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伽開了很高的條件，李恪已經有些心動。
「呵呵，也不是不行。」
「不過請在明天之前拿出你的誠意。」
李恪饒有興趣開口。
慕容玉伽有求于蜀王李恪。
而李恪，似乎也已經心動慕容玉伽開出的條件。
慕容玉伽的臉色變化很多次。
最終起身，向李恪以大唐禮恭敬行禮。
「請蜀王放心，我會給你看到誠意的。」
她丟下一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蜀王府。
剛好。
就在她出到正殿門口的時候，有個侍女捧著小吃進來。
侍女打扮普通，外表普通，身材普通，走路同樣很普通。
但是慕容玉伽和她照面的瞬間，就猛的感到一陣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樣的人
她沒有怎麼注意，臉色沉著地離開，直到離開蜀王府的大門。
猛然間。
慕容玉伽的身體就僵住。
她駭然回頭，死死的盯著蜀王府，向著蜀王府正殿的地方看過去。
此時的慕容玉伽眼楮都瞪圓，滿臉的難以置信，以及眼底深處的驚恐。
她明白了。
明白為什麼感到一陣陣熟悉感。
原來剛才的那種氣息，她曾經遇到過！
听雨樓的刺客！
而且還是高級刺客！
慕容玉伽在長安城這麼長時間里。
曾經想過找刺客去刺殺韓元，也都去實踐過。
好巧不巧的，她竟然找到听雨樓的外圍刺客。
那時候，听雨樓還沒有被韓元掌控。
當時听雨樓外圍刺客不敢接刺殺韓元的單子，于是給她引見高層刺客。
可惜很遺憾，見到听雨樓的高層刺客之後，對方也同樣不敢接刺殺韓元的單子。
最終不了了之。
但在那個時候，慕容玉伽接觸過听雨樓的高層刺客。
他們有種很奇特的氣息。
那種氣息非常的冷漠，宛如死人一般的冷漠。
慕容玉伽從小經過吐谷渾天後的培養，才能感知出來。
而剛才的那個侍女，也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死人一般的冷漠。
雖然隱藏得很深，但剛好被慕容玉伽發現。
而恰好在前幾天。
慕容玉伽從李恪那里得知，听雨樓刺客已經被韓元掌控。
至于李恪是怎麼知道的，恐怕是李二那邊告知了不少人。
而這個時候，蜀王這里竟然有听雨樓的刺客！
也就是說。
蜀王李恪其實被刺客監控著！
只要韓元願意，蜀王李恪隨時可能斃命？！！
想清楚這點之後，慕容玉伽全身冰冷一片，從頭到腳就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同時還感覺到好像一條巨大的手臂，在死死的抓住她的咽喉，讓她無法呼吸。
太恐怖了！
韓元竟然派殺手在皇子的身邊。
錯覺嗎？
是自己看錯了嗎？
慕容玉伽艱難地搖頭，好久之後身體才恢復一絲絲的溫度。
此時的她，就好像是溺水之後拼命呼吸的溺水者。
「韓元，真的恐怖到了那種程度嗎？」
慕容玉伽喘著粗氣，眼神盡是恐懼。
這幾天想盡辦法和蜀王李恪扯上關系，想要通過李恪來阻止對他們吐谷渾不公平的簽約
等等的一切努力，慕容玉伽此時都覺得已經沒用。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席卷她的全身，想要軟癱在地上。
如果剛才那個侍女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韓元的強大已經容不得自己再做些小動作。
如果是假的慕容玉伽不想冒險。
至于回頭告知蜀王的念頭，慕容玉伽想都沒想。
畢竟蜀王的生死，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不值得趟這次渾水。
慕容玉伽深吸口氣，快步往鴻臚寺的方向走回去。
剛一回到，慕容玉伽就找到唐儉等人。
「唐大人，我們簽約吧。」
慕容玉伽行個禮，隨即平靜開口。
「額」
「你，你說什麼？」
唐儉完全就沒有反應過來。
以為自己听錯慕容玉伽說的話。
「唐大人，我們簽約吧。」
慕容玉伽再次開口，語氣相當的平靜。
很明顯，她這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這數個月之中，她為能夠讓吐谷渾少一點割讓已經很努力。
但是如今看來，自己再也不能做些什麼，妥協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剩下的，就交給國內的那些人去處理了吧，自己已經盡心盡力了。
「哦哦，好，好的。」
唐儉等人總算回過神來。
他們面面相覷，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陣駭然。
不用說，他們所有人都將這一切的功勞，都歸咎于韓元前不久說的那些話。
不簽約就開戰！
僅僅是一句話，就讓拖拉那麼久的慕容玉伽簽約。
韓元在異族人心中的恐怖，再一次地刷新唐儉等人的認知。
「公主，我們就這麼簽了嗎？」
「之前不是說了，要」
吐谷渾使團有使者面露難色問道。
之前，吐谷渾公主提出的原則就是盡可能地拖延更多的時間，等待國內的授權過來。
但是現在突然轉變主意，讓他們這些人有些難以反應過來。
「其實現在簽，和明天簽，其實都差不多一樣，不是嗎？」
慕容玉伽淡然笑道。
她笑得很淡然，但同樣笑得很無力，是對自己的自嘲。
想自己為了國家努力那麼多，最終還是掙不開韓元的手。
這個人，真是厲害！
有他在，吐谷渾想翻身都難。
除非鄰國薛延陀願意和吐谷渾結為盟國。
但這想法，想想還是算了，完全不切實際。
「可是」
吐谷渾使者還想說些什麼。
畢竟是簽署賣國條約，沒人想承受這樣的恥辱。
「沒有可是。」
「除非你想開戰，除非你想死。」
慕容玉伽搖搖頭，依舊輕笑著說道。
無力的笑容
吐谷渾的使者等人最終不再說話， 也不再阻止慕容玉伽。
這次的領隊是慕容玉伽，他們只是做參謀的。
竟然慕容玉伽決定好，他們只能听命。
但盡管如此，一股悲傷的情緒，還是從他們的身上升起。
「公主，這就是條約，請簽署。」
「還有這里，請將貴國要嫁來大唐的公主也寫上名字。」
唐儉以免夜長夢多，已經備好筆墨，將準備好的條約放在桌子上，等候慕容玉伽的簽字，蓋章等等。
慕容玉伽看著條約空白的一處，想了想，寫下這樣的一句話︰‘如果是嫁給韓元，嫁慕容玉伽。如果嫁給他人，嫁慕容雪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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