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謀劃

作者︰樓下水如天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話劉湘愛听,川軍就是應該這樣,老子哪怕打不過你,也抓住機會,咬上日本人一口。

中國不是任人侵略和宰割的地方,敢踏出中國的侵略者,哪怕是是世界最強軍。、

川軍也會亮出自己的刺刀。

讓鬼子的傷口血淋淋的。

「首先,五戰區沒有表態怎麼使用川軍,大帥暫時不要答應他們調兵,只承諾我七戰區配合五戰區攻勢,盡可能牽制南線北進的日軍。我們可以趁機收復蕪湖,郎溪,威逼南京,牽制更多的鬼子精銳師團,延緩他們的進攻步伐。以徐州為中心的淮海地區地域廣闊,說白了,日軍哪怕投入十個師團進去,為了有效的佔領,注定會分散。最好能造成北線或者沿海一支敵軍深入,進攻月兌節,為五戰區創造戰機。」

「可是天魁,軍委會幾次三番提要求,點名66軍北上,怕是為了跟二十二集團軍一起,對付北線的鬼子!」

「我陪天魁北上吧,反正帶兵出川,就是為了找鬼子拼命!」

郭勛祺率先開口,鄧錫候欲言又止,劉湘擺了擺手。

「等,川軍太湖幾場下來,元氣打傷,不是當初齊裝滿員的時候,等著軍委會,五戰區給天魁松綁,如果拿不到自主選擇戰場,自主選擇攻擊方向的命令,天魁沒必要北上!」

失去了重慶行營在川軍中的眼線,陳誠對戴笠,胡宗南兩個蠢貨恨的咬牙切齒。

好在他還是趕上了。

找到劉湘,看見這麼多川軍將領聚集一起,大驚失色。

川軍這是要干什麼?

謀劃什麼?

除了楊森,川軍的幾路大軍將領,都在劉湘身邊了。

現在他在七戰區徹底成了聾子,瞎子了。

好不容易聯系上的行營內線,也不主動給他匯報了。

「辭修來的正好,晉康受委座托付,想動員66軍北上徐州,半路上還把郭汝棟拽著一起來打我的秋風!」

陳誠松了一口大氣,原來也是為了錢。

「甫公,我是來轉交一封電報的,德公,也就是李宗仁長官,晚些時候,乘坐飛機到九江,專程繞道,拜會您!」

馮天魁看出來了,這趟徐州,自己是免不了的,來了也好,既然決定要在中原跟鬼子開打,越早準備越好,有些事情約定好,大家也可以背靠背的作戰。

「川軍在太湖西岸兩次大捷,奇襲上海,打出了我中國的軍隊的希望。只要我們方法得當,揚長避短,日軍絕不是不可戰勝的。委座要求軍委會做檢討,像川軍學習,這次五戰區成立,他也答應了李長官,絕不給下面的部隊打電話,絕不越級指揮戰斗。」

在場的川軍高級將領,咧著嘴露出了笑容。

這陳誠對蔣某人,該有多大的怨念。

一個不越級指揮戰斗,就可以讓他輕松成這個神色。

劉湘卻有點尷尬,兩次作戰,他都遲緩了周小山的戰斗方案,給二十三集團造成重大損失。

听見這話,他也暗自下定決心,以後絕不干擾那小子的作戰命令。

鬼子砸塌了幾百米的傍山公路。

著急回家的周小山,恨不得穿越回現代社會,弄幾台挖掘機和藍翔的學生過來。

偏偏這段路,容不下太多人干活,他甚至擔心鬼子是不是派出飛機,再次轟炸這里。

不得不把中央軍和川軍編成三組,分成幾個地方疏散休息。

三班倒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排除公路上土石障礙。

但凡大型石頭的地方,都被他派工兵,準備好了爆破。

爭取早日開闢一條臨時的便道。

跟他一樣著急的,是傷兵師的一群傷兵。

眼瞅著可以看見家鄉的雲了。

汽車過不去了。

那些輕傷,不影響干活的,看見警衛旅士兵累了,順手接過工具,一起忙幫干活。

調來一台發電機作為夜間照明不算。

周小山甚至把幾輛汽車,調集在工地兩頭,在黑夜里把車燈開著,干活。

「周副官,讓我來吧,我看你肩膀挑擔子太菜了!」

周小山是照顧弟兄們的長官,有戰果的時候,總忘不了給他們發福利,直屬連的兵都很喜歡這個長官,他們不能說他軟肩膀挑不起硬擔子。

「扁擔,不是你那麼挑的!」

直屬連一群混蛋,終于發現他們無所不能連長,不會挑擔子,呲牙偷著樂。

周小山抬頭一看。

譚壯,周虎,秦志飛,張二貓,譚遠等六個,都是譚望嵩從老家帶出來的兄弟。

出川的弟兄,歸心似箭,這就是個跑來湊熱鬧混蛋。

八個被選入直屬連的弟兄,上海夜襲,直屬連傷亡並不大,他們卻折了兩個,只剩下了六個。

這幾個家伙有些抱團,不僅打鬼子獨立一個戰斗小組,剛才修路干活也挺賣力的。

羅亮征求個人意見,讓他們留在馮天魁身邊,他們還不干。

這幾個混蛋,明明在永州沒有家屬,口口聲聲嚷著要去永州看譚栓柱搬遷到四川的家人,要把兩個弟兄的骨灰帶到永州受人祭拜,還要看看永州這個世外桃源。

「周副官,听說四川妹兒漂亮,跟仙女一樣,我們幾個能不能在四川找個媳婦?」

接過周小山挑的扁擔,並沒有走多遠,把土傾倒在山坡下。

「就你那樣,跟人家洞房完畢,再次出川抗戰,讓人家在四川守活寡?」

周小山還沒開口,譚壯接話了,嫌棄的看了周虎一眼。

兩人的談話,讓周小山回憶起一個出川抗戰的老兵,記不清楚名字了,只記得他出川時候,是個少尉。

七七事變,軍情如火,少尉想留個種,在介紹人撮合下,跟一見鐘情的妻子完婚,匆匆在老丈人家洞房。

新婚燕爾,蜜月都沒過,就踏上了出川抗戰的戰場。

等日本人投降,等他回來時候,恍若滄海桑田,原本一直以為自己銘記在心里的面孔,模糊起來,他甚至到不去媳婦家的道路,也記不得老人家的具體位置。

然而國民政府在四川征糧過狠,他們家跟絕大部分農戶一樣,斷頓了,媳婦年輕力壯,不得不外出干活謀生。

媳婦在四川各地干活為生,卻期盼著家鄉的消息。

抗戰八年,近30萬份陣亡失蹤將士通知書陸續從前方發回四川,送達遺屬手中。

但因為戰時混亂,很多都沒能送達。

這些數字背後,是一個個鮮活的無名英雄。

直到抗戰勝利,丈夫依然沒有回到四川,絕望了,生活太艱難,找了個人一起過。

找不到媳婦的軍官榮歸故里,也只有重新娶妻。

兩人命硬,無病無災,就這樣過了很多年,配偶都熬死了。

古稀之年,意外重逢,彼此卻不認識對方。

鄉音情切,年齡相近,冥冥中自有緣分,相互問詢記憶中可能的共鳴。

念舊的老人,只記得年代久遠的往事。

恍然明白,眼前著竟然是曾經的妻子(丈夫)。

那個場景,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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