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觀三個字給人的感覺就是透著濃濃的歷史感，像是穿越了無數年，被山之天地靈氣滋養，已經具有靈性一般。
韓元和李二兩人看到石碑的第一瞬間，都被這三個字給吸引住，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門口。
在三人還沒有上來的時候，已經站了數十個道士。
為首的是一個鶴發童顏，胡須都白了老道。
他手持拂塵，笑意滿滿看著韓元兩人。
看著韓元兩人失神，他也沒有打擾。
好一會兒，韓元和李二先後醒來。
「拜見陛下。」
「拜見漢王殿下。」
老道士帶著在場的道士，向韓元兩人行禮。
「諸位免禮。」
李二笑盈盈開口。
剛才的失神他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
「陛下，漢王殿下，老道無塵子，恭迎陛下和漢王殿下的到來，里面請。」
無塵子緩緩開口。
他做出請的姿勢，舉手投足間，竟有一種莫名的道韻。
道觀之內淡淡雲霧浮動，里面的景象若隱若現。
同時，道觀之內流水潺潺，清脆動人。
如同置身仙境一般！
「請！」
李二客氣開口，讓無塵子帶路。
李氏皇朝將道家認作是國教，此處又如同仙之境一般，故而李二沒有擺出帝王架子。
很快。
三人進入道觀。
道觀之內平平無奇，但案桌上的茶卻讓兩人皆是意動。
茶壺在火爐上，茶壺的水正在沸騰
「好茶！」
單是聞味道，李二就忍不住驚呼出來。
心曠神怡，沁人心扉！
面對面坐下來後，無塵子泡茶。
不一會兒，兩杯霧氣蕩蕩的茶水，就放在韓元和李二兩人的面前。
這茶的氣味很凝神，一杯緩緩喝下，就有種五髒六腑都舒暢一般，大腦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陛下，漢王殿下，你們相信天地間存在氣運嗎？」
無塵子平靜問道。
「朕相信！」
「本王不信！」
一句是李二說的。
一句是韓元說的。
兩人異口同聲，但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為何不信呢？」
無塵子看向韓元說道。
他似乎猜到韓元會說不信。
同樣的，李二也看向韓元，奇怪韓元怎麼不相信氣運？
若是不相信氣運，也就是不相信神鬼之說，為何會支持自己封禪？
「不信，就是不信。」
韓元淡然說道。
作為現代無神論者，韓元不相信氣運之說。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世間萬物，于一大化生萬變，是規律而非命定。」
「知氣運，方懂盡人力，或未雨綢繆，或懸崖勒馬；知其盛極而衰，否極泰來的道理，方知安之若素，豁達處世。」
「若是說老道在三年前就算出大唐會因為殿下的到來，而一統周邊國家，實現天下大一統的局面，漢王殿下相信嗎？」
無塵子緩緩開口，聲音顯得有些縹緲。
在他說出道字的時候，四周似乎變得空靈起來。
山間蟲鳴鳥叫都變得異常的清晰，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觀主若是給我背誦道德經的話大可不必，不如直接拿出證據證明你算到過的事情。」
韓元輕笑，搖搖頭說道。
「殿下果然是有趣之人。」
「殿下可知，始皇帝沒有封禪之前，天地是怎麼樣的嗎？」
無塵子笑了。
笑得如沐春風。
從開始見面到現在，還第一次見到這個老道笑的。
「不知。」
「觀主知道？」
韓元搖搖頭，但是好奇無塵子所問的。
秦始皇陵、精絕古城下的始皇妃子墓都深深的吸引著韓元。
「是的，我知道。」
「我曾有幸見過那時候的天地。」
無塵子喃喃開口。
語氣帶著濃濃的追憶，表情也發生了向往的變化。
「你曾見過？」
韓元和李二都驚呼出聲。
但很快的，兩人皆是輕笑搖頭。
這老道看樣子是腦子有些不靈光
一個老道士說自己曾見過秦始皇那時候的天地。
韓元和李二兩人腦海里皆是覺得這個老道士年紀太大，已經開始說傻話了。
畢竟秦始皇的時代距離現在已經八百多年，混混紅塵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代。
還想看到那個時代的天地，難不成是神仙長生不老不成？
「不錯。」
「我今年八百多歲了。」
無塵子輕輕點頭，樣子很是平靜。
像是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像是說真的一樣。
「觀主，朕朕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
李二搖搖頭，準備起身離開。
他並沒有因為老道士說假話而說是欺君之罪。
眼前的這個老道，連眉毛都是白的，一看就是高齡人士。
對于這樣的老人家說幾句無關痛癢的假話，李二不會那麼小氣治對方的罪。
「陛下莫急，封禪還要一個小時才能準備好。」
無塵子平靜道。
他伸出手，阻止李二離開茶桌。
李二憋憋嘴，看向韓元，看到韓元點頭後，略微有幾分無奈，沒起身。
「陛下和漢王，是不信老道說的話嗎？」
無塵子繼續道。
聲音一往既往的平靜。
他輕輕一笑，再次給韓元兩人倒茶。
李二經過剛才被留住，心情已經有一絲絲的不爽，直接就不回話。
他用手肘輕輕撞一下韓元，示意韓元來回答他的話，而自己則開始品茗。
一口茶喝進去，李二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感嘆這里的茶遠超過自己皇宮的。
「八百年」
「觀主你的意思是自己是神仙嗎？」
韓元看著無塵子輕笑道。
他心很平靜，與無塵子古井無波的臉色很相似。
「世上哪可能會有仙呢？」
「只不過會有強一點的人罷了。」
無塵子搖頭輕笑。
道觀之內雲霧裊裊，假山流水潺潺。
時不時能夠听到泰山間傳來的蟲鳴鳥叫。
一切都是那麼普通，又一切都顯得那麼不普通。
「觀主的意思是，觀主強到可以活八百歲？」
韓元輕聲開口。
他看著無塵子，發現無塵子雙眼並沒有像老人一樣的渾濁。
而是清澈透底，比小孩子還要清澈，仿佛包羅萬象，容納山川。
「不，我大概能夠活一千歲。」
無塵子搖搖頭說道。
平靜的好像是在說真話一樣。
只是，活了一千歲，誰會信這樣荒謬的話？
一旁自顧自喝茶的李二都不禁搖搖頭，打量著道觀之內的景象，沒有任何想要搭話的想法。
「呵呵，觀主真會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