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膝蓋紅腫的小娘子

作者︰何時秋風悲畫扇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黃昏想要什麼?

要地皮。

順天府紫禁城旁邊的地皮,買下來修建園林區,當個開發商。

它不香嗎?

這件事不能把意圖過早暴露,況且黃昏不知道時代商行現在的情況,能否拿出那麼多錢來,所以需要先多晾一下朱高熾。

等時機合適了,再用登門道歉的理由去和朱高熾洽談。

回到熟悉的應天城。

天更藍了,水更清了,連陽光都不那麼毒辣了。

沒了朱棣的威懾,自由的空氣,真香。

入城。

因為早就去了書信通知,黃府知曉主家今日抵達,張燈結彩慶祝大官人得勝歸來,原本徐妙錦是要去十里折柳亭接夫君的,不過賽哈智來了一趟,委婉的說大皇子殿下要去,徐妙錦只好在家門口迎接丈夫。

小廝們林立大門左右。

吳與弼、嬸兒吳李氏和徐妙錦並肩而立,站在中門門檻前。

身後是所有丫鬟。

看見黃昏下馬,吳與弼蹦蹦跳跳下了台階,「黃昏哥哥你終于回來啦。」

黃昏呵呵笑著,「讀書如何了?」

吳與弼甚是自信,「若是去科舉,大概也能中個同進士的。」

黃昏哈哈大笑,「戒驕戒躁。」

反正你也不會去參加科舉,繼續鑽研你的理學罷。

吳李氏上前,眼里隱然有淚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黃昏深深施禮,「這些日子有勞嬸兒了。」

吳李氏笑意燦爛,「一家人,說什麼話呢。」

黃昏笑了,抬頭看向妻子。

發現徐妙錦站在中門門檻前,望著自己,沒有下台階來迎接的意思,只是笑了笑,眼神里的意味深長。

黃昏心里一咯 。

不對勁。

一步一步上了台階,上前拉著妻子的手,「家里一切還好?」

徐妙錦嗯了聲,回頭看了看轎廳,「去洗洗吧。」

雖然是得勝歸來,但終究沙場走了一遭,想必也殺人沾血了,回家進門之前,應該澡祛除穢氣,原本是在家門外洗,不過黃大官人也是有頭有臉的身份,自然不能當街沐浴,于是吳李氏想了個折衷的法子。

在轎廳安置一個大澡盆,周圍有幔布懸掛。

黃昏知道妻子心里有事,此刻也不好說,只好先去沐浴。

徐妙錦這才看向緋春,立即換上燦爛的笑意,「可還好?」

緋春點頭,「一切安好,小姐呢?」

目光卻看向徐妙錦的肚子。

應該有了吧。

徐妙錦沒好氣的模了模她腦袋,「想什麼呢。」側首看向跟在緋春身後,一點也沒怯場的張紅橋,有點訝然,這小女孩氣質不錯啊,問道︰「她是……」

緋春急忙解釋,說了張紅橋的來歷。

徐妙錦哦了一聲。

情緒明顯更不好了。

緋春看在眼里,于是月復黑的暗樂,姑爺,這下有你好果子吃了喲。

沐浴更衣後,黃昏出來後讓許吟也去收拾一番,然後對于彥良道︰「你去一趟南鎮撫司,看看對你的獎賞下來沒,按說,應該是總旗了。」

于彥良不甚在意的點頭去了。

朱棣賞罰分明,該有的終究會有。

小廝和丫鬟散去,緋春也長途奔波,在吳李氏的叮囑下,也去洗澡,然後回來會和黃昏一起吃點東西,再去補覺。

黃昏指著對吳李氏道︰「嬸兒,她叫張紅橋,你給她安排一下住宿,先留在你那邊,做個趁手的丫鬟,看看再說。」

若是可以放心,就調到主院來照顧徐妙錦。

畢竟讀過詩書。

有這樣的丫鬟,妻子也能更舒心一點。

吳李氏笑吟吟的拉著張紅橋去了。

張紅橋麼……

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著這奢華的院子,很有些難以接受,只道黃大官人是個官,不曾想竟然如此有錢,尤其是看到那座琉璃材質的涼亭,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旋即心里暗暗鄙棄。

原來是貪官!

吳李氏看在眼里,暗暗好笑的同時,也沒點破。

黃昏和徐妙錦牽著手去往主院,早就準備了一桌飯菜,因為緋春和許吟還在洗澡,黃昏落座之後,和徐妙錦聊著天等兩人。

「錦姐姐,這些日子京畿沒人來為難你罷。」

紀綱和莊敬雖然也去了北方,但北鎮撫司一大把狗腿子,還是有點擔心。

徐妙錦搖頭,「沒呢。」

又壓低聲音,「其實也有宵小,不過賽哈智盯著,而且據賽哈智說,大皇子殿下也甚是關注,何況還有徐皇後的關照,所以咱們府中比較安寧。」

黃昏暗暗嘆氣,這個朱高熾還真是春風化雨。

總是能在無形之中給你留個人情。

頭疼。

徐妙錦也清楚當下大明立儲的微妙局勢,輕聲道︰「立儲一事,局勢很不明朗,你能不摻和,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她本來不該說這些事的,男主外女主內。

黃昏笑了起來,其實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一家人麼,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商量的,非得分個男外女內,要分也得分男上女下還是男下女上嘛。

道︰「我知曉的,暫時不會摻和去。倒是有些愧疚,此次在北方,因為大多時間在沙場上,沒閑暇,等回到順天,又和陛下斗智斗勇,沒能給錦姐姐準備好禮物。」

從懷中掏出一根木簪,笑道︰「歸來途中,無事之時我在馬車上用小刀自己削的,桃木,雕刻的也很粗糙,姐姐莫怪。」

徐妙錦接過木簪,笑了。

確實很粗糙。

說什麼雕刻,根本就沒有好麼,基本上就是一根筷子而已,但她心里還是暖暖的,這畢竟是夫君親手制作的禮物。

恰好緋春和許吟過來。

于是一起吃飯。

飯後,各自回房補覺。

這一覺直到夜幕深沉。

張紅橋也睡了一覺,不過年輕,黃昏時分便醒了過來,起床後隨意在黃府中走著,因為吳李氏吩咐過,也沒人攔她。

最先來到那座琉璃制作的涼亭里,置身其中,看著周遭池塘的里蓮葉,很是夢幻。

夜幕初上,吳李氏著人來叫她去吃飯。

來到吳李氏的院子里,張紅橋看著滿院的燈火輝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

不是油燈。

但為何卻能讓滿院亮若白晝?

吳與弼從書房出來,笑著說︰「紅橋姐姐,是不是覺得很神奇啊,我也覺得很神奇,不過習慣了就好,別說呢,在這燈光下看書,一點也不傷眼。」

張紅橋哦了一聲。

這恐怕是西域或者西洋的奇婬技巧罷。

果然。

黃大官人就是十足的大貪官。

……

……

黃昏一覺幾乎睡到半夜。

渾渾噩噩醒來,渾身慵懶無力,根本不想動彈,還沒睜眼,就感覺涼風習習——雖然是炎夏,不過家里如今有錢,也備了地窖和冰塊。

只是睜眼,才發現妻子坐在旁邊,正用蒲扇給自己扇風。

幸福感油然而生。

尤其是看見徐妙錦去掉了頭上的金銀釵子,只別了自己送給她的那枚木簪,心頭越發幸福。

「姐姐一直在這里?」

徐妙錦嗯了聲。

黃昏還是不想動彈,看著額頭上一層密汗的妻子,心疼的道︰「趕緊歇了罷,我不熱。」

徐妙錦放下蒲扇,起身來到房間里的桌子畔,皺眉,「飯菜都涼了,你起來吃點東西,我讓緋春去熱一下。」

黃昏急忙道︰「不用了。」

夏天,吃點涼菜不礙事,緋春也是一路奔波,夠累了,讓她歇一下罷。

徐妙錦也沒執著。

黃昏掙扎著起身,洗了手,和徐妙錦兩人一起吃了些東西。

再次洗漱。

小別勝新婚,有些事自然不需要言語來說,況且男人食髓知味,女人就不會麼,于是很快房間里便有鶯鶯燕啼。

春光乍泄。

一番纏綿,兩人皆是滿身大汗,饒是如此,依然相擁而臥。

說著私密話。

黃昏撫摩著妻子的小月復,「還沒有麼?」

心中其實是糾結的。

我才十七歲,準備吃十八的飯,這麼早就當爹,心理很不適應啊,是以希望沒有,可因為對徐妙錦的感情,總感覺應該有個愛情的結晶,又希望有。

徐妙錦搖頭,「沒呢。」

黃昏既失落又高興,「沒有也行,不急。」

時間流逝。

一夜很快過去,長途跋涉歸來後緋春這一夜飽受折磨,因為下午補覺了,所以晚上很容易驚醒,于是總被小姐的聲音驚醒。

哭笑不得。

甚至萌生了想法,不願意繼續住主院了,想搬出去。

只是無意之中模到大腿上的一塊已經淡去了的傷痕,緋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順天時坐到姑爺身上的曖昧情景,心中便燒呼呼的……

女子十六七,早到了思春的年紀。

又被姑爺小姐的身體力行給影響,心中豈會無旖旎浪蕩。

不提緋春的輾轉難眠。

天亮時黃昏出了個意外,當他最後一次從徐妙錦背上下來時,擁抱著妻子的剎那,忽然間心跳如雷,胸腔間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奔騰。

心跳無比之快。

然而這樣的情況下,黃昏反而有些難以呼吸。

心中大駭。

八爪魚一樣,用雙腿夾著黃昏大腿的徐妙錦也猛然發現丈夫臉色煞白,呼吸沉重,瞳孔縮小,嚇得臉色大變,就要起身去找吳李氏,被黃昏拉住,艱難的憋出幾個字,讓她別去。

要臉。

徐妙錦趕忙起身給丈夫倒了杯溫水。

好在休憩了一陣,心跳緩了下來,呼吸也漸漸正常。

徐妙錦長吁了口氣。

黃昏終于知道老人的告誡是對的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這種事還真不可能過度,尤其是大夏天的長途跋涉之後,身體機能其實還沒恢復。

今夜這五六場放縱,差點讓身體機能崩潰。

如果沒想錯的話,剛才差點猝死?

黃昏想到這一陣後怕。

不過這不能怪我啊,誰叫我的錦姐姐這麼美呢,蜂腰翹臀,雪背如泥,又胸懷天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瑕疵,更有天籟嬌喘,無時不刻不在述說說遠古的呼喚。

當是英雄埋骨處。

于是黃昏繼續臥床,今天是不打算起床了,休憩一日——嗯,這個是真正的休憩了,決不能被我家娘子誘惑。

然而今天來的人有點多。

先是賽哈智來一趟,知道黃昏臥床休憩後,一副我懂的神態揚長大笑而去,笑得徐妙錦抬不起頭,暗暗啐了口氣。

狐朋狗友!

後來鐘山工坊的老李也來了,知道大官人今日不見客,于是去看了閨女吳李氏,叮囑了幾句,讓她好生幫著徐妙錦操持黃府,吃了午飯離開。

下午時分,時代商行的大掌櫃沈熙禮帶著幾個伙計,拿了一大堆賬簿,要給東家通報這幾個月的經營狀況,也被徐妙錦婉拒了。

錢可以再掙。

夫君的身體更重要,她是真怕。

沈熙禮無奈,只得嘿哧嘿哧的和伙計們把賬簿扛回去。

傍晚時分,緋春從廚房那邊過來,問坐在樹下乘涼的徐妙錦,「小姐,廚房那邊問,晚上還是把飯菜送到房間里嗎,又說沒有買到團魚,只炖了鴿子。」

徐妙錦想了想,「送到房間里吧,姑爺還要休憩。」

緋春哦了一聲。

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小姐你腳不舒服嗎,我看你今天一天,走路都不舒心,要不要去找個郎中來看看?」

徐妙錦四下看了看,沒人。

于是低聲道︰「緋春你去找點藥酒給我拿來,我腿撞桌角了。」

緋春急急忙忙去了。

片刻後返回。

徐妙錦撩起裙擺,倒了些許藥酒在手心里,然後捂住膝蓋,揉了左邊揉右邊,緋春在一旁,看得捂嘴直笑,忽然捉狹的道︰「這是撞桌角哇?小姐,是席子硬了吧?」

膝蓋都跪紅腫了。

徐妙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埋怨道︰「就是硬,咯得慌。」

旋即恍然。

抬起頭剜了緋春一眼,「死丫頭,你要死 !」

緋春呵呵直笑,「在我死之前,小姐已經死去活來了喲。」也不知道昨晚是誰在叫喚,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小姐你要死了呢。

徐妙錦大羞,低頭啐道︰「不理你了。」

死丫頭。

現在笑話我,等有一天就知道,你一樣會死去活來的。

偏生還喜歡得緊。

情到深處的閨房之樂,終究是生物本能。

緋春在徐妙錦身邊坐下,神色有些不忿,說,「小姐,不是奴婢多嘴啊,賽哈智就不安好心,送來那許多的西域妖姬,我今天去看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艷貨色,姑爺這小色胚肯定把握不住,小姐你打算怎麼辦啊?」

緋春看出來了,小姐其實很介意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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