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本錢的收益要成正比

作者︰半百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將軍,我們這麼做,合適嗎?」

司馬錯騎著馬一路跟到了白起身側,臉色看起來有些不是很好看,說話的語氣也是有些不自然。

听到司馬錯這麼說,白起皺起了眉頭,先是看了一眼前方的軍形,發現沒有什麼異樣了之後這才側過了頭,眼神冷冷的看向司馬錯,道

「怎麼?你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司馬錯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他一時之間是沒有反應過來這些的,自然也就是不知道白起話中到底說的是個什麼意思。

「哼,前線局勢微妙,江夏城中勢力錯雜不堪,我就不信,那人可以在梁冀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隱藏這麼久的時間。」

白起說完了這話之後,眼神中散發而出的寒光直接射入司馬錯的腦海中,讓司馬錯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微微張開了嘴巴,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司馬錯瞪大了雙眼,道

「老大你該不會是說?那人,梁郡守知道底細?」

白起說的這一句話里面蘊含的信息量屬實是有些太大了,他連上一件事情還沒琢磨明白,白起就直接向他說了這話。

這就跟拋出了一個炸彈一樣。

只見白起盯著司馬錯了良久,然後邪魅的一笑,最後語氣倒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反正我是不相信,就看你如何想了。」

這句不可置否的話,像是丟入湖泊中的巨石一樣,在司馬錯的心中激起了千層的波浪。

江夏郡郡守梁冀。

知道潛伏在他身旁那人的底細?

那,為何他不說出來?

司馬錯疑惑的眼神,被白起看了個一清二楚。

輕笑了一聲,白起無奈的笑聲,傳入了司馬錯的耳中,在此時的司馬錯听來,這笑聲中無力的意味佔了個大半。

「他一平民爾,寒窗多年才爬到了郡守的位置上,得罪權貴,哪里會是他為人處世之道。」

是了,梁冀的背景又說不上多麼的優秀,家中也不過是小富而已,背後也沒有什麼大人物當靠山。

寒窗多年考取了功名,在金陵的清水衙門混了這麼多載,最終外放成了一郡之守的位置。

這對于他一個無權無勢的身份來說,爬到了郡守,已經是頂點的位置了。

要是因為得罪了南離國內一方大勢力,被某位大人物記恨,他一介郡守而已,又如何斗得過那位大人物呢?

而且白起的這話,在司馬錯听來,何嘗又不是白起在自嘆自己當年的遭遇呢?

當年的白起多麼的優秀啊,

新一代軍方重點培養人才,杰出將領,戰績輝煌。

別的不說,白家老帥為他師,周敦頤為他帥。

這種背景,或多或少的白家老帥和周敦頤都可以被人理解成當時白起的靠山。

然而結果呢?

白起還不是被打壓到流放江陵十年之久。

一步錯,最終釀成了十年流放的清湯寡水的日子。

梁冀看起來如此精明圓滑的一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呢?

看來,即便是事實真相有些出入,但是肯定不會與白起說的有多大的出入就對了。

「老大,你。」

司馬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最終決定開口

「梁郡守他,應該不會做什麼錯事的吧。」

司馬錯的這話,讓白起故作輕佻的眼神明顯的一沉。

思索了一陣子後,白起長吸了一口氣,到了這時候,他說話的語氣,也有了一些不確定。

「應該,不會。」

梁冀他是分得清輕重的。

是,他若是得罪了那一方勢力,會對他的仕途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影響,不過他要是因為不知輕重,因為自己的原因把前線的北一軍給害了的話,那麼等待他的,一定就只會是滿門抄斬。

軍機一事,孰輕孰重。

梁冀既然精明,就斷然不會不知道的。

怕只怕對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會有些有恃無恐的在梁冀可以忍受的邊緣試探著北一軍的情報以及訊息。

這樣的話,梁冀的性子,反而就不是很好處理了。

「那老大你,將白面書生丟在江夏。」

司馬錯的這話問的就有些意思了。

因為這也是他在從白起口中知道了梁冀與那方國內勢力的事情之後心中浮現出來的疑問。

既然梁冀他不願意直面說出那人的身份,白起也看出來了,為什麼卻還要將白面書生扔在江夏查這件事?

這不是,想讓梁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他不願查,是因為他不敢得罪,但是我們可不一樣,我們現在背後站著的,是金陵的那位陛下。」

白起眼神凝滯了一陣子,說這話的時候,嘲弄的語氣,像是在自嘲。

「金陵的那位陛下嗎」

對啊,白起可是掛名在天策府的天策校尉,說是離帝李敦民的親信也毫不為過,國內的勢力大又能大的到哪去?

能有離帝大嗎?

讓白起自嘲的原因,還不是因為他十年前被流放的原因。

可正是忤逆離帝,包藏禍心的罪名。

誰又能想得到,十年前南越王手下的頭號愛將,十年之後卻變成了離帝的親信,這個身份的轉變,想來也夠白起自嘲不知道多久。

而且,梁冀之所以不願意直說,還是因為他的分量不夠。

他梁冀即便是查出來了那人又能怎麼辦,即便是他傳信送到金陵,那伙人也有手段在傳信到達金陵之前截掉。

到了那個時候,梁冀迎來的可只會是莫須有的罪名,最後落了一個流放的下場都算是極好的。

說白了,還是因為梁冀身後沒有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人在撐場子,要是梁冀身後的人分量足夠,但凡是將此間事傳達到離帝的耳中,那麼大事只會成為定論。

梁冀到了那個時候迎來的,就會是升官發財了。

十幾年的金陵宦海,讓梁冀的行事舉動變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慮許久才敢走出。

要讓他來捅破這層窗戶紙,這擺明了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一件事。

而白起可就不一樣了。

白起已經被流放了十年,他是知根知底的,況且當年流放他的那可是離帝的命令,當初周敦頤和白家老帥沒有將他撈出來,也只是因為他的立場問題,若是白起當年立場站對了的話,那麼白家老帥和周敦頤又怎麼會舍得讓一個這麼優秀的後輩去江陵那個地方呆上十年。

更何況,白面書生本身他有什麼好怕的?

他在南離又沒有什麼家底,再加上他的修為,南離那些勢力的手段,放在梁冀身上有用,但是放在他身上,那有什麼用?

阻攔他憑借功績重回南離的攔路虎,白面書生會怕?

不給你來一拳都算是白面書生客氣了。

還有就是,當年沒有把白起從流放撈出來,本身周敦頤和白家老帥就對白起有一些心懷愧疚。

這一次白起要是要鏟除國內某一方圖謀不軌勢力的話,這于公于私對南離都是好事,周敦頤和白家老帥又怎會不幫上白起一手呢?

所以說這件事,讓白起來做,反而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最好的人選了。

唯一會有差錯的。

就是現在被迫留在江夏城的周不疑幾人了。

周不疑他們,看起來可不是什麼可以輕易閑的下來的人。

「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白起嘟囔著。

司馬錯則是恰好听到了這句話,並且自然是听懂了白起話中說的那些人是誰。

「嘿,老大你瞎操個什麼心,世子他們要是真摻上一手的話,在我看來反而是一樁好事的。」

「好事?有什麼好的?讓他們幾個小孩子搞砸了這件事還是打草驚蛇?」

白起皺了皺眉看向司馬錯,怎麼司馬錯現在看起來傻乎乎的。

「老大你還是將世子他們看的太簡單了,那夜鶯不是都被他們給框出來了嗎?老大你可就對世子他們多點信心吧,再說了,既然本來就錯綜復雜,那麼加上世子他們,讓這染缸染的更亂一些,不是更好嗎?」

司馬錯的這話,就恰好點明了白起心中的那抹陰霾。

是啊,既然江夏城現在的勢力已經有些錯綜復雜了,那為何不讓他變得更加的亂起來一些?

不過穩妥起見一點,還是讓周不疑他們不插手這件事。

看著白起的神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司馬錯笑道

「老大你就別擔心江夏的事情了,現在咱們要做的可是好好看看中原的那些家伙過了這麼些年了,是不是還如當年一樣的孱弱。」

司馬錯的這話,明顯的就是在緩和氣氛。

中原聯軍的軍力孱弱,這雖然是事實,但也是因為各國軍力的參差不齊所導致的,而且中原那塊地方常年亂戰不休,有幾個國家能在站穩腳跟的前提下發展自己的國力?

還不都投到了軍備征召軍隊里面了。

甚至于中原有不少國家的軍備,還是直接掏錢從西坤,東巽這種國家買來的,對他們來說也省了事。

單論士卒的話,中原士卒的底子還是不錯的,起碼東巽的士卒底子在他們面前是壓根不夠看的。

就是因為諸國林立,亂戰不休,才導致了很多中原聯軍士卒常常都是拿著一桿長槍,披著皮甲就上了戰場,很多士卒甚至都沒有經過系統式的訓練就直接被丟在了戰場。

這種炮灰一樣的士卒,自然就是司馬錯口中的孱弱了。

不過畢竟中原士卒里面還是有不錯實力的。

就比如魏國的魏武卒,魏武卒的實力與現在的北一軍相比,同等軍力同等統帥的情況下,打上一個七三開還是很輕松的,雖然不會是多麼壓倒性的推進,但想必也是相差不多了。

北一軍雖然不是南離主戰軍團,且還是一支成立才一兩個月的新軍,但是他的底子好啊。

起碼士卒都是從一些守備軍里面挑選出來的老卒,素養是有保證的。

孱弱什麼的,還是要看類似魏國這種的國家,願不願意掏出來家底來跟南離打上這一仗了。

要是趙魏韓三國願意拿家底跟南離打的話,北一軍現在也就不用繼續北上了,直接就地建立防御工事就完事了。

想什麼反打不反打的,光靠北一軍這寥寥幾萬人?

能守住就不錯了,安心等著南離其他軍隊的支援,再想反打不反打什麼的才是實際的。

關鍵是趙魏韓三國不可能會拿家底跟你打啊。

趙魏韓三國拿家底跟南離打,他們能從南離身上獲取的利益,遠遠不如他們所投入的家底。

就好比趙魏韓三國拿了家底跟南離打,他們後方的守備必然會空虛,前線一旦被南離的北一軍纏住無法動彈,那麼後方的守備空虛,就會讓中原諸國對這三國動了一些壞心思。

朝代更替,滅國戰爭,這本身就是中原的常事。

而且趙魏韓三國任何一國的國土都與南離不接壤,從南離身上獲取的利益和土地,他們後方一旦有失,這些獲取的利益到最後都只會成為飛地而已。

正常來看,趙魏韓三國往往只會派出少部分諸如魏武卒的士兵來參戰。

這樣的話,無論結果是輸是贏,他們都不會有多麼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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