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邪的山谷

作者︰半百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三天過後,天柱山上的氣溫與谷底內的氣溫都開始了大幅度的降低,其寒冷早就已經不是尋常衣物可以御冷的了,山坡上的南離士卒們還好說,畢竟這里怎麼說也是南離帝國境內,點上一些火堆調來一些衣物,勉勉強強的也能過得去。

但是被圍困在山谷里面的東巽士卒可就沒這樣的待遇了,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那些遭遇了箭傷的東巽士卒也在這三天氣溫驟降的同時被凍死了一大批,吹過的寒風中現在都隱隱的帶著一抹血腥的氣味,而且啊,他們身上哪里有什麼衣物呢?

除了冰冷已經起霜的甲冑以外,再也沒了其他的衣物了,而且啊,現在這個季節,哪怕是鑽木取火,這方圓十幾里的山谷里面,那也得能找到夠他們這麼多人用的柴火啊?

就算是找到了,那大半的可以當作柴火使用的樹枝也早都因為天氣的原因而受潮,壓根就沒有什麼辦法來借著它來生火取暖。

可以說,這三天這些被困在山谷里面的東巽士卒過的日子毫不夸張的是可以說是步履艱難,要不是他們身上還帶著了一些干糧的話,說不定現在都已經開始在這山谷里面開始了人吃人的地域景象出現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大陸上過,只不過啊,諸國對于這個現象都心照不宣的隱藏的極好的,畢竟這怎麼說可以都說是一樁一旦暴露出來都將會掀起滔天大浪的巨大丑聞。

人吃人?

這種事情,無論是出現在哪一個國家,無論是王朝級別國家還是帝國級別國家,每一個國家都沒有任何辦法來應對這樁丑聞的揭露。

東巽士卒們在三天前,還有一萬多人苟活著,但是三天過後,還能喘氣的已然是只有不到五千余人了。

這五千余人里面,還有氣力拿起兵器的,估模著也就只有兩千出頭的士卒了。

這些士卒們,現在也都不約而同的蜷縮在一小片範圍,各自抱團取暖著。

要知道,就在昨天,天柱山可還是下了一場傾盆大雨,大雨過後,又是接連持續了半天的小雨,雨露過後,這片山谷的溫度早就已經降到了零下,一大早起來,地上遍布的冰霜都已經是從側面說明了現在這片山谷的溫度,是這些可憐東巽士卒們能夠受的住的嗎?

而山谷上,南離士卒們各自烤著火,嬉笑的聲音也是隨著火堆升起的裊裊炊煙,這個時辰啊,也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

南離士卒們這三天的日子雖然溫度也不是多麼好受,但是再看看山谷里面的那些敵軍士卒們,這心底里總歸是會有些因為反差而產生的安慰的。

更別提,天柱山附近不遠處可還是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所以說啊,他們這些南離士卒們這三天里面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吃飯的時候了。

將烤魚啊什麼的架在火堆上烤著,這些烤魚的香氣也是隨著寒風而刮向下方的山谷,開玩笑嘛這不是。

嘴里撕咬著烤魚的魚肉,再看看下面那些蜷縮在一團瑟瑟發抖看向他們的東巽士卒們,這心里啊,怎麼就感覺這麼好受呢?

這也是項燕特意囑咐的,不為別的,就是一些小手段而已,能惡心惡心,在心境上將那些東巽士卒們的心理防線再次被擊潰。

這種不費什麼氣力的手段,何樂而不為呢?

周敦頤嘆了一口氣,接過一旁項燕遞過來的大扈披在了身上,雙手哈了一口氣而後吐出了一道白霧後,踏著緩慢的步伐,慢慢的走上了山坡。

過了沒多久之後,等到周敦頤和項燕二人來到了山坡上的時候,在他們的不遠處,那位監軍大人同樣也站在那里,只不過啊,光是看著他那有些發抖的雙腿就已經是知道了這位監軍大人看樣子是在這里呆了好一陣子時間了,不然的話,這肩上也不至于都有些冰霜了。

嘿,這監軍在看見了周敦頤和項燕好幾個時辰過去了才來這里,他鄙夷的冷哼了一聲,而後扭過來對著他身邊一個諂媚笑容對他點頭哈腰的將校小聲的說著一些什麼,一邊說,這位監軍大人還在時不時的伸出一根手指有意無意的指著周敦頤。

而這一切,自然也被項燕盡收眼底,他皺起了眉頭,對于這位監軍,要不是現在一些其他原因的話,他倒是真的想直接走過去給那個監軍欠揍的驢臉上來上一記重拳。

「王爺,三天時日已到,這些東巽士卒,該如何處置,還請您下令。」

好在項燕忍下了自己內心的怒火,深吸了一口冷氣之後,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後,恭敬的對周敦頤問道

「您若是再想要往後推辭的話,不止是監軍那里說不過去了,就算是軍中的一些將校們也會對您有一些微詞的,王爺,您還請三思。」

項燕算是看出來了,自從這位拿著陛下手書的監軍大人出現在了軍中之後,這支商州守備軍也就陸續的時不時冒出來了一些陛下那里的將領以及校尉。

只不過在平日里,這位監軍沒有出現之前,他們的身份和官階都遠遠沒有什麼足夠的話語權來讓他們展露自己的立場。

然而這位監軍大人出現了之後,這些心屬南離那位陛下的將領校尉們也就跟什麼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仿佛是現在這時候他們及時的跳出來站站立場就能有什麼豐富的酬勞一樣,在項燕看來,這些家伙們,一個個的都是一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也虧得周敦頤和周王府的勢力這些年以來一直都在大力的扶持幫助著商州偌大一個州部的綜合發展,無論是出身自周王府勢力的年輕俊杰們還是一些資源上的傾斜,來自周王府的勢力都在極度的向商州傾斜。

也就是因為周王府的勢力強勁,這麼些年過去了,這不就讓偌大的一個商州整體上下都煥然一新,已然是拜托了先前的那些窮鄉僻壤荒郊野外蠻荒之地的評價。

現在的商州,那發展的勢頭早就已經是無人可擋,然而這一切的原因,不都是因為周王府勢力的幫襯嗎?

可惜啊可惜啊,這些商州土生土長的商州守備軍的將軍和校尉們,竟然一個個的毫不猶豫的倒入了那位陛下的麾下,而對這位為商州嘔心瀝血奉獻了這麼多的周王爺絲毫不留任何的情面。

即便是說他們的此舉沒有任何的不對,因為他們首先是南離人,其次,才是商州人,身為南離將領校尉,他們要忠誠的,確實只有歷代離帝一人而已,周敦頤,無論他身份如何,水平如何,他仍然都只是一個王爵而已,他們這些將領校尉什麼的又不是周王爺的家臣,他們與周敦頤在這次戰爭開始之前都可以說是與周敦頤沒有任何的交集,何談要向周敦頤一個王爵表達自己的忠心,而不是像離帝李敦民宣告忠誠呢?

這話沒有任何的毛病,而項燕也是知道這一點,只不過項燕的心中之所以對那些家伙感覺厭惡的就是因為,他們身為軍中將領和校尉,周王爺和那個監軍誰的軍略更勝一籌,這種事情他們會看不出來嗎?

就那個監軍的軍略水平,項燕從來都沒認為過,那個所謂的監軍大人,有什麼軍略水平可談的,所以說啊,這時候可是在戰爭時期,他們難道不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刻,越是要遵從軍主的命令嗎?

況且他們的軍主,可還是南離帝國兩大名帥之一的虎帥周敦頤,讓諸國听聞膽寒的周敦頤,卻在一個來自陛旁的監軍面前,變得那麼的不堪一擊。

商州之所以能夠變成現在這樣,周敦頤所起到的作用,在項燕看來最少要佔五成以上,這是毫不夸張的。

你們就算是心中忠誠與陛下,這也沒什麼,但是也犯不上像現在這樣,就跟一個牆頭草一樣,隨風飄蕩?

這監軍剛一冒出來還沒說些什麼呢,你們一個一個的上桿子都貼上去,著急忙慌的藥表示自己忠心的做法,讓項燕看來,著實是作嘔。

光是現在從面前的一幕就可以看出來一些反應。

身為這支南離軍隊真正軍主的周敦頤,身邊只有項燕和十幾個南離士卒,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將領在周敦頤身旁。

而那位監軍大人身邊呢?

這支南離軍隊的大半將領校尉可都是笑著一張臉就這麼站在這位監軍大人的身後,耐心的听著這位監軍大人所說的話,而且時不時的還表達著贊同的意思。

呵呵,這難道不是白眼狼嗎?

這些家伙,還真是認為現在勝券在握了,在周敦頤這位軍主面前也就不用給他留有什麼情面了唄,干干脆脆的直接不樂意繼續呆在這位軍主身邊了,連忙的一個個的恨不得整天一直跟在這位監軍大人身邊,那諂媚的神態,呵呵。

項燕也是在這個時候,有些想念程普他們幾個家伙了。

程普和黃蓋他們兩人早在四天之前就被周敦頤派去各自帶著麾下的南離士卒去執行只有他們和周王爺他們三個人才知道的任務去了。

項燕雖然不知道程普和黃蓋被周王爺派遣去干什麼了,但是按照他對于周王爺的了解來說,這位周王爺一定是派程普和黃蓋他們兩人去提前布局下一手了。

至于太史慈啊,項燕對這個年輕的荊州水師校尉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說他們之間沒有相識多久,但是對于太史慈的印象,項燕還是出奇的好。

早在當日岳陽城下大戰落幕之後,太史慈就跟著一個面容俊美身著甲冑的高挑男子離去了,對于那個俊美的高挑男子是誰,項燕是不知的,他也就此問了問程普和黃蓋,畢竟這兩個家伙當時偷笑著的表情讓項燕看來,這兩個家伙一定是知道那個俊美男子的身份的。

不過啊,程普和黃蓋當時也就是隨便搪塞了幾句話,直接糊弄了過去,到了最後,也沒有告訴項燕,那個俊美高挑男子到底是誰。

不過看著那個俊美高挑男子的氣度和氣場,項燕總感覺這個俊美的高挑男子,身份定然不俗就是了。

是了,畢竟項燕不知道,那個他眼中俊美的高挑男子,可是南離帝國荊州水師大都督周瑜,氣度不凡,荊州美男子的稱號,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就被冠上的稱號。

那可不是咋的嘛,周瑜周公瑾,人送外號荊州美男子,年齡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多,更是登上了南離帝國潛龍榜,一手文武雙全外加長相俊美,這樣的一個男子,又不知是多少閨中小姐們的夢中情郎呢。

而項燕與周瑜雖然說也只是見過那一面,但是他的心中對于這個俊美的不像話的高挑男子留下的印象,還是極其深刻的。

如果說程普黃蓋太史慈他們三個還在這里的話,項燕的心情最起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被那些牆頭草白眼狼給搞得現在頭皮發麻,恨不得給他們每個人都來上一拳。

周敦頤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的視線從來都沒有看過不遠處的那個山頭上的監軍一眼,他的視線啊,自從踏上山坡之後,視線就沒有挪開過山谷里面,在那些蜷縮在山谷一角的東巽士卒們中,周敦頤仍然不死心,還是在尋找著那張熟悉的面孔。

在環視了半天之後確認沒有看到那張熟悉面孔了之後,周敦頤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下令搬開巨石吧,山谷里面的東巽士卒,願意投降的,便將他們押往岳陽縣城吧,這里,不適合再造殺戮了。」

周敦頤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咽了口口水,而後揮揮手彈了彈自己肩膀上的一片落葉,現在他的心情即使是過去了三天的時間,他打心眼里可以明確的告訴自己。

自己即便是過去了三天時間,也並沒有讓自己從那份心境里面走出來,反而的在經歷了這三天時間之後,他又感覺到了一些煩躁。

周敦頤微微吐出了一口氣,下達完了這個命令之後,他便轉身走下了山坡,山坡上,也就只留下了十幾個南離士卒。

自然的,項燕這時候也是跟在周敦頤的身後,周敦頤不在的這個地方,他從來都不想跟那個陰陽怪氣的監軍和那些牆頭草們呆在一起。

若是程普黃蓋他們在這里還好,項燕也好有一個說話的人,然而呢?

程普黃蓋他們都被周王爺派去執行秘密任務了,太史慈也跟著那個俊美的高挑男子走掉了,現在周王爺也不知道怎麼著了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整個商州守備軍里面,項燕也沒個能放下心中戒備好好與其交談說話的對象。

而待得周敦頤和項燕都消失在了山坡上之後,不遠處的山頭上,那位監軍大人戲虐的笑著看向周敦頤他們離去的背影,輕蔑的笑了笑說道

「嘿,這個肥臉貓,遲早讓你體驗體驗牢獄的手段,等到戰爭結束之後,陛下那里,我是不會忘了好好替你美言美言幾句的,嘿。」

陰陽怪氣的說著這些話,這位監軍大人的整張臉都扭曲的不像話,當然了,這一席話自然也是讓在這位監軍大人身邊的那些商州守備軍的將校們感到了一些匪夷所思。

難不成這位監軍大人與周王爺私下里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恩怨嗎?

怎麼這位監軍大人這幾日對周王爺的怨氣怎麼越發的大了,就像是,就像是這兩人早就結下了什麼恩怨一樣。

自然的,雖然心里面是有這麼一個好奇的想法,但是他們這些人又不是傻子,也沒有蠢到直接開口問上一句這位監軍大人為什麼對周王爺這麼恨之入骨。

而與此同時,在山谷里面,那名東巽校尉面色慘白身子倚靠在牆垣上聆听著旁邊一個灰頭土臉的東巽士卒說的那些話。

听完了這名士卒說完的話了之後,這名東巽校尉的面色變得更加慘白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接連的咽了好幾口口水,咬了咬嘴唇,閉上了雙眸後好生的思索了一陣子之後,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這件事,軍中有多少人知道?」

那名東巽士卒連忙用力的搖了搖頭,他的渾身都在打哆嗦,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四周之後,這名東巽士卒小聲的回答道

「校尉大人,這件事知道的人就小的一個,其他兄弟們這些日子都在這里呆著,也沒有動彈過,也就小的今個早上因為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柴火,所以才過去發現了那一幕,校尉大人啊,您說,這地方該不會真的有什麼邪的地方吧?」

在說這話的時候,這名東巽士卒只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涼,不是那種被氣溫凍的,而是那種由心底里由內而外散發而出的寒冷。

「噤聲!這種事情,到此為止,本校尉待會跟你過去看看,沒有出來真正定論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入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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