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這才是真正的手腕

作者︰上善若無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抱琴泡茶的時候,帳篷外面傳來了稟報聲。

「何事?」

「奉陛下命,為娘娘送參湯來。」

賈元春下意識的開口「不用」

可猛然想起這是皇帝送來的,怎麼能說不要。

沒等她再說什麼,王霄那邊就已經開口「進來吧。」

厚重嚴實的門簾被挑開,一個端著鐘蠱的宮女,伴著夜風走了進來。

那宮女先是行禮,之後將手中的參湯奉在賈元春面前。

賈元春下意識的接過參湯,正準備嘗上一口的時候,王霄卻是伸手按住了參湯的蓋子。

他看著那低頭跪在地上的宮女「你是哪家宮里的?」

那宮女小聲的說「奴婢是乾清宮的。」

「是嗎?」

王霄笑著說「我看你不像。抱琴,去請夏秉忠過來看看她是不是乾清宮的。」

此言一出,那宮女明顯是顫抖了一下。

乾清宮是皇帝的寢宮,服侍的宮女都是挑選出來的,夏秉忠肯定是都認識。

真要是把人喊過來,這宮女就要露餡了。

眼看著抱琴走到了門口,那宮女急忙拜服在地哭喊「娘娘饒命。」

看到這個,賈元春和抱琴,哪里還看不出來有問題。

賈元春下意識的就想把手中的參湯扔掉,可卻是被王霄給攔了下來。

他打開參湯蓋子,仔細看了看,然後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在鼻尖嗅了嗅。

片刻之後,他放下了勺子問那宮女「誰讓你送的?」

那宮女畏懼的搖頭,只是不言語。

王霄也不生氣,手從茶杯里一抄,幾片生死符就打在了宮女的身上。

淒厲的嚎叫聲響,不但嚇到了賈元春和抱琴,就連外面的人都給嚇的不輕。

還有人心想‘這王仙長口味夠重的,居然喜歡這種調調。’

不過一盞熱茶的功夫,那宮女就已經是顫抖著趴在地攤上說不出話來。

王霄伸手點了她幾下,解除了生死符「說吧。」

等了一會,那宮女還是倔強的搖頭。

王霄心頭一動「是你的家人被抓起來作為威脅?」

宮女抬頭看向王霄,目光之中滿是淒苦之色。

王霄點點頭「我保你不死,你的家人也會盡力營救。抱琴,讓人去請夏秉忠過來。」

現在叛軍正在攻打營寨,夏秉忠身為皇帝心月復肯定是走不開。

不過得知是王霄派人來找,皇帝還是揮手讓他過來了。

夏秉忠急匆匆的趕過來,看到帳篷之中的一幕就是心中咯 一下。

「王仙長,有何吩咐?」

「這個宮女。」王霄伸手指著她「我之前應了保她一命,她家人被挾持,你也想辦法去解救。如何?」

「這是自然。」夏秉忠當即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王霄這才看向宮女「現在可以說了吧?」

那宮女看看夏秉忠,又看了看賈元春,這才低著頭說「是六福總管讓我來的。」

「六福?」

那邊夏秉忠一听這個名字,頓時皺起了眉頭。

感受到王霄詢問的目光,他急忙解釋說「六福是直殿監的掌司。」

太監太監,說的就是十二監,四司,八局總計內廷二十四道衙門的大小主管。

像是掌印,監督,提督,檢書,掌司等都可稱為太監。

再往下的話,那是沒資格稱呼太監二字的。

影視劇里面見到宮里的就喊人家太監,這是要被罵得罪人的。

王霄再挑眉詢問。

夏秉忠想了想說「那六福是戴大官的干兒子。」

干兒子是太監之中盛行的一種互相籠絡方式,用這種方式來培植自己的勢力。

品級權勢到了一定程度的太監,都會收取許多干兒子為自己做事。

就像是他夏秉忠,手下也有很多的干兒子。

那戴權是大明宮掌宮太監,而大明宮是太上皇的寢宮。

也就是說,這事兒是太上皇讓人干的。

王霄沉思了一會,笑著伸手指著那罐參湯「勞煩夏公公,把這東西找個地方挖個深坑,撒上石灰粉再埋了。切記決不可飲。」

夏秉忠目光變幻,隨後化為諂媚的笑容,小心的行禮賠笑「是。」

等到夏秉忠帶著那宮女離開,王霄這才看向賈元春「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自然會為你討回公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王霄基本上已經明白了。

那碗參湯之中是有毒的,不過卻不是什麼急性的劇毒,而是一種傳ran病的病源。

至于說為什麼太上皇要給賈元春下藥在王霄看來這是一種再保險。

相對于隆武郡王行事的另外一種保險。

賈元春染病,而她又是唯一被帶到鐵網山來的妃子。只要皇帝過來寵幸休息,自然而然的就會被染上。

比起隆武郡王的直接動手來說,這一招可謂是老辣陰險,不愧是做了數十年皇帝的老陰比。

只是,太上皇也不知道皇帝根本就沒踫過賈元春,扶她起來純粹是為了拉攏王霄作為棋子。

這一手現在用下來,非但沒能弄倒皇帝,反倒是得罪了小心眼的王霄。

用王霄的話來說那就是,這事沒完!

「天色不早了。」

王霄听著外面的廝殺吶喊聲響,笑著對賈元春說「想要見分曉,還得等到天亮。你先休息吧。」

這里雖然圍著數萬大軍,可京營兵馬叛亂,誰也分不清誰是忠臣誰是奸臣。

之前有叛軍假冒援軍來救援主營,被揭穿之後更是誰來都是弩矢火炮打過去。

而且兵法之中寫的很清楚,夜晚遇襲的時候要謹守營門,不可出野地浪戰。

所以哪怕忠于皇帝的兵多,卻是在夜晚之中施展不開。

但是,注意這個但是。

這種人為制造出來的天時優勢,並非是從頭到尾的。

一旦到了天亮,那一切都將全都大白于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對于皇帝來說,只要守住主營,到了天亮自然一切都盡在掌握。

而對于叛軍來說,如果天亮之前沒能攻破主營,拿下皇帝,那他們就死定了。

不僅僅是他們死定了,他們的家人親族,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所以,叛軍的攻勢極為猛烈,堪稱是悍不畏死。

王霄現在倒是有些佩服那太上皇了。

自己坐在幕後,輕松挑起隆武郡王主動出頭。然後暗中出手,于不知不覺之間來坑皇帝。

隆武郡王事成了,太上皇換一個更加听話的皇帝。

他若是事敗了,與太上皇也是沒有什麼關系。

這才是真正下棋的人。

沒當過幾十年的皇帝,絕對沒有這份能耐。

賈元春擔驚受怕的不敢睡,可夜幕已深實在是扛不過。不知不覺之間,就與抱琴在床榻上互相抱著沉沉睡去。

美夢正酣的時候,突覺有人在推自己。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卻是看到王霄就站在床頭。

心中第一反應就是,此人起了色心。

可第二反應卻是,皇帝本就是這麼安排的。

心頭掙扎還想要第三反應的時候,那邊王霄已經說話了「快起來,有事情。」

「啊?」

回過神來的賈元春看了一圈,卻是看到一臉急切,眼淚水都出來的夏秉忠,居然也在帳中。

「娘娘,求您快點。」

夏秉忠撲過來,直接跪在地上叩首。

賈元春是真的懵圈了,這是怎麼了?

事情其實很簡單,因為皇帝被隆武郡王安排在身邊的心月復給行刺了。

因為傷重,夏秉忠就來求陸地神仙去救命。

可王霄卻是說,放心不下賈元春,必須帶著她們一起走才行。

得知事情的原委,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讓賈元春都有些恍惚。

事急從權,什麼洗漱保養上妝什麼的全都免了。

而且之前睡下的時候也沒月兌衣服,整理一下就跟著出了帳篷。

夜風吹過,帶來刺鼻的硝煙與血腥味道。

遠處天邊將白未白,主營之中到處都是火把,夜風之下獵獵作響。

這邊出門,那邊就有宮人抬著坐輦過來。

等到賈元春坐上去,就是一路飛奔向著皇帝的大帳而去。

王霄的步伐看似不緊不慢,可卻是始終走在坐輦的前頭。

主帳四周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披甲執銳的甲士,一個個目光泛紅,兵器染血。一看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廝殺士。

那股鐵血的氣息,嚇的賈元春腿腳都站不穩。

王霄伸手扶著她,微微一笑「別怕,有我在。」

四周眾人的神色都是非常古怪,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可是皇帝的妃子。

這也太大膽了吧,皇帝可還沒死呢。

再說了,就算是皇帝死了也不成啊。

外面的人目光交流,各種‘你懂的’‘我不懂’‘你一定要懂’雲雲。

王霄沒在意這些,拉著賈元春就走進了大帳之中。

此時大帳內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身披甲冑的將軍,身穿官袍的文官,還有就是隨行的太醫院太醫。

之前眾人嘰嘰喳喳各說各話,當王霄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同時收聲,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王霄面色如常的找到皇帝面前,看著他那被刺穿的胸口「感覺如何?」

皇帝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是噴出一口血沫來。

「傷了肺葉。看出血量,心髒沒事。刀上有毒,這個可以解。」

王霄抬頭看著皇帝「我能救你。」

皇帝狹長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亮光,艱難的抬起手臂指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賈元春。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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