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疑神疑鬼

听聞此言,秦可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詫異地問道︰「怎麼感覺你兄妹倆人好像是在賭場里長大的一樣,懂得這麼多呢!」

姬雪冬「噗哧」一笑,道︰「可卿姐你說話太逗了,我們這算懂什麼呀,不過是個花架子而已,真要和人賭起來,我估計我們都是仍人宰割的羔羊!」

說話間屋子外面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三人都選擇了將視線移動到門口,眨眼間妙齡女子再度出現在門口,只不過此時她已並不是離去時的一個人!

「諸位大爺請落座!」妙齡女子一邊招呼著身後的眾人坐下,一邊笑嘻嘻地說道︰「在座的都是各個包廂的佼佼者,所以我們的王老板想這將幾人」

未待她徹底說完,剛坐下的一名身著布衣的男子立馬不耐煩地說道︰「又听你這廢話的功夫,大爺們還不如多賭幾盤呢!」此人雖然身著布衣,但在滿堂錦繡中絲毫不遜色,甚至有一種鶴立雞群,顯得卓然不凡。

坐在他旁邊是一個短發中年人,身材已微微發福,顯而易見其生活應該是頗為優越,雖然只穿了一件長衫,上下打量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惹眼的裝飾,只不過面前放著一個蒼翠欲滴的小酒葫蘆,一看就是價值連城之物。

而在他旁邊的這位,卻與他截然不同,一身零零碎碎的掛飾,細看之下每件東西都價值都不低,可是卻給人一種暴發戶將全部家當掛在身上的錯覺。

而在暴發戶身邊還依偎這一個滿頭珠花的女子,她也和暴發戶一樣,恨不得將全副家當掛在頭上,帶上手上,雖然身子緊緊地依偎在暴發戶身上,但是她那一雙眼楮全一刻也沒有停下過,看著這個看看那個!

只不過她視線所及好像並沒有讓其入眼的人物,其實這事也不能怪她,因為僅靠她旁邊的一位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一個少年,一雙眼楮本來不算很大,但是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半張半合。然穿得一身錦緞,但好似壓根不當回事,弄的好似牛嚼過一般褶皺不堪。

饒是溫子琦頗有涵養,但還是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看還好,就在溫子琦第二次撩起眼皮輕瞟之時,只見少年咧嘴一笑道︰「這位兄台,旁邊的空位上有人嘛?」

溫子琦聞言一愣,連忙向旁邊看去,只見原本坐在哪里的姬雪冬竟然不知何時換到了秦可卿的近前。

「暫且是沒人」溫子琦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瞟了眼空座,淺笑道︰「這位小公子難道想和在下坐一起嘛?」

少年嘴角微微一撇,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道︰「這凳子上又沒釘子,難道會扎不成,我有何坐不得的?」

「釘子倒是不會有,」頭戴珠花的女子瞟了眼溫子琦,意有所指地說道︰「但是其他的可就說不定了!」

少年聞言一頓,饒有興趣地轉過頭來看著溫子琦說道︰「難道你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不成?」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一臉鄙夷地咂了咂舌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看上好好的一個大小伙子,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癖好呢!」

他這番話一說將出來,桌子上的人不僅全部聳然動容,就連秦可卿和姬雪冬二人也跟著湊起了熱鬧,姬雪冬更是嘴巴張大,面露驚恐地望著溫子琦。

溫子琦嘴角微微抽搐了繼續,一向自詡伶牙俐齒的他怎麼可能吃這個啞巴虧,便嘴巴輕張準備好好奚落一下此人,可就在他嘴巴微張將要發聲之際,身著布衣的男子輕哼一聲道︰「你們真的是吃飽撐的沒事干,這位小兄弟有什麼癖好與你們有關系嘛?」

說著將頭微微一抬,沖著妙齡女子說道︰「人都差不多了,是我們自己開始呢,還是你們」

未待他說完話,門外突然想起了一聲︰「海兄弟,如此賭局怎麼能少的了我王某呢!」

隨著話音落地,門外進來一為身著錦衣中年男子。

「吆,這不是王掌櫃嘛!」海大江雙手微微一抱拳,客客氣氣地說道︰「可是有日子沒有看到掌櫃的出手了,今天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王掌櫃嘿嘿一笑,抬手回禮道︰「海兄弟言重了,我不過就一個小小的掌櫃的,又怎敢在您面前托大!」

嘴上說著寒喧話,手上卻絲毫沒有停頓,自左到右挨個行禮,有道是禮多人不怪,王掌櫃這麼客氣,在坐的也都雙手抱拳還禮。

看著眾人俱都以禮相待,王掌櫃嘴角微微上揚少許,自顧自地走到莊家的位置,抬手將骰盅打開道︰「諸位有第一次來我白馬賭坊的,可能對我還不太了解,容我在這里介紹下我自己,鄙人王林,現在暫居白馬賭坊的掌櫃一職,好兄弟們可以叫我王掌櫃,或者直呼我的姓名都可以!」

眾人听聞此言,俱都點了點頭哈哈一笑,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人家的地盤上,自然要有所收斂。

可就在眾人微笑示意之時,陰影中驀然傳來一聲打趣︰「林哥,小妹我初來乍到,肯可能對你這里的規矩不是很了解,待會若是有什麼唐突之處還希望林哥能夠海涵一二!」

此言一出,眾人俱都一怔,尤其是溫子琦和秦可卿更是愣住,這聲音他二人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與其一同前來的姬雪冬。

「這位妹妹說話好生有趣!」王林將面前的骰子隨意一丟,毫不在意地說道︰「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既然進了我白馬賭坊,那我們就是一家人!兄妹之間哪有那麼多說道,大家隨意就好!」

「既然小林哥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姬雪冬身子微微向後一靠,翹著二郎腿說道︰「我這人在自己家里向來都是怎麼舒服怎了來,所以有些舉動還希望諸位不要少見多怪!」

「這位姑娘真是性情中人,與我脾氣頗為對路!」暴發戶驀然直起身來,沖著藏在陰影處的姬雪冬一抬手道︰「不知姑娘貴姓,杜繼昌在這廂有利了!」

還未待陰影處的姬雪冬有何反應,在杜繼昌身上依偎著的女子便嚷嚷道︰「好你個杜老鬼,姑女乃女乃我還沒死呢,你就在外面勾搭這小騷狐狸,我」

姬雪冬乃何許人也,那是刀尖上舌忝血手里有個不少人命的殺手,怎麼可能任由人這麼說她,便輕哼一聲回懟道︰「我要是小騷狐狸,那你就是沒人要的老騷狐狸,自個的男人都看不住還好意思在這里叫囂!」

此言一出,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唯有頭戴珠花的女子噗哧噗哧喘著粗氣,好似從來沒听到有人敢這樣對她說這種話。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騷狐狸!」頭戴珠花的女子嘴角抽搐,一副鋼牙咬的吱吱作響,語氣森森地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也敢這樣對我說話!」

「這不廢話嘛!」姬雪冬嘴角一撇,面露慧黠之色一笑道︰「一個靠賣弄風騷的老騷狐狸而已,還在這里裝什麼大尾巴狼,你有種的話報上名來,看姑女乃女乃不將你的腦袋擰下來送給小林哥當夜壺!」

此言一出,一向穩若泰山的王林竟然沒有抓住骰子,唯恐事情鬧大,便連忙抬手勸解道︰「二位姑娘,看在我王林的面子上,都各退一步可好,真要是有什麼矛盾的話,我們賭桌上見高低不就可以了嗎,這樣謾罵讓人家豈不笑話!」

雖然王林說自己不過是白馬賭坊的掌櫃而已,可是大家都很清楚,但凡開設賭坊的絕不是等閑之輩,別的不說單就黑白兩道必須是吃的開方才可以。

姬雪冬常年的江湖上浪蕩,對此事自然要比平常的人看的透徹,所以听聞王林這麼一說,立馬附言道︰「小林哥說的太對了,是妹妹我不懂事,讓哥哥你難做人了,在這里我先向您賠個不是!」

頭戴珠花的女子徹底傻眼了,顯然她也想著說些漂亮話,可是反應卻沒有姬雪冬快,事到如今若是繼續就這套說辭,其效用自然大打折扣,想到此節,便苦澀地點了點頭說道︰「王掌櫃所言甚是,付某就在賭桌上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楮的的小騷貨!」

未待她話音落地,一直在旁邊板著張臉的杜繼昌,登時大喝一聲,「你還有完沒完了,人家姑娘已經不與你一般見識了,你還在這里口無遮攔!」

別人喝叱還好,付姓女子可以當作別人是妒忌而已,可杜繼昌這麼一說,登時心中備受委屈,雙眸之中更是頃刻間布滿淚花。

「連你也這樣說我,要不是你那雙眼楮四處偷瞄,我至于這樣嘛!」說著豆大的淚珠竟然樸樕樸樕地落了下來,原本白皙的臉上頃刻間出現了倆道淚痕。

「你還有完沒完了!」杜繼昌登時感覺臉上無光,端起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擲,語氣森森地說道︰「怎麼還嫌臉還沒有丟干淨是不是,整天疑神疑鬼的想這個想那個,你也不想想」

按理說這種家事,外人一般不會插嘴,但是不知為何溫子琦頓時覺得杜繼昌有點過分了,便連忙輕咳了兩聲截斷道︰「杜兄弟,你還有完沒完了,我們是來玩的,不是來這里听你教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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