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登門抓捕

作者︰流水無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粵省學政,雖然是京官,但主要職責範圍,還是主管科舉考試,和三司沒有多少的任務交叉,而且學政雖然地位崇高,但是卻不像三司那樣,擁有巨大的權利。

學政一般是主管一省院試之中的歲科兩試,還有著監察各地生員主管教育的職責。

別看這個職位十分閑散,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對于一些人而言很有油水的考試。

歲試,乃是童生考過之後,這時候便成為國家正式生員,廩膳生便是從這些秀才之中抽取,而科試則是一般在每年的四月舉行,科試分為及格與不及格兩個類別,又被稱之為「錄科」。

及格的生員方有資格參與在省城參與鄉試,鄉試乃是八月開考,也稱秋闈大考,這時候的生員若是考過,便能榮登桂榜,獲得舉人的身份。

通過了鄉試,就已經算得上是國家官員了,所以一般而言,舉人就算是沒有官職,在當地聲望極高。

林陽還記得,中學的一篇文章,《範進中舉》,原本窮困潦倒的一家,因為範進中舉之後,不僅僅是岳父母態度變化,幾乎全村的人都送來東西巴結。

舉人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國家公務員了,到地方至少都是一個縣令級別的官員。

而唯有通過鄉試,上榜之後,才有資格參加春闈大考,春闈大考也就是會試,會試會在京城舉辦,鄉試舉辦之後的次年春天于京城舉辦。

鄉試乃是三年一次,會試上榜之後,會獲得殿試資格,這時候就是為了角逐前三名而去了,殿試會由皇帝親自對貢生進行策問,選出狀元,榜眼,探花一甲前三名,二甲,三甲人數不定。

而萬千學子,許多人甚至于連最初的歲試都無法通過,更遑論科試和之後的鄉試,會試乃至于殿試了。

許多人考了一輩子,都只是一個秀才的身份,而有些人為了能順利的參加鄉試,舞弊的情況也不在少數,而學政便是主管歲科兩試的主官。

若是心術不正,收受賄賂,透露題目也未嘗不可。

而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許多走投無路的大家族子弟,為了能獲得這樣一個名額,不惜重金賄賂考官,提前獲得考題,這樣一來便能保證至少能進科試。

至于是否錄科,就看一般人的能力了。

越是高等級的考試期監考就越嚴格,許多大員也都有前車之鑒,尤其是那些試圖透題的人,一旦被查到,殺頭都是輕的,重則抄家滅族啊。

但就算是如此,依舊有不少人鋌而走險。

畢竟這是一個油水極大的崗位,對于許多考官而言,只要是有點心思的,絕對可以通過這個方式發家致富,只要選定的人不是太膿包,膿包到一眼就能識破的地步,否則一般出紕漏的可能性很小。

尤其是,許多考官是同流合污,互相包庇,導致這種風氣是在有些不好。

但這就是社會,人吃人的社會,這種競爭,就算是在社會更進步的後世,依舊存在這種以權謀私的事情,依舊屢見不鮮,屢禁不止。

人之初,性本惡!

每個人的性子或多或少受到環境的影響太大,你可以要求每個人都是正直守信的,但是你也無法得知一個人心中所想,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古來箴言。

人都是有私欲的,至于這個私欲的大小,就要看這個的大小了,一些人的大,這種事情就不可能被禁止。

學政作為主管院試的主官,只要稍稍提點一兩句,通過歲科兩試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至于鄉試之上,唯有通過科試,成功錄科之後,才有覬覦的空間不是麼。

而蘇家就是這麼個情況,兩脈就像是上天開了一個玩笑,蘇倫這一脈,基本上人都是聰穎的,也讀得進去書本之中的知識,蘇倫便是以狀元的身份高中。

據說蘇山也很聰慧,而另一脈就差多了,許多人都是得過且過,仗著祖宗余蔭,甚至于還曾除了紈褲,雖然蘇家人以家法嚴正處理了,但也只是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而以往蘇倫沒有辭官之前,他們地位尊崇,在粵省也算是呼風喚雨,許多地方甚至于都不收蘇家公子哥的錢財。

尤其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公子哥,喜好初入風塵煙花之地的,甚至于一些人為了爭奪花魁青睞,一擲千金的事情也都比比皆是,但蘇家著實不像是那種家財萬貫的家族。

盡管家族產業也不算少,但也只是維持著整個大家族日常開銷還保持著富裕之上而已,而許多人為了巴結蘇家,自然會對這些公子哥客氣以待。

可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家的一些競爭對手,故意將蘇倫辭官的消息散布出來,至于是怎麼得到的,蘇家也都不知道。

蘇倫都不在任上了,許多那些人對于蘇家人的熱情就淡了許多,這些蘇家公子哥開始出去花銷,逐漸的也會被人要求付賬了,而大多數時候不付賬的人,你突然讓他付賬,蘇家人自然不滿。

這一不滿,便回家告狀。

得知了這個狀況的蘇鴻,自認為是家族的大家長,所以便出此下策,尤其是考慮到自己這一脈沒幾個人為官,恰好司馬逸的父親上門提出,要求要迎娶蘇菡萏的時候,蘇鴻便答應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件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林陽打算在廣州待上十天左右便重新啟程,也是為了好好陪陪蘇菡萏以及兩個丫頭玩一玩,緩解一下這一路兼程的疲倦,金秋八月正值收獲的集結,吃食也多了些。

而就在打了司馬逸的第五天,不素之客再度登門!

這一天,林陽接到稟報,司馬逸帶著兩名中年男子,還有數名衙役捕快直接來到蘇府,當然對于蘇府他們是絕對不敢造次的,他們是來捉拿林陽這個冒充國家勛爵的大膽狂徒的。

得到消息的蘇家人也都聞聲趕來,來到蘇菡萏的院子,看到這一幕蘇菡萏眉頭徹底蹙了起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擅闖民宅嗎?」

「蘇小姐,還請你讓一下,本官只是來抓一個冒充國家勛貴的人!」為首一人是司馬逸的父親,司馬紅朝,也是當今粵省學政。

「冒充國家勛貴,那個人該不會說的是我吧?」林陽抬起頭來,奇怪的看著來人。

「原來就是你,來人啊,將此人給我拿下!」司馬紅朝似乎已經有些得意忘形,完全將他身後的那名男子給無視了,這使得那名中年男子也是微微有些不滿。

而他正是如今粵省布政使,兼任廣州城府尹的職位,今日他受到司馬父子的狀告,說是有人冒充國家勛爵,這才連忙帶人來,但沒想到司馬紅朝居然如此目中無人,越俎代庖。

「大人!」

那些衙役並沒有動手,而是看向布政使,司馬紅朝見狀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對那人拱手,轉而看向自己的兒子︰「小逸,你說的冒充國家勛爵的人,就是他嗎?」

「沒錯,爹,就是他冒充國家勛爵,而且還打了我!」司馬逸氣憤的怒視著林陽,轉而對中年男子說︰「布政使大人,我說的千真萬確,還請大人將其抓起來,正法!」

「住口,此處是我做主,還是你們父子做主!」

那人本來就憋著火氣呢,若非是因為有人冒充勛爵這件事太大,一般人抗不下來,他才不會管這件事呢,這可是蘇府啊,這兩人真以為是可以隨處撒野的地方嗎?

司馬逸被嚇了一跳,司馬紅朝面色也是一沉,說︰「老余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此人冒充國家勛爵,若是不嚴懲,一旦傳到京城去,老余你也會受到牽連的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處理他,你就要告狀到京城去唄!」余和聞言冷聲回了一句,轉而走向林陽︰「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定奪,還請公子將伯爵璽印給本官查驗一番!」

司馬紅朝自然就是這個意思,現在被余和點破,頓時也感覺自己的臉上掛不住,打小報告這可是小孩子才干的事情。

「自無不可!」

林陽將自己的璽印交給對方,說︰「聖旨我未曾隨身攜帶,若是大人擔心真偽,可以派人隨我去金陵,或者修書一封詢問現任江蘇布政使,乃至于都指揮使大人,都可以證明!」

余和見林陽如此好說話,頓時好感倍增,他接過璽印開始查看,這種璽印都是特制的,想要仿冒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絕對是見過不少的,畢竟曾經也是京官。

林陽的璽印,自然是真的。

余和端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雙手將璽印奉還,說︰「本官听信讒言,還望爵爺勿怪,我在此給爵爺行禮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封了一個溧陽伯,但璽印既然是真的,那麼眼前這位便真是國家勛爵。

見到余和的態度,司馬父子頓時色變,司馬紅朝說︰「老余,你可莫要被蒙騙了,這個家伙的溧陽伯,根本查不到任何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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