我怕你的那幾下三腳貓功夫嗎?」

說著一指桌上的暗器,語氣森森地咒罵了一句,「媽了個巴子的,用暗器已經夠卑鄙了,還他媽的在上面下毒,果然是你這號人的作風!」

就在杜繼昌情緒激動,準備要與海大江一較高下之際,耳邊驀然想起了一聲長嘆,「打又不打,一晚上盡在這里互相謾罵,要是我干脆找塊豆腐撞死了!」

聞听如此譏諷之言,杜繼昌立馬感覺臉上無光,便轉頭說道︰「王姑娘,你這話說的輕巧,我與他這種人搏命,傳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姬雪冬雙眼微眯,面色糾結地看著他,許久之後方才從齒間里擠出一句,「你一晚上听上去都在找他的茬,但是又不說具體,弄的人心癢癢,講個故事嘛又起個頭就沒事了

,你倒是說啊,他到底干什麼了!」

此言一出,杜繼昌面色一凝,對于姬雪冬說的這些,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一想到海大江此人的為人,心中多少有點不願意去招惹。

念及至此,便幽幽長嘆一聲,剛欲張嘴,耳邊驀然想起了一聲,「王姑娘,你這是又何必呢,杜兄弟估計也是因為有什麼顧慮所以才這樣!」

這一聲就好像是九天梵音一樣,瞬間讓杜繼昌心情一松,連忙扭過頭沖著溫子琦一笑,「溫小哥,你這話說的太對了,我就是因為顧慮重重,所以才這樣!」

聞听此言,姐雪冬更是不解了,便連忙問道︰「既然你顧慮重重,那不要去招惹他不就可以了嘛,你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句話好像戳中了杜繼昌的痛楚一般,讓其登時臉色一變,雙唇更是明顯的顫抖了起來,默然許久,方才從齒間擠出一句,「因為我咽不下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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