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駭人听聞

聞听此番呵斥,裴淵庭不怒反喜,滿臉壞笑地說道︰「月黑風高夜,不正是袒露心聲的好時候嘛,我這才剛開頭。」

有道是打死都是 嘴的,淹死都是會水的,裴淵庭這番自以為是的 嘴,瞬間將二人一腔火氣給引了出來。

凌浩然更是氣急敗壞地站起來,上去就是一拳,正腆著肚子笑得頗為得意地裴淵庭,驀然間覺得月復部傳來一陣刺痛。

便連忙低下頭去,發現凌浩然的一雙拳頭正深深地陷在他月復部的贅肉之中。

雖說是兄弟之間的打鬧,並沒有真的用上力道,但是裴淵庭還是極為配合的大叫了一聲,「哎吆喂,凌二爺殺人了!」

這一聲來的突兀,讓原本有些困倦的溫子琦頓時一驚,連忙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大半夜的在這里鬼嚎什麼?小心把狼招來!  」

原本伸手捂著肚子一臉笑呵呵的裴淵庭,見他沉下了臉,語氣甚是冷冽,心知說錯了話,連忙道︰「是我太興奮了,一想起柳南天的所作所為,我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的這番詭辯,讓兩人俱都一震,凌浩然還只是臉色一僵而已,而溫子琦則被他氣得哭笑不得,連嘴唇都一直在顫抖,「  生氣也不至于鬼哭狼嚎吧?」

「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裴淵庭抬手微擺,一副不以為然地樣子地說道︰「  這只不過是宣泄心中不滿的一種手段而已,就像那個蘇子木家的老僕,你能說他什麼!」

呃…

溫子琦微微一錯愕,就連端茶的手也跟著抖了兩下,好在杯中之茶已被他飲光,要不然這等丑事又要被他兩人說上數月。

就在其心中暗暗慶幸之際,耳邊驀然響起了凌浩然的一聲詢問︰「  那個老頭難道也像你一樣對世俗不滿,開始污言穢語了?」

「污言穢語?」裴淵庭眉睫一挑,咂了咂舌道︰「  你把這老人家想的也太簡單了點,他可不止是污言穢語。」

「嘶」

凌浩然倒吸一口涼氣,一臉驚詫地望著兩人,對于蘇姓老奴他還是有些印象,雖然不能算是儒雅,但是至少看上去不像個流氓無賴,怎麼從他二人的神情中看到的盡是怨恨與恐懼。

想至此節,心中登時涌起無限好奇,連忙湊上前來問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蘇老頭干了什麼天怒人怨地事情了,怎麼會讓你倆生出這樣的表情!」

「唉,此事說來真的是駭人听聞!」裴淵庭伸手一抹臉,一幅心有余悸的樣子說道︰「益春堂自創立以來,也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尷尬之事!」

聞听這番言論,本就滿月復疑雲的凌浩然又增添了不少好奇,連忙將兩人拽到凳子上,迫不及待地說道︰「真的假的,益春堂也算是同行中的翹楚,能令其尷尬,此人也是有些手段!」

「何止手段!」裴淵庭搖了搖頭,一幅打心里佩服的樣子說道︰「這老爺子不知道發什麼瘋,去茅房拎回滿滿兩瓢,潑的那叫一個勻稱!」

凌浩然徹底怔住,之前從外趕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廳堂里的雜役一個個垂頭喪氣,原以為這些人是因為太勞累才會如此,現在看來恐怕和蘇姓老奴所做的事情月兌不開干系。

可是令他有些不解的是,這老爺子應該也是一個飽經世故的老人,怎麼會干這種事情,先不說此事會不會讓其吃官司,單就破壞了兩家分堂的關系回去就夠他受的。

想至此節,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可怕的念頭直沖腦際,連忙壓低聲音說道︰「這老爺子不會是背後受人指使吧?」

「指使?」溫子琦驀然抬起頭,雙眸穩穩地盯著凌浩然,好像覺得剛才的這種說法頗為新奇,便一臉驚詫地詢問道︰「有誰會指使他干這種事呢?」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蘇子木所在的分堂了!」凌浩然想都沒想,便月兌口而出道︰「當時這老爺子雖然臥在地上,但是多少也看到那個蘇子木的窘迫,作為一個老奴,焉能看到自己的小姐受這等欺辱,當然要設法報仇了!」

說到此處,驀然發現剛才說的和自己剛才的指使完全不沾邊,便繼續說道︰「這蘇子木一路長途跋涉,說是來看我們三個的能力如何,但是我覺得她的目地可不會如此單純!就比如她對我倆施展魅術!」

「我贊同二爺的說法!」在一旁的裴淵庭驀然間插言道︰「如果只是秉承著友好交流的目地前來,自然不會行如此之事!」

听聞此言,凌浩然驀然一驚,歪著腦袋上下打量了片刻,方才不解地說道︰「這才過去兩天,之前還愛的死去活來,這一轉眼就變心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愛的死去活來!」裴淵庭臉色一板右手一抬,斷然否認道︰「我與她只有是同門之友誼,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種男女之情!」

說罷之後覺得可能說服力任然不夠,便繼續補充道︰「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演出來的,就是給人一種錯覺,我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面,這樣」

「哇,你這番話說的我要是朱之廉,我直接哭給你看!」裴淵庭一臉的動容,甚至豎起拇指稱贊道︰「原來我們家老裴是之所以那樣,完全是為了堂里的發展啊!」

「要不然你以為呢?」裴淵庭裝作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譏諷,仍舊一臉自傲地說道︰「我這人對于感情的事情可是特別忠貞,常言說得願的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就是我的代名詞!」

雖然燭光幽暗,但是其說話時那若有若無瞟向溫子琦的眼神,早已將二人逗的忍俊不禁,好不容易等到他話音落地,溫子琦倆忙雙手抱拳,一臉無奈地說道︰「我那可愛的情種,現在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好嗎?我想睡覺了!」

听聞此言,裴淵庭瞬間一愣,呆呆地望著他良久,方才輕嘆了一口氣,幽怨地說道︰「說好的推心置月復,為何到我這里就變得這麼難呢?」

話雖如此,但還是依照溫子琦所言,緩緩地站起來向外走去,剛走幾步,驀然轉身過來來,一臉堆笑地說道︰「我記得你說過明天冬冬會過來是嘛?」

早就想到他會再生枝節,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問題,溫子琦登時愣住,略微沉吟了一下,便一臉正經地說道︰「對,她明天下午會來找我,到時候我幫你介紹介紹!」

此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裴淵庭耳朵里卻似六月驚雷一般,震的他半天沒有反應,雙眸更是直勾勾地望著溫子琦,「真的?」

「我既然答應了,自然不會騙你!」溫子琦雙眉一舒,嘴角掠過一抹深淺得宜的微笑,「前提是你到時候能不能正經一些,不要說話天上一腳地上一腳!」

未待他話音落地,裴淵庭雙手一抱拳,壓著嗓子說道︰「兄弟,你就放心好了,我這人是最靠譜的了!」說罷頭也不回的推開門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噯噯噯,房門!」凌浩然伸手欲叫住他,可是此人竟好似沒有長耳朵一般,一溜煙的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

「就這叫靠譜?」凌浩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來走過去將雕花木門關上,嘴里還絮叨道︰「我竟然沒有想到你會給他介紹!」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動了真心,我只是順手相幫而已,至于相識之後會是如何走向又豈是我能控制的。」溫子琦淡然一笑,絲毫沒有遮掩地說道。

好像對于溫子琦說的這番話頗為意外,凌浩然怔了一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默然良久,方才語重心長地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是你的胞妹,你說話他自然听了!」

溫子琦嘿嘿一笑,並沒有準備告訴他二人相識的經過,而是扯開話題說道︰「你之前的意思,我感覺像是在說朱之廉被刺完全是因為手里的那個上古秘方?」

「嗯,我是這樣想的!」凌浩然並沒有遮掩,一臉坦然地說道︰「而且還有另外一種解釋便是姚炳坤才是幕後黑手!」

對于這個傳聞溫子琦並不陌生,便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倒是知道,只不過我所听說的是,姚炳琨是因為朱之廉擋了他的財路,所以才動手的!」

「財路?」凌浩然冷冷一笑,一幅睿智地樣子說道︰「身為柳南天的妹夫,益春堂的副堂主,你覺得他會缺錢?我覺得他之所以一直屈居于此,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地,至于是什麼目地我現在還不好說。」

聞听此言,溫子琦瞬間怔住,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襲上了腦海,就連一向穩如泰山的他瞬間變了臉色,嘴唇嚅動半天,方才從齒間緩緩地擠出幾個字︰「二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二人相識時日已然不算太短,但凌浩然從未見過如此的溫子琦,便雙眉一蹙,一臉疑惑地湊近,小聲地詢問道︰「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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