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遭劫五

作者︰流水無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次日凌晨,駱婉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哥遲遲未至,心焦之下便主動找去,剛踏足大哥的房間,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那門上,整個人就此頓住。

「何人如此討厭,竟將大哥房門毀壞至此,小寧和馨兒嗎?」駱婉有些生氣,還以為是兩位弟妹所為

此時,朱漆漆上的房門把手處,赫然有著好幾個損傷,將原本雅致的房門破壞了美感。

駱老爹是木匠,這門乃是他親手所制,樣式十分精美,只是用料不甚上乘。

駱婉立于原地,觀其形狀,心知應該是什麼東西劃傷,只是有些微小,看不真切。

她湊近一細觀,總覺得十分眼熟,反復確認幾遍之後,覺得應該是指甲之類的物件劃傷。

因房門的原料,乃是較為松軟的杉木,雖然刷上了朱漆,依舊沒有為其增加多少硬度,容易被磕踫劃傷。

而且,在駱婉的仔細辨認之下,許是最近練字之故,她忽而覺得這劃痕,好像特別像一些文字。

只奈何,她才剛剛跟著大哥和蘇家姐姐學習認字不久,許多字都不認得。

刻著的字,她只能隱約認出「勿」字。

「勿」字是不久前,大哥手把手教的,印象極深。

苦思無果,駱婉便只能下樓尋覓蘇家姐姐,讓其幫忙辨認一二。

「婉兒,林大哥不會出事的,你的病還沒好,不要這麼快跑動!」蘇菡萏急切的聲音在小樓之中回蕩,而回應她的,卻是更加急促的腳步聲。

駱婉大病初愈,蘇菡萏擔心壞了。

只是駱婉此時,根本听不進勸言。

剛和大哥挑開了心事,整顆心自然系在大哥身上,大哥歸來不久,這又消失,駱婉自然激動。

受到兩人的驚動,駱老爹和駱寧駱馨也是急忙穿衣上樓而來。

林陽房間門前,看到蘇菡萏正微微彎腰,正在看著房門,二人亦不敢出聲打擾。

「怎麼樣啊,蘇家姐姐,這上面寫著什麼?」駱婉凝視著蘇菡萏,滿是焦急。

「婉兒你不要擔心,這是林大哥走得急,留下的消息!」

「啊,大哥走了,他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就走啊,他去哪里了?蘇家姐姐你告訴我,我要去尋他!」駱婉听聞蘇菡萏所言,更加焦急,她害怕大哥就這樣一走了之了,大顆淚珠簌簌而下。

蘇菡萏看著駱婉的狀態,心中也是輕聲嘆息,想到那留下信息,感慨萬千︰「林大哥果然最了解婉兒的心思,知道她知道這件事的狀態,故而才留下這樣一則信息。」

「那個,蘇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駱老爹走上前來問道︰「你說小林走了?這門上的劃痕是小林留下的嗎?上面寫了什麼?」

駱寧炯炯的看著蘇菡萏,他想問的問題都被爹爹給問完了,只能閉嘴。

至于駱馨,此時還有些睡眼惺忪,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讓蘇菡萏一時間,也難以回答,只能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方才說道︰「婉兒,駱叔叔,小寧馨兒,你們先安靜一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林大哥的房間再說吧!」

蘇菡萏主動牽著駱婉的手,帶著一家子都進了林陽的房間,示意所有人都落座,這才開口︰「大哥救了我爹爹的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但是因為婉兒的病,我不得不把大哥喊回來,而那些人依舊在監視著這邊,昨夜我爹爹派人來告訴林大哥,讓他連夜離開,他怕你擔心,所以匆匆之下,這才留下這在晚上不顯眼的話語。」

「那大哥寫的是什麼?蘇家姐姐,你不要哄我!」駱婉緊張的看著蘇菡萏,握著蘇菡萏的玉手,指節都有些發白,這是緊張所致。

蘇菡萏輕拍駱婉手背,對于要隱瞞駱婉,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只能心中默默︰「駱婉,關于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你真相,就算以後你知道真相,怨我恨我也罷。」

蘇菡萏稍稍整理一下心情,笑著說︰「林大哥寫下的是「婉兒勿念,不久當歸」,林大哥顯然不願看到婉兒你再次病倒,所以才冒險留下這些字跡,提醒你可要保重身體,若再次病倒,到時候恐怕大哥冒險也要回來,若是被那些知道,林大哥就危險了。」

「啊,這麼嚴重嗎?」駱婉臉上泛起一抹自責,她又認為是自己連累的大哥。

「婉兒,蘇姑娘說得對,你可不能再病倒了,一定要堅強,小林一定會再回來的!」駱老爹也是勸說,駱寧和駱馨也都出聲,這才成功將駱婉的注意力從那幾個字之上移走。

「呼!」

話題被引開,蘇菡萏終是松了一口氣︰「幸好林大哥所刻畫的字多了一些東西,若是讓駱婉得知,林大哥留下的字並非是「婉兒勿念,不久當歸」,而是「遇襲勿要告知婉兒」。」

蘇菡萏要謝謝駱婉的感情,讓她失了分寸,不然換做任何一個清醒的人,追根究底的話,這個謊言,是極難圓過去的︰「一會兒要讓覃大哥將字跡抹去才行!」

此時此刻,可不止蘇菡萏焦頭爛額,最焦頭爛額的還要數金陵府尹南宮望。

不久前,被林陽敲竹杠的事猶在昨天,這忽然而至的暗殺,更是瞬間將其逼到了風口浪尖上。

江蘇總督在江蘇省府被遭人刺殺,這消息若是傳到京城,會讓滿朝文武懷疑金陵府尹的能力。

他本想盡快解決蘇倫的事情,好把這件事的影響徹底壓下來,亦做好了一切準備,卻沒曾想,居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江南巨富,每年給朝廷貢獻了巨大稅收的李家,在這關鍵時候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在金陵府境內被山賊擄走,在自己的轄區內,接連發生這種惡性——事件,南宮望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在做這些事,整個金陵,敢和我們作對的,應當不存在啊?

李家報案之後深夜,金陵駐軍大營,迎來了一位全身黑衣的神秘人。

按理說,駐軍大營,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才對,可這位黑衣人卻是直接被守衛官兵放了進去。

駐軍統帥府邸,一位身材健碩的男子,光著膀子站在院中,正迎著月光手握鋼刀用力劈砍,似乎是正在鍛煉自己的力量,刀把上居然掛著一個石磨。

盡管如此,這人依舊將本就十分厚重的剛到揮舞得虎虎生風。

而就在此時,一名佩刀侍衛匆匆而近。

唰!

男子手中的鋼刀猛然橫劈而出,掀起一股恐怖的勁風,穩穩的落在了那名侍衛的脖頸之上,石磨在兩人之間擺動,男子宛若悶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本將軍說過,在我練刀的時候,不要打擾,可還記得?」

「屬下銘記于心!」那名侍衛並沒有任何的變色,顯然對于自家將軍已經十分了解。

這位曾經被派往邊境和胡人廝殺的將軍,官階正二品的大將軍,江蘇都指揮使,執掌江蘇所有軍事大權,和蘇倫的江蘇總督不同,他雖然比蘇倫從一品的官職低兩階,在江蘇他才算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從二品指揮同知,正三品副留守都指揮使、僉事指揮使,從三品留守指揮同知、衛指揮同知等大批軍官都是他的心月復。

可以說,江蘇就好比是男子的後花園,所有人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他北上抗胡有功于社稷,皇帝就算深知他如此行事,亦沒有動他,這讓他十分得意,所有京官下來,基本上都不會主動去得罪這家伙。

蘇倫原本亦是正二品官職,和此人同階,只因為要總督江蘇,故而被皇帝擢升為從一品總督,在官階上便壓了他一頭。

可就算如此,這家伙依舊不將蘇倫放在眼中,在他眼里,蘇倫現在是甕中之鱉,無法撼動他的權勢。

「既然銘記于心,為何逾越?」男子語氣不滿!

「將軍……」

侍衛走到男子的身邊,用只能兩人听見的聲音輕輕講述了什麼,隨後男子眉頭便微微蹙起︰「我不是說過了,讓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親自來找我嗎?」

「屬下看他面色焦急,而且身著夜行衣而來,故而才將其放進來!」

「最近金陵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男子忽然意識到什麼問道。

這一段時間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練武,對于外界事情很少關心,除了一些很重大的事情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手下去處理了。

侍衛將最近發生的幾件事情都告知了男子,而男子听到蘇倫竟然遭遇刺殺,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沒我命令,誰敢對蘇倫下手,是我們的人做的嗎?」

「應該不是,我並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將軍曾嚴令不許對蘇倫出手,故而我們便沒有讓任何人出動!」

「那會是誰?應當只有我們的人敢對付蘇倫。」

「將軍,你還是去見見他吧,畢竟他是那位派來協助將軍的,若是他出了事,到時候難免也會牽連到將軍你!」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男子將手中長刀狠狠插在地上,那大理石的地板瞬間被扎透,石磨墮地,掀起一陣悶響︰「去,給我查,看看究竟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敢違抗我的命令。」

「是……」

議事大廳,男子衣服也不穿,便直接來到,而此時黑衣人也站了起來,正要行禮,男子卻是輕輕擺首,問道︰「說吧,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了當初的誓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都指揮使,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才對!」男子直起腰桿道。

「不就是蘇倫的事嗎?但我覺得蘇倫的事,還不足以讓你鋌而走險來見我!」

「這是自然,我之所以冒險前來,乃是因為李家的事!」黑衣人不卑不亢的說道︰「李家是我們培養起來的金雞,如今居然有人要染指這一只金雞,我想你不會坐視不理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動軍隊剿匪嗎?」

「正是,這件事也唯有都指揮使來做最好,不是嗎?」黑衣人說道︰「為了大計,我們所有人都為之努力,我想你不會因小失大,剿匪亦可以增長指揮使的威名,名正言順,一舉兩得。」

「你準備以什麼名義讓我出兵?擅自調動軍隊的後果,你應該知道!」

「三日後我會正式的身份來見你,並且帶來文書……而且不一定要出兵,不是嗎?」

「那便如你所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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