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偶遇,刺殺二

作者︰流水無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覃首沒有立刻回應,用眼神請示了一下蘇倫,他身為蘇倫的貼身護衛,還是大內高手,自然不會瀆職。

覃首曾待內宮,自然知曉,那位穿著皇龍袍的男人,心中抱負,雖然如今那位已經是接近天命之年的年紀,修養三十年之期未至,因施政得當,卻也兵鋒漸銳,只待揮師收復失地。

近年來,北地胡人歷經修養,兵強馬壯,厲兵秣馬,大有著揮兵南下,直取中原月復地的勢頭。

若是戰端開啟,內亂不止,內憂外患之下,夏朝必然疲于奔命,會有社稷淪亡之危。

內部毛病乃是最迫切解決的難題,只有內部安定,人心方能往一處使,大軍調動方能後顧無憂。

亂黨雖被打散,卻依舊在威脅控制著許多地區,其中以江浙一帶為甚,尤其是坐擁金陵這多朝古都的江蘇最甚。

最近幾年,江蘇上交稅收,經查驗核對發現,其大頭基本未入國庫,而是被那些隱藏在朝堂的大魚私吞。

這些人官官相護,結黨營私成行,皇帝派來的官員,不是被擠走,就是被同化,都成了那暗中隱藏的耗子的糧倉和銀庫,支持著不斷壯大那些內亂勢力。

江蘇若是不能完美解決,一旦戰火引燃,江蘇必然第一個亂起來。

江蘇亂了,牽一發而動全身,兩湖地區,浙江,福建諸省必然也會起反應,加上這些暗中潛伏的棋子一起使勁,會直接隔絕京城對兩廣地區的控制,兩廣地區以及廣大南部地區,一旦失控,半壁江山便全沒了。

好在,現任皇帝大略雄才,高瞻遠矚,未雨綢繆,早早的控制住了南方廣大地區。

他料到東南部蒲甘王朝,侵佔彩雲之南,並拒不歸還,是對夏朝南方月復地虎視眈眈。

若是戰端開啟,蒲甘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必會借機發難。

為此,為遏制南部蒲甘王朝,讓其不敢輕舉妄動,那位也制定了相應政策。

兩廣和川蜀之地,接受了雲南所有人的難民 皇帝撥款幫助建設房屋,大力拂助流民,使得川蜀兩廣地區人心所向。

皇帝對于機會自然把握極好,趁著大勢,蒲甘王朝佔據雲南,國內義憤填膺之際,在兩廣,川蜀,貴州,均大量招兵,近以防蒲甘王朝伺機作亂,遠求驅逐蒲甘,開疆闢土。

因所招收軍隊,多數來自滇雲難民,減輕了川蜀和兩廣地區的收容壓力,減少了因為難民造成的混亂,也減消了不少本地人的怨氣。

再有西域吐蕃,吐蕃雖然未趁夏朝內亂,月兌離了夏朝番屬國,人口稀少,實力也相對不足,可依舊表露出了野心,已經多年未繼續上供,還曾將手伸向了雍涼兩州下轄河西走廊地區。

幸得兩州駐軍強硬守持,矛利弓強,將其打得暫時龜縮,否則西北地區,又要橫生一場內亂。

好在這一切都成功度過了,夏朝也逐漸回復了強盛的氣象,便更有時間來處理這內亂之事。

比之于處理外在威脅,處理內亂,卻是讓那位縮手縮腳起來,不能強硬處理,就怕逼那些家伙狗急跳牆,到時候處理起來棘手。

可懷柔政策,根本起不到效果。

這些年,那些亂黨執掌過的州郡,下放了不知凡幾親信,收效卻是不高,皇帝也十分憂心吶。

江浙連帶福建一帶,掌控著南方三成以上的經濟收入,若是有這一批稅收填補國庫,戰爭來臨底氣也足,蘇倫在京以頭腦靈活著稱,擅長處理各種棘手之事,加上官居二品,官職夠高,不容易被那些小嘍嚇住,祖籍亦是江蘇,容易做事,故而皇帝將她派來。

在以往,總督之職,堪比封疆大吏,而且所執掌區域絕不會低于兩省,一般都是浙江和江蘇兩省總督。

這一次,讓蘇倫獨督江蘇,皇帝實乃無奈之舉,他一來江蘇雖有總督之名,卻是處處受制,那隱藏在暗中的老鼠,早已經將江蘇經營成一個大鐵桶,水潑不進,火燒不穿,那位早已經料到蘇倫必然受氣,卻沒想到會這般受氣。

蘇倫雖有手段,在京城都素有賢名,只不過面對江蘇這個爛攤子,他就好像是一顆雞蛋,被其他的雞蛋擠在最中央,動不了且易碎,左右受制,根本動不了身。

這也是為何,他總督江蘇兩年,卻在大事上毫無建樹的緣故。

「覃首,你也坐下來,不必拘謹。」蘇倫道︰「林小哥說得對,你雖然是我的護衛 可是你也跟了我保護我多年了,在京城便是你保護我,我們之間做個忘年交又如何?」

見蘇倫竟然也要求,覃首有些受寵若驚︰「大人,這……于理不合?」

「什麼于理不合,別跟那些不思變通的老酸儒一樣,榆木腦袋一顆。」林陽扯了他的衣裳︰「你這麼杵著,手里的劍那麼顯眼,一看就知道你在守護著什麼人,平白暴露目標罷了,真笨。」

「林小哥所言有理,你別杵著了。」

蘇倫也是說道,覃首這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把劍橫在腰間,以便于隨時出劍,恭敬道︰「是卑職逾禮了。」

「這覃首,我與他說過多次,叫他不要太拘謹,他就是這個樣子︰」蘇倫也是有些無奈。

林陽偏過頭看著他那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禁道︰「不是我說你,覃大哥,你一點都不像是一名護衛,一點都不專業!」

「我乃宮廷內衛,你雖然是蘇大人的女婿,你若再口出狂言,我一手就能把你給收拾了。」覃首自然有著自己驕傲,能做到大內侍衛,並且能成為皇帝的近衛,實力自然極強。

「收拾我算不得什麼,我一個普通人!」林陽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的職責是對付那些高來高去賊人殺手,只有那些賊人,才能提現你的價值。」

「我一直再做的事情,就是這樣!」覃首蹙眉道,他總覺得林陽話中有話。

蘇倫也說道︰「覃首護衛我已經好些年了,替我抵擋了不少的殺劫,小哥可不要損了他。」

「我並非質疑覃大哥的實力,可我說的依舊是事實,難道你不覺得,覃大哥太過于惹眼了嗎?」林陽問道。

「惹眼?此言何意?」蘇倫疑惑道,覃首也移過目光看來。

見兩人都等待著自己的解釋,林陽只得說道︰「林大哥本是內衛,因為受到條條框框的限制,本身皇帝也不常出宮,故而他表現得彬彬有禮,是很正常的。」

「只是,你看林大哥,身高極高,在市井小民之中,就會顯得鶴立雞群,又帶著一把劍,跟著蘇大人你,實在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所以無形之中其實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加上他總是讓自己保持一種緊繃的狀態,這種狀態代表著謹慎,很容易讓人看出來,他守護之人應該是一個達官貴人。」

「這一種感覺是不正常的,護衛的職責是守護自己的人,在我看來應該低調如路人,就算是走在蘇大人身邊,也不會認為這是老蘇的護衛,這樣一來刺殺者便會放松戒備,也會更早露出馬腳,然後再擒拿,這樣防患于未然才是最安全的,而覃大哥顯然不管放在哪里,都不可能融入人群之中,故而我才說他不適合當護衛。」

「是這樣嗎?」覃首有些不服的說道︰「我不用隱藏自己,那些宵小也休想近身。」

「覃大哥,自信是好事,但是過度自信就是驕傲了。」林陽道︰「你的武藝高強,可是這世間強人多了,你能確保時時刻刻都能護住老蘇嗎?你能做到天下無敵嗎?」

「這……」

覃首一時語塞,他雖然自持實力,卻也不敢自稱無敵于天下,在江湖上也不過是一流高手之列,那些宗師人物都不敢說自己無敵于天下,他又怎敢。

「可是我這樣又不是我的錯,我是北方人,我爹娘都挺高的,我也沒辦法不引人注目。」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林陽的說話挺有道理的,覃首也就承認了。

林陽贊同的點點頭,這身高都是父母給的,沒人能砍掉兩截︰「這倒是事實,但是也並非解決不了,你最需要的是,觀察身邊的人,你們常在官家,對于市井小民的生活必然不是很了解,等那一天你能做到走在街上,別人不拿你當官家的人了,那時候你就成功的融入生活了,這時候你別說護衛,就算是去當殺手,都是綽綽有余。」

「也對,我試試!」覃首默默點頭。

「覃大哥,你叫覃首,和禽獸諧音,不要總做那斯斯文文的人,偶爾禽獸一下,也算是調侃生活,听听小曲,逛逛花樓,未嘗不可,習武之人不要在乎那麼多小節。和那些姑娘們,唱唱十八—模,喝喝小酒,嘗嘗小嘴,豈不美哉。」剛剛正經了兩句,林陽便又變得嘻嘻哈哈起來,將覃首都搞得一個面紅耳赤。

蘇倫沒想到林小哥這污穢之言開口就來,連忙提醒道︰「你這小子,怎麼開口就來,大庭廣眾的,若是被人給當成登徒子打一頓,可沒地說理。」

林陽眼神凜冽,惡狠狠的說道︰「誰敢,敢打我,我讓他家底都陪干淨。」

「也是,也沒人能佔了你的便宜。」蘇倫想到南宮杰那個紈褲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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