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海離去當天宇文浩便在房中布下了陣法,每日在房中思索諸葛弘的怪癥,回想自己所得傳承中關于陣法的秘聞,武青婉白天陪著宇文浩照顧期起居形影不離。
期間經宇文浩再三確認,諸葛弘並未中毒,為保證其身體所需營養供應。
宇文浩將細竹掏空裹以腸衣,揉彎通入諸葛弘食道之中,小米熬粥以漏斗緩緩倒入其口中。
每三日諸葛青雲以真氣為其推宮過血,以免肌肉筋脈僵硬。
如今諸葛弘昏迷已過半月,身體衰弱的問題,總算勉強維持,沒有惡化。
算算時日,如今葛海應該已經快到武侯府了,結合自己近日細細梳理五岳山經和陣法心得,若葛府真有自己所需的手札,宇文浩有信心一闖武侯後院的大陣。
轉眼又過數日,葛海與宇文青志俱未返回武侯府,宇文浩一時也模不準是個什麼情況。
這天武侯府門口管事的慌忙跑進了府中,原來門口二老爺歸來,但卻負傷在身。
隨著管事之人的呼喊,平靜的武侯府好似丟下了一顆石子,蕩起了陣陣漣漪。
宇文浩也忙出了房間與武青婉一起向門外走去。
武侯府門口此時宇文青志在前,引著幾人向院中請去。
向門口走來的宇文浩看到諸葛青志和其所引之人,頓時快步上前︰「老師、葛叔這是怎麼了?」
一同前來的諸葛青雲見宇文浩話已經問出了口,便沒再發問,只是將目光看向了掛彩的葛海與諸葛青志二人。
「少主,來的路上我們遭遇了死士攻擊,幸而有歸田長老隨行,不然此行禍福難料。」葛海忙指向旁邊的老人介紹道。
見到四人的第一眼,宇文浩便認出了老者,正是南天師道四大長老之一——葛歸田。
宇文浩忙上前恭敬作了一揖道︰「拜見歸田長老,拜見老師。」
「阿浩,我們此行被襲,明顯有人蓄意針對我南天師道,你既以公開身份,行走天下定要小心。」一旁葛慶中此時出言告誡宇文浩道。
「讓師傅費心了。」听了葛慶中的話宇文浩心中感動,同時本能的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如今北方剛一統,南方兩大道門門便被一股神秘勢力算計拉進了漩渦之中。
「大哥這是南天師道四大長老之一葛歸田,這是醫藥一脈脈主葛慶中。」前廳中諸葛青志向諸葛青雲介紹道。
「葛前輩,葛脈主一路辛苦了,快隨我到中堂歇息。」諸葛青雲一听這是南天師道舉足輕重的人物,忙向中堂請去。
「葛長老如今明顯有人針對我們兩派,不知以您老的見識可曾識破是何人所為?」中堂中諸葛青雲開口問道。
「諸葛家主,我師叔曾出手擒下一名死士,可惜那人當場自盡了!敵人非常可怕,此次圍攻我等便派出了數名一流修為的好手,若不是師叔,此次我等危矣。」葛慶中開口說道。
「老師,此前武侯府小侯爺諸葛弘疑似為我天師道所傷,如今已昏迷半月有余,弟子一時沒有好方法,還請老師移步。」廳堂之中小憩之後宇文浩開口道。
說完諸葛青雲親自安排了葛海,葛歸田休息,自己則引著宇文浩一行向諸葛弘住所走去。
「阿浩以你的醫術難道也沒看出小侯爺的病癥?」一路上葛慶中驚奇問道。
「弟子仔細看了多次,最終得出的結論都是小侯爺沒病,也沒傷,好像熟睡了一般。」宇文浩開口道。
病房之中葛慶中診完脈後久久不語,突然開口道︰「諸葛家主,貴公子受傷前後可有異樣?」
「弘兒剛行弱冠之禮,外出歷練,剛出沒幾天,便受傷回家,不日便昏迷在床,至今未醒。」諸葛青雲回道。
「根據脈像看,公子確實沒病,根據先祖手札所言,令公子可能是受了外癥。」葛慶中面色凝重道。
听了外癥一詞宇文浩若有所思,諸葛青雲則有些迷惑。
整理了一下思路,葛慶中再次開口道︰「諸葛家主,我等兩門盡屬道家門派,祖上都曾為開宗立派的宗師人物,可幾百年中真正能窺得門徑的人屈指可數,如今與普通的江湖門派已基本無異。」
「我等愧對先人啊!」諸葛青雲也感嘆道。
「老師難道小侯爺被人下了道術?」宇文浩之前沒往這上想,如今葛慶中一說點醒了自己,開口問道。
「嗯,我醫藥一脈傳承洪祖丹道,公子癥狀與洪祖手札中所言完全吻合。」葛慶中回道。
听到此言諸葛青雲最後的希望也破滅,做為七脈半步歸元境的武者,此時居然腳步都有些踉蹌,葛慶中的言語無異給諸葛弘判了死刑。
「雲伯伯,小佷傳承之中有一門定魂陣,應當對弘公子癥狀有效,只可惜小佷修為不夠。」宇文浩開口道。
諸葛青雲听聞此言好似看到了救星,目光明亮,身上氣勢都有些激蕩起來。
一旁葛慶中早在意料之中,听到宇文浩的回答反而風清雲淡。
看著諸葛青雲的眼神,宇文浩也不言語,從懷中取出了不用以久的低級陣基就地安放起來。
隨著最後一枚陣基放下,宇文浩開口道︰「雲伯伯,老師還請入陣中一試。」
二人聞听此言聯袂向陣中走去,進入陣中良久沒有動靜,隨即一道聲音傳出︰「阿浩這陣法雖然稚女敕,但卻蘊含生克變化,端得奇妙。」
語音剛落,二人驚嘆著從陣中走了出來。
見到此景宇文浩心中大受打擊,再想到二人的身份與武學修為,宇文浩當即釋然。
「佷兒如今已到瓶頸,快則三月,慢則半年足矣。在此期間雲伯伯一定照顧好弘公子。」宇文浩向諸葛青雲道。
回到房中,小心的收起奇石,宇文浩恭敬的將葛慶中請到了房中,問道︰「老師此次遇襲您怎麼看?」
「阿浩,此次出手之人不一般,我游歷北朝,發現此番出手之人應該是北周軍隊中的死士。」葛慶中低聲道。
「從諸葛弘如今的情況,和老師的遭遇,莫非北開師道已經與周朝聯手?」宇文浩語出驚人道。
「就算沒聯手,兩者也絕對月兌不了干系。」葛慶中肯定回道。
「老師我信中所書手札不知族中可有?」宇文浩沒再多想,轉移話題問道。
「此等手札雖是族中秘辛,但于常人無異天書,我隨身攜帶在身上了。」葛慶中說完自懷中取出了一本發黃的小冊子遞給了宇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