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孫思邈要離開太醫院
安平村，杜如晦此時正在里村口不到三里的地方辦公，李二將救治天花的任務交給了他。
而任務很簡單，就是按照李峰的辦法，給全村人種痘，不管是已經得了天花的村民，還是天花還沒有發作，潛伏在體內村民，亦或者是根本沒有被感染的村民，他們都會被強制要求種痘。
如今已經過了兩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他們比李峰種痘種的晚一天。
「大人，安平村，已經有村民開始退燒。」一個太醫院學徒來到杜如晦面前做例行匯報。
自從種痘以後，杜如晦每天讓人向他匯報村民後種痘的反應，因為他對種痘之法十分的懷疑，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當天就有人發燒了，這讓本就懷疑種痘之法的杜如晦更加害怕，他怕種痘之人全部得天花。
但凡得到天花之人，他們都是從發燒開始的。
當天，杜如晦輾轉難眠，一直擔心著天花瘟疫會全面爆發。
直到第二天，全村的人都發燒了，不過唯一讓杜如晦安心的是，雖然大家都發燒了，但是不像天花患者那樣發燒發的昏迷不醒。
種牛痘的村民，雖然發著燒，但是他們依舊可以生活自理，不用派人特別照顧他們。
這兩天官府中人都是將吃用送進村子，出來後的人都紛紛用酒精消毒。
這一次，酒精發揮了大作用，使得酒精的名字也傳了出去。
李峰的百家釀作坊也因此再次被傳遍了整個長安，同時導致百家釀的訂單增多。
現在杜如晦得知村民們有人開始退燒，這不就代表著種了牛痘以後會痊愈，而且很快就痊愈。
太醫學徒再次說道︰「杜大人，家師讓小人告訴杜大人，已經安排剛剛退燒的村民去照顧那些天花患者，以此來證實得過牛痘天花之人不會再得天花。」
杜如晦點點頭，道︰「甚好，有什麼需求你讓于太醫盡管提，能解決天花的問題，那就是大功一件。」
「是，小人這就回去問師尊。」太醫院學徒說道。
杜如晦點了下頭，此時他的內心是火熱的，一開始的擔心，焦慮突然都消失了。
「來人。」
一個禁軍護衛走進來，拱手道︰「大人。」
「馬上去長安，告訴陛下，種牛痘之村民已經有人退燒，此乃好兆頭，現在已經讓退燒之村民去照顧天花患者。
只要這些村民不會在感染天花，就證明李峰的種痘之法是有效的。」杜如晦說道。
「是。」禁軍護衛將杜如晦的話牢牢記在心中。
他本來就是傳話筒，是李二派過來的，目就是能馬上了解安平村的情況。
前兩天的壞消息，也讓李二吃不好，睡不香。
雖然李二相信李峰，但是天花之事，他賭的成分很大，從古至今天花都是一種傳染性極強，死亡率極高，又沒有藥醫治的疾病。
天花被列入瘟疫當中，是人人談虎色變的瘟疫，現在終于有辦法治療這該死的天花。
不管真假，李二都願意一試。
更可況提出這個辦法的人還是從來沒有讓他失望的李峰，李峰甚至在提出方案後就給自己種了牛痘。
這讓李二更加篤信李峰的辦法是能預防天花，可以使人再也不用害怕得天花了。
可是，即使贏面很大，依舊無法讓李二能不想失敗的後果，這也是他最近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原因。
而就在李二胡思亂想之際，酒館李峰也退燒的消息，和安平村也有村民退燒的消息接踵而至時，李二的心頭大石頓時放下來了。
「君羨，出宮，朕要去安平村。」
「是，陛下。臣這就去安排。」李君羨拱手說道。
李二出宮去太平村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不然一定會有人阻止他的。
因為太危險了，就算村民退燒了，可是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感染天花，現在還是試驗階段。
等到李二他們到達安平村時，孫思邈也是剛剛好到達，兩人就在村口相遇了。
「微臣參見陛下。」孫思邈立刻行禮。
李二頷首道︰「不用多禮，孫神醫，朕听聞你也種了牛痘？」
「是的，陛下。」孫思邈承認了，「臣身為大夫，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醫術，治病救人。
所以在李峰提出種痘之法時，臣就已經想親自種牛痘，只有親身體驗過後，才能知道種痘之法是否可行。
被種痘之人，身體會有什麼感覺，到底會不會因為種了牛痘，而感染天花？」
「那結果如何？」李二問道，他的心中十分在意這件事。
孫思邈隨即停下腳步，對著李二拱手行禮︰「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種牛痘之法，可以預防天花。大唐有福，百姓有福了。」
「當真？」李二再次問道，他希望能再次確認一下。
孫思邈笑著點頭道︰「是真的，臣能感受到，雖然左手手臂上出現了一個類似天花的紅痘，但是並不會擴散，也不會因為他而再發燒。
只要不踫水，導致傷口潰爛，臣這輩子都不用怕天花了。
為此，臣還在種痘發燒期間，將種痘的所有反應都寫成了一本冊子，微臣會將它交與太醫院，讓人學習。」
「太好了。」李二笑道，「孫神醫乃立了大功，哈哈……太好了。」
「立功者不是微臣，而是李峰，沒有李峰的種痘之法，微臣對天花也毫無辦法。」
「你說的對，可是李峰不喜歡功勞，他喜歡將功勞送人，這次朕做主了，這個功勞算你的。」
「多謝陛下。」
「你想要什麼，說，朕能滿足你的朕一定答應你。」李二此時十分的開心。
孫思邈想了想道︰「臣想辭去太醫院院正職位，希望陛下成全。」
「你要離開太醫院？是真做了什麼讓你想要離開？」
「非也，乃是微臣覺得微臣的醫術已經走到盡頭，想要有所突破不能再待在太醫院了。」孫思邈回答道。
李二沉聲問道︰「離開太醫院後，你想去哪里？」
「要是待在李峰的酒館。」孫思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