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授業解惑

此言一出,不止是龔若飛神色一僵,就連裴淵庭都怔在原地,雙眸俱是茫然,他不明白老張頭又何這龔老板有什麼聯系。

心中雖然萬般不解,甚至有點懷疑這王大膽是不是又在抖機靈,可那否言之鑿鑿的樣子,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並不是在瞎說八道。

想至此節,便輕咳了一聲,語調誠懇地問道︰「龔老板,我並非有意為難與你,而是剛才這王掌櫃的所說之人對我來說頗為重要,還望您指點一二。」

或許是因為之前在王大膽哪里學到了,求人辦事這態度必須要擺的夠低才可,所以這番話說的那是讓人心情舒暢不少。

按理說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上了,若是真知道什麼,一般人都會說的,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消息也會告知的。

可令人意外的是,這龔若飛原本僵滯的臉色,听完他這番客氣之語後,竟然反常的勃然大怒,甚至喝叱道︰「你這位公子也真是滑稽,他說什麼你都信,要記得此人可是在半柱香之前對你們耍心機試圖騙你們!」

話說至此,便語氣微頓,一臉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道︰「再說了,我連老張頭是誰都不知道,你這話問的我不都知道怎麼回答了!」

聞听此言,裴淵庭雙眸之中不由自主的掠過一抹黯然,他這話說的也對,只是說了一個姓氏而已,就讓人告訴消息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想至此節,便緩緩吐出一口氣,雙手客氣的一抱拳,重新說道︰「龔老板此事怪我,是我太過于著急了,因為此人對我們實在太過重要,所以情急之下沒有將話說清楚,您稍等一下可否?」

話已經客氣到這個地步,龔若飛即使是有心刁難一二也實在不好意思了,何況他本就沒有此意。

只見他神色淡然地擺了擺手,淡笑一聲道︰「公子您太客氣了,我剛才在言語上也是確實有點莽撞,其實我並不是針對你,而是」

話說于此,驀然頓住,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大膽,語氣森森地說道︰「古語有雲,唯婦人與小人難養也,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此人,一開始試圖挑撥我與鄰里的關系,緊接著又給我扣了一個什麼投敵叛國的大罪,現在又在說我拐賣人口,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此人!」

未待他話音落地,王大膽一臉鄙夷的勾起小拇指,一邊掏著耳朵,一邊咂舌道︰「听你這話我都听的耳朵里起繭子了,你瞧!」

說著將拇指放在嘴唇之前輕輕一吹,一步三晃地來到龔若飛的面前,翹著嘴角陰陽怪氣地說道︰「你說你那天晚上帶了一個姑娘回家,可我咋看到那姑娘步履蹣跚一臉的花白胡子」

未待他話音落地,龔若飛早已忍耐許久的怒火實在難以壓抑,登時雙拳一攥,鉚足了勁朝著王大膽的鼻梁骨砸去,嘴里還喊著,「你他女乃女乃的放屁!」

可揮出去的拳還沒有夠到人,手腕便被人死死的攥住,王大膽身高馬大,登時像拎小雞一般將龔若飛拎起來,嘴里還取笑道︰「怎麼說不過就準備殺人滅口了,實話告訴你,爺爺我還就等著你動手呢!」說著大臂一揮,將龔若飛一把扔了出去。

失去重心的龔若飛登時像一個破麻袋一般「撲通」摔在遠處,口鼻更是被磕的鮮血直流,但是嘴里卻絲毫沒有服軟,仍舊大聲咒罵著︰「王大膽,爺爺我今天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非要你好看!」話歲如此,可人卻趴在原地,久久沒有起來的意思。

本就稀稀拉拉的人群,登時發出長短不一輕嘆,先不說年齡差距,單就這一目了然的體型就已經可以判定勝負了。

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已無波瀾之際,匍伏在地上的龔若飛竟然屈臂緩緩的爬了起來,嘴里還依舊逞強道︰「士可殺不可辱,爺爺我即使死,也不能仍有你肆意的誣蔑!」

俱都默不作聲的眾人,或許突然意識道,這龔若飛之所以如此拼,不就是像維護自己那點可悲的自尊嘛,頓時有的人為他這句話開始叫好,更有甚者,還在鼓勵道︰「起來,加油,讓他知道你並不是軟柿子!」

本來享受著勝利喜悅的王大膽,被這一句話給說的臉色突變,眉睫登時一挑,一臉鄙夷地看著眾人。

就在其準備要開口嘲諷之際,驀然間听到人群中傳來一句,「這人也真的管天管地管空氣,不管這個龔老板帶回去的妙齡的少女,還是須發皆白的老者,這與他又有什麼關系呢?真是閑得的蛋疼,好像礙著他什麼事情了一般!」

「就是就是!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好像 」話說一般語氣登時嘎然而止,緊接著就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王大膽為何一直與這龔老板做對了!」

他這話音還未落地,旁邊立馬竄出一個洪亮的聲音,「什麼什麼?說出大家來听听嘛!」

之前說話的男子也沒客氣,便將聲音略微壓低了少許,小聲地說道︰「我覺得這兩人之際確實應該有問題!」

「這不廢話嘛!」聲音洪亮的男子登時輕切了一聲,一臉鄙夷地說道︰「都打成這個樣子了,即使是瞎子也看出來是他二人有矛盾了,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之前說話的男子沖著場內微微一努嘴,一臉神秘地說道︰「這兩人我感覺是在爭風吃醋,難道你們沒有感覺到嘛?」

「爭風吃醋?」洪亮男子大笑一聲,甚至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這個說法倒是新奇,那你說說他們倆到底為什麼爭風吃醋!」

男子咂了咂嘴巴,一臉不屑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嘛?當初這個王大膽利用我們的同情心試圖敲詐勒索這兩位公子,你應該記得吧!」

「我又不是傻子,這才多久怎麼不記得了呢?」聲音洪亮的男子立馬揚聲回答道︰「當時我還一直相信著他呢,誰知道最後竟然是這麼一回事!」說著回頭瞪了一眼王大膽,似乎對于之前的欺騙依舊不能釋懷一般。

「記得最好!」男子嘴角微微一抿,故作神秘地說道︰「那你還記得他為什麼要敲詐這兩位公子嗎?」

听聞此言,聲音洪亮的男子微微一錯愕,抬手撓了撓頭,一臉尷尬地說道︰「我來的有點晚,還真不知道是為什麼!」

就在男子剛欲張口要說話之際,柳府的哪位賬房先生,立馬湊過來義憤填膺地說道︰「就為了那個小姑娘!好像這小姑娘之前一直承蒙一個姓張的男子照料,所以這二位過來好像是要報答一二,被這王大膽知道之後,就說了他也幫忙照看什麼什麼的,其實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的銀子而已!」

幾人在這里毫不避諱的談著這些,听的凌浩然和裴淵庭俱都神色呆滯,一時間又插不上嘴,本想示意雲府的管家先行離去,卻發現這管家竟然也湊上前去,甚至在一旁幫腔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敲詐不成還誣蔑這二位公子吃飯不給錢呢!」

「原來是這個樣子!」聲音洪亮的男子緩緩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地輕笑了一下,然後笑容剛起,臉色又突轉疑惑,「那這龔老板又是為了什麼呢?怎麼突然間和此人杠上了呢,按理說這里應該沒他的什麼事情才對呀!」

之前說話的男子,听聞此言登時抬手一指,贊賞道︰「你算問道點子上了,據我推斷啊,這龔老板也是發現了這小姑娘和這二位公子的關系,所以才會立馬站出來戳穿王大膽,為的就是不讓其得手而已!」

聲音洪亮的男子緩緩扭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捂著心口的龔若飛,稱贊道︰「那這麼說來,這龔老板乃是仗義執言嘛,既然如此那此人應該差不在哪里才對啊!」

「切!」男子輕切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這人長得嘛一表人才,怎麼遇事不動腦子呢,你以為這龔老板是出于好心才會斷人家財路的嘛?我告訴你,大錯特錯了!」

此言一出,不只是聲音洪亮的男子,就連柳府的賬房先生和雲承明家的管家俱都怔住,幾人表情俱都如出一轍的張大嘴巴,表情甚是夸張的看著男子,「為什麼?」

男子享受著被吹捧的感覺,抬手捋了捋頜下的長須,緩緩地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一切都是為了錢而已!」

「真的假的!」柳府的賬房先生嘴角微微抽搐了少許,一臉尷尬地說道︰「雖然我從頭到位都在,但是被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看了個寂寞嘛,怎麼什麼都不知都吶?」

「那是因為你沒有好好的推敲而已!」男子手捻胡須,雙眼半開半合,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緩緩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只要我一說,你們自然都明白了!」

說著語氣微頓,好似教書先生一般,雙手往後一背,搖頭晃腦地傳授道︰「只有將自己帶入進去,才能知道他們為何會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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