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蒼莽歷史下的刺秦!真相大白!

嬴政的雙目閃爍著興奮之色,踱步來到張良所指在之處。

根本就沒有半點察覺張良意圖。

此時,二人從六步之隔的距離已然靠近了僅僅剩下兩步,樊於期猛然抬頭,駭然看到這一幕,大殿目下,群臣皆在兩廂之後,離他樊於期都還尚遠,更別說,已然在王階上的張良。

樊於期的心髒砰砰直跳,幾乎欲出。

眼前的這一幕,他哪有不擔心的道理,嬴政那是誰,那是他女兒的丈夫,可是,即便他再如何擔心,此時也拼命了安奈自己的動作,腦袋里重新將計劃濾了一遍。

「秦侯豈會騙我,大王絕對無事。」

不錯,這一幕的出現,蘇劫早就告訴了他,與其說是荊軻刺秦,不如說是蘇劫故意然讓荊軻來刺,要知道,刺秦的計劃本就是他提出的,但是他樊於期怎麼有如此囊括的心思,既非樊於期,那是誰提出的,自然是蘇劫。

然而,誰能想到,蘇劫的殺招,並不在張良身上。

此時。

嬴政忽然傾身低頭,便在一瞬間,只見綠油油的光色閃過眼底,這一幕因為背著群臣,是以整個大殿上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

陡然之間,卷宗中銅匣的底部一松,瞬時亮出一口森森匕首。

嬴政不察,心中猛然冒出兩個字「刺客!」

張良作為戰國時的貴冑公子,技擊之術乃是必須學的技藝,雖然算不上高明,但是倉促之間,以有備對無備,如此近的距離,豈有不成的道理?

果然,張良的動作,根本不等嬴政和任何人反應,左手已經閃電般伸出,慢慢的一把摟住了嬴政的衣袖而不使嬴政掙月兌。

嬴政劍術其實一直都很高明,其膽略和騎射更是貴冑少有,當年,嬴政以少年身份于當時還是千夫長的李信交過手,然而只是略處下風。

不過張良何等人物,即便是刺殺,也包含著謀略,從接近到出刀,可謂是讓頗有身手的嬴政完全無法防備,

張良心頭大喜,嬴政駭然的目光與其兩兩相對。

「嬴政,你乃天下之邪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張良怒吼一聲,匕首對著嬴政的胸口刺去,嬴政哪有不知這匕首上乃是劇毒,就算用手防御又如何,劃破了手臂,同樣必死無疑。

然而,此時。

堂下的王綰,李斯,熊啟等人直接都呆滯了,誰能想到這特使居然是刺客!

秦國七百年來亙古未有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看到那匕首臨近了嬴政的胸月復,群臣驚呼聲響徹朝堂。

然則,下一刻,奇跡恰恰在最不可能的時候發生了。

嬴政瀕臨必死,雙手無法抵擋那帶毒的匕首,鬼使神差的一揮衣袖,那寬大的王服居然一卷,生生的扣住了張良的右手。

讓張良此處的力道頓時少了八成。

張良駭然,想要繼續刺出,可王服太大了,怎麼會忽然卷到自己的手臂上呢?

看到這一幕,張良頓時滿頭冷汗,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同樣似乎驚呆了的嬴政。

嬴政忽然一抽,奮力大吼一聲,猛然一掙,身形一滾,那精致的王服絲錦居然奇異的從中斷了開來。

要知道,這王服乃是精織精紡的上等料子,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斷了?

可謂是奇跡啊。

此時,將軍大臣們都沒有隨帶兵器,一時紛紛驚呼,殿中大亂。

王綰,李斯情急紅顏,高聲吼叫著想要撲過來。

然而,張良知道,他不能白死,衣袖斷了,救了嬴政一命,可是天意如此又如何,掙月兌了又如何,不講武德又如何,繼續殺!

嬴政還在面前,豈敢徒手對抗他的毒匕?

所謂武德,乃是依照春秋士俠刺客的傳統氣度,一擊不中,便視為其人天意不當死,此刻當此就此收手。

專諸等大刺客皆是如此。

然而,此等武德豈能束縛得了張良,殺嬴政豈有按傳統規矩行事的道理。

嬴政不敢硬接,張良連連三次,每每必殺之下,那嬴政猶如天命之人,居然在寸毫之間全數避開,一時間,巨大的羞辱感涌上心頭。

此時的嬴政,已然是短打衣衫,雖然看起來略有狼狽,但是卻讓他的身形大為靈活。

張良駭然無比,心頭微涼,這最好的機會,居然讓嬴政就如此鬼使神差的避了過去。

嬴政怕張良再次追來,心思一起,不顧九階王梯,直接縱身一躍,跳下王台。

然而,張良一看大急。

如果嬴政跳下去了。

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忽然,張良心思飛快,兩眼盯著身處半空中的嬴政,瞬時冷靜了下來,這才是最好的機會。

瞄準嬴政還未落地的空隙。

張良絕望和期望的同時,他手中的匕首已然頓著嬴政的身形執出,夾帶著呼嘯聲猛的襲上嬴政的身子。

嬴政雙腳尚未落地,怎麼可能閃避得開。

這一幕,張良終于知道,嬴政死了。

只要擦破點皮,嬴政就沒救了。

這刺殺的一幕實則才過了十來個呼吸,眾人從驚愕到呆滯,到反應,已然來不及上前阻止。

尤其是嬴政這麼一跳,可是將自己的空隙全部賣給了台階上的張良。

張良大笑,秦王殿其他人剎那安靜了下來。

「荊軻,你個大偽刺客!」王綰一聲怒吼,兩眼含著血絲。

忽然,‘叮’的一聲異響,只見那把森森的匕首,居然鬼使神差的猛得加快了速度,釘在了六尺開外的銅柱上,濺起一片碧藍的火花。

眾人頓聲看去,那沒入銅柱的匕首居然亮著一片森森然的寒光,末尾還在微微抖動。

「怎麼回事?」

要知道,這可是銅柱啊。

尋常斧刃要砍進去,都不知要多大的力氣,荊軻在如何勇猛,如何能將匕首扔進六尺外的銅柱上,而且幾乎都沒入了進去。

別說是群臣,就是樊於期,也是駭然變色。

張良更是猛然間制止了猖狂的笑容,隨即面色一片蒼白,自己有多大斤兩他不知?給他扔上一百次,怕是都破不了銅柱的皮。

然而。

史官一邊所見,立刻將荊軻刺秦,執匕首入銅柱所記下。

那縱身立于地上的嬴政,猛然對著張良怒聲說道︰「荊軻,你身為燕國特使,此舉賣燕,枉為燕臣,你乃大偽之刺客,既想如此殺寡人,那寡人便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張良忽然渾身無力,癱坐在地。

不知悲喜,立刻笑道︰「嬴政,你可大奸大惡之人,你以為,我是誰?」

此時,大殿之中的臣子們這才終于立在了嬴政身後,一個個怒視著王階上的荊軻。

嬴政聞聲疑惑道︰「你這此刻,是何來歷?」

張良寒聲道︰「我乃韓國張平之子,張良是也!今日要殺你,非燕國,而是韓國!」

張良將他化妝的胡須一撕。

將面上的點綴一抹,經過張良這麼一說,這朝堂不少人都是見過張良的,哪有認不出的道理。

嬴政面色忽然灰白一片。

「韓國!!」

眾人哪里想到,這殺嬴政的居然是張良,哪來什麼荊軻。

韓國之後刺殺秦王,秦王即便要為難燕國,怕是也不能盡全功了!

燕國也大可叫冤枉。

張良道︰「今日,我已失敗,你能僥幸存命,以是天命使然,我韓國要殺你,乃是為了存以天下之故,死又何妨,無奈天不如願!」

嬴政冷聲說道︰「張良,你欲提一匕首而欲改天下,此事,誰人听過?你要殺寡人,即便嬴政縱死,秦國縱滅,豈能無人一統天下,以你之才,何其狹隘。」

張良兩眼駭然,俯首看著滿堂朝野,怒道︰「有人無人,不足論,只不能教你嬴政滅國,一統天下。」

嬴政不禁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足下之迂闊,由此可見,此刻若充雄杰,可悲可笑!」

然而,群臣心里也是一片怒罵。

本以為是燕國刺秦,這下到好,這張良必死,以韓國的名義來對付秦國。

卻給了燕國一個說法。

就在眾人準備上去捉拿張良之際,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樊於期。

此時,樊於期猛然起身,一聲大吼,道︰「荊軻,本使助你殺秦王!!!嬴政納命來!!!」

樊於期本是勇將。

其武力不知高明張良多少倍,此時,贏政的鐵軍還沒有入殿,周圍全是一些老弱大臣。

一個個聞聲嚇得臉色蒼白。

嬴政駭然轉過頭。

樊於期已然撲殺而來!

張良見到這一幕,頓時大喜,他居然將樊於期給忘了!

然而,接下來,樊於期一句話,讓張良心中一片冰冷,幾欲暈厥。

樊於期怒吼道︰「我奉燕國太子姬丹之名,前來取你性命,以報昔日之仇!!!」

樊於期從身後發起,不知為何,只是靠著身體撞開了群臣,直接撲到了嬴政面前。

嬴政手忙角落,神色駭然,立刻拔腿便跑,躲在了柱子後面。

樊於期一邊追,嬴政一邊繞。

二人圍著柱子你追我敢。

嬴政惱怒道︰「姬丹,寡人對他如此厚待,他居然要殺寡人?」

樊於期一邊追,一邊冷笑道︰「太子丹對你嬴政早已恨之入骨,恨不得食你肉,飲你血,豈會有不殺你的道理。」

嬴政氣道︰「寡人好心放他回燕,他居然恩將仇報?虧得此人還以義事人,豈不覺得羞愧?今日殺寡人,他日有何顏面以對天下。」

樊於期一刀砍向嬴政,嬴政又躲在柱子後面,怒道︰「天下算個屁,只要殺了你嬴政,天下自然安定,太子丹以一人之信,換天下之定,只會讓人敬佩,嬴政受死,記著,殺你之人,乃是燕國太子丹。」

此時。

群臣一听,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感情前面這張良的刺殺,還只是明面上的,真正要殺秦王,依舊還是太子丹啊,好一個燕國,好一個姬丹!!!

我等于你燕國不死不休。

張良听到二人的對話。

瞬時癱坐了下來,渾身沒有了半點力氣,刺殺,是白殺了。

刺秦的計劃,本就是樊於期提出的。

可是當初說好了,用韓國的名義殺,也是樊於期提出的,那為何現在又要以燕國?

如今自報家門,不是送死嗎?

如果是這樣,那讓自己來殺秦王,其意義何在?

想到這里,張良頓時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可是到底是什麼?哪里不對?

眼下,樊於期窮追不舍,嬴政在大殿的柱子周圍游走。

幾個不顧生死的大臣想要阻攔,頓時被魁梧的樊於期撞得一丈遠,本以為要被樊於期殺死,可樊於期看也不看。

嬴政拔劍欲砍。

因為劍太長,難以出鞘,驚得群臣大吼︰「王負劍,王負劍!!!」

見嬴政拔劍半天,樊於期大笑,道︰「嬴政,去死吧!殺你之人,燕太子也!」

嬴政大吼,背手一抽,一刺,那樊於期好像自己撞上去一般,劍尖沒入肩頭,轉眼就被抽了出來。

然而,殿上頓時灑下一片鮮血。

嬴政道︰「原來,你才是真的荊軻。」

樊於期一點小傷,猙獰的面孔一紅,整個人欲起身。

忽然,嬴政身後的柱子後面探出一個腦袋,樊於期一看,這不是那夏無且嗎。

夏無且抬手便將手里的藥囊猛然砸去,樊於期只感到眼前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飛來,那藥囊正中腦袋,雖然力道不大,但是面門受擊,鼻頭更是聞了一股刺鼻的草藥味,一時間,搖頭晃腦的倒在地上,似乎沒了半點力氣。

嬴政一回頭,看了一眼夏無且,道︰「無且愛我!」

夏無且縮回了腦袋,又躲在柱子後面!

不過在臣子們看來,時才,那夏無且完全沒必要砸的,要知道,那樊於期看著大王手持長劍還敢上,這一砸到底是救大王還是救這刺客?

張良無神的看著秦王殿的天頂。

樊於期趟在地上搖頭晃腦。

嘴里還在念道︰「殺嬴政,受燕國太子丹之命,殺嬴政,滅暴秦,我乃。」

眼看已經是神志不清了。

嬴政持著寶劍,大笑,道︰「來人,將這二人,收入監牢,命王署,宗署以及國尉署,三署會省,讓這二人交代燕國欲刺寡人之事,羅列太子丹不義之罪,寡人要將此不義之人德行,傳告天下,我秦,不滅燕,誓不罷休,誰敢于此刺王之賊多言半句,寡人並興王師,討伐其國!」

神志不清的樊於期立刻被黑壓壓的鐵卒給抓了起來。

此時的秦卒更是滿臉羞愧。

因此,暗中不知對樊於期下了多大的狠手。

朝臣們經此一嚇,已然是淚流不止,頓時大殿上跪了一片,「大王,臣等有罪。」

「大王,臣等有罪!!」

哀嚎聲不絕于耳。

尤其是王綰,他作為此次九賓禮的主事大臣,頓覺羞愧,「大王,老臣願引咎辭官,大王若是有了半點不測,老臣愧對秦國歷代先王啊。」

嬴政看了看王綰,上前道︰「丞相,秦之忠臣也,大秦還需要丞相,寡人也離不開丞相。」

頓時,王綰是感激涕零。

樊於期眼看被捆綁。

在眾人心里雖然覺得這副使從進殿就顯得有些蠢,居然自報了來歷,那是一個自報得清清楚楚,同樣也覺得僥幸,否則,哪里會有機會網羅太子丹的罪證。

隨之,眾人更氣憤的乃是那王階上呆滯的張良。

忽然。

虎賁軍架起張良,將其托了下來。

張良雙眸猛然回神,對著嬴政看來,厲聲道︰「你不是嬴政!」

張良的猛然喝問,讓群臣紛紛後退,一個個警惕的看著嬴政。

就連虎賁軍的動作都不由慢了三分。

不僅如此,那被拖拽的樊於期都不由從失心瘋回過神來。

大殿再次化成一片幽靜。

王綰,李斯等人看著被王冕遮蔽面容的秦王,這不是大王是誰。

嬴政沉默片刻,看著張良,道︰「寡人不是嬴政?莫非,還是刺客不成?」

張良拼命掙月兌,在嬴政示意下,讓左右放開。

張良兩眼通紅,深深的打量這嬴政,道︰「哈哈哈哈,枉我自以為,我張良算不得天縱奇才,但也有一些運籌帷幄之能,可居然陷入到了如此大的圈套之中而不自知。」

張良一指樊於期道︰「此人,定然是你的人!」

張良一句話沒頭沒腦。

但是臣子們一听,一個個駭然不已。

虎賁軍頓時緊張了起來。

畢竟,面前的人是大王,他們不明所以,又看‘大王’半天不說一句話。

張良悲憤的搖頭道︰「好一個荊軻刺秦,好一個連環計,原來,我張良在你眼里,只是一個隨意撥弄的棋子,只是一個討伐燕國的名義驅使,那太子丹如何想得到,他身邊最信任的人,居然是滅他姬丹和燕國的大功臣。」

「你讓此人潛伏在太子丹身邊多年,就是為了今日,騙我張良入秦刺殺秦王。」

「此舉,不僅能讓我張良身死,亦能讓燕國為天下所唾棄,南北不敢存燕,燕何能立于天下!」

「念及此人的身份,回憶燕國種種,我張良都不由覺得何其恐怖。」

「北方丘林之事,是你的謀劃,我張良中計,易水之盟,也是你的謀劃,我張良又中了計,今日刺秦,更是你的謀劃!我張良再中你的計,能將燕國玩弄于鼓掌而天下不知者,這中原大地,我想不出有第二人,武侯,張良說的可對!」

別說是張良,就是百官此刻听來,都是背脊冷汗。

要知道,朝堂上也一直為燕國的事情發愁,本以為都是敵國的策略,包括那李牧,那一切一切,如果都是本來秦國的謀算,這樣的話,不是連他們都算計在內。

天下有這般心思縝密的人?

這已經不算心思縝密了,這是鬼神了。

李牧成為雁門關大將,當初大家你爭我奪,可偏偏最後是什麼結果,不就是害怕北方匈奴而成全了李牧?

可是,如果這北方的攻打秦國雁門關,都是武侯算計的,那是不是說,李牧成為雁門關大將,便是武侯一手促成的。

之後的結果是什麼。

燕國被武侯抓了把柄,送上了督亢和易水。

那他們爭來有個什麼用。

張良一言而概論。

朝野各個臣子的心情是跌宕起伏。

紛紛看向嬴政,喃喃不可思議的道︰「武侯?」

‘嬴政’大笑,隨即將拖下王冕,露出和嬴政一般無二的面容,隨即,‘嬴政’忽然一變,取下一些偽裝變容的裝飾。

剎那間。

大秦武侯蘇劫,驀然出現,朝野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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