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蘇劫贈鳴鏑!冒頓殺枯禾!

博亞等人一個個呀呀喳喳的說些在他們認為,蘇劫必然無法听懂的話語。

畢竟,這不列顛的語言,在西方,不是貴族也都大多听不明白,更別說這遙遠的東方。

其實。

古英文和後英文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不過,大多在詞匯發音上還是大致類似。

蘇劫側耳聆听。

這些人是越來越過分,開始討論,如何抓到自己,是抓活的還是抓死的,是怎麼殺,還要吸血剝皮!

蘇劫那心里是一個悲憤。

頓時動了殺心。

忽然,蘇劫的眼楮撇向坐在他身側,已然隔了一尺遠的冒頓。

冒頓一動不動,從頭到尾,一語不發,然而,蘇劫卻從這些西方人的話語中,極為意外的得知了身邊的這個人居然是未來的匈奴大帝。

冒頓低著頭,誰也不敢看。

渾身緊緊的崩在一起!

蘇劫頓時心思活躍起來,「听他們的意思,是要去匈奴幫助冒頓奪得單于,不會是殺頭曼吧。」

蘇劫自然非常的清楚,歷史上,頭曼就是被冒頓給殺了。

可是,有幾個巨大的疑問,史書上記載的,是頭曼將冒頓送到月氏做質子以求和,然而,就在冒頓剛到月氏不久,頭曼就讓攣鞮的軍隊去攻打月氏,這個事情不難看出,頭曼就是讓冒頓去送死的。

當然,史書也明確說,頭曼不喜冒頓像要廢長立幼。

可是,當頭曼逃回攣鞮之後,卻非常意外,頭曼不僅沒有繼續殺冒頓,還讓冒頓做了萬夫長,領了兵權,這個舉措就大大和頭曼對冒頓先前的態度不一樣了。

至于是什麼原因讓頭曼妥協,史書並未記載。

蘇劫頓時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這些人,「莫非于這些人有關不成。」

然而,蘇劫何等人物。

可謂是閱人無數。

現在一看這畏畏縮縮的冒頓,哪里有半點匈奴大帝的氣魄。

說簡單一點,這冒頓要殺頭曼,估計沒有這個膽子,至于說頭曼是死在這些西方人手里,那斷然不可能,否則,冒頓如何服眾。

蘇劫腦海里飛快的醞釀。

頭曼死了,好事啊。

其實,不管是頭曼還是冒頓,都是一樣雄主,可是,頭曼不是他蘇劫能控制的,畢竟鞭長莫及,不過,眼下的冒頓就不同了。

蘇劫靈光一閃,忽然笑嘻嘻的對著冒頓說道︰「這位小兄弟,應該是塞外人氏,不知是哪個部落,又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

蘇劫的話頓時讓大公爵,艾薇兒她們紛紛看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冷笑不已,頻頻給冒頓使眼色。

在他們看來,蘇劫必然以為他們听不懂中原語。

冒頓被蘇劫驀然一問,汗如雨下,怎麼辦,怎麼辦!!!

半刻,冒頓才說道︰「我叫蘭頓,他們是我的朋友。」

蘇劫聞言,道︰「蘭氏啊,貴族啊!不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冒頓的人。」

冒頓一听,立刻朝著蘇劫盯了過來,心里狂吼︰「他,他怎麼知道我。」

然而,嘴里卻道︰「不,不認識。」

蘇劫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可惜啊,這個冒頓可了不得啊,以本公子來看,此子日後必然有大成就,早就心生仰慕,還以為你認識,能夠與我說說此人。」

嘉斯麗等人頓時滿腦袋疑惑。

大成就?

冒頓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蘇劫笑道︰「此子像極了我們秦國的大王,身處困境而不甘受命運的擺布,不自甘墮落,不抱殘守缺,自古以來,但凡大成就者皆是如此,你說,本公子說的對不對。」

冒頓听完,整個人一陣潮紅,瞬間蔓延到了臉上。

立刻震驚的說道︰「什麼,公子認為,冒頓很像秦國的大王?」

秦王是何等人物。

威震華夏及西羌,月氏,攣鞮,雖年輕,但是天下臣民無不敬服。

蘇劫一句話就讓冒頓頓時失態,顯現出興奮的模樣。

然而,此時雖也沒有注意到,艾薇兒臉色大變。

冒頓激動了半天,將面前的酒喝完,長嘆一口氣,道︰「不一樣,不一樣的,秦王是什麼人物,哪是冒頓可以相比的,不說秦王自己,便是古來罕有的雄主,就說其麾下,善戰者多如牛毛,更有武侯相佐,武侯之才,舉世無雙,如此君臣,中原不一統都難。」

蘇劫哈哈大笑,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只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秦王雖為雄主,但一統天下,非秦王一人之功也,亦非武侯輔佐也,而是在上下同心,君民同德,令行禁止,依法行令的軍力和舉國一心的國力,若能如此,方為雄主能臣,小兄弟萬不可本末倒置了。」

冒頓听完,若有所悟,喃喃說道︰「可是,中原的有些東西,不適用于草原,不過,在我看來,秦國之所以能夠征服天下,別的不說,就說秦軍,各個都能為他們的國君拋頭顱灑熱血,為了他們族人,慷慨赴死,在所不辭,這樣的軍隊,也受草原欽佩。」

蘇劫點點頭道︰「你的話,到是一針見血,秦軍能征服天下,確實靠的這無與倫比的軍令,大王一聲令下,就是讓秦軍自盡,他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艾薇兒緊緊的盯著蘇劫,似乎想看要開出一些端倪。

冒頓听完,不由有些羨慕。

他若是有這樣的一支軍隊,還怕什麼枯禾。

頓時問道︰「秦軍,為什麼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蘇劫問道︰「哦?那你認為呢?」

冒頓被蘇劫一反問,想了想,便說道︰「我听說,中原有一句話,叫做,為將者,當于士卒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乘騎,于之分苦勞,這一點,雖然可敬可佩,但是,草原上卻不太適用,草原弱肉強食,弱者便會被殺死,雖有不同,但想想秦國的大王必然便是這樣的人。」

蘇劫笑道︰「不錯,想不到,你對中原居然有如此的了解,到是難得,其實,草原上要做到這般,快速的建立自己的威王,也並不難。」

冒頓一听,立刻迫切的看了過來,問道︰「怎麼做?」

那渴望的眼神,讓蘇劫都感到驚愕。

面前的冒頓,多麼像當初在邯鄲時的嬴政。

身處逆境,又日日想著如何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不甘受他人擺布。

蘇劫道︰「大道之行,殊途同歸,中原也好,西方也罷,一切威嚴的建立,便在一個殺字,不殺不足以威懾,不殺不足以信服,中原戰國,從黃帝以來,便不斷在殺伐中建立一個個威震天下的王朝,有人死于屠刀,有人因為屠刀而名傳千古,白起,吳起,李牧,等無數名將無不是因殺而成勢。」

冒頓立刻若有所悟,問道︰「殺人?」

蘇劫笑了笑,隨即擺了擺手,讓辛勝走了過來。

蘇劫對辛勝說道︰「取我鳴鏑來。」

在冒頓的詫異下,只見辛勝將一只箭矢模樣的東西放到了蘇劫的手中。

不過,肩頭上不是尋常的利刃,而是用不知是骨頭和竹子做的一個箭筒,箭筒的四周有幾個孔洞。

蘇劫將鳴鏑放在了冒頓手中。

笑道︰「這是本公子送你的禮物。」

冒頓接過,詫異的問道︰「此乃何物?又有何用。」

蘇劫笑道︰「小玩意,這個東西你可以叫它響箭,因為有孔,所以當你射出去的時候,將會發出聲音,顧而得名。」

冒頓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東西不就是傳信號所用?草原上也有,不過,和這鳴鏑到是有所區別。

蘇劫若有所思,掛著微笑,接著說了一句,「如何快速的豎立自己的威信,其奧妙便在這里,本公子相信以你的才智,不難琢磨到。」

冒頓頓時握住了鳴鏑,看著蘇劫問道︰「我與你萍水相逢,為何與我說這些?」

蘇劫搖頭,道︰「你既是本公子女人的朋友,自然便是我的朋友,今日相逢本是有緣,只會應時而說,未有他意。」

冒頓不作疑問,將鳴鏑收入懷中,道︰「多謝。」

嘉斯麗整個人幾乎又要癱軟在蘇劫的懷里,他已被面前的男人給吸引住了。

哪怕就是求得一宿魚水之歡,也在所不惜啊。

蘇劫不著痕跡的看了看那二十余西方人,故意撩起嘉斯麗的尖尖的下巴,道︰「走,本公子帶你去屋里飲酒。」

嘉斯麗一臉紅暈,心里都樂開了花。

忽然,一道聲音出現,「嘉斯麗,你不能和他走!(音譯)」

蘇劫眉目一皺既舒展,並沒有暴露出半點痕跡。

艾薇兒警惕的看著蘇劫。

最終依舊將目光看向已然有些迷情的嘉斯麗,嘉斯麗不悅的說道︰「艾薇兒,你想和姐姐搶男人(音譯)。」

艾薇兒道︰「他很危險。」

頓時,二十多人紛紛緊張起來。

他們一路行了幾萬里,歷經數年,雖然各個本領不凡,但是,能安然來到這里,自然也是極為小心。

嘉斯麗聞言,臉上的紅暈立刻退去。

眾人紛紛陷入沉思。

此前,他們面對月氏三百人,艾薇兒都沒有這麼警惕,如今,這才多少人,一百個秦軍和一個貴族公子。

居然讓艾薇兒直接出言提醒。

要知道,艾薇兒提醒大家,並不是艾薇兒覺得蘇劫很危險,而是,阿不扎之匕告訴了艾薇兒,這個人動了殺心,如果沒有威脅,匕首斷然不會提醒,可是,在二十多個無上勇匯聚的情況下,匕首依舊報警了,那是不是說,此人能威脅到他們。

或者說,應該是能威脅到艾薇兒。

艾薇兒的本事,雖然在眾人當眾不是最出眾的,但是也絕對不是隨意被人能威脅的,而且,周圍又有同伴,匕首依舊提醒,那就是說,面前的人真的很危險。

嘉斯麗頓時警惕的看像蘇劫。

又看了看艾薇兒。

面前的男人可以威脅到他們嗎?

蘇劫忽然一笑,打破了場上的寂靜,「姑娘看來是身體有些不適,不願和本公子去飲酒了?」

嘉斯麗面色微紅,恢復了先前的冷靜。

蘇劫嘆了一口氣,隨即上前握住了嘉斯麗的手,又從懷里取出一個令牌,放在了上面,道︰「去秦,找我,有它,沒人會,阻攔你。」

又指了指自己。

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蘇劫徹底走後,嘉斯麗掙扎的看想了艾薇兒,微怒道︰「雷不像壞人。」

艾薇兒道︰「剛才,這個人生了殺心,是想殺我們。」

大公爵也詫異的,道︰「此人能讓匕首預警?」

他們自然不可能想到蘇劫能听懂他們的語言,這可能比說秦國征服世界,都還讓人難以相信。

「他到底是什麼人?」

嘉斯麗指了指手里的令牌,道︰「有了它,等我們解決了北方的事,再去秦國,到時自然會知道。」

……

次日。

蘇劫和嘉斯麗和大公爵等人拜別,臨別之時,不忘費盡心思的表達出,讓他們來秦國做客。

蘇劫微微看了一眼艾薇兒。

隨後便踏上了馬車。

等到蘇劫離開半個時辰後。

博亞,冒頓等一行人,便整裝北上,朝著攣鞮部落而去。

冒頓模了模懷里的鳴鏑,想了一宿,這鳴鏑到底隱藏了什麼奧秘。

七日過後。

他們翻過了最後的一座雪山。

在雪山盆地下,一望無際的綠茵茵的草原,和先前的大漠成了鮮明的比對。

冒頓看著面前的景色和那熟悉的部落,道︰「我回來了,父親。」

「這就是你的國家?真美啊。」

大公爵的聲音從寬大的衣袍里發出。

冒頓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會听命與太子殿下,太子希望我們怎麼做。」

此時。

冒頓神色陡然一變,似乎褪去了先前的畏懼,

「我會讓父親知道,我冒頓才是名副其實的太子!」

「那你的兄弟呢?」

「我沒有兄弟!」

冒頓的話讓大公爵等人紛紛大笑起來,道︰「以後,你會為今天的決定而感到慶幸,當年亞歷山大帝也做了和你一樣的選擇,我們可以幫你殺了你的父親,讓你繼承王位。」

冒頓搖了搖頭,道︰「他,我自己殺!」

當冒頓的身影,出現在部落,很快,游蕩的騎兵率先發現了冒頓,一時間,整個攣鞮氏吹響了號角。

不多時。

呼延顏以及蘭氏,闕氏,丘林等貴族紛紛來到了部落的門口。

一個個憤然的看著他們面前的冒頓。

他們本以為,冒頓既然逃出了月氏,一定會隱姓埋名,誰也想不到,那個沒用的太子居然回來了。

很快,人群讓開了一條出路。

頭曼騎馬從其中走了出來,他看著冒頓,微微皺眉,眼神里,似乎根本就沒關注冒頓身後的人。

大公爵在冒頓耳邊說道︰「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對你的不喜歡,你們國家的國王都是這樣對王子殿下的嗎?」

很快,闕氏身後,推出來一個臥榻。

只見枯禾正痛苦的臥在其中,滿臉憤恨,他率先便看到了冒頓,隨即不顧傷勢,怒道︰「你居然有臉回來,誰允許你回來的。」

冒頓立刻走上幾步,毫不畏懼的盯著枯禾。

低聲而如野狼一般的聲音,冷厲的道︰「這里,有我的族人,我是攣鞮的太子,將來的單于,為什麼我冒頓不能回來,你敢對太子如此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冒頓的話,讓頭曼頓時一愣。

未來的單于?

頭曼面色也不由一變。

面前的人,還是那個他們認識的冒頓?

就連族人們也都紛紛詫異不已。

然而。

冒頓的一句話,頓時惹怒了無數的人。

紛紛一陣喝罵。

呼延顏,闕氏等勇士若不是有所顧忌,此時恨不得直接殺過來。

然而。

接下來一幕,直接更是出乎他們的預料。

只見冒頓從身後取出一張長弓,在人還沒反應之下,搭上了弓弦,一只長矢如飛一般的竄向了驚恐枯禾。

枯禾瞪大雙眼,驚呼︰「救我!!!」

頭曼見狀,立刻大怒,道︰「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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